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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撒旦蒙心 ...

  •   我强迫着自己起床,望向窗外,看不出时间。随意套了件长T恤,将头发绑成马尾,就出了门。
      七月流火,迎面而来的是带些凉意的风,还算舒爽。
      走着走着,回过神来,竟停在了总与顾逾白一起来的超市。平日间,我从不自己来,因着顾逾白的关系,超市的经理嘱咐了下去对我会多有关照。
      我讨厌那一声一声的“顾太太”。
      可笑的是,今天我自己站在了这儿。
      一路走来没碰见什么熟悉的面孔,还算安稳。我慢悠悠的走在货架间,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
      我爱你……
      不知第几遍想起这句话,我因自己的反复感到折磨。怎么你在期待什么,还是就这么被收服打动我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思绪终是回到轨道上,我将货架上的东西疯狂的扔到购物车中,那“嘭嘭”的响声,似乎使我的心落在地上。
      “顾太太,好久不见,您一点也没变。”收银的小姑娘堆着满脸的笑容,其实我不大记得她,但仍旧微笑着点头,又说:“好久不见。”
      她看着我购物车中那堆得如同小山的食品,不着痕迹的微笑,又善意的问到:“不如让人送您回去吧。”
      我顿了顿,看着那成堆的食品皱了眉。倒不是想吃的,也不是有用的,只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来给顾逾白找点麻烦。
      如今却成了自己的麻烦。
      “没关系,打车很方便。”
      她没说什么,快速的扫完码,帮我装进口袋。我掏出钱包,最终还是拿出顾逾白的卡。这些东西不光是数量,质量及产地也相当不一般。我早就赤字了,只好挥霍顾逾白的。
      她恭敬地伸手接过,示意我输入密码,我的笑容随之僵在脸上。天!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密码。
      后面的顾客已等的很不耐烦,我的手停在那些数字上,迟迟没有动作。
      她似乎看出我的为难,问道:“顾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我自知没有退路,于是老实的说道:“抱歉,我忘记了我先生的生日。”
      后面传来嗤笑声,我知道这的确十足的可笑。只是我同顾逾白结婚十个月,确实还未经过他的生日。他也只是提及密码是他的生日,却没有明确说明日期,果然,这就是商人的老套。
      她这才皱了眉,很是不解,但仍旧开口道:“不如您试试这个……”她随即说了一串数字,我照她说的输入,竟然真的正确。
      她将小票递给我,迎上我困惑的目光,依旧摆出刚见我时的微笑,她说:“顾太太又在开玩笑了,您怎么会忘记顾先生的生日,您当是记得最牢的。”
      她的话更让我觉得奇怪,她像是在为我开脱,可我又找不到她这样做的目的。
      走出超市,正碰上顾逾白,我不知道在超市逛了多久,只是天确实黑了。
      他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斜斜的靠在车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烧了一半,只是半晌不见他吸一口。身上是九分的西装裤,西装外套不知道扔在哪里,只是深灰色的衬衫,领带也被扯下,领口的扣子被随意的解开,说不出来的痞气,却十足的高贵。
      也许,只有他能这样了。
      猝不及防,他抬起了头,见着我双手各两大购物袋,掐灭了烟头,走上来接了过去。
      一路无话。
      我不是没有感觉到气氛生冷,带着刺骨寒意,可我不明白是什么使今天的顾逾白异常冷漠。我不会去寻他的乐呵,所以更是无言。
      吃过饭,顾逾白径直进了书房,我没什么事做,就留在厨房洗碗。
      算是有些苦恼吧,我不知道怎么惹到金主了,其实或许与我无关,可我这人,就是喜欢往自己身上挑担子。
      顾逾白这人别的不说,倒是从来不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完全可以在外面就用手段化解情绪。像刚刚他那样的表现,八成同我有关,这不是自作多情,是一个女人的基本推理。
      想着想着,才发现手机震动了许久了,匆忙接起,就听见南梦欠揍的声音:“这么久才接莫非我又坏了你们家好事”
      我满头黑线,反问道:“什么好事”
      “你还和我装正经,我知道你明白。”她在那头嘿嘿一笑,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那副绝对猥琐的表情。我不再和她打太极,而是单刀直入道:“你猜今天我在医院碰见谁了”
      “不说全中国,就咱们市也好几千万人,您这叫我怎么猜”她满不在意,我听见她抓起薯片塞进嘴里咀嚼的声响。
      “哦那认识南梦的有多少”
      “那还会少本小姐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啊!”她大言不惭,满满的得意。
      “要是市中心医院的主治医呢”我话音一落,那头就静的不再有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使我确定了那个宋泽析一定在南梦的世界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你见到他了是……宋泽析”不似她平常的欢快语调,难得的平稳。
      “是他,他还向你问好。”我如实说道。
      那头又是片刻的安静,我的一只手仍然泡在碗盆里,此刻指腹处已经皱了起来。即使是夏日,在水中泡了这样久也着实难受。
      忽的,我的手被从水中抽出,我回过头只见顾逾白面无表情的脸,只是眉毛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烦闷。他拿起毛巾,认真的擦干我手上的水,随后将我拉到身后,默默地洗剩下的碗。
      我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珥笳,先不说。”好巧不巧,那头南梦却是一句解释也没有的利落挂断电话。
      我站在顾逾白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身体窝在小小的厨房内,竟觉得说不出的温馨。突然就觉得无所适从,明明刚才,他还是在生气的,如今,却一句不吭的在这里洗碗。
      我从来都知道顾逾白是聪明的,只要他愿意,可以轻易击碎我心中的堡垒,并且是无形之中。
      我慌忙转过身去,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不可以沉溺于他所在的暖泉。我们之间,至少我对他之间只是利益与金钱的牵绊。我们从不谈幸福,从不提爱。
      是梦,是幻象。是虚假,是抚慰。
      我忽然被从背后拥住,是那样炽热的身体,伴随着心脏跳动的沉闷。
      我努力调整自己僵直的身体,却完全是无用功,我对顾逾白向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他将下巴垫在我的肩膀上,双臂环抱在我的腰间,他抱的那样紧,生生让我觉得喘不过气,可我不能动,也不敢挣扎。这更像是一种惩罚,一种肆意的报复,我希望他可以忽视来自我的轻微的颤抖。
      他的呼气一下一下的喷在我的颈间,湿热因而渲染在这暧昧的气氛之中。
      良久,他开口:“笳儿,你听到了吗”,是心碎的声音。
      我一愣,不明就里的摇头。
      他冷笑,似自嘲般又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别妄想再逃。”一字一顿的,每一字都敲在我的心头。
      我不知道他让我听什么,我只感觉,他后面的话不像只对我一个人说的。
      然而,我在逃……
      晚上睡觉时,又是被顾逾白圈在怀里,我很讨厌这种睡法,别扭还拘束。最重要的是,明明在黑夜中,我可以躲开顾逾白的目光,藏匿在自己的角落,而现在,却又是全然的暴露。
      事实上,不幸的事从不独一而行。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简静的电话,以至于我不得不和顾逾白一起回……家。
      车行驶在鲜有人烟的柏油路上,顾妈妈住在洛港的别墅区,离市区甚远,这也是我很少来的原因之一。
      “一会见了妈,她说什么你答应就好。”一路上沉寂的空气终于在此时上了点温度,我移开望着车外风景的眼睛,转而盯着顾逾白的侧脸。
      “你这是给我,特赦令”我讨好的将脸贴近他,笑意盈盈的冲着他眨眼。他却好像不吃这套,单手将我推回座位说:“坐好!”
      我嘟了嘟嘴,装作没看见他嘴角的点点笑意,像是为了遮蔽,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的挡在唇间却忘记隐藏眼中的星光。
      我们都是奇怪的人。
      我们共同拥有的难以言说无爱可言的婚姻,没想过相濡以沫,没想过百年缔结。甚至连地位都不是相同,我从不知道他为何娶我,他却清楚我嫁给他的丝毫因果。
      我不敢惹他,因为我不能失去金钱的来源,可他不放弃我,却是我百思不解的。我需要小心谨慎的在他身边,哪怕稍一失足,就是堕入悬崖的后果。
      而他,会莫名的因为我的举动而愤怒或是轻笑。会莫名的给我他是爱我的错觉,实际只是他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态度——霸道的,独有的,不可侵犯的。
      我,是时刻可能被抛弃的。
      所以,我要珍惜我所能创造的任一价值。
      “逾白,你们可终于来了,妈盼了好久呢。”车刚停下,就看见简静迎了上来,她今天穿着素色的休闲衫,显得更要年轻。
      顾逾白听了,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拉起我的手就进了屋。
      从厨房匆忙走出来的就是顾妈妈,身上带着做饭的围裙,右手还拿着炒菜的锅铲。半点没有富家太太的架子,颇为让人亲近。
      “珥笳来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她佯装生气,面上却笑意盈盈。
      我赶紧蹦过去,一手楼住她的胳膊说:“好妈妈,好妈妈,都是我的错,我可想您了呢。”边说还边摇,半蹲着撅起嘴望向她,逗得她赶忙摸我的头发:“好好好,就你会说。”
      午饭时才知道顾妈妈从一早就开始准备了,看着一桌子的菜,大都是我爱吃的。
      顾妈妈待我极好,我不是没良心不来看她,而是我知道,她待我好是因为我是顾逾白的妻子,而不因为我是关珥笳。我无颜以一个对顾逾白有所贪图的身份来见顾妈妈。
      我向来就是这样的,贪婪且矫情。
      “珥笳,可得多吃点,逾白这个臭小子,平时指不定怎么苛待你,弄得这么瘦!”顾妈妈一边瞪着顾逾白,一面疼惜的往我碗里夹菜。
      我愿意给顾妈妈我们很相爱的错觉,于是说:“妈,逾白平时总给我喂好吃的,可我吃不胖呢,不怪他不怪他。”
      顾妈妈一笑,点点头:“知道你护着他。”
      “平时见你们,到看不出感情这么好呢!”简静在一旁打趣,半真半假的也说不出什么意思。
      我微微低了头,到也没说什么,转而注意到了顾逾白的碗,悄声道:“逾白,你不能吃这个,你忘了会起疹子了!”虽是悄声,却也做的足够显眼,我伸手过去要夺回那只虾。
      顾逾白轻轻抬眼,不着痕迹的挡回我的手,学着我悄声说:“我剥给你吃,要长肉。”像是叮嘱,像是挑逗,无疑让我红了脸。
      顾妈妈见了掩了嘴偷笑,简静却在一旁调笑道:“妈,您看他们可不欺负咱们这老公不在身边的!”
      简静话音刚落,顾爸爸和顾承奕就进了门,正好大家都吃完了,也就都离了饭桌。
      顾逾白拉着我走过去,示意我叫人。我立马领会,嘴一咧,清脆的喊了一声:“爸!”顾爸爸听了只是点了点头,顾逾白在性格上就很像他爸了,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之后,就是照例的顾家家训时间,作为总不在家的顾家二子,顾逾白不幸的被叫到书房里单独谈话。我得了顾妈妈特批,躺在花园里那棵梧桐树下消食,好不惬意。
      阳光炽热,独我这片树下享着与夏日不符的清凉,微风轻浮过面颊,痒痒的催人入睡。
      “这不是我小弟媳”我猛的睁开眼,只见顾承奕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刚要起身,他却已经坐在我身边了。
      我很不自在,刻意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怕我”他轻笑,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可当我轻微张口,他却蓦地打断:“真是叫人伤心。”
      这世界上总是有人可以随便打开别人的心,破解上面的文字。他们有两种选择,隐藏或是说破。不得不说,他们是聪明的,可他们也是不讲人情的。
      他要我尴尬,要我难堪。
      “气色不错,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他依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眨。
      面对他突然的寒暄,我依旧表现的足够生分,轻微点了头,又刻意肯定道:“确实不错。”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的锁定我,又一次问:“那么除了身体,其他的,你是否觉得都好呢”
      他那样犀利紧逼的眼神我很熟悉,在顾逾白身边时常能得到相同版本的眼神,只是他的,却更让我觉得危险。
      “大哥是指什么”我装作轻松的站起,明显,来者不善。
      “呵,你很紧张,居高临下能使你更好的伪装自己。”他毫不保留的指出,眼睛依旧紧盯着我。
      “比起你,兴许我更了解你的过去。”他没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转而说了这句让我嗤之以鼻的歪拗之词。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姓顾的的超然优越感都是从哪儿来的还有,是谁给你的自信,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向来是沉不住气的,气急败坏的几句话却逗得他发笑道:“我就说,你还没长大。”
      这样亲近的话让我更加怒不可遏,我知道我忘记了一段时间的事情,可是我依旧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我们曾经必定认识的事实。这样的被动局面使我无法忍受。
      “小笳,你不能一直依靠着逾白活着,你该站出来,为了你自己。”在我出神的功夫,他却已经站了起来并将面颊靠近,随着一字一句的吞吐,微热的气息在我的空气中漂浮。
      我怔愣的站在原地,殊不知顾逾白已站在几米外。
      “既然不喜欢何不换一种方式呢”依旧的戏谑声音,他很喜欢将别人于股掌中捉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半咬着牙,在几乎爆发的边陲,依旧不肯服软。
      他还是笑,微弯了腰更加靠近我,他说:“逾白看着我们呢。”那样轻松的语气,就像早早布局好了一般将我牢牢困住,一刹那,我屏住了呼吸,指甲狠狠地钻进手心,身体甚至轻微颤抖。
      “小笳,原来你更怕他呢。”他站直,手插在口袋里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他还是笑眼神依旧锁在我身上,使我厌倦。
      “别逞强了,何不试试借助外力,成全自己”
      回去的路上,依旧持续的沉默。
      我的身体沉重的靠在车椅上,车外是一瞬即过的景象,像极了我此时的处境——没有定准。
      “逾白,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好像变绿了”我一下子从椅背上弹了起来,大惊小怪的样子看的顾逾白直蹙眉。
      当他听完了我的话,像是被口水呛到了,莫名的极为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脸色由红到青,再由青到黑。
      “你大可放心,你一个已经足够我了。”顾逾白向来是老狐狸,能把脸上的心里的都藏的滴水不漏。只是他这个回答多半是我没想到的,我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斜睨了我一眼,眉头皱的更深了,又刻意的咳了一声,随后补充:“家里家外都只有你一个。”见我不说话,他抬手顺着嘴唇的弧线划了一圈,一个打轮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认真的扳过我的身子,郑重其事的说:“笳儿,有人找过你”
      他认真的样子唬住我了,我眨巴了两下眼,还是没得到他话里的内涵。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指用力的收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样黑的瞳仁竟使我的头丝丝抽痛。耳边再听不见他的任何声音,只是刺耳的忙音一刻不停。
      时间像是骤然停止,顾逾白的面容在我眼中竟换了个模样,不,准确的说,明明是一样的眉眼,但眼中的神情却全然不同。
      那不是我认识的顾逾白。
      那眉目中是满满的柔情,甚至嘴角微笑时扬起的弧度都使我心房一颤,那笑那温柔都是那样的随意不加掩饰,这不该是顾逾白。
      我认识的顾逾白是阴郁的,模糊的,讳莫如深的,不是我可以接近的,可眼前两个顾逾白来回交替的影响伴随着刺耳的忙音使我头痛欲裂。
      我双手捂住头,有意识的躲开顾逾白,可尽管闭上眼依旧不起作用。我忘掉的事情,有些会突然回到我的脑中,可关于顾逾白的还是第一次。
      我已经失了意识,隐约中被顾逾白圈到了怀里,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背,像安慰找不到家的孩子。而真正安抚我的却是他怀中的温度,说不出具体的度数,但恰恰是最适合我的,我最喜欢的。
      可耻却情理意料之中。
      渐渐的我平复了下来,理智的回归使我清楚的明白,不可以让顾逾白觉察到我时而恍惚的精神。我在他的怀中抬起头,睫毛被泪水沾的有些沉,但我依旧努力的睁大眼睛,引得他与我对视,我说:“逗你呢,怎么,信了吧!”我嘿嘿一笑,往上一窜,亲在了他的下巴上,已经到了晚上,他的下巴上有些微的胡渣。
      他圈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目光紧锁似乎在试探我话中的真假,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住我的下巴,微挑起一面嘴角说:“珥笳,有来有往。”
      在我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时,他的唇已经准确的压住了我的,他没有着急深入,而是耐心的轻咬我的唇瓣,不时的吮吸带动我全身的汗毛竖起,那种感觉不像是接吻,而是他绅士的食用自己盘中的的甜点。
      他吻的那样认真,也吻的我身上软绵绵的,他用舌头灵活的撬开我的牙关,勾住我无所事从的舌头,那样深沉,让人沉醉其中。
      夜幕笼罩下一车旖旎,他离开我的嘴唇,抬手,轻轻擦拭我的唇,一只手捧住我的脸。
      “笳儿,你只该相信我。”他的拇指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明明是自负的话,却要将我迷惑。
      宙斯创造的潘多拉,集合了人世间所有优秀美好的东西来祸害人间。顾逾白并非十全十美之人,但他所有的那些全美,足以扰乱我心中春水,不说波涛汹涌,也是碧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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