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今天本丸也不在线》一只哐哐怪

4、药研

　　这边。

　　入夜归来，药研才得知审神者外出了。

　　狐之助在暗堕刀面前瑟缩着，而短刀对着审神者留下的几样东西一言不发，腰间垂挂的本体散发出熟悉的腐朽气息。

　　“药、药研殿……”狐之助喉头滚动，才挤出两句辩解，“审神者有急事，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如此轻信他人，万一他一去不回怎么办？”

　　药研藤四郎居高临下站着。

　　屋里灯光太暗了，就狐之助的角度看来，短刀膝盖以上已被溢出的秽气缠上，绀紫色眼底透出混沌癫狂之色。

　　敏锐察觉出不对，狐之助向前靠近了两步，面带忧色：“药研殿，您没事吧？”

　　短刀似乎并没听进去，身上波动起的杀意在室内肆意流窜，若隐若现的骨刺狰狞伸出几|欲|挣破主屋，惊得狐之助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这时，屋内陡然弥漫出一股冷冷的花香。

　　狐之助抬头望向窗台上的那束白花，瓶中花枝已被暴起的杀气折了不少，零落的花朵正散发出比平时浓烈几倍的香气，随后片刻，就纷纷化作枯黄失去活力。

　　花香过后，药研精神勉强振奋了些，身子晃了晃，周身秽气散去，露出他略显虚弱的面容。

　　狐之助也是后脑一凉，才想起之前约好今晚是要给药研手入的，可惜审神者不在。虽然不在，但至少留下了交待。

　　“药研殿，审神者在手入室留了临时手入的用具！”

　　药研应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此时脑子浑浑噩噩，实在想不清楚事情。

　　收好桌上的解封符和召唤符，药研踉跄着出了主楼，主楼外还闪烁着一层被他激发的结界——如果他刚才再继续的话，结界就会把他传送出主楼，此后非审神者准许，禁止入内。

　　禁止入内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药研也没有意向再做近侍，这几天也不过是因为审神者只召唤出他一把刀，之后等召出歌仙或锻出长谷部他们就好了。

　　……

　　手入室内搁着修复妥当的五把刀。

　　四周墙壁也被整修了一番，覆上新纸，小台上挂着一幅字画，上书“出入平安”。药研觉得这四个字有点意思，字画前摆了一小圆缸，里面游着两条小金鱼。

　　“……”

　　药研前方停下，埋头跟随的狐之助撞到他腿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狐之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金鱼缸，忙摆爪说：“这是审神者买的。”

　　“是吗？”药研似乎笑了一下，语气轻松，“但跟挂画配起来不伦不类的，还是撤了换插花吧。”随即，他又抿平嘴角，想起本丸内花草才刚重生，并没有成花，连主屋的那瓶白花也被他摧残得不能看了。

　　狐之助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

　　说起金鱼。

　　之前审神者抽空去了趟万屋买东西，这么久以来再度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狐之助心情好了不少，等审神者买东西的时候，它就在隔壁宠物店趴玻璃缸上掏金鱼玩。那些金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都不怕生，在它爪子下窜来窜去，还聚众吸它爪心，跟肉垫下面开了朵金鱼花一样，又痒又麻。过了一会儿，审神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撑着膝盖，学它把手伸进水里，也吸了一手金鱼。

　　一人一狐默契地对视一眼，无声交流了一番自己的发现。

　　＃神奇的鱼疗

　　最后他们买了六条回来，常用的锻造室和手入室各放两条，庭院的池子里放两条，金鱼们定居后不紧不慢地开始吸食本丸里残余的秽气。

　　“我去换！”

　　生怕药研再像主屋那时一样，来不及想要换成什么，狐之助一口叼起悉心圈养的金鱼，跑出去放进池子里，金鱼甩了甩尾，潜入水底。

　　松了口气，狐之助再回手入室时药研已经不见了。四下找寻，才隔着庭院发现药研抱着刀剑进了副楼，看样子是打算在各自屋里进行召唤，狐之助想起那些被审神者早就打扫好的房间，蹲坐下来，稍显安心。

　　过了片刻，狐之助抖抖耳朵。

　　它没听见其他刀男的声响，只有药研一人下来了。

　　*

　　短刀迎着夜风边招呼它边往主楼走。

　　狐之助快步跟上，主楼结界在短刀靠近时又亮了起来，药研进入时感到些许推拒感，无奈之下只能平复呼吸，放松身体，结界像是仔细审查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放他进来。

　　进了屋，也不点灯，短刀边脱去外衣边跟狐之助解释。

　　“审神者做的符不能立刻解封，我们今晚在主屋歇一晚上，”药研冷淡地补充，“比较安全。”

　　审神者所做的手入治标不治本，想起刀剑男士留有的记忆与情感，狐之助情绪有些低迷。

　　……

　　夜已深了。

　　药研简单铺上一层垫子，本体搁在怀里，侧身睡下。

　　狐之助转了一圈，就在不远处趴下。

　　就在狐之助终于睡安稳时，窗外传来剧烈的打斗声！一下将它惊醒，两耳竖起。

　　药研也睁开眼，清明得像是压根没睡，他听出来在外打斗的谁，倒是不怎么担心，说：“睡吧。”

　　他重新闭眼，仿佛直到此刻确认了同伴重新“活蹦乱跳”，才能安定睡下。

　　短刀沉稳的男声令人十分安心，于是狐之助打了个呵欠，在书案底下蜷成一团，大尾巴遮住了耳朵。

　　一夜无梦。

　　翌日。

　　狐之助醒时，药研正穿上外套。

　　短刀拒绝了狐之助要跟他一起出阵的请求，扶了扶腰上的本体，回头跟它说：“待在主楼不要出去，等他回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了一整天，狐之助在主楼外愈发激烈的打斗下抖了抖。

　　时间过得分外漫长，快入夜前云层翻滚，光亮褪去，天边一线橙红最终也沉了下去，无尽的黑夜袭来。

　　不知等了多久。

　　就在狐之助以为今晚也要这样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几句人声。是审神者回来了！狐之助按捺心情跑了上去，等它赶到门口时楼外又是一声巨响，它心里咯噔一下。

　　别是楼塌了吧？

　　主屋里暗沉沉的，天花板上轮转的六角阵法逐渐消失，狐之助好奇的看了一眼，审神者用的这个“魔法阵”显然是传送用的，但并不属于时|政所有。

　　透过窗，狐之助愣了一下，楼真塌了？！庭院也被砸得尘土飞扬，窗边的审神者同样脸色不妙。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讷讷喊了一声，注意到暗处还隐着另一道小身影，“小夜殿……！您没事吧？”

　　小夜不清楚它到底问哪方面，只能沉默地摇摇头，见审神者打算出去看看，他上前两步踏出黑暗，跟着前面人的影子走。

　　就在他们要走至游廊露面时，一道雪白的人影挡在了门口结界外。

　　今夜无月。

　　来人像是自夜幕落下的朦胧月色，一身僧袍平定无波，雪色间的眉眼透出一股疏离。

　　对方吝啬言辞：“不要出来。”

　　审神者顿住脚步，停在阴影之中，蓦地觉得来人有些熟悉，摸着下巴想了想，对方说话有点像小夜说话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