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beta》青木隽

20、陆腾已的小心思

　　莫凡对自己的睡姿一向很有自信，晚上睡下去什么样，早上起来保证还是什么样。

　　在一个有趣的预测小网站，有人根据这一细节，预测莫凡是一个心思单纯，乖巧冷静的ａ。

　　莫凡：……他妈没有一点说对的。

　　都把心思单纯，乖巧冷静这种词说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地断定他是个ａ？

　　但是这几天，莫凡终于发现，当自己和别人在同一张床上时，对另一个人来说简直是灾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睡梦中的人，莫凡睁开眼，老脸一红。

　　陆腾已作为一个伤患，被他无情地卷走了大半的被子，如今只剩可怜兮兮的一点被角盖住了肚脐眼。

　　……没事没事，老人都说，只要肚子保暖，其他没有大碍。

　　莫凡心虚地把被子盖在陆腾已身上，给他掖好被角，陆腾已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他穿好外套，早饭的香气穿过门缝，勾起腹中馋虫。莫凡洗漱完，坐在楼梯上扶手上滑下来，灵活地跳到椅子上。

　　不管看了几次，阿离都会发出惊叹声：“莫凡，你好帅！”

　　只有爷爷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百年老楼梯，盘算这力和加速度会不会给予自己的老伙计致命一击。

　　早餐是简单的黄色糊糊，烹饪方法非常容易，用热水冲开营养干粮，再加一点白糖，就成了烂壳星的传统早餐，虽然卖相非常糟糕，吃起来也只有一点甜味，但足以提供人一天所需的能量，还富含各种维生素，总之是性价比非常高的食物。

　　阿离一边吃一边说：“莫凡，我昨晚做了一个美梦。”

　　莫凡兴致缺缺地问：“什么梦？”

　　阿离挥舞着勺子，脸上是迷离的笑：“我梦见你半夜才回来，然后给了我这——么——多的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莫凡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然后你把它放哪儿了？”

　　阿离嘿嘿地笑：“藏床底的木板下了——你说，要是真的有这么多钱要怎么花呢？”

　　莫凡：“你可以买一大堆的巧克力，堆满到天花板的那种，还可以用巧克力造一座房子，窗户得用冰糖做，你从屋顶开始吃，吃完屋顶吃墙壁，吃完墙壁吃地板，吃到你这辈子都不想吃。”

　　阿离愣愣地看着莫凡，这么奢侈的想法，哪怕在最荒诞的梦中他都不敢想。

　　一块巧克力在烂壳星要五十星币呢！更何况就算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这种糖。

　　他捧着脸嘻嘻笑：“莫凡，你真能吹，我好喜欢你哟。”

　　莫凡：……

　　忽然，阿离的小鼻子动了动，皱着眉头对莫凡说：“莫凡，你是不是好久没洗澡了，身上都有味儿了。”

　　“啊？”莫凡诧异道：“不能啊，我前天刚洗过啊。”

　　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除了皂苗的清香，什么都没闻到。

　　阿离不相信，凑过来仔细闻了闻，三秒后蹦开，难以忍受地喊道：“真的有！！”

　　……你这个动作真的很伤人心。

　　就在这时，爷爷清了清嗓子道：“阿离，你闻错了。”

　　阿离不服：“我没有！”

　　爷爷瞪着眼睛：“谁都没闻到，就你闻到？你狗鼻子吗？”

　　阿离委屈道：“那我是小狗，你是什么？”

　　爷爷：“……你这倒霉孩子！！！”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又开始围着桌子绕圈圈，莫凡低头三两下喝完糊糊，打了个招呼：“我去上班了。”

　　临走前爷爷叫住了莫凡，莫凡回头一看，爷爷有些犹豫地说：“你那个朋友，还是伤者。”

　　怎么，阿离爷爷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的事了？

　　……不能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每个家都有一个半夜睡不着起床给小孩子们盖被子的老人？

　　莫凡脸红红地挠了挠腮帮子：“我会注意他身体的。”

　　爷爷欣慰地点了点头。

　　直到莫凡出门后，阿离还在嘟囔：“真的有嘛。”

　　爷爷神情复杂地拍拍阿离的脑袋：“孩子，你长大了。”

　　阿离闻到的不是别的，正是陆腾已的信息素。他已经十二岁，差不多也该到分化的时候了，因此只能隐约闻到一点，可是这种时候的阿离，最无法忍受这种宣誓主权性的信息素，反应才会这么激烈。

　　而爷爷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成熟的ａ，莫凡刚出门，爷爷就被浓浓的信息素呛了一鼻子，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到底是有多激烈啊！！

　　更别说莫凡还是个ｂ，估计得咬着后颈咬半天才能给弄上这么浓的信息素。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热情，病人才刚醒呢……注意身体啊！

　　爷爷再一算，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ｂ不能被标记，强行染上的信息素很快就会消散，这架势估计起床前不久还在亲热啊。

　　不得了不得了，爷爷长叹一声，想当年老婆子还在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甜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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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对于阿离说的味道很在意，他来到工厂后随便抓了个工友：“你闻闻，我身上味儿很大吗？”

　　工友一脸迷茫地抽了抽鼻子，脸上出现了促狭的笑，他用手肘杵了杵莫凡：“昨晚跟谁鬼混去了？”

　　莫凡：“……没啊。”

　　“骗谁呢？”工友脸上的暧昧越来越浓，“你身上都是那个野男人的味道，真是狂野又霸道的信息素啊。”

　　狂野。

　　霸道。

　　莫凡脑海中浮现起老黄那张脸，猥、琐又下、流，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把老黄和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想想都要吐了好吧。

　　莫凡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决心今晚回去好好洗刷一下。

　　毕竟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两人说了几句就全身心投入了工作中。

　　午休的时候，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不知是谁起的话头，莫凡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字眼。

　　机甲竞赛。

　　他戳了戳工友：“什么机甲竞赛？”

　　工友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他，真·外星人莫凡摸了摸鼻子：“你说说呗。”

　　工友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给莫凡说清了。

　　机甲分民用和军用，在无法治宇宙，谁的拳头大，谁的话就更硬。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机甲。

　　每一个机甲工厂，想要在无法治宇宙打开市场，都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机甲性价比最高，因此，机甲竞赛应运而生。

　　起初只是各个工厂为了证明自己的产品质量而举办的比赛，到了后来，慢慢发展成了驾驶员们的个人秀，崭露头角的驾驶员们会接受厂家们的高薪聘请，使用厂家们提供的机甲进行最后的决赛。

　　工友如此这般地说了之后，莫凡恍然大悟地点头：“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工友赞同地点头：“没错。”

　　莫凡撇撇嘴，还想说什么，尖锐的铃声响起，午休时间结束了。

　　下午结束的时候，莫凡拎着计件单去结工资，接过工资一摸，比应得的多了一些，莫凡诧异地看着工头。

　　对方低着头忙碌，也不看莫凡：“莫凡，你明天不用来了。”

　　莫凡笑了笑：“我哪里做错了吗？”

　　工头：“你别问了。”

　　莫凡沉默了一下，试探道：“老黄？”

　　“……”

　　工头“恩”了一声，终于抬起眼睛看他了：“你怎么会惹到他的？他是老板的弟弟。”

　　莫凡无言以对。

　　说什么？说他钓鱼执法去了吗？

　　人啊，果然还是得脚踏实地啊。

　　所幸昨天从老黄那里搜刮来的钱足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没了这个工作倒是正好休息一下。

　　莫凡踩着夕阳回家，临到家门口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变态士兵。”

　　莫凡惊喜地抬起头，小破屋二楼的窗户打开了，陆腾已那熟悉的脸出现在窗户后面。

　　他单手撑着下巴，微眯着的鲜红双眸中盈着金黄的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泊。

　　莫凡还没说话，陆腾已又开口道：“这几天过得很滋润啊。”

　　舒服个屁，我都快累成狗了。

　　见莫凡没有说话，陆腾已冷哼了一声：“今天怎么没有跟ａ去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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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雁字回时、飙车老司机、十一的地雷(づ￣ 3￣)づ
qaq建议各位以后第二天早上六点以后看。
阿梓年关有点忙，回家先睡一觉，早上三点起来码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