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beta》青木隽

23、莫凡的眼泪掉下来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莫凡在二楼洗漱，，朦胧的日光中，他看见高木爷爷在拾掇着什么。

　　仔细一看，都是些旧书。大概是趁着天气好除霉。

　　离上班时间还早，莫凡放好杯子，从窗台跳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本书稀奇道：“爷爷，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书？”

　　“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高木爷爷惋惜地拿起一本书，“好天气太少，都碎了。”

　　莫凡也帮着整理了几本，这些都是很古旧的书，上面沾染着许多陈年的污渍。莫凡随手翻开一页，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ａ、ｂ、ｏ之间依靠信息素进行辨别，基于此原理发明了伪装剂，但至今仍不能发明完全无害的伪装剂。尤其是ａｏ之间的伪装剂，假如长期使用，将会给……留下极大的后遗症。

　　给什么留下后遗症呢？最关键的地方破了个洞——旧书假如不好好保管的话，总是会给人留下这样的遗憾。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总算结束了整理工作，莫凡带上早餐就出发了。

　　凌晨的网吧里人并不多，莫凡和同事交接完之后，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年。他趴在角落里那台电脑上，似乎是睡着了。

　　同事低声对莫凡说：“那个人好像在找什么人，一直呆在这里不肯走。”

　　莫凡：“找谁啊？”

　　同事挠了挠头：“不清楚啊，好像有人玩了那台电脑，他在找那个人。”

　　莫凡头皮一麻。

　　他就不该手贱覆盖掉那个存档——关键是他也没想到这人这么执着啊！不就一个存档点吗，至于通宵也要把他揪出来吗？

　　莫凡装作不在意地问：“……找那个人干啥啊？”

　　同事纳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莫凡咳了咳：“都八点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苟命要紧。”

　　同事打了个呵欠：“嗯，累死我了。”

　　到了九点以后，来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莫凡一边忙碌，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那个少年。

　　他偶尔会动一下脑袋，长长密密的刘海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很是瘦弱的样子。

　　在这个星球上，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莫凡平日里绝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人。

　　他看了一会儿，少年终于醒了，莫凡心虚地转过头，只用余光看着他。

　　少年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将手伸入刘海下揉了揉眼睛，最后站起来，径直向莫凡走来。

　　来了！

　　少年：“你好，那个……你是新来的网管吗？”

　　莫凡露出了标准的恶微笑：“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少年抿了抿唇：“能不能请你帮我留意一下——”

　　他伸手指向那台模拟器：“要是有人用了那台机器的话，能帮我看看是谁吗？”

　　少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啊！

　　莫凡眼泪都要掉下来，他艰难道：“那台机器基本没人用的呢。”

　　少年更激动了：“不不不，昨天有人用过的！”

　　确定过眼神，是要打他的人。

　　莫凡假笑道：“我一定会帮您留意的。”

　　“谢谢。”

　　少年摇摇晃晃地离开，莫凡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一转头看见海先生开了门，他对莫凡说：“我出去一下，你照看一下店里。”

　　莫凡点头：“好。”

　　————

　　沉酒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走，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自从父亲死后，工厂一蹶不振——不，应该说本来就在艰难支撑，父亲死后，工厂便更加糟糕了。

　　在这个时代，父亲始终坚守着最后的机械机甲，他鄙夷那些操作粗糙的生物机甲，认为生物机甲限制了人类的高度。但因为机械机甲本身的局限性，工厂始终在破产边缘徘徊。

　　沉酒记得，父亲生前总是对他说：“阿酒，你的才能在我之上，你要珍惜你的天赋，一定能够造出最伟大的机甲！”

　　父亲始终在寻找合格的驾驶员，驾驶着他制造出的机甲，一起在机甲大赛中告诉世人——机械机甲才是机甲中的王者！

　　然而直到逝世，这件事终究成为了父亲此生的遗憾。

　　沉酒咬着牙苦练，然而上天是公平的，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机甲制造能力，在驾驶机甲这一方面却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痴，他甚至没有办法保持最基础的平衡。

　　本以为自己要等上几年，几十年甚至一生来完成父亲的遗愿，没想到居然在这个网吧里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虽然海先生不肯告诉自己，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等到那个人的。

　　他沿着小路走，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巷子前。

　　即使是白天，这里也黑得很，沉酒知道在这里面藏着许多的人，可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得很小心才行……

　　沉酒深吸了一口气，攥着拳头走了进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淹没在黑暗中，一个高高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是海先生。

　　他无奈地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家人可真是放心。”

　　话虽如此，他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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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酒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回，但今天他却莫名地觉得心悸，他按了按心口默念：“没事的……没事的，小心就好。”

　　眼看着即将到家，他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

　　下一秒，他变了脸色。

　　好多人，好多人从角落里站了出来，挡在了他面前。

　　沉酒脸色一白，小声道：“有、有什么事吗？”

　　他看见为首的人，有着扭曲的脸，一只眼睛受了伤，另一只眼睛是灰暗的绿——这是这一带暴动家族的首领，别人叫他老黄。

　　老黄走上前，离沉酒不过一步，沉酒不适地退了一步。

　　“啧啧啧。”

　　老黄歪着脑袋：“没想到啊，眼皮子底下居然藏了这么个大宝贝，我真是瞎了眼才没发现。”

　　沉酒心里猛地一沉，勉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呢。”

　　老黄伸出手，勾着沉酒的下巴一抬，另一只手拨开沉酒脸上厚厚的头发，那双金色的眼睛就露了出来，在黑暗中如同金子一般美丽。

　　“打了不少抑制剂吧，眼珠子都变黄了。”

　　老黄贴近浑身颤抖的少年，手指缓缓绕到他的颈后，暧昧地抚摸着：“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哦。”

　　ａｏ之间的伪装剂，假如长期使用，将会给眼睛留下极大的后遗症。

　　它们会变成金色，颜色越纯，视力就越糟糕。当一双眼变成灿金色时，也就彻底失明了。

　　但因为这样实在太过美丽，许多人称之为“天使之眼”。甚至有许多人，偷偷囚禁了ｏ，长年累月地给ｏ打抑制剂，他们认为，ｏ将会因为这残缺变得更加美丽。

　　沉酒绝望地闭上了眼，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从他分化后，父亲将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买了天价抑制剂，用了这么久已经快要用完了。

　　哪怕没有老黄，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只是他始终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不愿去死。

　　他感到很多手按着自己，无数的信息素充斥着耳鼻，他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老黄兴奋极了。

　　他派手下去网吧里盯着那个ｏ，没想到却发现了另一个宝贝。

　　一个还没被人碰过的ｏ！

　　简直是奇迹！

　　要不是他派人去了网吧，要不是这个ｏ一个激动露出了眼睛……差点就被逃跑了！

　　他兴奋地直喘粗气，可有人却在这时不识趣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老黄心里杀意顿起，他红着眼睛回头：“想死吗？”

　　回头却对上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这张脸足以让所有人心生嫉妒，俊美到仿佛神话传说里的神祗，然而他的气势却恐怖得令人发抖，猩红的眼睛如同地狱之火，下一秒就要将人烧成灰烬。

　　老黄的手抖了一抖，他看到自己的小弟们，全都呆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惊恐。

　　“闻到了让人讨厌的味道，顺着来看看。”

　　男人嘴角的弧度如同镰刀，老黄呆呆地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这都什么眼光。”

　　下一秒，老黄痛地大叫起来，冷汗瞬间布满了全身。

　　这到底是哪里出现的男人！他一定是魔鬼！

　　十几分钟后，陆腾已随手扔开这个形容污秽的ａ，无趣地啧了啧舌。

　　本来打算出门找材料修补一下庞培亚，结果闻到了在莫凡身上出现过的信息素。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ａ，结果是这么个垃圾。

　　……越来越生气了，居然看上这么个东西。

　　陆腾已踢了踢脚下瘫软的人，高声道：“你躲后面看够了没？”

　　背后的阴影处，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他笑道：“没想到有人先行一步了。”

　　陆腾已看了看他，倒在地上一直呆呆看着一切的少年好像终于反应过来，惊声道：“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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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的一天过得很悠闲。

　　接接电话，送送东西，玩玩游戏。只是他再也不敢乱动存档了。他顺利和同事交接了班，那个棕发的少年没有再来。

　　他溜溜达达回到家，掏出钥匙开了门。

　　然后他关上了门。

　　再开门。

　　再关门。

　　莫凡瞪着眼，觉得自己开门的方式可能出了问题。

　　为什么！那个棕发的少年会出现在家里！

　　大哥你到底怎么找过来的？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动了你的存档而已啊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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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_(:з」∠)_惊讶地发现我的第一章点击还没破千。
我的文名文案真的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