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45、爆炸性推论

　　“菲尼克斯伯爵，请问护肤品有男女之分吗？”
　　一直不喜欢安妮·博林、不惜跟亨利八世对着干的萨福克公爵夫人终于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问到了关键。
　　“当然有。”
　　四周又是一片嘈杂声。
　　安妮·博林奇道：“原来护肤品还有男女之分。”
　　“是的，安妮女士。同样是出汗，男士身上的味道要酸一点。所以男士护肤品的配方跟女士是不同的。当然，无论是男士护肤品还是女士护肤品，都有无香型和淡香型两种设计。各学府麾下的护肤品从原料到配方乃至质地、香味、余韵，都各不相同。你可以根据喜好和肤质进行挑选。”
　　比方说七秀坊出品的护肤品就带着馥郁的玫瑰香，而凌雪阁的护肤品就带着清冽的梅花香。
　　不止如此，每个学府麾下的护肤品都有秘制和常规两种。常规护肤品的香味很持久，而秘制的香味则会变。好比说凌雪阁、摩尼教和唐门的秘制护肤品的香味，可以用特殊的药粉一秒消除。
　　“各学府？护肤品是各学府出品的？”
　　“是的。”李益补充道，“虽然宫廷里也有自己的配方，我的母亲还委任了官员监督宫廷护肤品的制造。但是每个人的体质、喜好都不同。宫廷品牌即便用料讲究制作精良，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亨利八世则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护肤品还有无香型和淡香型？”
　　“无香型是针对那些天生鼻子比较敏感的女士们先生们，而淡香型则受众更多。因为在我们的文化中，有一句叫做闻香识美人。”
　　亨利八世大声道：“好一句闻香识美人！真浪漫！如果弗朗索瓦听到，绝对会自惭形秽！为了浪漫的闻香识美人，干杯！”
　　“干杯~！”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迎合国王。
　　亨利八世一口喝光杯中的红葡萄酒，然后才道：“亲爱的菲尼克斯伯爵，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的护肤品有无香型、淡香型，却没有浓香型。”
　　李益道：“陛下，这就是我们说的社交尺度。一位有教养的贵族，在展现自己的品味的同时，同样会给他人预留出展现自己的空间。一味地想让自己芳香怡人，却把他人呛得连连打喷嚏或者咳嗽，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亨利八世大声道：“社交尺度！这个理由我喜欢！”
　　萨福克公爵夫人道：“菲尼克斯伯爵，香味之事暂且不论，我只想知道，使用了正确的护肤品之后，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皮肤保养到你这个地步。”
　　此言一出，宴会厅里一片寂静。
　　众人听萨福克公爵夫人道：“别这么看我，我不喜欢安妮·博林，但是今天，我要赞同她的一句话，菲尼克斯伯爵，你的皮肤真的跟婴儿一样！上次跳舞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脸上找不到一个毛孔，甚至还带着细细的绒毛！我的儿子从七岁开始就没有这么好的皮肤了。菲尼克斯伯爵！请问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肌肤养到你这个地步？！”
　　那一瞬间，李益都要以为萨福克公爵夫人变成了斯芬克斯，只要他的回答有任何疏漏，她就会扑过来吃掉他。
　　李益道：“一般来说，年轻的女性只要身体康健，三年就能保养到跟我差不多的地步了。但如果是夫人，恐怕需要内调外养双管齐下。”
　　“内调外养，双管齐下？”
　　“是的。”李益道，“每一次生产都会让女性元气大伤，而这种损伤，会体现在女性的外貌上。所以跟夫人这样，单依靠护肤品是不够的。您还需要定时服用滋补的汤剂、食物。”
　　“你是说，草药吗？”
　　“不是草药。”李益道，“我不是专业人士，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建议您去找我部下中万花府药王门下的女士们，她们会给你一个明确又详细的方案。”
　　“她们是医生吗？”
　　“是的。”
　　“所有女人的疾病，她们都能治？”
　　“我的部下中有人专精妇科类。”李益这才反应过来，“殿下是想说，王后陛下？”
　　“是的！”萨福克公爵夫人急道，“你的部下，能不能为王后陛下医治？”
　　亨利八世的脸立刻放了下来，安妮·博林更是面色铁青。
　　如果萨福克公爵夫人不是亨利八世的亲妹妹，而且还是从小跟着亨利八世一起长大，兄妹感情深厚的妹妹，她早就发作了。
　　李益道：“我记得凯瑟琳王后陛下今年四十三岁了？”
　　“是的。”
　　“到了这个年纪，若是还想要孩子，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安妮·博林立刻道：“这是神明的旨意，娶了兄嫂，注定无嗣。”
　　李益道：“若是一个孩子夭折还能说不小心，若是一个接一个，一二连三地夭折，就要考虑是不是别的因素了。”
　　萨福克公爵夫人连忙追问道：“怎么说。”
　　李益道：“我不知道英格兰的医疗环境如何，我只能根据我故乡宫廷曾经发生过的种种来推断。其实谋杀一个婴儿很简单。”
　　此言一出，所有的贵族都傻眼了。
　　亨利八世道：“谋杀？”
　　“是的。最简单的方法，一勺盐，就能杀死一个不到半岁的婴儿。而且吃下这一勺盐巴的婴儿会死得极其痛苦，全身青紫，就跟中了剧毒，又像是窒息了一样。偏偏不满周岁的婴儿根本就不会表达，所以大人通常无法发觉，等露出症状的时候，往往为时已晚。”
　　亨利八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长子，也就是凯瑟琳王后为他生的第一个儿子亨利·都铎。
　　“还有，过早地让婴儿接触烈酒也有可能造成意外。不是每个孩子都天生好酒量，相反，只要一茶匙的烈酒就能让婴幼儿遭遇不幸，情况轻的变成傻子，严重的直接导致夭折。能幸运地逃过一劫的，不足万分之一。
　　“此外，亲吻也有可能造成婴幼儿夭折。”
　　“什么？！”
　　整个宴会厅都炸了。
　　亨利八世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