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传说（润玉同人）》小貘

38、终章

　　一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又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
　　烛龙不再说话，润玉也陷入了沉默，四只神兽与魇兽俱是面色凄然。
　　原来她的来路就是去路。润玉还记得，就在这院中，煙罗曾与他讨论博弈之术。
　　她说：“旭凤擅赌，而你擅弈。赌者求一个酣畅淋漓，赢就是满盘，输也是满盘。弈不同，弈者劳心，殚精竭虑步步为营，赢的是自己的一番心血，输了也与人无尤……天下大事需要运筹帷幄，而情爱之类的小事，那都是赌来的。”
　　想到往日她的言语，润玉不由一阵锥心之痛：煙罗，你说情爱是小事，你说小事靠赌。可见我赌运有多么不好。从未赢天半子，与你的天命神职相比，我连对赌的机会都没有。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能力成为命运的座上宾。可笑我曾经还以为自己是个妙手，可笑天道惶惶，从来不会公平等我输赢。它既可以让我半壁江山，更可以随时覆手掀掉这棋盘。
　　又想到煙罗曾经在睡梦中念过的偈语：
　　从来没有生，何来死？
　　生就赤条条，何来裳？
　　与天道同行，何为恶？
　　与地理同魂，何为善？
　　——难道这就是大道无情？
　　“是我害得阿姊魂魄散尽。”烛龙忍不住又是一阵鼻子发酸。
　　润玉捏紧了石案下的手，强忍着心中情海翻腾，对他说：“你阿姊舍身净化了你的力气，定然不是为了要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舍身净化了冥河，更是因为天命神职不容推卸。作为北府神主，你阿姊没有辜负盘古大神，也没有辜负自己的身份。”
　　烛龙点点头，开口道：“我自然知道阿姊希望怎样。她如今不能守护的冥河，要由我来守护。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我要回北府继续修行了，阿姊不在，北府一日无人守护，四方的力量不均衡，是要出事的。等到天下祸乱之时，我回出来完成阿姊的职责。就算我不能用魂魄来净化冥河，但我会用我的方法。”
　　“东望的那个水族精灵……”
　　“自然是我和孟极处理的。”
　　“处理？”
　　“阿姊的天命神职怎么能由别人口中泄露，更何况我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烛龙突然止住话头，神情变得别扭起来：“我……我是想说……更重要的事……就是我要回北府了！”
　　“所以……你是来告别的？”
　　烛龙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继续说：“谁要与你告别，需要下次相见的关系才用得着告别。我们……我们以后最好不要见到了。”
　　润玉点点头，等他继续说完。
　　“四神兽我便带回去了。你若是再被人坑害了，中毒了，就让魇兽来寻耳鼠。你别误会，我是觉得，阿姊既然认为帮你当好这个天帝便是保了六界的平安，那我也迫不得已只能这样了。你最好别死，也别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了事，我便不得不救你，可我心里又实在不喜欢你……总之，你好好当这个天帝，莫要惹麻烦。”
　　“好。”润玉认真回答。
　　“如此，我走啦！”虽然说着要走，但他脚步下却迟迟未动，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未完。
　　“且慢，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真麻烦，什么问题？”烛龙一边假装不耐烦，一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世间是否只有龙血珠能够凝聚煙罗魂魄？龙血珠是否只有已经……已经消散的那一颗？”
　　“阿姊竟然没有告诉你吗？关于龙血珠的来历。”
　　润玉摇头。
　　“烛龙泣血，凝泪成珠。当初，除了师傅，阿姊在世间除了我就毫无牵绊了。因为她的真身是一缕清气，所以借着龙血珠的牵引，才能很快凝聚魂魄。”
　　“原来如此。”听闻龙血珠的由来，润玉陷入了沉思。
　　“那你听明白了吗？”烛龙再三确认：“阿姊那时心里面只有我，所以龙血珠才能吸引她散落在天地间的魂魄。就算有几缕残魂去了冥界，才会因为这种牵绊，循着龙血珠重聚。”
　　润玉低着头，迟迟不语。
　　烛龙有点着急：“我说，你这只笨龙，听明白了吗？”
　　润玉突然拂袖转身而去：“慢走，不送。”
　　“喂！”烛龙在他身后大叫，但润玉远去的身形极快，须臾间便消失在金色的云雾间了。
　　烛龙只能默默拍拍孟极的脑袋，咕哝着：“我们走吧，那呆龙应该听明白了吧？不明白的话只怕他也不是真的牵挂煙罗，那就没有用。”

　　一日后。
　　九重天上，璇玑宫的寝殿内。
　　殿门紧闭，殿中的卧榻换了一方漆黑如墨的凉玉，触手寒凉刺骨。
　　天帝以一片逆鳞为引，以星辰之火点燃了自己的灵力。一刻便烧尽一年。
　　百日尽，冥河大风，北府的冰雪突然跨越万里，将冥河生生冻了一日夜。冰雪消融后，有轻烟袅袅，扶摇直上九重天。
　　“傻瓜，你就不怕把自己的灵力燃尽了？”
　　“我知道你最牵挂我，定然舍不得。”
　　“为何偏偏选了这么激烈的法门？”
　　“龙血珠聚魂太慢，我怕错过你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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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同人终于写完了。但我心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六界，包括四方神主，其实已经埋了一点点伏笔。之后就该开新坑写自己的故事啦。还是神话玄幻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