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43、悲催的玛丽·博林

　　李益带来的唐风宛如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宫廷。在爱卫生的国王亨利八世的带领下，餐具、餐桌礼仪和下午茶迅速成为宫廷新时尚。
　　并有向国外蔓延的趋势。
　　伴随着唐风的盛行，李益自然而然成了人们话题的中心，并且伴随着他的订婚宴的临近，话题也越来越火爆。
　　如果这个时候的白厅宫有热搜的话，那么话题前五肯定都是李益，估计安妮·博林只能排到第六位，而她的姐姐玛丽靠着卖惨能排到第七位。
　　没办法，安妮·博林的风光无限，一半是建立在王后凯瑟琳的失势上，另一半则建立在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玛丽·博林·凯里的斑斑血泪上。
　　李益和玛格丽特的订婚宴当天，安妮·博林穿了一身黄色的长裙，配着国王送给她的全新王冠和珠宝，国王在她耳边低语，时不时地能换来一个妩媚的微笑，国王的笑话也能让她笑得花枝乱颤。
　　两侧的朝臣和贵族，固然有看不上安妮·博林的，却也不乏以获得安妮·博林的眼神为荣之辈。
　　没办法，国王的心坎子尖尖就有这样的能耐。希望安妮·博林帮着说好话、好让自己飞黄腾达的小贵族、乡绅，也不是一个两个。
　　对比之下，她的姐姐，国王的固定床伴之一，玛丽·博林连个情妇的名头都没有，只能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里，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没错，玛丽·博林的情妇身份在白厅宫是没有获得承认的，哪怕国王时不时地会躺在她的怀里。
　　跟之前的宴会一样，安妮·博林坐在王后的玉座上，跟亨利八世眉来眼去。
　　玛丽·霍华德撇撇嘴，对身侧的玛丽·博林道：“玛丽，安妮女士的那套新茶具就是来自菲尼克斯？”
　　跟玛丽·博林一样，玛丽·霍华德也是亨利八世的床伴之一，只是她没有玛丽·博林生得漂亮，也没有安妮·博林的手段。虽然有个响亮的姓氏，但是她也只有姓氏而已。她是前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找来的解决国王的需要的女孩之一。
　　跟博林姐妹一样，她也是国王的“御用b婊b子”之一。
　　不过她的境遇比玛丽·博林好一点，至少她的情妇身份是得到承认的。
　　“是的。一个叫做亚伦的商人送上来的。”
　　“亚伦？这让我想起了亨利二世时的那个亚伦。”
　　亚伦是亨利二世时期一个著名的犹太人，他生前被亨利二世榨干了财产，死后还欠下巨额的债务。亨利二世为此还专门成立的一个亚伦财政署，料理后续问题。
　　玛丽·博林道：“谁知道呢。也许他是一个马兰内。”
　　玛丽·霍华德道：“不过，菲尼克斯伯爵的那些茶具真漂亮，当然，价钱也一样漂亮。也就跟着安妮女士，我们才能比别人更早看个清楚。”
　　玛丽·博林没说话。
　　“要我说，玛格丽特夫人真是好运气。”说到这里，玛丽·霍华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是说，玛丽，你比那位女士漂亮多啦。我是说，安妮女士都胜过她许多。”
　　最后一句，玛丽·霍华德说得很轻。
　　没办法，安妮·博林强势，作为安妮·博林的表妹，玛丽·霍华德只能跟玛丽·博林一样，在她的阴影下苟延残喘，互相舔舐伤口。
　　玛丽·博林温和地答道：“谢谢。”
　　她知道玛丽·霍华德只是想安慰她，然而她并没有被安慰到。
　　她想回应玛丽·霍华德的善意，可是她的眼神看上去更像哭。
　　如果说这段日子谁饱受流言之害，玛丽·博林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拜李益的怒斥所赐，玛丽·博林的“法兰西国王的英格兰母驴”之名再度响彻宫廷。
　　玛丽·博林又能怪谁？
　　怪菲尼克斯伯爵？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当年她跟着父亲托马斯·博林出使法兰西，在那里成了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情妇。鉴于英法两国的世仇，作为一个英国人，她并不享有法兰西宫廷的王室夫人的荣耀和权势，反而得了一个“英格兰母驴”的绰号。
　　因为丢人，当年她被遣送回国，然后在家人的安排下嫁给空有门第实际上财务一团糟的威廉·凯里爵士。
　　当年这件事情闹得很大，玛丽·博林一点都不奇怪菲尼克斯伯爵会听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陌生的神殿祭司来到两人身边，先向玛丽·霍华德问好之后，道：“凯里夫人，好久不见。凯里小少爷还好吗？”
　　玛丽·博林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
　　她强笑道：“谢谢关心，我的儿子在我母亲的照料下很健康。请问您是？”
　　“约翰，约翰·黑金斯，我是大神殿的辅助祭司。”
　　“很高兴见到你，约翰祭司。”
　　“您客气了。我上次有幸见到凯里小少爷，说真的，他实在是太像国王陛下了。”
　　玛丽·博林胆战心惊。
　　她知道，按照神殿圣典，如果她的情妇身份被承认，那安妮·博林就不能嫁给国王为妻，即便她跟国王在神殿宣誓结婚，这桩婚姻也是无效的，也是不合法的。
　　这不符合国王的心意，也不符合博林家和霍华德家的利益。
　　要知道，眼下博林家族和霍华德家族刚刚失去了领地和财产，正需要巴着安妮·博林呢。
　　“约翰祭司，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是说，您一定是看错人了。您说的，想必是勃朗特夫人的儿子里士满公爵亨利·菲茨罗伊。”
　　菲茨罗伊，意味国王之子。
　　因为为国王生下了儿子，哪怕只是私生子，伊丽莎白·勃朗特本人得到了大笔的财富不说，连儿子也被册封为公爵。
　　对比之下，玛丽只是安妮·博林的影子不说，亨利·凯里什么都没有，还背负着威廉·凯里留给他的巨额债务。
　　约翰祭司道：“怎么可能？夫人，就是凯里小少爷跟里士满公爵年纪相近，可是您的母亲伊丽莎白夫人，我绝对不会认错。”
　　“请，请不要再说了。我的儿子亨利是威廉·凯里爵士的婚生子。”
　　玛丽·博林很怕惹怒了国王，更害怕家族断了她的年金。
　　要知道，威廉·凯里留给她们母子三人的巨额债务，早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凡可以选择，她根本就不会进入宫廷，成为安妮·博林的影子，卑微地、没名没分地跟着国王。
　　玛丽·霍华德也连忙岔开话题：“快看！菲尼克斯伯爵和玛格丽特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