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命为恶》千千石楠树

45、战场毁

　　“英雄战场，武林喧嚣一时的英雄战场，今日迎来了同样喧嚣的一战。能够一剑破开一页书银封的武林新面孔对上三传人中最擅用剑的剑君十二恨，鹿死谁手，请大家收看霹雳英雄榜第三十集天下第一剑。”英雄战场外，业途灵卖力播报。

　　秦假仙猛地拍了下他的头：“你娘卡好，让你想办法进去，你在这里起肖。”

　　“大仔，没办法啦。那两个分不分得开的不让我进去。”

　　“所以才让你想办法啊。”秦假仙气得跳脚。英雄战场守门的那个连体怪非说英雄战场只有功力到家的人才能进入，害得他有热闹不能看，有消息不能打探，就连这么重要一战都只能守在门外等转播，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仔你等着，我这就用我的火龙金魔体把这个该死的战场炸掉。”说着业途灵就真的跑到英雄战场大门那个可以鉴别先天后天的黄布幔前去发功了。

　　秦假仙扶额：“这个业途灵，又起肖了。”

　　却在这时，整个英雄战场发出好大的一声。

　　嘭——

　　然后飞沙走石，扬尘漫天，整个英雄战场居然就这样从中间断成了两半，就像是有人从上往下一剑将它劈开了一样。

　　抬起头，张着嘴，秦假仙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业途灵得意回头：“大仔，我成功了。”

　　“成功个鬼啊！是里面的人！走！进去啦！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剑君怎么样了？”

　　建筑塌陷，门口的禁制自然破开，趁此机会，秦假仙带着业途灵抱着脑袋直往内冲。

　　若说门外所见已让人冲击不小，那门内见到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冲击心神。

　　一条长长的沟壑将整个地面分成了两半，而在这沟壑的正上方悬着一把剑，一把蓝光闪闪的剑。这种毁天裂地的剑法，秦假仙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呆愣愣看着那把一瞧就知道不是凡品的剑，秦假仙露出了垂涎的目光，就在这时，一只莹白的手握在了剑柄上。顺着那只手望去，秦假仙头一次见到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也确实神乎其神的道者。

　　——忘情。

　　白发蓝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得就像是那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只一眼，秦假仙便认定，这是一个同他名字一样没有感情的人。

　　看向一旁同样被眼前场景震到的剑君，见人身上无伤，秦假仙暗暗放下心，这样的人，好在是站在正道这边的。

　　“你……”剑君皱着眉头看向鹤轻尘。

　　这个人前一刻才告诉他，他的弟弟惊虹留恨其实已经死了，下一刻就直接提剑把英雄战场劈了，这意思分明就是不想与他一战。

　　“英雄战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背着手，鹤轻尘淡淡道。

　　分不开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忘情，你可知道得罪英雄战场的下场？！”

　　“你背后的天外方界我都不放在眼内，遑论一个小小的英雄战场？”明明是讽刺又睥睨的话，鹤轻尘说起来还是那么平平白白，一点感情都没有，却偏偏就是他这毫无感情的语气，反叫人从心底生出寒意。

　　“你……”听他提到方界，分不开心下生疑，将聚在手掌上的暗招悄悄撤了回去。现下他的重点已不在英雄战场，而在英雄战场与天外方界关系的暴露上，已经暴露的英雄战场，已经没有了使用价值。这件事必须赶紧上报。

　　听得鹤轻尘提到天外方界，剑君十二恨目光一凝，拦在了急于脱身的分不开面前：“我要见惊虹留恨。”

　　“想见他就继续你们的战约。”分不开退开了一步。有惊虹留恨在手，他不信剑君十二恨敢对他怎么样。

　　将剑收回剑架，剑君十二恨道：“别把我当傻瓜，关于惊虹留恨的事，我会再查证。”说完，剑君十二恨便离开了。他已不是那个与人约战就一定要不死不休分出胜负的意气剑客了，但对于忘情，他表示，终有一日他会打败他。

　　在剑君十二恨将鹤轻尘列为目标的时候，鹤轻尘也在思考对于三传人的处理。

　　三传人的弱点都很明显，他们各自都有看重的人。狂刀是慕容婵，剑君是惊虹留恨，叶小钗是金小开。慕容婵方面，或真正死于无极殿之手，或被化身千山樵老的素还真藏起，不管怎样，这一位都没什么机会了。至于惊虹留恨跟金小开，如今倒是还有操作的可能。只是一想到金小开，鹤轻尘便忍不住敛了眉头，金小开的所作所为，就是不管世事的他都看不过眼。

　　不若，还是等金小开的儿子出世吧。

　　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惊虹留恨的生死，还有魔魁的天命。

　　惊虹留恨要活必须要拜天坛底下的赤子根，而此物亦是魔魁蜕变的必须品。鹤轻尘不可能为了一个惊虹留恨而篡改魔魁天命。魔魁作为苦境武林的一时之主，就连一页书、素还真都要避其锋芒，阻碍这样的人出世，代价未免太大了。

　　思索片刻，阳魂联系上阴魂：“你在素续缘那里。”

　　“嗯。”

　　“可知何物可代替赤子根？”

　　“稍等。”

　　阳魂闭目背手。想上前搭讪的秦假仙脚步顿住，这个人从刚刚开始就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到底是什么意思，耍帅么？没得架打了也不走，还有怎么这里的人都不走啊。

　　只见在场围观的众人，或盯着鹤轻尘的背景目光灼热，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是针锋相对辩论着什么。就在这时候，千山樵老跟忘年推搡着来到了沟壑旁边。

　　千山樵老道：“大哥，你不是说如果忘情不胜的话你就向众人公布自己是素还真的身份吗？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你怎么又不肯承认了呢？”

　　忘年忙摆手道：“贤弟，此言差矣，你没看到面前的沟壑吗？有这样夺天剑法的人怎么会打不过剑君呢？”

　　“可你说的是不胜呀，现在剑君没有输，忘情当然不算胜了。”

　　“哎呀，兄弟你这是一定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我哪有啊，你是武林名人素还真咧，现在武林这样乱，你不该站出来领导众人吗？还有刚才忘情跟分不开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整个英雄战场都是天外方界的产业，如此强敌隐藏暗里，你不该给众人指引一个方向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千山樵老一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忘情，心中思忖：“这忘情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对方界之事如此了解？就连被天外方界所得的惊虹留恨是生是死都清楚？还有那个与他差不多同时出现的鹤轻尘，与他可有关联？道灵、忘情、鹤轻尘，这三者又有怎样的联系，他们的存在对江湖而言究竟是好是坏？”一系列的问题压在心里，千山樵老将忘情暂时分在了可利用的对象里，不管怎样，此人用来对付天外方界实在再合适不过。

　　“老兄弟啊，可我真正不是素还真啊。”忘年一脸纠结的反驳，只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就像是想承认却偏偏要欲盖弥彰一样。

　　“耶，瞒者瞒不识，到了这个时候，大哥你就不要推拒了。”千山樵老顺势道。欧阳上智他既然想当素还真，那就让他当个够本的好。

　　“哎，我苦！”叹完一声，忘年扬声道：“诸位，我就是素还真。”

　　这边，因鹤轻尘惊天一剑还没回过神的众人，又被一道惊雷砸在了头上。

　　“你真正是素还真？”秦假仙叫道。

　　忘年点点头：“愿赌服输，我是素还真。”

　　转了转眼珠，与千山樵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秦假仙跟了起来：“素还真哦！你终于出现了，你再不出现，这个武林就要变成天外方界的囊中之物了。”只一语，就将忘年的立场摆在了方界的对立面上。

　　知道这是正道方面的渔翁之计，忘年与玉天玑交换了一个眼神。玉天玑走上前来，以强硬态度邀请“素还真”往无极殿作客，三言两语，领导权又回到了无极殿手里。

　　这边正道跟无极殿的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影响到鹤轻尘自己与自己的交流。

　　“除了赤子根，别无他物。论身体机能，惊虹留恨其实早就已经死了。”阴魂很快将素续缘的回答转述给了阳魂。

　　嗯了一声，阳魂心下已有决断。既然身体早死了，那就不要也罢。

　　“你往天外方界一行。”阳魂对阴魂道。

　　“嗯？”微一沉吟，阴魂立马明白了阳魂的意思，只上次道灵之事还让他心有余悸，是以问道：“动静会不会太大？”

　　既然要去天外方界，那他当然不止要带回惊虹留恨的魂魄。鬼王棺的身体留在方界实在太久，虽说如今鬼王棺的命格已在潜野，加之天雷亟顶魂体双分，一页书的天命真正与鹤轻尘的双魂绑在了一起，鬼王棺的路行与不行差别并不多大，但无论如何，鬼王棺都是自己所有，一直留在方界被人欺凌也太难看了些。

　　还有海殇君，想到他，阴魂不免有些头疼了。

　　“海殇君如何办？”

　　沉默一瞬，阳魂答：“不必过问。”

　　“嗯。”

　　海殇君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圣人，不论是鹤轻尘的阴魂还是阳魂，对其人都很是欣赏，可惜，他的性格，不可能为鸠所用，他的天命，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救。

　　缚龙于渊，筑基之石，其命之终，不可转逆。

　　（海殇君的便当就不吐了，他的人设不适合为人所用，太高了，很喜欢他，但是他的存在会压住其他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