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4、卷十 曲终人散(六) ...

  •   明堂外杀声震天,血肉模糊!
      明堂内没有陛下的指令,双方竟是谁也没敢动手!
      然此刻谁也估量不到女皇究竟想要将其如何处置,毕竟是太子,故而千牛卫和金吾卫皆举刃围之而不敢上前。
      浦尚农心思细腻,审时度势,直到此刻亦未曾显示丝毫动静。
      女皇道:“你今日不可能赢!”
      李恒珏冷笑:“那我也未必会输!”
      女皇道:“你再坚持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何必呢?!恒珏,朕百年之后,这皇位依旧会是李家的,这江山也依旧会是我儿的!”
      李恒珏道:“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信你麽?!”
      女皇道:“为何不信?!难道朕不传位给我的亲儿子,还会传位给朕的侄子麽?!你别忘了,太子不仅仅是你的亲侄子,也是朕的亲骨肉!”
      李恒珏忽又道:“若让我信你,也行?!你现在就下令杀了阮玉卿,我就退兵!”
      女皇却是望也没望阮玉卿一眼,她道:“好!”
      毕竟年轻,闻言,阮玉卿握刀的手还是忍不住轻轻抖了一下。
      女皇问:“玉卿,你听到了麽?!死你一人,可救天下,你可愿?!”
      阮玉卿道:“为陛下战死,乃是臣之夙愿!”
      女皇挑眉,顿了顿,又道:“如此忠臣,死了真是可惜!只是杀了他之后,你若是依旧反悔了,我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再找一个阮玉卿给你杀吧?!”
      李恒珏冷道:“惺惺作态!”
      然明堂之内,他二人你来我往,竟逞口舌之能,双方却也是不谋而合地都不愿轻易再次交戈!
      两军交战之际,明堂箭拔弩弓之际,直到看到有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趁乱溜进了明堂,来到了浦尚农的身边,附耳轻声道,“来了!”浦尚农终于抓住机会,阵前倒戈。
      而一直关注明堂殿门,躲在明堂外角落里的宋怀甫眼睁睁地望着一人从乾元门穿了过来,直溜进明堂内,忽道:“楚格峰,去,跟着那个刚刚溜进去那个人!”
      不过一会儿工夫,楚格峰就回来了,只听他道:“是江老二!他来了!”
      贺衡问:“他找的人是谁?”
      楚格峰道:“浦尚农!”
      宋怀甫道:“果然是他!”
      宋怀甫一指明堂二层道:“阿衡,走,咱们从后面绕过去,上那去!”
      宋怀甫道:“咱们得快些!浦尚农估计要忍不住动手了!咱们的人能上多少,就上多少!动静一定要小!绝不能被提前发现了!”
      贺衡点头,一揽宋怀甫,直飞上明堂二层,楚格峰抓住刑杭封,蒙二牵住裴林颜还有郜黎都紧随其后。
      剩下手脚灵活的京兆府兵亦是动作迅速,先上去的扔下了绳子,尽量又快又轻地一个接一个猫腰爬上明堂二层。
      明堂共有三层,其中一层分为五个殿堂,中为太室,为端扆殿;又通达四出,分东西南北四向室,东出谓之青阳,南出谓之明堂,西出谓之总章,北出谓出玄堂。四向室各有左右房谓之个,即“左个”、“右个”。二层为宴行,三层为供奉。
      贺衡直接带着宋怀甫一马当先,飞上二层,而后望了一眼二层往下的阶梯,直接揽着宋怀甫从阶梯口而入紧接着高空徒手贴着一楼圆形屋顶攀爬而过,顺着声音,往南而行,二人就隐在了明堂正殿的房梁之上了。
      贺衡随即就坐在了横梁之时,另一腿屈膝随意搭在了斜方上,顺势还将宋怀甫打横抱着,且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宋怀甫自然得搂着贺衡的颈,竟然还挪了挪,只为了看得更清楚些!
      恰逢浦尚农忽然发力,握剑从背后重伤了李恒珏!
      等到楚格峰也挂在这横梁之时,如今情势分明如此紧张,抬眼却又望见这二人如此暧昧的姿势,只见贺衡一手臂枕于脑后,一手紧锢宋怀甫的腰,宋怀甫一手抱着他的颈,一手还在无意识地扒弄着贺衡覆在他腰上的手指,这二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享受之。
      楚格峰只得暗骂一句:“矫揉造作,伤风败俗!”
      许是俯视的缘故,然宋怀甫却惊奇地发现,浦尚农和李恒珏这二人竟然还有‘眉目传情’。
      敢情,这还是个苦肉计?!
      紧接着浦尚农的人一拥而上,竟是群起而攻之,李恒珏的人见此更是毫不留情!
      浦尚农以及他带来的人当即与李家太子一脉割袍断义,浦尚农因此退到了阮玉卿率领的千牛卫和金吾卫之后。
      只听浦尚农道:“陛下,援军已到!”
      李恒珏此时腰腹中了一剑,正捂着流血的伤口,众人只看见李恒珏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浦尚农!!!你这个小人!!!” 其眼中惊诧,一时间就连宋怀甫都难辨真假。
      他究竟是敌是友?!此刻,恐怕不仅是李恒珏,就连阮玉卿都在想这个问题。
      宋贺二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望见了不解。
      明堂内双方当即杀了起来!
      浦尚农不经意之间就破了刚刚那个微妙的局面,他在引战杀戮!
      而太子,这个注定生性良善,但又着实是扶不起的阿斗一边还优柔寡断地沉浸皇叔李恒珏受伤的忧桑之中无法自拔,“皇叔,皇叔!!!” 一边还在天真烂漫地想着能否此刻撤兵,将双方化干戈于玉帛,“陛下,陛下!!!”
      然太子身边的左卫亲府中郎将李扬却及时拉住了太子,“太子,太子,大局为重!!!”
      只听女皇道:“太子,你难道当真希望你皇叔李恒珏死在你眼前,你才肯罢手麽?!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麽?!”
      太子仍在犹豫动摇之中。
      血洗了一拨之后,明堂之中清减了不少,双方又陷入了双方胶着。
      然乱战之中,阮玉卿仍旧寸步不离女皇。
      而浦尚农却是在眼观四方,杀机暗起,伺机动手,只是他眼中的猎物却不是太子或是李恒珏,而是离他已是一丈之远的女皇陛下。
      难道他真实的目的竟是想要刺杀女皇的麽?!
      亦或是他想双杀?!
      电火时光之间,宋贺二人忽想通了什么,既然江老二是他的手下,那么季步也是他的人,而季步与以闻申为首的曌血盟所谈的大买卖,岂不就是指当下了麽?!
      这么说,那闻申,无名还有曌血盟的大批杀手岂不也隐藏在这附近了?!
      直至此刻,宋怀甫不禁低声骂道:“该死的刑杭封,简直妇人之仁,屡次三番执意阻挠我扣下闻申!”
      贺衡虽也不解,但还是低声道:“等回去我就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现在是来不及了!”
      于是贺衡直接抱起宋怀甫就飞身下地,楚格峰一惊,竟是想伸手阻止他俩都没来得及!
      就在浦尚农准备动手之前,宋怀甫想,他们一定要阻止这场阴谋才行!
      突如其来的两个人的出现,让整个明堂的局势又晦暗不明了!
      贺衡开门见山道:“郡马当真好手段!利用裴文一案将我耍得团团转?!如今在明堂殿上,两军交战之际竟然也能如此如鱼得水?!”
      贺衡一来,就将矛头直指浦尚农。
      怎知宋怀甫道:“不,贺捕头,你说错了,郡马一向披着人皮,做着鬼事,他这是想要将明堂之上的所有人都要玩弄于鼓掌之间呢?!岂不知陛下她慧眼如炬,早已看穿了你!!!”
      浦尚农见到他二人还觉得有些诧异,神色丝毫未变,他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贺捕头,武乔?!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可你们怎么会在这呢?!难不成是要来这破案的麽?!”当真是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贺衡道:“浦小将军,那不如我现在就来替你捋一捋裴文案的线索如何?!兴许我说着说着,你还能给我补充补充呢?!”
      浦尚农十分惋惜,“当下?!恐怕就算我答应,陛下,太子殿下,王爷此刻怕都是没什么兴趣听你讲吧?!”
      然陛下却道:“不,朕很感兴趣,太子,你说呢?!”
      太子亦道:“儿臣也很感兴趣。”
      没想到,竟连李恒珏都点头了,只听他催促道,“贺衡,你快些讲,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裴文!”
      于是贺衡开始从裴林颜的药膳,侍药小丫鬟的惨死,野山参上的相思子,刘昊的失踪,王记药铺乃是冯钦冯侍郎家的娘舅名下,直至忽而一转,又说到了裴文尸体的首次解剖,后颈银针的发现,以及这半寸银针很有可能就是‘半寸相思’时,所有人都望向了阮玉卿时,李恒珏愤愤打断道:“竟是你?!阮玉卿,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贺衡却道:“且慢,不是他!”
      贺衡望了一眼浦尚农,继续道:“此案原本并不复杂,但幕后之人故布疑阵,特地提前为我设下重重迷雾,故而此案才费了些许周折,还请诸位耐心听我讲下去!”
      贺衡接着道:“至于这迷雾一说,说来惭愧,其实幕后之人意图也很简单,其一嘛,自然是希望我从王记药铺下手,引我去联想武家,只可惜关键人证刘昊失踪了,这条线索怎么也查不下去。其二嘛,就是这‘半寸相思’,引我去怀疑阮玉卿,然所幸阮大人比我通透果断,亲自去了京兆府衙门将我痛骂了我一番,才让我有所醒悟!”
      闻言,女皇不禁瞧了阮玉卿一眼,笑道:“竟还有这等事?!玉卿一向性情温和,绝不会轻易动怒生气,想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这查案查得也是忒不着调了!是该骂!!!”
      贺衡道:“陛下教训得是!”
      贺衡接着往下说:“于是我们只好大半夜又去挖了裴侍郎的坟,二次尸骨解剖,然这次我们总算是拨开云雾,有重大发现了!”
      贺衡道:“而那时裴侍郎的五脏六腑,血肉骨肌早已被相思子之剧毒侵蚀,以致于他的尸体腐肉生蛆,蛆僵又死,新蛆又生,虫尸漫身,腐肉尽削,白骨渐显,而就在后颈处的第二节和第三节的颈骨断了,也就是之前我们找到银针之处的上方,且在其骨头缝里还卡了一枚钢珠,若非是因为血肉被啃噬,恐怕这枚钢珠也根本不会被发现,所以他真正的死因乃是因在丹凤门前被高手用以极强内力疾速弹射钢珠入颈导致后颈骨当场断裂,随后摔马而亡!而相思子则是随后才慢慢发作!”
      贺衡道:“我想肯定会有人要问,既然已经有人成功投毒,裴侍郎已是必死无疑,为何还要再多此一举呢?!”
      贺衡道:“因为幕后之人迫切希望,他必须当场死在丹凤门街之上!因为只有这样,当日我这个守门人才会立即就被陛下予以重任,全权负责调查此事。而相思子之毒,却会因各人体质的不同,而有细微的掌控不了的发作时效的差距。而我也果然如他所料,接管此案,然后,没完没了地陷进相思子中毒的假象之中,然后不断地纠结于究竟是谁毒杀了他,到底是刘昊,还是阮玉卿?!若是我因为半寸银针直接锁定阮玉卿为嫌犯,而阮玉卿就会一直否认到底,那么我就会和他一路耗下去!这对于幕后之人来说,是他最乐见其成的一件事!”
      贺衡道:“所以我才说策划裴文案的幕后之人心思之缜密,设计之巧妙,环环相扣,无人能及!郡马,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浦尚农道:“贺捕头,你分析案情时,逻辑清晰,思路…清奇…,当真是妙哉妙哉!只可惜,你说了这么多,裴侍郎的死因是知道了,可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呢?!只要你拿出证据来,甭管你说的是谁,我都信你!!!”
      贺衡笑了笑:“郡马,你先别着急,咱们慢慢讲下去。按照时间推算,所以应该是当日有人在上朝之前和裴文偶遇,投了银针。那么,那日,从裴宅出发,至应天门,再至乾元门,再至明堂,这一路上,裴侍郎都碰见了谁呢?!听裴府里的下人还有宫里的小太监们说,因为是上朝的时辰,即便裴大人那日来得还稍微晚了些,可也有二十余人左右,我数了数其中名册,都是裴侍郎的同僚,除去不会武的,除去身高比裴侍郎矮的,剩下的就还有八个人了,其中就有你浦尚农浦小将军呢!”
      贺衡道:“且那日你与他可是从乾元门上阶入明堂,这长长的阶梯一路结伴,你浦小将军动手的机会可真是太多了!”
      浦尚农正欲开口还击,贺衡道:“至于这钢珠嘛,材质和工艺当真是特殊得很!我将整个京都的铁匠铺都问了个遍,也没人见过它,知道它的来处,最后偶然问了一个从北疆过来的匠工才知,这钢珠咱们京都可产不出来,不仅需要近来北疆新挖采的一种特殊矿铁石,还要有北疆当地流传了上百年的炼钢匠人的手艺才能炼制出来呢!”
      贺衡道:“因裴侍郎乃是京都人氏,又是京官,故在入明堂之前近距离接触的八人之中,除了浦小将军,竟没有一人与北疆有关。”
      当然贺衡没说出口的还有一个起了至关重要的突然对他起了疑的缘故就是,后来宋怀甫和楚格峰曾经原原本本地将他和李恒珏在酒楼的谈话又复述了一遍,其中浦尚农对李恒珏的最后一句话令他瞬间起了疑。当日浦尚农道: 咱们且赌上一睹,这裴文案的罪魁祸首究竟会是谁,可当真会是以武家中人入狱收场,还是又是不了了之。
      贺衡又道:“纵观平日里能有机会与裴侍郎近距离接触的,且同时又与北疆能扯上关系的人,在下思维狭隘,思来想去,竟然只想到浦小将军和蒙小将军二人了!只可惜,事发那日,蒙二和裴林颜一道去了大兴善寺,在不空三藏院待了一日,直到酉时末才回来。”
      贺衡紧接着又道:“我们再来说一说这银针本针吧,这银针,我曾拿着它与阮大人的‘半寸银针’相比过,长度,粗细,材质,不管怎么瞧,都是一模一样的!只除了…它的针尾…”
      贺衡道:“说起这‘半寸相思’,就不得不提庚廖终这个人,他,当真是个自负又自傲之人,即便是这肉眼难以察觉的半寸银针之上,他亲手做的东西,就一定要有他的痕迹在,就譬如真正的‘半寸相思’上,针尾就有‘冷’字的左偏部,两滴水的印迹在。”
      浦尚农忽然道:“你胡说!!!这绝不可能!!!我…”
      宋怀甫当即抢白道:“你什么?!浦小将军,你怎就一口咬定这不可能呢?!莫非你亲眼见过‘半寸相思’亦或是你亲眼见过射入裴文体内那枚银针亦或是你亲手比量着‘半寸相思’仿造了那枚以假乱真的半寸银针?!”
      浦尚农亦是知道自己一时失言,然此刻言多必失,越纠结掰扯,越容易露出把柄,只见他勾住食指于人前,缓缓道来,“我虽未见过这两样东西,然,我却知道,‘半寸相思’乃是一枚戒指,内有不及一横指长的银针,针细如丝,就算庚廖终是个天才,他也绝不可能在针尾雕刻得出印迹!!!再不济,不如让阮大人将‘半寸相思’示于人前,可好?!!!”
      宋怀甫心中不知骂了浦尚农多少回了,真是气极,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动声色地圆回去,此人心智之坚果然非常人所比!
      然宋贺二人不过相视一眼,宋怀甫当即就明白了,那半寸银针,那么个破玩意,怎可能还雕个两滴水印迹,庚廖终更是没有那么个闲情逸致,分明就是贺衡手里证据不足,空有怀疑,想要借此用来诈浦尚农的。
      怎知阮玉卿忽道:“‘半寸相思’确有印迹!”一时间,宋贺二人竟也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岂知浦尚农嘲道:“怕是阮大人一时看走了眼了吧!”转而一想,他笑道,“不过也是,阮大人心中应该也是尤其盼着‘半寸相思’有那两滴水印迹的,否则这下毒的嫌疑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洗脱不了呢!”
      这浦尚农也忒会见缝插针,诡辩狡猾了!
      只听阮玉卿冷道:“浦小将军,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阮玉卿当即就抬手露出‘半寸相思’,众人皆以为他这是恼羞成怒,想要直接杀了浦尚农!
      这阮玉卿也是个狠人,在任何人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就已经斜斜射出了一根针,险些擦到浦尚农的脸颊,直直扎进了浦尚农身后的柱子上,这是阮玉卿对浦尚农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浦尚农这才后知后觉头皮发麻,且众人皆如飞鸟散似的立即离那柱子远远地。
      阮玉卿道:“浦小将军,你不妨拿起那针,对着烛火,亲自去看上两眼,那针尾上是否有庚廖终特有的印迹?!”
      浦尚农这才讪讪笑了两声:“哼哼,我信!阮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怎能不信呢?!自然是有的!!!”
      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上前查看。
      贺衡忽道:“哦,对了,浦小将军,我竟还忘了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偷偷潜入过郡主府,在你的书房暗格里找到了这么一盒一模一样的半寸银针,你猜,这里头针尾上究竟有没有庚廖终的印迹呢?!”
      浦尚农望着贺衡手里的那盒银针,顿时脸色白了又白。
      贺衡又道:“唔,你的书房确实很严密,高手众多,但也着实不是什么铜墙铁壁!”
      敢情之前说了那么一大堆似是而非都是涮着他玩呢?!
      浦尚农耳垂一动,似是听到了明堂外一阵嘈杂呐喊,更似有千军万马而来的马下铁蹄踏进乾元门而来的震震颤声,只听他当众承认道:“没错,裴文就是我杀的!就是为了转移你们二人的注意力,可贺捕头,你不觉得此刻你知道得太晚了些麽?!”
      贺衡道:“不晚,不晚,我觉得一点也不晚!我可是一直在这等着你呢!”
      原来双方竟都是在拖延时间!
      然明堂众人皆是震惊多于愤怒,唯有李恒珏一人暴跳如雷,再没有昔日王侯的风采,开口即骂道:“浦尚农,你个狗娘养的东西!!!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为甚么?!为甚么?!!!你究竟为甚么要这么做?!”
      宋怀甫冷笑道:“他能为甚么?!自然是要你为他人做嫁衣!心甘情愿地当马前卒!!!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没看出来麽?!李恒珏,就因为你的愚蠢和私欲,你还连累了太子殿下!!!若是陛下和太子殿下今日有什么闪失,你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