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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陵端和丁隐走得并不快,但对于已经习惯赶路的两个人来讲,他们的速度一点都不慢。时隔近四年,当陵端再度站在山门前时,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如是三番后,方才睁眼。
      转头,陵端对上了丁隐好奇的目光,微微一笑,“一万七千级台阶,走吧。”
      面对绵延不绝、不见尽头的天梯,丁隐以为自己听错了,“走上去?”
      “对啊。”陵端已经站在了第一级石阶上,“一步一步走上去,这是天墉城弟子的必修课。”
      “我不是天墉城弟子。”丁隐忿忿不平,虽然爬天梯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真的很累人啊。

      一个时辰后,令人终于爬完天梯,进入了天墉城。
      “二师兄,你回来啦!”路过的两个弟子对着陵端问好,然后又对着丁隐拱手,“大师兄好。”
      丁隐一愣,看向陵端,陵端正忙着和一个个前来打招呼的师弟们问好,而他则被迫接受一个个过来的弟子对他喊大师兄。
      终于来到剑台,陵端提着剑就走进了弟子中间,“你,手腕没用力,软得跟面条似的。”“还有你,手腕要灵活,跟个僵尸似的,怎么,剑要吃人啊?”“还有你,脚下要扎实,蹲马步去。”
      “二师兄……”
      “二师兄!”
      一堆人将陵端围在了正中央,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其中有两个人直接挂在了陵端的胳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知道陵端和他们说了什么,这两个人噌地一下跳开了,十分哀怨地样子,然后是不情不愿地招呼众位弟子重新列队练剑,嘴里还高声道:“还不抓紧时间,不认真的人都去绕着天墉城跑圈。”
      丁隐看得出来,陵端很受师弟们的喜爱。
      闹腾了两炷香的工夫,陵端才得以脱身。
      “丁隐,走,跟我去见师尊。”陵端来到石柱子后面,拉上丁隐就往天烨阁去了。
      “师尊,师尊,徒儿回来了。”陵端一边高呼,一边踏了进去。一本书猝不及防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陵端委屈了,“师尊~”
      “你还知道回来!”涵素指着陵端,斥责道,“四年了,你都不知道回来一趟,你个白眼狼,你知不知道为师多担心,你也不知道多来几封信,你看看人家陵越,”涵素一指丁隐,“好歹还知道几个月回来一次……等等,陵端,他是谁?怎么和陵越长得这么像?”涵素直到正眼看丁隐,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认错了人,但再一细看,还是好像啊。
      陵端大笑,他站到涵素身边,和他一起看着丁隐,“简直别无二致,是不是呀师尊。”
      涵素点头,“奇哉怪哉,时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丁隐好似明白了什么,抱拳道:“小子丁隐拜见真人。”
      于是陵端和涵素简单说了一下与丁隐的结识过程和这几年的经历。陵端本就能说,加之人间说书人的熏陶,此刻更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说得涵素都恨不能下山去游玩一番了。
      深知自家徒弟脾性的涵素最后不得不已尚有教务未处理为由将二人撵了出去,否则陵端大概还能说个三天三夜。
      “你是不是有许多想问的呀?”陵端在前面带路,往冰壶秋月走去,“比如我大师兄。”
      丁隐终于忍不住了,“我和你大师兄就那么像?”
      “像,就像照镜子似的。”陵端点头,“看清你容貌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呢。不过你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正说着,又是一声“二师兄”,声音娇俏,如出谷黄莺清脆嘹亮。
      “芙蕖师妹。”陵端对着由远及近的较小身影挥了挥手,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年。
      眨眼的工夫,二人已经到了眼前。
      “二师兄,你怎么和大……”芙蕖看了一眼陵端身侧的丁隐,蹙眉,“你不是大师兄!”
      跟着芙蕖的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屠苏,当他远远看到陵端二人时就知道站在陵端身旁的绝不会是大师兄,走近一看还是被丁隐的相貌惊着了,但他的木头脸依旧十分镇定,对陵端行礼,冰冰冷冷的说道:“二师兄。”
      如果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颤抖。
      陵端被芙蕖缠着,自然也就没听出来,而丁隐本就对陌生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戒备心,这一点点颤音被他抓住了,他只觉得这人与其它弟子对陵端的态度都不太一样,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而屠苏自然也就多看了丁隐几眼。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陵端见丁隐与屠苏对视,立刻识趣地插嘴道,“这是丁隐,我在山下认识的朋友。”
      “哦,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啊!”芙蕖绕着丁隐转了一圈,“肇临师兄说过,但二师兄你没说他和大师兄长得这么像啊。”
      陵端摸了摸鼻子,他能说他就是想看个热闹么?“丁隐,这是我唯一的师妹,芙蕖。啊,还有这个,他是我师弟,百里屠苏。”
      三人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
      “好啦,别愣着了,先去冰壶秋月吧。”陵端与丁隐并肩走在一起,“唉,四年没回来,也不知道房间会脏成什么样子。”
      虽然天墉城清气鼎盛,污浊、灰尘之类的少之又少,但四年没有人住过的地方难免会给人带来湿冷晦暗的感觉。
      事实证明,陵端的想法是正确的,他这间屋子真的空置了太长时间,估计那些洒扫弟子也没有细心打理,比如开窗通气,不过整体来看还算是整洁的。
      四人一起开了窗子,让阳光照射进来,陵端又施了好几个除尘咒,这才和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丁隐自是无旧可叙,屠苏也是个闷葫芦性子,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闷下来,而陵端为了保持自己“二师兄”的人设,耐心地和芙蕖畅谈。
      直到晚饭时间,陵端才不得不出言将芙蕖和屠苏劝走了,至于临走之前屠苏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有没有被陵端接收到,那就只有陵端自己知道了。
      “我这冰壶秋月还有两间客房,想来也没有打扫。都怪我,应该提前知会一声的。”陵端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先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吧,明天我让仆役打扫一下客房。”
      丁隐不在意的摆手,“说的什么话,你我朋友,彻夜闲谈、抵足而眠又有什么。不过,”丁隐话锋一转,脸上也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陵端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隐瞒我与你大师兄长相相似这件事的缘由了吧。”
      “哈哈……”陵端尬笑,“我就是好奇你们看到对方后的反应而已,今天所有人都说你们像,还有人压根没认出来,你不觉得有趣吗?”
      丁隐哼了哼,“若是别人身上,我倒是不介意看个乐呵,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你觉得我能乐起来?”
      “看开点。”陵端拍了拍丁隐的肩膀,“没准你和大师兄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不可能。”丁隐十分果断地否认了,“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
      而后,丁隐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陵端,看得陵端寒毛直竖,他搓了搓手背,“喂,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总觉得没好事发生。”
      丁隐沉声道:“你帮我那么多,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大师兄?”
      陵端隐隐有种感觉:只要一点头,丁隐能把冰壶秋月拆了。当然,他也没想点头就是了,“怎么会。”
      在丁隐怀疑的目光中,陵端说道:“你们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大师兄他严厉死板、克己自持,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认为设定好的傀儡,而你不拘于世俗,洒脱邪肆,你们两个除了样貌以外没有任何相同甚至是相似的地方。我帮你,只是因为你,你后来还给我添了许多麻烦,我不也帮了吗?”
      “更何况他和我关系一般,怎么会因为长相的原因帮你呢。”仗着自己修为略高的陵越,推门而入。
      “大师兄,”陵端有些惊讶,毕竟现在已经是要休息的时间了,陵越为什么要这个时间出现,“你怎么来了?”
      陵越将霄河剑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丁隐,“我一回到临天阁,就听屠苏说你带回了一个和我非常像的人,心中实在好奇,就来看看。”继而对着丁隐道,“你好,我是陵越。”
      “丁隐。”
      “和大家说的一样,真的是宛若双生。”只是丁隐本身自带几分妖异罢了。陵越如是想。
      陵越自然不知道那是赤魂石的效果。如今的丁隐早已与赤魂石融为一体,但他心志坚定,没有被赤魂石完全控制,不过总归受些影响,不再是世人眼中可以被归到“好人”一列的存在了。
      当然,这对于陵端来讲,并不算什么。毕竟丁隐也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亦或者是残害生灵练就邪功之人,其实陵端的道德底线比较低,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就行,否则陵端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诸多武林人士走火入魔而无动于衷了。从某些角度来看,陵端和现在的丁隐倒是有些相似。
      “我猜陵端不告诉你主要就是想看大家吃惊的样子吧。”陵越有些无奈地摇头,“他打小就如此,本以为改了,没想到……唉,倒让丁兄见笑了。”
      闻言,丁隐自然信了不少,“陵端有时候的确让人一言难尽,你不知道,他本来不想让我同他回天墉城的,若非在下再三相求,我与陵少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识。”
      陵端敲了敲桌子,“我说用得着这样吗?说人坏话也没当面说的呀。”陵端觉得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在一起共同吐槽自己,那感觉贼啦酸爽。

      接下来几天,陵端自然是与师弟们外加一个师妹好好联络感情了。听肇临、陵端抱怨教弟子习剑太麻烦、太可气,听芙蕖抱怨他来信少,给的礼物也少,听他们讲述三年多来在天墉城的点点滴滴。
      素来沉寂的天墉城慢慢恢复生机,许多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哪怕被二师兄斥责、惩罚,都是甘之如饴。
      丁隐将这种变化看在眼里,他觉得天墉城就像山巅雪莲,遗世独立、神圣不可侵犯,而陵端就是那抹调皮的阳光,为它折射出可以驱走寂寞的七彩霞光,给它带来世人欣羡的无边活力。
      同时丁隐也注意到那些可以与陵端肆意打闹的弟子在见到陵越时,个个都像受了惊吓的鹌鹑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自己被陵越盯上。
      陪师弟们练完剑,陵端注意到坐在石阶上的丁隐好像在出神,于是偷摸绕到他身后,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喂,在想什么呢?”
      丁隐配合地抖了一下,十分平静地说道:“你吓到我了。”
      “嘁!”陵端也坐了下来,“拜托你用心一点。”同时还不忘盯着师弟,笑着威胁,“都注意点,不然加练。”
      师弟们一点不惧地应了一声,但练功还是很用心的。
      “我刚刚在想陵越,”丁隐故意顿了一下,招来陵端一个白眼“和你,就像是人们常说的‘严父慈母’,而这些弟子就像孩子你们的孩子一样。”
      陵端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敢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丁隐反问,指着那些弟子,“他们一点都不怕你,哪怕加练也无所谓,只不过会累一些,而你也会按照他们的进度指点、加练,从头到尾受益的都是他们。而陵越斥责他们的时候,他们连头都不敢抬,更不会因为完不成惩罚而讨价还价。”丁隐站起来,“真真是大师兄如父,二师兄如母啊。”
      “你……”
      陵端一个法术打了过去,不过被早有准备的丁隐躲过了,他凌空而行,远远飘去,回头还不忘加一句,“早说了,你打不过我的。”
      陵端叉腰怒吼:“有本事永远别让我逮到你!!”
      声音久久在剑台之上飘扬。
      所有人都看呆了,心道:二师兄中气十足的样子真好。
      “看什么看,还不练剑?!”陵端站在高处俯视众位师弟,“今天都加练,练不够的不许吃午饭,肇临、陵川你们盯着。”
      发号完示令,陵端怒气冲冲地走了。

      “该死的丁隐,气死我了!”陵端来到后山,直接钻进密林采药了,“丁隐你等着,打不过你,难道我陵端大爷还不会其他的招数么?这次非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陵端一边以花草泄愤,一边碎碎念,好似真能制住丁隐一般。
      走了一个多时辰,化生气为食欲的陵端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发现这里离湖泊并不算远,于是边走边捡些树枝啥的,准备用它们来烤鱼,毕竟打猎太麻烦了,还是从湖里捞鱼比较方便。
      抱着一小捆干柴,走到湖泊边,脱了鞋袜便站到了水里。这个位置颇为偏僻,常年没人来,湖水也干净些,陵端打眼看去,竟然有不少草鱼,个头还不小,一看就特别鲜美。他舔了舔舌头,用树枝猛地插了下去,一条在陵端脚边绕来绕去的鱼就被命中了,痛地直甩尾巴,“入了大爷腹中也算你功德一件,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麻利的刮鳞、剖鱼、架火,陵端那是干劲十足,毕竟这湖里的鱼可比人间的鱼要美味多了。
      肉香在火的炙烤下慢慢发散出来,陵端深吸一口,只觉香入肺腑,口水直流。
      正转着木棍,一阵扑棱棱的翅膀拍打的声音传来,陵端抬头刚好看到一只鹰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唔……好眼熟,有点像屠苏的五花鸡,但比五花鸡健美多了。陵端瞟了一眼,又继续专注在烤鱼事业上,毕竟对他陵端来讲,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那鹰十分人性化的歪歪头,见陵端没搭理他,竟然飞了过来,直接落到了距离陵端不过两三米的地方。
      陵端吓了一跳,“你这扁毛畜生,倒是一点都认生。”抬了抬手里的鱼,“就一条,没你的份。”
      “阿翔~”
      忽然在树林的另一端传来了这么一句,惊得陵端手里的鱼差点没掉火里,他又看了看那只鹰,想道:这是阿翔那只五花鸡?你怎么变这样了?你那浑身的肥肉呢?
      正想着,阿翔也飞了起来,高声名叫,仿佛再说:主人,阿翔在这里。
      “阿翔,阿……”在蠢鹰的指引下,屠苏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自然也就看到了拿着鱼傻愣愣地看着阿翔的陵端。
      见到主人,阿翔拍打着翅膀落在了屠苏的肩上。
      “屠苏,好巧,呵呵。”陵端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烤鱼,要不要一起?”
      听到这话,屠苏的木头脸上划过一丝怀念,“陵端师兄。”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呀。”陵端晃了晃手里的鱼,“马上就要烤好了。”
      屠苏木讷地坐到了陵端对面。以前他都会坐在陵端的身边。
      陵端发现自己也没啥好说的,为了避免尴尬,他站起来将鱼递给屠苏,然后再度进湖里,又插了一条鱼。
      屠苏定定地看着赤足站在水中的陵端,飞溅的湖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以前陵端会毫不客气地指使他抓鱼。
      “屠苏,鱼糊啦!”当陵端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篝火旁时,屠苏只是低着头,稍显厚重的留海遮住了大半的脸,让人看不清神情,而那条本已经快烤好的鱼正散发着阵阵糊香。
      闻言,屠苏立刻将鱼撤离了篝火,查看了一下,还好,还能吃。伸手,想把鱼递给陵端。
      陵端摆摆手,你先吃吧,接着又把新处理好的鱼架在了火上。
      屠苏讷讷地应了一声,用手小心地撕了一块鱼肉,慢慢地吃着,也不理在一旁蹦蹦跳跳的阿翔。
      “这阿翔怎么这么瘦了?”陵端问道,“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
      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叫它五花鸡了。屠苏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依旧慢慢地吃着鱼肉,很慢很慢。
      慢到陵端以为那肉是不是太难吃了,所以屠苏食不下咽……
      “太难吃的话,就别吃了。”说着陵端就要拿过屠苏的烤鱼,“你这孩子也是,给你啥都吃。”
      屠苏一侧身,躲开了陵端的胳膊,不让他拿走鱼。
      “屠苏,你这什么毛病?鱼糊了就不要吃了。”陵端说着还要抢。
      屠苏直接把鱼护在了怀里,也不说话。
      陵端被气乐了,“你这什么毛病。这鱼也快烤好了,你吃这个。”
      屠苏依旧低着头,听到陵端这话,只是摇了摇头。
      陵端来气了,语气十分不好,“鱼你还吃不吃,说话!”
      “吃。”
      “那就赶紧吃。”
      “不。”
      “……”
      “吃完你就会走。”屠苏委屈地说,“我不想你走。”
      “你……”累积的怒气好像被什么给戳破了,陵端摸了摸屠苏的发顶,“傻瓜,吃吧,二师兄不走。”
      “真的?”
      “真的。”陵端把鱼从火上拿下来,递给屠苏,“来,那条给我。”
      屠苏摇头,“我吃这个,你吃那个。”
      “不难吃?”
      “不难吃。”
      两人边吃边聊,后来屠苏又去湖里抓了两条鱼来,让陵端帮他烤,陵端自然是照办了。
      “我这几天都没见你去剑台,是大师兄不让你去了?”
      “没,我自己不去的。”屠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陵端,“陵端师兄别生气。”
      “我生哪门子气啊,大师兄肯定比我教得好。”
      “那不一样。”
      “不都是天墉城剑法吗,有啥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行行行,你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行了吧。”陵端十分无奈。
      屠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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