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81、突然出现的奥斯曼使节

　　菲尼克斯的珍宝，无论是瓷器、玻璃器皿乃至是精美的穿衣镜，早已伴随着各国使节传到了各国，更别说连神殿祭司们也迫切需求的珍贵茶叶和魔纹布。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忽略茶叶和魔纹布对修行和神术的作用。
　　李益的议事堂很快就敲定了拍卖地点——李益特别向大主祭开口，借了他的官邸，后来大名鼎鼎的汉普顿宫——以及拍卖商品的种类和数量，并向各国送出了邀请函。当然，这些邀请函有给神殿顶层的那一小搓神职人员的，也有给各国国王的。
　　到了拍卖的这一天，这座后世闻名遐迩的宫殿迎来了四方来客。
　　在神殿看来，英格兰的新贵菲尼克斯伯爵诚意满满，不但送了一盒茶叶和四匹顶级魔纹布作为租借这座官邸的费用，还大大降低了圣殿参与拍卖的可能。
　　所以，作为回报，神殿圣座和十二红袍大主祭虽然本人没能亲至，却也派遣了使者，让他们尽量高价地买回足够多的物资。
　　神殿甚至专门举行了会议，就邀请函上附带的拍卖商品清单进行了讨论，谁买哪件物品，最后出价适宜在什么价位，谁买多少，都进行了反复商讨。
　　可是到了正式拍卖的这一天，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就连奥斯曼帝国都派了使节过来。
　　这位头上裹着厚厚的头巾、留着漂亮的虬髯的奥斯曼人出现在汉普顿宫的红墙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因此，门口的卫士拦住了对方，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当下，奥斯曼使节就十分不高兴。
　　他道：“怎么，这邀请函是假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按住了腰里的弯刀，仿佛只要这个卫士的答案有一个字让他不满意，他就立刻将之斩杀当场。
　　这个家伙的凶悍，让这个卫士小小地咽了口唾沫。
　　他勇敢地道：“请您说明一下，您的邀请函的来历。”
　　“这也要问？”
　　“是，是的，上，上头要备案的。”
　　“啊，真是麻烦。”奥斯曼使节很不耐烦地道，“大概是哪里的小贵族小领主手里抢来的，谁知道呢。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进。”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使节就宛如一只睁开眼睛的狮子，正准备择人而噬。
　　“请，请稍等。我要请示一下。”
　　说完，这个卫士就急匆匆地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绿衣女子急匆匆地出来，道：“请问是奥斯曼使节阁下吗？”
　　“怎么，你没长眼睛吗？”
　　发现出来接待的竟然是个女人，这个奥斯曼人的脸立刻放了下来，就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在奥斯曼帝国，女人只能在家生孩子，大多数公共场合更是女人止步，更别说出任公职了。
　　在奥斯曼，让女人去接待客人，是对客人的羞辱。

　　“我姓李，也是菲尼克斯领主的亲戚，我不会因为自己是女性而道歉。因为在菲尼克斯，女性不但拥有完整的继承权，还能出任官职。如果你不能接受，甚至觉得我们故意怠慢你的话，那么，我们只能请你离开。”
　　“你……！”
　　“相反，如果你能尊重我们的传统，并且按照规则行事的话，我们不但会卖商品给你，还会视客人的需要送货上门。”
　　奥斯曼使节眯起了眼睛，道：“也就是说，我在伦敦付了钱，你们会把商品送到奥斯曼去？”
　　“是的。不过，我们的运送费用很高。视商品的价值、运送距离和路途的安全度而定。如果您需要这份服务的话，请先做好心理准备。”
　　“可以。”
　　“那么，请来这边，并缴纳保证金。事先说明，无论你有没有购买商品，保证金是不会退的。”
　　“你！”
　　“如何？”
　　“可以。”
　　这个奥斯曼大胡子就在李丽娘的带领下，在一旁的桌子上进行过登记，顺便缴纳了一千金币的入场费，这才得以入内。

　　伴随着他的入场，拍卖场里的人议论纷纷，很快，大家就得知了相关细节，神殿的几位红袍大主祭的使者更是暴跳如雷。
　　英格兰的费雪大主祭和华翰大主祭等人不得不努力安抚他们，然后又让使者去请李丽娘。
　　等李丽娘到来，他们又没有忍住。
　　脾气一惯不怎么样的华翰直接就道：“怎么回事？！这个异教徒怎么会在这里？”
　　李丽娘道：“非常抱歉，猊下。我们当初送出邀请函的时候曾经说过，凭邀请函参加拍卖。所以奥斯曼人就抢了一张邀请函。事先考虑不周，是我们的过错。只是眼下，他又额外支付了一千金币的入场费，就不适合将之拒之门外。否则，那就是我们失信于人了。”
　　“他支付了额外的入场费？”
　　华翰的眼睛里闪着寒光，就好似一把刀，刮着李丽娘的脸，仿佛要从她的脸上刮出“实话”来。
　　“是的。”
　　“一千金币？”
　　“他用来支付的，是一张面额一千金币的圣殿汇票。”
　　“你！又是异教徒！”
　　“猊下，圣殿之于神殿是异教徒，奥斯曼人之于神殿也是异教徒。两个异教徒在神殿的光辉之下不得不携手共进，这是他们的选择，却不是我的过错，也不是您指责我的理由。”
　　“女士，你很会说话。”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追究了。”
　　“非常感谢，猊下。”
　　李丽娘一走，这几个英格兰主祭就跟红袍大主祭的使者们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菲尼克斯。”
　　来自神圣王国的几位祭司交换了一个神色，为首那个叫做米切尔的祭司道：“请放心，我们会如实回禀圣座的。”
　　费雪大主祭低声道：“虽然菲尼克斯人眼下还没有皈依神殿，但是他们的领主已经归顺。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好兆头。再者，神圣王国，罗马帝国是罗马帝国，西班牙国王仗着他同时也是罗马帝国的皇帝，对神圣王国指手画脚，着实令我不安呐~。”
　　这最后一声，端是回肠百转，让人浮想联翩。
　　自古以来，神殿圣座就是世人心中的圣父，是天父在人间的代言人。可是先有法兰西发动战争，制造了阿~□□翁之囚，后有西班牙国王挟圣座以令天下，这让神殿和圣座的威望一再受到打击。
　　不止是费雪，很多神殿的神职人员都有这个想法，必须让权力回到神殿。异教徒固然可恶，但是一再羞辱神殿、羞辱圣座的君王们也同样可恶。

　　米切尔道：“猊下请放心，我们会如实回禀圣座的。”
　　看到米切尔慎重保证，费雪满意地颔首。
　　华翰道：“不过，神殿国家一向视奥斯曼人为异端，一旦俘虏奥斯曼人，绝对会送上火刑架。奥斯曼帝国也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他们竟然派出使节，这绝对不是小事。”
　　米切尔和费雪也纷纷点头。
　　没错，绝对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