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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空谈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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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出手术室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擦黑了，他脱掉手术服，步履平缓的回到办公室，电脑上的腾讯新闻刚刚推出来的娱乐版块是歌手方唯成为最年轻的歌后。
他的手在方唯两个字上反复摩挲，嘴角仍是习惯的紧抿着，让人瞧不出来情绪。
江秋白关了电脑，脱掉白大褂，拿了车钥匙，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刚过八点，值班的小护士陆陆续续的打着招呼。
“江医生好”
“江医生下班啦”
“江医生慢走啊”
江秋白皆是颔首带过。
只是在听到护士站的几个年轻护士的谈论时步伐有些凝重。
“我看今天的头条，方唯是不是又得奖了”
“当然啦，我的偶像当然是最厉害的”
江秋白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这个句子，面没心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看见江医生走出了大门，几个护士才接着话题说：
“方唯才出道两年吧，真是神奇。”
小粉丝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什么神奇，我们家谈谈是实力派”
江秋白开车回到市郊的家里已是近十点，算上刚刚在便利店买寿司花掉的七分五十秒，还有在高架上堵车的半小时，他今天的工作计划又要往后推。
心烦的扯了扯早上系好的领带，猛地按了按太阳穴，他蹙额。
这一路开车回来，脑子里回荡着的竟一直都是小护士那句话
“方唯当然是最厉害的啦。”
江秋白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方唯的马哲很惨的挂科了，去补考的时候是江秋白送她去的。
在进考场前，他摸了摸她的长发，捏了捏她脸上还留着的婴儿肥，瞧着她忐忑不安的眼睛，坚定的说：
“我们家谈谈一定是最厉害的一个”
带着清浅的笑意，在她的耳边印下一个淡淡的吻。
看着面前小姑娘的脸颊微微泛红了起来，江秋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该进考场了。
目光随着方唯进了考场才收回来，在校园的长椅上做着英译理解等着他的小姑娘凯旋而归。
两个小时瞬息而过，江秋白合上了笔，开始望向考场大门。
已是暮冬时节，方唯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马甲，江秋白一眼就瞧见了他的小姑娘，急匆匆地冲出大门，左顾右望的，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心有灵犀的朝着他的方向奔来。
江秋白认命的接住了他的小姑娘，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摸了摸她脸颊的温度。
一抬眼瞧见的是她晶亮的眸子，还是他会心动的样子。
“哎哥哥你知道吗，我这次肯定能过了，哥哥你快点夸我啊。”
方唯晃着他的手臂，做树袋熊状靠在他的胸前，仰着头瞧他。
江秋白顺从的顺了顺她的毛，说：
“对呀对呀，我们家的谈谈是最厉害的啊，是哥哥的骄傲啊。”
说着俯身吻上那还在企图喋喋不休的唇，撬开她的贝齿，邀来她的小舌一起共舞。
方唯还尚存着一丝理智，双手抱着他的劲腰，嘟嘟囔囔的嚷着
“坏哥哥，丢死人了。”
江秋白看着眼前害羞不肯抬头的小姑娘，低哑着笑意，眉目如风。
方唯听见耳边的笑声，接着耳尖触感温热，
“好好好，是哥哥的错，谈谈原谅哥哥吧。”
方唯只觉得耳朵发烧的幻听了，把头埋的更低，抱着哥哥的手一丝也没松开。
江秋白回抱着他的小姑娘，只觉得春日也提早来了。
不然这桃花也不会提早开。
二十岁的江秋白是这样想的。
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二十六岁的江秋白想：我还是爱你，就是那种想和你一起白头偕老，相伴一生，最后葬在同一块墓地里那种爱。
“我想亲自讲给你听啊。”
江秋白从来不允许自己沉溺于深渊太长的时间。在她离开之后，他用另外一种方式度过了没有她的漫漫长夜。
凌晨一点零九分，他合上了笔记本，打算停止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行为。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时，他瞧见了方唯。
是在报纸上，在杂志上，在新闻上的方唯。
眉眼低垂，深黑色的眸子里是让人读不懂的情绪，脸上的婴儿肥早已褪去，她看起来又瘦了，他想。
一袭黑裙，露出玉白的肌肤，遗世独立。
江秋白瞧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无法把她和他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去。
待她颔首露出浅浅梨涡，江秋白才惊觉这是他的小姑娘。
他曾经捧在手心的小姑娘。
江秋白想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不由得向前踉跄几步，却只剩下一片空余。
他跌进了黑暗。
醒来是早晨七点半，江秋白已经忘记了昨日的篇章。照例去晨跑，八点十五回来吃早餐，八点半出发去医院，如果不遇上堵车的话他想二十七分钟就可以到医院的停车场。
白天还是那个严谨的江秋白。
等到查完房之后，护士告诉他十点会有一位病人。
在护士站签完字，听到消息，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大抵是昨天晚上睡得太迟了，今早起来的时候太阳穴鼓鼓的发疼。
江秋白用力按了按鼻翼两端，微微阖眸。
打开电脑准备把昨天晚上的论文报告重新校对一遍，却瞧见今日头条换成了方唯的一篇采访。
鬼使神差的他点开了那段采访。
是两年前她刚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就曾大言不惭的说过
“方唯这个名字，会让你们每个人都听到”
“因为有个人告诉我：方唯就是最厉害的。”
看着视频里的小姑娘眉眼依然是记忆里的那般，眸子里闪着自信的光芒。
头似乎更疼了，江秋白关了页面，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盒药片，掰出两颗来生吞了进去，一片药卡最喉咙里，瞬间弥漫出苦味，苦的人心里直发疼。
等到那苦涩渐渐退去，江秋白的头上硬生生的被挤出了汗珠。
也不晓得是疼得还是苦的。
他看了看时间，九点五十七，拿着面纸擦了擦头顶的汗，开始翻看第一个病人的病历。
十点整。
办公室的门准时被敲响，江秋白没有抬眼，低声道：
“请进。”
门被大力的推开，撞在墙上，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按在门上。
江秋白抬眼望去，撞进熟悉的眼波里。
三分钟前他还曾望见过那一双毫无波澜的眼，年少时最熟悉的那双秋水一般的眼。
方唯的眼。
江秋白莫名不适宜的想起曹植洛神赋里的那一句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当初在读这篇文章时，方唯就坐在他对面，眉眼间满是笑意。还指着自己大言不惭的说着：“这写的不就是我嘛。”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见到了这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方唯就站在他的眼前。
空荡的心霎时就快要被混乱的思绪给淹没。
“江医生你好，我是方唯。”
语气冷淡，全然不识眼前人。
江秋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请多关照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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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哪里是神殿 分明是十里扬州 灯火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