《[聊斋]道侣是狐仙》稚妫

8、情味

　　“清歌，你……”

　　封三娘一时语塞，她看着浑身看似平静，实则内火灼烧的清歌，不知道说什么好。

　　着实她和清歌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友人？或是见了几次面的熟人？

　　“为什么要给我相看男子？”

　　清歌竭力平息着怒气，顺手接过封三娘手里的画卷，然后毫不留情的撕碎。

　　她这段时间每日每夜的在思索着如何跟上封三娘的步伐，好有资格陪封三娘。可封三娘一声不吭的离去。再归来时手里却拿着其他男子的图像，问她可满意？

　　她清歌在封三娘心里是个怎么的角色？封三娘对她是个怎样的想法？

　　说到底清歌所作所为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清歌你年纪不小了。”

　　封三娘从另外一个角度回了清歌的问话，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模样的清歌，每一次见面清歌都是静谧的如同春日梨花对她温温柔柔的，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撕开脸嘲弄着。

　　“我年纪不小了，所以你就找来男子的画像，让我选一个嫁了？”

　　封三娘虽然避重就轻的从另外一个角度回答了，可清歌还是听懂了封三娘话里的潜意识。

　　封三娘这次沉默了，清歌说的也是事实。

　　“封满，你对我，到底是怎样想的。”

　　清歌目光灼灼看着一脸淡然的封三娘，她今日才发现她从来没看懂封三娘，还对她一无所知。

　　这次没有叫封姐姐了，而是直呼了她的名讳。

　　封三娘望向眸子炙热的清歌，和她对视着。

　　“清歌，俗世里万千男子，以你的才貌家世，找一个衣食不愁的郎君并不难。”

　　封三娘说道这里语气一顿，她伸出手遮盖住清歌看向她炙热的视线，好似这样才有余力说着接下来的打算。

　　“可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辈子那么长人的一生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封满不才粗知些相术，帮你从人海里相看有大气运人品尚可的男子与你相配，也算全了我们这番相遇相识。”

　　甘洌如山泉一样潺潺的声音，这一刻在清歌的心中寒冷如冰。

　　原来，封三娘竟是这般为她打算。原来，在封三娘的心中她如同因果只想着撤清。

　　她在封三娘心里连一个落脚之处都没地儿。

　　“有劳您费心了。”

　　听了封三娘一番话后，清歌眸子里的炙热完完全全的褪去，冷冷清清的如同古井里波澜不惊的深泉看着封三娘。

　　清歌心中一腔孤勇被寒水淹没，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般的看着封三娘。

　　“媒妁之言向来有父母做主，家中也为我订好了婚事，门当户对我很满意。封姐姐改日若有空来讨杯喜酒喝就是，其余之事封姐姐就不用瞎操心了，这番相识权当有缘吧，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清歌说完了话，表面上冷漠无情，可心中的惊涛骇浪终究瞒不过自己。

　　以防封三娘看出什么端倪，清歌连忙拿起之前丢在一旁的王家请柬。

　　“清歌还要去赶赴王家的邀约，封姐姐自请就便。”

　　说完，清歌直接掠过封三娘步履蹒跚的跨门而出，她甚至不敢看封三娘一眼。

　　望着清歌离去，封三娘不禁自嘲。“如此说来，不过多余。”

　　虽然封三娘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可她心中被清歌一番态度和话语搅的天翻地覆。

　　酸酸涩涩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难受在心底蔓延开来，封三娘不禁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感觉是什么，为何让自己变得那么难受，明明我身体里并无暗伤……”

　　白狐第一次遇见动情之人，可却不懂情分几味，味有几许，所谓苦不过伤情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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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待清歌禀报范母有侍女给她作好打扮出了门后，她忽然有些悔意。

　　清歌知道封三娘明明不知道她喜欢她，把她当作友人来看待，那么像为她相看男子的事，放在现代里不就像是长辈看好男方让女方相亲；或者是比较好的闺蜜看到优秀的男人给对方介绍一样。

　　只是出于好意，那么她欣然接受然后就说介绍的男子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坦然拒之不就好了？

　　道理清歌她都懂，可是情感这东西谁能控制得住，再者……想到封三娘给她做的一番打算，清歌感觉头疼。

　　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覆水难收，她自己自作自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

　　大多误会不就因为由此而来？若真就此两别永不相见……想到这样的情况清歌精神奄奄的踏进了王府的大门。

　　王家家主作为官家，在鹿城里虽说低了范家一筹，但是作为权势富贵之家，比范家也差不了多少。

　　清歌一到立即有王府的下人前去禀报，但不巧的是王家家主有事出去了，前来相迎的是一个年级约摸着有三十左右，相貌一般却极为富贵的妇人。

　　“是范十一娘吧？我是王家大郎的妻子陈氏。”

　　陈氏见了清歌先是行了礼，然后知道了范王两家口头上的婚事的她，直接引着清歌来到了王家二郎王逸的院子。

　　王家没有分家，是以王家二郎的院子距离不是很远，两人一路上有的没的聊着，没过多久就到了王家二郎的院门处。

　　“我家小叔虽然年纪不大尚未有功名在身，可在读书方面很是用功。”

　　陈氏在清歌面前说着王逸的好话，以范家的门第要是婚事真成了，那对于王家而言算是极大的好事。

　　清歌只是点点头，对于王逸此人是丑是俊，她都不怎么在乎，若不是之前她和封三娘闹了矛盾，她还从来没想过应了王家的邀约。

　　院门出并无下人守看，陈氏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吩咐随行的下人打开了门。

　　厚重的木门咯吱一响缓缓打开，陈氏和清歌才踏入院门，有弹琴之音伴随着男女嘻笑声传来。

　　这王逸真是也不看看场合！

　　陈氏不由暗怒，但还是态度温和的对着清歌解释般说着。

　　“许是看书劳累，找些娱乐消遣一下，男子大多风流这等韵事十一娘见怪莫怪，要不改日再来相看？”

　　清歌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氏。这等事情硬生生被她说成君子风流之事，看来这王逸也并不是像范家对她所说是个好儿郎。

　　“竟然如此，那十一娘先行告退。”

　　清歌毫不犹豫的辞离，她心里本来就对此事没多大的兴趣，刚好应心中所想。

　　“外面来人了，才将听下人禀报莫不是姿容俏丽有仙人之姿的范十一娘？”

　　忽然，书房处有人出声询问，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声，并不是所谓的王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