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古墓派》乱世长安Darcy

4、第 4 章

　　【04】萌宠“旺财”

　　这时候有个小太监从外面一溜烟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场中间，大声说：“启禀皇上，西岐来使已经到达京城数日了，听说今日宫中设宴，特地前来求见。”
　　大雍皇帝想了想，说：“再添一个席位，宣他们进来一起热闹热闹吧！”
　　话刚说完，小太监和底下的人立刻去忙了。
　　新添的席位刚布置好，就听到外面传来哈哈的笑声，有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没想到这么巧，赶上大雍皇帝的宴席，还能凑个热闹，真是太高兴了！”
　　我伸头望去，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长长的袍子，脸上居然蒙着一层布，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偏偏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那双眼睛像是会笑会说话一样，勾得人更加想要知道，那层布下面的脸长什么模样。
　　我细细端详了一下，叹气说：“哎，蒙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真可惜，一定是个美人儿。”
　　话刚说完，就被顾九辰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他不屑地说：“你注意点形象，这么直勾勾盯着看，也不怕丢人！”
　　我痛得不行，一下子忘了场合地大叫：“喂！顾九辰！”
　　话一出口，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下，全场的焦点又迅速转到了我们两人的身上，连带那个蒙面男人也忍不住朝我们看过来。顾九辰瞪了我一眼，朝周围拱手大笑：“没事，没事哈，大家继续！”
　　“吱吱——”
　　“咦？怎么了？”
　　场中那个蒙面男人的肩膀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只银白色的动物，跳上跳下地叫个不停：“吱吱，吱吱吱——”
　　那个动物是？我眨了眨眼，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上辈子上生物课听老师提起过，可不就是一种叫做“貂鼠”的动物？
　　“貂鼠？”顾九辰听到我自言自语，好像很感兴趣地问，“你是说他肩膀上的那个东西吗？”
　　“你才是东西！”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责怪他的不礼貌，然后教育说，“那种小动物叫貂鼠，很可爱的！”
　　“貂鼠是什么动物？从来没听说过……”堂堂大雍国的王爷和满座的文武百官一样，似乎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动物，都盯着那只活泼好动的动物蹦跶，脸上露出各种稀罕的表情。
　　我彻底无语了，难道貂鼠在这个时空是和东北虎一样珍稀的存在？

　　“旺财，你今天很兴奋呀，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人了吗？”蒙面男子低声地笑着，用手抚摸肩膀上的动物，示意它安静。无奈那只貂鼠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上蹿下跳，吱吱叫个没完，仔细瞧瞧，居然直立着身子，小爪子不停比划似的，像是成精变成人了似的！
　　居然有一只貂鼠叫“旺财”？哈哈哈，真是有趣！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正和那个男子的视线撞到一起。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似乎上下打量着我，却分明是在对那只貂鼠说：“你说的，是她吗？”
　　“吱——”一声长长的尖叫，那只貂鼠突然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朝我冲了过来，动作快得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完全无法预料。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啪——”一声响，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摔在我脸上。
　　好痛！那一刻我眼前都冒金星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一只貂鼠来，还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场中一片静寂，只短短几秒之后，就传来“哈哈哈哈”的笑声。
　　只有两个人，才这么可恶！一个是我身边的这个混账王爷，另一个——可不就是那个蒙面男人？他们两个笑得特别大声！哼，我看走眼了，那个蒙面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坏心肠的人一定长得很难看，肯定长着一脸的麻子！
　　这只貂鼠抱着我的鼻梁，后面两只小爪子还在我脸上蹬。尼玛，蹬鼻子上脸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我尴尬得不行，大声警告它说：“喂！你快给我下来！”
　　“吱吱！”它似乎完全无视我的警告，仰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珠和我对视在一起，似乎还有几分得意的神情。
　　我怒了：“听到没有！你快给我下来！不然小心我揍你啊！我可是很凶的，经常虐待小动物！”
　　一定是我眼睛看花了，不然在一只动物的脸上怎么会露出不屑的表情？我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结果！它“吱吱吱”地叫了两声，还伸出舌头来，在我鼻头舔了一口，凉凉的湿湿的触觉，吓得我“啊——”地一声尖叫，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救命啊——”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怎么可以这样！这个看似可爱的小动物怎么可以这么猥琐！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说的可爱的小动物吗？哈哈哈哈，真的，真的是，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顾九辰看到这滑稽的一幕，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在他的带领下，在场的人全部都笑了。
　　我气急败坏，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从我的鼻子上扒拉下来，拎着它的尾巴弹它的小耳朵：“喂，谁让你舔我鼻子的！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太不礼貌了！”
　　这个小东西像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缩成小小的一团，两只前爪抱在一起，捂住了脸叫：“吱吱，吱。”
　　“娭？旺财这是害羞了？”蒙面人刚刚一直不说话，看着我教训旺财，听到它吱吱叫了两声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一般，“哈哈哈，我可是很少看到你不好意思呢。不过，你的确有点太冲动了，这样热情地对一个女孩子，会吓着人家的。”
　　“吱吱吱。”旺财声音已经低到几乎听不见了，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该有的反应。
　　这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它白色的皮毛上面，居然有一层淡淡的粉色，尤其是小脸没被遮住的部分，可以轻易看得出。这是？所谓的脸红吗？
　　这个小东西——
　　我抬起头，看向它的主人，蒙面男人那双桃花眼笑得眯起，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告诉我说：“它可不是普通的小动物哟，它是我们西岐的神兽，通人性的。你说的话，它都听得懂。”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在现代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许多动物都是能够听得懂人说话的。
　　“既然它已经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谅它，不和它计较呢？”
　　“吱吱——”
　　“它在说，它以后不会了。”
　　一人一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松开揪着它尾巴的手，点点头说：“既然这样——”
　　这个时候，某个不合时宜的人又跳出来了，顾九辰笑眯眯的把脸凑过来说：“你确定真的要原谅它？你可是很凶的呢，还经常虐待小动物。”这个贱人，居然学我的话，我才不凶，才不会虐待小动物！
　　“哼，要你管！我就要原谅它！”我正说着，突然觉得手上微微一痛，“啊呀”一声叫出来。眼前白光一闪，旺财已经从我手里跳到了桌上，“吱吱”叫得特别欢快。
　　我望着食指上一行小小的牙印，气得不行，而那个“罪魁祸首”正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别提有多得意了，哪里还能看到半点之前的惭愧与不安的模样。
　　“你这个骗子！我都放过你了，你还反咬我一口！”我指着它大骂。
　　它却对我龇起牙做了个鬼脸：“吱吱，吱吱吱——”
　　“哈哈哈哈哈——”顾九辰笑得前俯后仰，还不忘嘲笑我说，“杜小月，被欺负一次叫可怜，被欺负两次就叫可悲了吧？哈哈哈哈——”
　　“吱吱——”似乎是在认同他说的话一样。
　　蒙面男人却不笑了，冷着声音说：“旺财，玩够了没有，还不快回来？”
　　话音刚落，旺财就闪电似的，跳下了桌子，一路跑回了他的肩膀，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喂，你的貂鼠咬了我！”
　　“放心，旺财没有毒的，而且它有分寸，不会咬伤你的。”
　　轻飘飘的语气，居然一点歉意都没有。
　　“可是你说，它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啊，我不那么说，你会很凶的，还会虐待它。”他理直气壮地回答，好像错的那个是我。这回我总算明白了，他是故意的！这一人一鼠联手，把我耍的团团转！
　　顾九辰也得意地说：“杜小月，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哟，是你自己不听我的话，活该被咬！”
　　“好啦好啦！”这时候，皇帝打断道，“九辰你不要再拿小月姑娘打趣了，没来由让外国的使臣笑话。”
　　皇帝的面子大，顾九辰拱手作揖，总算不再说什么。
　　皇帝朝我笑笑说：“小月姑娘，就当是那小貂鼠和它的主人与你开了个玩笑，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计较可好？”
　　我点了点头，蒙面男人也拱了拱手，说：“谢谢大雍皇帝宽宏。”说完，大大咧咧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吃喝。
　　皇帝清了清嗓子，打岔似的朝伺候在跟前的小太监说：“嗯哼，小李子，云妃娘娘今天怎么没来？”
　　那个叫小李子的小太监小心地回答：“回皇上的话，云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刚刚让春香来回话，今天就不来参加宴会了。”
　　皇帝“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那边正说着，我就听到旁边“噗通”一声，是顾九辰一个不小心，把酒杯碰翻了。他似乎有些忙乱地朝上座看了一眼，瞧着没有惊动皇上，这才朝我笑笑说：“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来烦我，不然没完，今晚我跟他的梁子更深了。
　　顾九辰站起身，朝站在身后侍奉的小宫女说：“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湿了衣服，要去偏殿换件衣服，若是皇兄问起，就说我稍后便来。”
　　说完，就离了席。
　　我懒得管他，眼睛只悄悄望向对面某张桌子，那对阴险狡诈的主子和宠物，此时正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吃得不亦乐乎。尤其是那只貂鼠，刚啃了几口鸡腿，嘴巴上还泛着油光，又探着脑袋去主人搁在桌上的杯里喝酒。好像，完全忘了刚刚和我之间的恩怨。
　　哼，死老鼠，不要落到我手上，不然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正想着没机会报仇，就见那只貂鼠摇摇摆摆地在桌上摔了一跤。它仰起头朝蒙面男人“吱吱吱”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蒙面男人点了点头，它就沿着桌角爬了下去，朝殿外跑去。
　　好机会！我也偷偷离开座位，跟在它的身后。这只死老鼠，好像喝了不少酒，走得歪歪扭扭，居然还这么快，我差点跟不上。
　　跑得我快喘气了，它终于停了下来，我瞧瞧周围，居然是一个花园的样子，长了许多花草，它“吱吱”叫了两声，跑到一根草叶下面，然后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呵，好家伙！原来是跑出来方便来了！死老鼠！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这一回，一定要抓住你，看我不收拾你！
　　我站在草叶旁边，就等它出来了，这时候，突然传来“呵呵”的一声轻笑，有男人的声音传来：“旺财，快跑！”
　　“吱吱——”草叶一个震颤，就听到有东西在草丛中穿动发出的窸窣声响，往远处去了，速度很快。
　　我扑了一个空，回头瞪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男人说：“喂，你怎么老坏我好事！”
　　“我要是不来，你会很凶的，还会虐待它。”
　　我彻底无语了……到底我是受害者，还是那只臭老鼠是受害者？！
　　好不容易遇到的机会再次被破坏，我哼了一声，准备回宴席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突然被他一把拉住：“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
　　“你是僵尸？”
　　“什么呀，你在说什么，放手啦！”我使劲想要挣脱，却被他捏得更疼。
　　他强行将我的手拉扯住，手指贴着我的手腕，说：“不对，你的脉搏在跳动，不是僵尸，可是——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尸气？”
　　“呃……什么尸气呀，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明白！”我结结巴巴地打断他，心里却一动。僵尸这东西，我是从来没见过，只听师傅说起过。她年轻的时候跟师祖到处盗墓，曾经在一座千年古墓里遇到过僵尸，那次差点没交代在墓里。她说过，僵尸多半是在葬在灵穴古墓中的尸身天然形成，除了身处至阴至邪之地之外，还需要有长年累月的风水滋养才能成。它们僵而不死，力大无穷，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死气，我们盗墓的经常管这个叫尸气。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盗墓久了，也会沾染墓中的一些尸气。只是，我不明白，这个也能看得出来？
　　蒙面男人瞧我惊慌的神情，似乎已经猜到我心里所想，告诉我说：“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看得出来？其实是旺财，它最擅长的就是分辨冥器了，你身上的味道，它一闻就知。”
　　“那又怎么样？我是个倒斗的姑娘，不是僵尸。”我扬起脖子说，“你给我放手！”
　　这一回，他终于放手了，疑惑地看着我道：“倒斗？倒斗是什么意思？”
　　“哼，我就是专门挖死人坟的，还要说得再具体点吗？”我恶狠狠地朝他说，“得罪我，小心我回头去挖了你们家祖坟！”
　　说完我转身就跑，心里有些惊吓，生怕他再追上来发神经，连忙跑得飞快。
　　只是，我忘了，自己跑的方向，是与原本来时路线相反的……
　　等到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穿梭树丛花草间的小路岔路，跑了好远，再回头看，只有一盏盏红色的灯笼照着，看不见一个人。
　　我好像，迷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懊恼极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遇上那两个瘟神，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不说，现在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就在我一筹莫展，犹豫要用大声喊“救命”这种方式找人帮忙的时候，隐隐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我心中暗喜，连忙循着声音往前走，只见前面不远处黑漆漆一大片假山的轮廓，包围着一小片水潭，隐隐还有水声传来，大概是从假山上流下来的，簌簌作响。
　　水潭边有一对男女，男的高大，女的娇小，挨得很近在说话，从我这个方向看去，两人的眼睛深情对望着彼此，几乎看不到周围任何东西。
　　所以，连我走得近了，也没有发觉。
　　清泉淙淙，映着天片一弯新月，给一切景物都披上了一层轻纱，微风过处，还有草木的清香，多么诗情画意呀！哎，真是惭愧，要不是迷路了，我也不想打扰这一对郎才女貌的佳人啊！
　　就在我准备开口问完路就走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女人低声说：“既然你没事，我要走了。”他面向的方向有一条小路曲折通向假山深处，大概是
　　“不——你不要走！”女人声音凄凉，从男人身后抱住他的腰说，“你不要走！九辰——不要让我一个人——”
　　“O——”我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做出一个“O”字的口型，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是我耳背听错了吧？不会吧？难怪这么眼熟！
　　这个男人，是？顾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