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朝朝》心如荒岛

2、第 2 章

　　“小姐，小姐，你已经在亭子里坐了许久了，快些回屋吧，明天老爷便启程回京，小姐此时着凉可就难好了。”
　　坐在亭子里的乃是当今柳家军统帅柳元时之女柳如烟，只见少女双手托腮，眉间轻颦，一身淡紫轻纱下锦缎勾勒出曼妙身姿，面若凝脂，眉眼清纯但透着些许魅惑，即便这么多年长居塞外，但凭貌美四海八方人人皆知。
　　“红月，我巴不得病了，也许爹爹就不让我一并回京了。”
　　“小姐，你这是哪的话，可千万不能让老爷听到了，否则又要训你了。”
　　柳如烟无奈站起身，看着远处苍鹰自由地翱翔天际，喃喃自语：“禹都临近天子脚下，事事都要端着，怕不能再像这样无拘无束了。”
　　傍晚用餐过后，如烟跟着父亲进了书房，“如烟，你会不会恨爹爹此时回京。”柳元时寻了一处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言语愧疚。
　　柳如烟笑着走到柳元时旁边坐下，“爹，我不怪您，当今圣上无德，如果此时在塞外苟且偷生我知道您是万万做不到的。”
　　柳元时心疼地摸摸柳如烟的头顶，“好孩子，等事情办完，我就带着你回来。”
　　柳如烟欢喜地扑到柳元时的怀中，“爹，你答应我的，可不许反悔。”
　　朝堂上，皇帝看着眼前互相争斗的蛐蛐儿，神情跟着战况变幻莫测，直到其中一只失去战斗力，才抬起身吩咐太监拿走，恢复面无表情看向下面喘喘不安的大臣，低沉开口：“前几日的刺客有无进展，嗯？”
　　下面死一般的寂静，犹如乌云压顶，此时只见一位身穿红色锦袍，身姿修长，神态自若，眉眼俊朗，仪态华贵的年轻男子从队伍前排站出来，：“启禀父皇，儿臣已查出刺客的身份，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儿臣查到该刺客乃是皇兄门客陈毅的弟弟陈良，但儿臣觉得这件事一定不会和皇兄扯上关系，但是刺客毕竟是皇兄尤为重视的门客陈毅的弟弟，所以儿臣觉得这件事该交于皇兄处置最为恰当，皇兄觉得呢？”随即把视线转向另一侧身穿黑锦，孤身独立，周身散发清寒之气的男子，只见男子不卑不亢，神情肃冷：“父皇，儿臣前几日发觉陈毅潜入儿臣书房企图偷盗皇宫地图，幸而被儿臣发现，将此人送到刑司审押，并供出陈良行刺一事，儿臣昨日在城外一破庙将陈良捉拿，今日将两人供述呈上，望父皇审查。”
　　皇帝此时眼神如锋利的刀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二皇子，“禹烨，身为皇子，怎么对自己门客的背景来意都如此大意，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二皇子跪地谢罪，“都是儿臣疏忽，差点酿成大祸，求父皇责罚。”
　　皇帝将手中供述扫了一遍，半晌无言，“罢了，朕罚你闭门反思半月，整顿门客。”
　　“儿臣谢父皇开恩。”
　　而站在一旁的红衣男子气得紧绷腮帮，神情不甘，这次居然又让他逃过了，刑司果然依附于禹烨，这件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皇帝将视线转移到五皇子身上，“禹琪还有别事禀奏么？”
　　“儿臣无事禀告。”
　　二皇子府邸，禹烨在书房凝神假寐，这些日子难得在府里清净，他可以静下心来规划筹谋，“二皇子，有客人到访。”
　　禹烨依旧闭目养神，嘴唇微启，“何人来访？”
　　“是柳家公子柳昭钦。”
　　“这泼皮猴来做什么？”下人似是见惯了这种场景，笑着说：“我请柳公子在前厅坐着”禹烨点点头，“告诉他，我稍后到。”
　　当禹烨进入前厅，就看那人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磕着坚果，没个官家子弟的衣冠楚楚的样子，禹烨性格偏冷，不喜与人接触，但偏偏这柳家公子小时从不顾及他皇子的身份，对他死缠烂打，弄得禹烨为了躲他愣是一个多月都不没踏出房门半步，最后可能柳昭钦脸皮太厚或许是其他的原因，这么多年，柳昭钦一直留在身边，“你小子来干什么？”
　　“呦，这不是闭门多时的二皇子嘛，当然害怕你孤独寂寞冷，特来给你解闷的。”
　　禹烨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怕是来添堵的吧。”
　　柳昭钦嘿嘿笑了两声，“近来你的五皇弟最近可是风光无限呢。”
　　禹烨若无其事地倒了杯茶水，“挺好的。”
　　柳昭钦顿时瞪大了眼，“你......也是，这才是二皇子的反应。”
　　“我不是轻视五弟，只是，我了解父皇。”
　　柳昭钦认同地点点头，“对了，我叔夫还有几天就到禹都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不语，柳昭钦哀叹了一声，“叔父时隔多年回禹都，到时多方势力拉拢撕扯，不知道叔父能否应付过来。”
　　“我相信柳将军，放心，只要有我在，柳将军不会有事。”
　　“对了，你猜还有谁跟着回来了？”
　　禹烨眼神微动，摇头，“不知道。”
　　“你就装吧，想当初在塞外的时候你可是......”
　　“行了，别说了！”禹烨头疼地揉着额角，他终于明白这人是来干嘛的，是来让人难堪的！
　　柳昭钦大笑着走出去，禹烨盯着眼前的茶杯，想起那一年他跟着柳昭钦去塞外看望他叔父柳将军，在射猎场看到那个灵气浑身带着野气的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