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争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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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组织的出现，似乎给了很多江湖暗杀之人以灵感，就在鹤轻尘住进七彩云天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江湖上又多了七八起鸠组织的预告杀人。
然，被杀之人或无甚名气，或十恶不赦，且杀人者不像真正的“鸠”那样神秘无踪，是以在江湖上出并未掀起什么风浪，倒是一些扑朔迷离的无头公案被有心人扔上了几张鸠鸟卡片，却是成功的给这个组织再次蒙上神秘阴影。
这其中，就以八阵滩一役最见成效。只此役关系到的两个组织都还暗伏，是以这阴影笼罩的面积并不算广。
八阵滩，白云骄霜手握鸠字卡片，盯着面前跪伏之人，声音冰冷:“你说无忌天子跟谈无欲都死在了鸠的手中？而你们，连鸠长什么样都没有看到？”
“是，是……天子说要祭师，不让我们跟，只谈无欲跟着他去了。等我们发现不对，看到的就是他们二人的尸体，预告信是从谈无欲的衣服里掉出来的，卡片也是在他的尸体上。”
“嗯？是吗……”话甫落，在场众人只觉脖子一冷，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得到白云骄霜暗号指示，躲在暗处的易水楼杀手一齐动手，将所有知情人齐齐送入黄泉。
“你们可有看到什么？”白云骄霜问。
六分刀回答道：“不曾，谈无欲一直未给暗号，我们知道的不比那些下人多。倒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与他约定的暗号？”
“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在你们六大杀手的包围下无声无息杀了无忌天子跟谈无欲。”
六分刀不语。
双龙背叫道：“绝不可能有人啦！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天枢堂六大杀手喂！谁能当我们杀人抢我们生意？”
“可无忌天子跟谈无欲死了。”
双龙背道：“我还有一句没说完啦！除非凶手不是人。”
白云骄霜并没有反驳，因为人真的很难做到这一点。
走到无忌天子跟谈无欲尸体边，白云骄霜将尸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白云骄霜道：“都是一剑穿心。”
一字剑道：“据说鸠的剑法很高。”
“高到能从正面一剑杀了无忌天子跟谈无欲吗？且不论谈无欲曾与素还真齐名，无忌天子可是六弦之一，此事有古怪。”
“我管你古怪鬼怪啦！反正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兄弟们，回去复命吧。”双龙背不耐道。
见他们要走，白云骄霜并未阻拦。背手立在八趾麒麟墓前，白云骄霜在心中盘算着事情该如何收场。
原本，这一场他与谈无欲合作刺杀无忌天子的结果应该是：无忌天子死，谈无欲冒充无忌天子在明面上掌管天外方界。
可是现在，这两个人居然一起死了？
若是只死一人他都可以理解，可偏偏，这两个人都死了？
预告信和卡片全都握在他的手上，信的内容他也了然于胸。
“谈无欲天命已尽，吾等得天授命，拟于天时杀之。”
信的内容与公开亭上那张别无二致，唯一差别就是被预告之人的名字。
可白云骄霜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八阵滩一役本就是不能两存的局面。假设没有鸠的参与：若说谈无欲天命已尽，那也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天子早有防备，那么今日天子必然不会死；若说今日死的应该是天子，那谈无欲当是赢家，即是赢家，天命已尽又从何说起？
矛盾！必须查清楚！
带着二人尸体，白云骄霜回转天外方界。
茶摊上，一道一儒相对而坐，其中道者一直臭着一张脸。
“道友，是你起意杀我在先，怎么现在我‘死了’，你反倒不高兴了。”儒者如是道。
冷哼一声，道者道：“要死死远些，你跟我凑一堆干什么，嫌别人不会怀疑么？”
“那不是你突然不肯成全我。错过今日，我真的想不到什么时候还会有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儒者无奈道。
“既然把握了机会，你不赶紧去找你的女人？一直跟着我干什么？”道者的脸更黑了。
“连这个你都知道？”儒者惊奇道：“道友，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
“哼。”
之前在八阵滩，道者的话已让儒者惊奇，儒者没想到，道者竟连他要诈死的原因都知道得这样清楚。要知道，愁月仙子在众人眼中可是早就死了的！
时间倒回二人未死之前。
八趾麒麟墓前，无忌天子迟迟未等到谈无欲动手。
他正暗自焦急，却听谈无欲用他那满是嘲讽的声音道：“你在等我杀你吗？”
无忌天子不动声色：“此话何意？”
谈无欲冷笑道：“我谈无欲可没有被人利用的兴趣。”
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被他知晓，无忌天子也不否认，只听他道：“你即知我意假死，也该知道我没打算再回天外方界。如此，你篡夺天子之位的计划也不会有人拆穿，这些难道还抵不过这对小小的利用？”
“你以为，我会将小小的天外方界看在眼内？”谈无欲嘲讽道。
“嗯？”无忌天子是真的不解了：“你之前分明……”
自来到方界开始，谈无欲眼中的权力欲望就从未隐藏过。相处多年，无忌天子当然知道谈无欲不肯屈居人下的个性，是以才会叫他做个仆从，目的亦是要逼他反叛。
一直以来，谈无欲的作为也是照着他的设想来的，可偏偏到了离成功只有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突然说自己根本不把方界放在眼内？说他并不想杀自己？
“不顺着你到今时今日，我又怎么看你这心急如焚的表情？”谈无欲得意笑道。
眯了眯眼睛，无忌天子道：“不对，你的目的绝不止如此。”
“看来你还不算笨。”谈无欲“呵”了一声，而后自怀里掏出一张卡片在无忌天子眼前晃了晃：“你可识得此物？”
“鸠？苦境甚嚣尘上的杀人组织。天命，嗯？我明白了，今日之局，你我必死一人……你是准备利用天时自己诈死！”
“哈哈，没错！可惜你明白太晚了。”说完这话，谈无欲就这么仰头倒下去了，那张被他抛起的卡片就掉在了他的胸口上，鲜血染红。
无忌天子这才注意到，谈无欲之前抱臂挡着的胸前，一片血红……
谈无欲“死”了。
抿了抿嘴，无忌天子扒开了谈无欲的衣服，谈无欲以为他死了他就没办法了么？
正在暗爽自己忍了这么久终于出了口恶气让无忌天子假死计划泡汤的谈无欲，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位“儒生”跟上了。
“你……”谈无欲瞠目结舌。
“儒生”淡淡道：“无忌天子死了，伤口跟谈无欲身上的一模一样，鸠组织的人真厉害，一剑杀了两个大人物。”
谈无欲气得跳脚：“亏得你还是方界天子，六弦之首，脸面你都不要了吗？”
“你说得是我现在这张脸吗？”无忌天子易了容，这样岂不已是不要脸面？
谈无欲拂袖离开，只那一甩袖之后也给自己换了身装扮。
于是，便有了茶摊上这一道一儒。
“我是想去找她。”无忌天子道。
不停灌水压着火气，谈无欲道：“那你还不快滚？”
“可能叫你谈无欲放弃天外方界的事绝对不小，在知道那是什么事之前，我无法放心退隐。”
“呵，既要死遁就遁得彻底，还关心江湖的事做什么？小心到最后什么都落不着。”
有时候，谈无欲真的觉得无忌天子这个人很矛盾，说他良善吧，他又能为了愁月仙子看着傲笑红尘杀了无辜的血雨风生；说他自私吧，他又能因为因为担心他谈无欲为恶放着一直等他的心上人不管。
“事关苍生，不能不管。”无忌天子神色坚定。
想到了自己未来要做的事，谈无欲目光灼灼，满是光彩：“我要做的，你永远想不到，素还真也永远比不了。”
那是一件可以让他拿命去赌的事。
谈无欲还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找上自己的时候，那人问他：“你想不想赢过素还真？”
谈无欲想，他当然想！可这个人前几天拿类似问题问他的时候说的是：你要不要也去生个孩子……以致被问到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似乎对谈无欲会答应一事特别笃定，那人继续道：“我有一事，若事成，素还真将永远比不过你。”
“哦？什么事呢？”谈无欲起了兴趣。
“弑神。”
神是什么？九天之上，天道之外，手握规则者，是为神。
“你是在消遣我谈无欲么？人间哪里有神？”
“若我说有呢？”
“有就有，好端端的杀神干嘛？要知道那天谴可是……”
“灭世之神。”
四个字止住了谈无欲后面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凝重了神色，谈无欲问。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让他看了一本手记，一本关于魔神降世的手记。
后来，那人还给了他一本关于他与天外方界的小册子，小册子里清楚的写下了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
在得知自己的小动作一直被无忌天子看在眼内的谈无欲差点没拆了自己住的房子。
“你说要创立一个应对魔神的组织，组织叫什么名字？”
“还没建。”
“……”
“不过，等它出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如何知道？”
“天命。”
鸠者，可预天命，谈无欲确实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争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