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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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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天下三国鼎立,分别是宇国、宋国、千庭国,实力最强盛当属宇国,但近些年由于宇国皇帝荒淫无度,民怨载道,国基损毁,国势减微,其余两国蠢蠢欲动,企图破之。
黄岭作为三国交界边缘地带,历来是三不管,更因风景秀丽,名山傍水,众多名家隐士聚集之地,闻名于世,倘若你要说是从黄岭出来的学士,世人对你尤为尊敬......
如今放眼望去,满目疮痍,战火殃及生灵无数,留下的只有残屋断壁,满地横尸和干涸的血液,方圆几里,死寂沉沉,柳元时眼角发红,连铮铮铁骨的柳家军看到此情此景都强忍泪水,半空食腐肉的秃鹫成片徘徊,黑压压的掩天地之色......
副将军杨宇声音难掩哽咽:“将军,这些死去战士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柳元时抬头望着盘旋在半空的秃鹫,声音沙哑,“派人去四处查看,有没有生者,其余就地焚烧,命人建往生碑,以慰亡灵。”
“是。”众人领命而去,只剩副将杨宇站在身侧,欲言又止......
“我知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宇听到此话,义愤填膺,不禁扬声喊道:“将军!当今皇上无德,频繁与周边国家挑起战争,多少人无辜战死,多少家庭支离破散......我们要忍到何时?”
“你可有想过如果此时叛乱,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那些虎视眈眈的外部势力趁此机会一举攻打宇国,内外交困,生灵涂炭,你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可是......”
“不必再说,静待时机。”
杨宇低头不语,但只是一瞬,犹如醍醐灌顶:“将军,难道是......”
不等杨宇把话说完,一名士兵急匆匆赶来,只见怀里抱着一名婴儿,白色的裹布上沾染泥尘,但婴儿此刻却睡得沉沉,“将军,这孩子是我在江矝的住处发现的,”士兵难掩激动,“还活着!”
柳元时浑身一震,紧盯着这名士兵:“你是说黄岭名士大家江矝?如何得知是江矝的住处?”
士兵像是想起什么,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是因为属下当时发现藏在墙角的婴儿的时候,她正被一具女尸牢牢护住,如若不是属下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任谁都没想到还有名婴儿,而那名女尸属下和其他几名士兵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挪开,挪动的过程中从女尸身上掉下来一块玉佩,刻着江矝念菀,而且当时三国兵力聚于此,众多名士逃离,只有江矝留下来,企图劝说阻止战争,却不想惨遭灭门,幸亏,幸亏......”那名士兵再也说不下去,失声痛哭。
“江矝是当今世上少有的有义之士,只可惜我只与他见过几面,如今江矝的遗孤定要好好安置,但此事不能对外声张,就让这个孩子日后平安无忧地长大吧。”
营帐内,柳元时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眉头紧凑,眼神复杂,如果没有这次战争,江矝依旧是名闻于世的学士大家,可惜生不逢时,想当年,江矝在纵横辩论中舌灿生花,众人皆哑口无言,但名声大噪之时,便携妻子归隐黄岭,多少世家贵族子弟挤破头想拜入他门下,但江矝只收流浪无家可归之人,如此风骨铮铮,清雅之士却......
13年后......
皇院深深,巡逻的侍卫兵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连四处城门亦有重兵把守,皇家羽卫军首领徐凌站在城墙上,仔细扫了一眼城下来来往往的路人,转身询问看守西城门的军官,“怎么样,发现可疑人员了么?”
那名军官俯身作辑,小心翼翼地开口:“属下日夜坚守,严查盘问,未曾发现可疑人员。”
徐凌眼皮微抬,撇了一眼那名唯唯诺诺的军官,冷笑出声:“你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如今衣冠不整地出现在本将军面前,可见你昨晚当真劳累不堪!”
那名军官闻言,暗自思索,不知该如何答话,他昨晚去红娘馆和几个头牌胡闹了一整晚,今早还在做良宵美梦,被属下慌乱的几句话吓得魂不附体,徐凌素以手段狠辣、纲纪严正闻名,虽然皇帝昏庸,却还是很倚重徐凌。如今自己这幅样子,恐怕徐凌早已知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荒唐事,想着这些,随即跪倒在地,“将军,属下失职,还请将军责罚!”
“...哦?本将军不知你有何失职,说来听听。”
“属下,属下没有为将军分忧,到现在都没有将嫌犯捉拿归案。”
徐凌听完之后面色越发肃冷,沉声道:“既然你自己主动领罪,本将军便许你白绫一条吧。”
那名军官瞬间如同一滩烂泥,抬头直愣愣盯着徐凌,犹如傻子,摊在地上,面色惨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徐凌脚下,双手紧紧攀着徐凌的大腿,颤声开口:“将军,将军属下错了,属下一时糊涂,还请将军饶了属下吧......”
徐凌嫌恶地后退一步,用得闲的右腿狠狠踹了那人一脚,硬生生将那名军官踹出好几米远,众人纷纷上前把那名军官抬走,那名军官绝望地挣扎哭喊了数次,突然破口大骂:“徐凌,当今皇上无德,你当他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众人听闻喘喘不安地看了一眼徐凌,徐凌微微弯腰拍了几下下摆,然后面色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擦擦葱白细长的双手,低声开口:“又脏又吵的东西,把他舌头割下喂狗,白绫有些便宜他,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徐凌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低低笑了几声,“行了,不吓你们了,回去吧。”
众人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恭送徐凌之后,西城副官看着众人魂游千里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到各自岗位恪尽职守!”众人才醒过神纷纷散去。
最近禹都城的天空笼罩一层阴霾,人人自身难保,晚上更是紧闭大门,生怕被按无须有罪名,含冤而死。白天一处酒馆的角落里,两名粗布衣打扮的男人坐在一起,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言语有些不受控制,其中一名开口:“自从当今皇帝去泉德道观遇刺,全城缉拿嫌犯开始,大家就像被关进笼子,想待宰的羔羊......”说完狂饮一大碗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你听说没,前街的王聪被抓去了,王家媳妇去探监,哭着回来的,说王聪在狱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突然气愤地拍了下桌子,“该死的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唔唔唔.....”
和他同桌的男子吓得立马捂住他的嘴,谨慎地向四处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低声叱呵;“你是疯了么,被人听到是要杀头的!”
那名男子仿佛才意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怕地看了看周围,又有些不甘心,又狂喝了两大碗酒,又听同桌的男子说:“咱两最近还是减少见面吧,多事之秋,各自保重吧。”仰头喝了一大碗酒,就离开了,只剩下这名男子一直不停碗,独自哀叹。
但第二天,就在南城区一条破败街巷发现他的尸体,小道消息不消一天便传遍大街小巷,人人自危,不敢互相交谈,更别提和局势有关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