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曙》misono初

20、Chapter 20

　　跨河大桥距离学校不算太远，约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少年们簇拥着关谦，鞍前马后地献着殷勤，讲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和学校里流传的八卦轶事，自作主张买了许多吃喝。到达跨河大桥的时候，走在后面那两个，一个抱着几瓶罐装饮料，一个抱着一堆零食。

　　对手学校的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整个跨河大桥的气氛都被搞得十分阴沉。领头的少年身量在几人中算是突出，这是靠力量取得地位的世界，他有这份令人信服的能力。

　　对方先是打量了一番关谦，没有说话。目光在后面几个熟面孔之间巡视了一圈，看到抱着零食和水的两个，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嘲笑道：“还没开始，就做好了认输的准备吗？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关谦提着书包，眉头微皱，“规则？”

　　“我知道你，最近风头正盛的新人嘛。”那领头的不良从跨河大桥的栏杆上站起来，看向关谦，“见到前辈也该问声好，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认输吗？”

　　关谦是三年级生，自认在中学里还不需要叫谁前辈。翟通见他对这些不了解，悄悄在后面提醒道：“他是留过级的。”

　　关谦嘴角划过一个讥讽的笑容，“留级生？”

　　“小点声啊，大哥……”翟通有些慌张。

　　关谦发出一声冷淡的嗤笑。

　　对方一脸恼怒，抬起双手，将关节按得“啪啪”作响，边活动身体边向关谦走去，“真是没教训的新人啊。”

　　关谦换了左手拎着书包，瞥了一眼后面的翟通，“随便打？”

　　“啊，我都忘了说了。”对方站在关谦面前，眼神中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两方的人，哪一方全部无法站起来就算输。”

　　关谦皱着眉，眼神里有些不赞同。

　　“怎么？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对方耻笑道。

　　“……”关谦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打断你们的腿。”

　　“你……”对方一愣，被关谦这云淡风轻的做派吓得忍不住退了半步，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出一个人是如何面无表情，甚至还带着一点惋惜地考虑打断腿的事，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但是也不能还没开打就露怯，对方连忙稳住气势，“小子口气不小，等下被打断腿的话可别哭。”

　　“……”关谦又问了一遍之前问过的问题，“随便打？”

　　翟通终于领会到他的意思，十分笃定地点点头，“出事自负，这是规则。”

　　“你们站远点，别碍手碍脚的。”关谦说。

　　“好的，大哥，大哥加油！”翟通立刻退远，从黄毛手里抓过一袋薯片，一把扯开，靠在栏杆上吃了起来。

　　关谦活动了一下肩膀，“叫你们的人，一起上吧。”

　　“呸！”对方咬牙切齿，将关谦的话完全当成了侮辱。吐了口唾沫，二话不说，一拳打了过来。

　　关谦侧身一躲，抬腿一脚将人踹飞。对方的身体在桥面上滑出几米，“哐当”一声撞上栏杆。

　　后面跟着来的那几名少年几乎是欢呼雀跃，扯开易拉罐的易拉环，拿着碳酸饮料互相举杯庆贺。

　　这还没完。

　　对手学校的人见此，也不再收手，一拥而上，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就被关谦轻松解决，在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被书包砸到后的布料纹路。

　　领头的那不良这才抓着栏杆爬起来，向关谦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关谦一拳正砸在他鼻梁骨上，反手用书包带勒住对方的脖子，从后面一脚踢上对方的膝盖，迫使对方跪倒在地。他抬脚踩上对方的小腿，稍微用了几分力气，“现在认输，或者断腿，选一个吧。”

　　对方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一连声求饶。关谦提起书包，丢开那位“前辈”，转身往回走去。

　　身后爆发出震天欢呼，桥面都为之震颤。少年们将喝过的铝罐丢向对手，勾肩搭背跟上关谦的脚步，谁提议了一句，“咱们是不是得请大哥吃个饭啊。”

　　于是，不等关谦发表反对意见，几个人迅速将吃饭的地方决定下来。

　　第二天午休时间，少年们撺掇着关谦翻墙离开学校，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去吃饭。

　　中午的街道上人流往来，少年们走过街角，往常去的店面走去，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招待关谦一顿，虽然太过高档的饭店还是有些经济上的难度，但也绝对比在学校食堂的饭菜要好得多。

　　路过一家高档餐厅的橱窗时，关谦脚步不由停顿下来。前面带路的少年还没发觉，跟在后面的几个人开口调侃道：“老大，这种地方我们去不起的，要过了这条街才到。”

　　关谦脚底像是生根，站在街道的一侧，看着橱窗内，神色专注而冷淡，冷淡而愤怒。

　　“老大……”

　　“嘘……”

　　少年们发现了不对劲，不再说话，悄悄攀过来，顺着关谦的目光往橱窗内看去。

　　惊叹于餐厅内的豪华设计，少年们视线的焦点全奢侈的餐点吸引过去，完全没注意到里面正上演的欺凌。

　　穿着高档定制服装的男人表情扭曲，大声指责着站在餐桌旁边的女侍应。那女侍应看起来还很年轻，二十左右的年纪，低头弯腰连连道歉。男人火气不减，扬手抄起餐桌上红酒丢到她的脸上。

　　红色的酒水洒满女侍应的脸，沿着下巴落下，顷刻浸透白色的制服。酒杯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周围的客人纷纷投过去惊诧的目光，女孩僵在原地，努力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关谦几大步走进餐厅内，后面少年的呼喊和警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气势汹汹，浑身是一层层压抑过后的阴冷怒火，几步走到那名男人面前，一把扯起男人平整的衣领，对着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就是一拳。

　　男人的脸迅速肿起来，关谦对准他另一边脸补上一拳，丢开男人，随手拿起餐盘，用力砸到男人头顶。

　　一声脆响，盘子碎裂，里面的菜汁从男人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缓缓滑落。

　　男人被打得懵住，瘫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已经看不见女孩和关谦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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