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26、钻石星辰之宴

　　贵族们三三两两地跟着亨利八世身后，来到庭院。当然，这一路上也没少议论纷纷，亨利八世就是用猜的，都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菲尼克斯伯爵看起来并不支持王后陛下。”
　　“想必是因为伯爵才到英格兰，今天才来到白厅宫还不觐见王后陛下的缘故。等伯爵认识了王后陛下，就会为王后陛下的风采折服。”
　　“没错，我们要有耐心，多给菲尼克斯伯爵一点时间。王后陛下出身尊贵，绝对不是平民出身的女人能比的。”
　　亨利八世敢说，这些人绝对是因为自己在场，所以把安妮·博林称为平民，如果他不在，或者是在背后，这些人提起安妮·博林，绝对会用娼妇一词。
　　可恶！
　　“陛下！”
　　可恶！
　　“陛下！”
　　安妮·博林叫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抱歉，亲爱的。”
　　安妮·博林摇摇头，道：“陛下，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亨利八世没有回答。
　　安妮·博林微笑道：“可是菲尼克斯伯爵？”
　　“啊，安妮，我……”
　　安妮·博林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亨利八世的嘴唇。她对亨利八世微笑，一词一句，端是吐气如兰：“陛下，你在担心我会生菲尼克斯伯爵的气？”
　　“是的。”
　　“陛下，我没有生气。您知道为什么吗？”安妮·博林回望着亨利八世的眼睛，道：“他承认我是贵族。即便我的母亲也是公爵小姐，我的父亲还受封子爵，可是这个宫廷里所有的人提到我的时候，都坚持我是平民，配不上陛下。只有他，承认我是贵族，跟我提贵族的责任和义务。我很高兴，陛下。”
　　安妮·博林知道，要让亨利八世相信，就不能回避亨利八世的眼神。
　　她完全不知道这种小把戏根本就瞒不过一旁的李益，反而坐实了她的罪行。因为李益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男人骗人的时候会移开视线，而女人要骗人的时候，会凝视对方。

　　“那么，你会接受王室夫人这个头衔吗？”
　　安妮·博林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道：“陛下，我也有我的坚持。”
　　她一次次地将亨利八世推开，理由就是，她只会将贞操献给自己的丈夫。
　　如果现在就改口了，那她以前的所作所为算什么？情浓的时候无所谓，哪一天亨利八世对她的兴趣没有了，那他会不会翻旧账？
　　安妮·博林知道，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妻子的名分才是唯一的保障。
　　“安妮。”
　　安妮·博林立刻意识到亨利八世的不悦，她道：“陛下，我只是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您的身边。”
　　她知道，亨利八世就吃这一套。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玛丽·博林惊呼道：“哦！天哪！”
　　李益祭起魔法剑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还纳闷这地上多了一个光圈有什么用。可是当李毓迎风将红酒洒上天空的时候，红酒在飞上天的那一瞬间，就被冻成了红色的冰晶！
　　早就准备好的萨福克公爵夫人立刻有样学样，让冰晶飘浮在自己的四周。
　　“我也去！”
　　玛丽·博林兴奋地提着裙子，冲了出去。
　　有趣无趣且不说，但是这太梦幻了！
　　只要是女人就无法拒绝。
　　同样兴奋不已的，还有萨福克公爵夫人。
　　她觉得一个人太慢了，指挥自己的侍女迎风洒水洒红酒。
　　受魔法剑结界的影响，粉色的冰晶、白色的冰晶，就那么飘浮在四周，冰晶映着月光，如梦似幻。
　　那一瞬间，萨福克公爵夫人以为，自己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她还没有嫁给法兰西老国王的时候。
　　兴奋的人们，抛洒到半空的酒水，让整座庭院升起了一片雾。雾越来越浓，却因为月色和冰晶的缘故，并不会遮掩视线，反而让庭院更加明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界的四周多了几根高耸的冰柱。冰柱折射着月光，反而让冰晶更加闪亮。
　　女人们都疯了。
　　唯有安妮·博林例外。
　　她凑近亨利八世，道：“陛下，请注意地上。”
　　亨利八世这才将目光下移，停留到地面上。雪落到地上会化，这是常识，尤其是眼下，不是冬天，根本就不是下雪的季节。
　　可是现在，就在白厅宫的庭院里，那些冰晶落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变成水，也没有因为被人踩踏而碎裂，反而像极了一粒粒细碎的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亨利八世招了招手，请来大主祭沃尔西：“对于这把菲尼克斯之剑，您有什么看法。”
　　“非常强大，陛下。”沃尔西道，“关于这把剑的情报，我们知道得不多，所以我无法给予准确的回答，我能给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陛下，菲尼克斯伯爵阁下对这把剑的掌控度，绝对非同小可。”
　　“什么意思？”
　　“陛下，雪直接落到地面上就会融化，这是常识。这些冰晶没有融化，没有把庭院变成泥淖，有且只有一个答案，陛下，菲尼克斯伯爵一直在控制着魔法剑，所以冰晶没有融化。”
　　“是么。”
　　亨利八世点点头，把目光停留在李益身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再度热闹起来。因为李益的部下开始斗舞了，或者说，轻功演练。除了李毓和一直守护在李益身边的皇甫兰、叶蹁跹之外，八位侍女全部上场。
　　护城河成了她们的舞台，先是各门派的大轻功，然后是双人轻功，之后就是轻功接力。
　　秀娘的鲜花朵朵算什么！
　　伞娘跟琴娘的双人大轻功那叫一个撩！
　　看着这两位就在半空上，以明月为背景，翩翩起舞，李益只想捂脸。
　　亨利八世以王的强大意志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道：“菲尼克斯伯爵，请问……”
　　李益道：“陛下想玩这个吗？”
　　玩？
　　别说亨利八世，就连安妮·博林也愣住了：“玩？”
　　“是的，安妮女士。”
　　亨利八世道：“这是贵国的游戏吗？”
　　“钻石星辰之宴的保留节目。”
　　“钻石星辰之宴？”
　　“这把剑的别名叫做钻石星辰，所以今天的宴会又叫钻石星辰之宴。陛下不想看看云海之上的景色吗？”
　　亨利八世立刻心动了。
　　他道：“你确定？”
　　“陛下如果不放心的话，就由我的小侄女先行示范。”
　　查尔斯·布兰登道：“菲尼克斯伯爵，你不玩吗？”
　　“我恐高，五百英尺没有问题，再高我就头晕。”
　　贵族们哄笑声一片。
　　亨利八世道：“原来如此。那就有劳卡佩小姐了。”
　　查尔斯·布兰登也道：“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不过一次只能两个人。”
　　五百米的高度，正好可以让侍女们轮流休息、恢复气力。
　　那一晚，白厅宫的护城河上便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特别是亨利八世，他忍不住玩了一次又一次，并且对自己的男性魅力充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