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小妖精》桃之幺

5、黑肚皮纯黄心

　　17、

　　秦闲看着面前的报告，一脸凝重。

　　“哥……”秦妹妹看着秦闲阴得能够拧出水的面容，小心翼翼地问，“你身体还好吗？”

　　“秦甜甜……”秦闲欲言又止，难道他要问妹妹什么是喜欢？以妹妹的联想能力，不用一秒就能联想到小妖精身上，然后第二天全家就知道了。

　　秦闲并不知道，其实……他全家在两天前，秦妹妹和小甘蔗第一次会晤之后就知道了。

　　“嫂子？”秦妹妹屏住了呼吸，难道他哥是在托孤？这般想着秦妹妹眼睛沁出了泪花，“哥，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

　　秦闲：“……”他充分怀疑他妈在怀妹妹的时候看了太多韩剧。

　　在秦妹妹还想关心哥哥的时候，就被哥哥的一声冷笑和加倍的作业砸出了办公室。

　　秦妹妹扒着门框坚持不懈地询问：“可你的体检报告……”

　　“一切正常。”秦闲寒着一张脸，就是正常才不对。而且想起医生的话，秦闲脸色更难看了。

　　当他拿报告找医生，顺便说明了自己的症状。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多少岁了？”

　　“二十九。”

　　医生顿了顿：“没谈过恋爱？”

　　“没有。”秦闲板着脸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医生看了一眼时钟，“我下班了。”

　　所以呢？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此言论不代表医院。”在秦闲冰冷的目光中，医生挤了挤眼睛，“我建议你直接挂男科。”

　　秦闲：“……”他心跳加快情绪失控和男科有什么关系？

　　医生一把扯下口罩，嘀咕道：“喜欢就上呗，又不是不行，磨磨唧唧的。”

　　18、

　　“咳……”

　　“你回来啦？”今天也异常勤奋好学的小甘蔗捧着一本书。

　　看清书的内容后，秦闲觉得还是把小甘蔗带在身边安全。真要是看完他手上那本无删减版的《金瓶梅》，指不定这黑皮甘蔗能黄成什么样。

　　“闲闲，这本书好有趣……”

　　“你叫我什么？”秦闲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那……”小甘蔗含羞带怯地看向他，“官人。”

　　秦闲：“……”他第一次觉得扫黄打非真是非常有必要。

　　在小甘蔗再次吐出惊人之语前，秦闲打断了他的话：“闭嘴，听我说。”

　　小甘蔗乖巧地封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小妖精，刚成年。”

　　“我，人类，快三十了。”

　　小甘蔗点点头，原来秦秦三十了啊，那天妹妹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呢……花多好看啊，小甘蔗的目光愈发炽热起来。

　　“人类世界其实很精彩，你会遇见很多人很多事，也可以体会到不同的情感。”

　　小甘蔗继续点头，是的是的。

　　“你那么聪明，我可以找人让你读高中，之后考大学再之后想做什么都随你。”

　　“大学是不是有很多专业？”

　　秦闲见他有了兴趣，生平头一次品尝了舌尖上的酸涩滋味，强忍着不高兴继续道：“嗯，你可以根据你的兴趣选择。”

　　“有恋爱专业吗？”

　　秦闲：“……”这是个什么鬼专业？！

　　“没有吗？”小甘蔗理直气壮道，“没有的话，我就不要上大学了，我的兴趣就是秦秦呀。”

　　既“闲闲”后秦闲荣获了另一个昵称“秦秦”，而秦闲此时已经无力反驳了，他艰难地开口，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再决定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秦秦你要赶我走？”小甘蔗眨了眨眼睛，语气异常的冷静。

　　“没有。”秦闲矢口否认，随后他又反问道，“如果我赶你走，你会走吗？”

　　“那要秦秦亲口说不喜欢我才可以。”小甘蔗狡黠地一笑，“可秦秦刚刚都说了，我看过更广阔的世界，再决定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那我现在就可以做决定啦！”小甘蔗手脚并用地爬到秦闲的身上，“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可你还没看见更广阔的世界。”秦闲不是心跳不快，只是生平第一次动心，古板的秦老师依然认为自己要对小甘蔗的未来负责。既然喜欢一个人，肯定希望他过得更好，哪怕对方的未来没有自己呢。

　　“我是植物，你是人类……更广阔的世界啊……”小甘蔗咬了咬指甲，觉得自己真是甜啊。

　　突然间，灵光一现，小甘蔗兴奋地拿起遥控器，拍了拍沙发：“我们快来看动物世界吧。”

　　19、

　　当小甘蔗津津有味地研究起春天的动物时，秦闲忍无可忍地关上了电视。

　　“睡觉。”

　　“一起？”

　　“……一起。”得，谁让他摊上一只小妖精呢？

　　前两天被迫一根蔗睡觉的小甘蔗美滋滋地扑了上去。拽着秦闲直奔房间的大床。

　　当秦闲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小甘蔗依然在思考蔗生。

　　“秦秦，为什么动物是春天交·配？”

　　秦闲：“……”他是教历史的，不是教生物的。

　　“秦秦，那人类也是春天发·情的吗？”

　　秦闲清了清嗓子，掀开被子上了床，用厚重的被子掩饰住自己的反应，严肃地点点头：“是。”

　　“这样啊……”小甘蔗一脸失望，扳了扳手指头，“不过冬天快到了，春天也应该不远了……”

　　秦闲抬手关了灯，把小甘蔗也塞进被子里：“睡觉。”

　　“诶？”

　　秦闲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这种发现新大陆的声音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秦，你骗我。”小甘蔗舔了舔嘴唇，空气中突然弥散开来甜甜的水汽，吃吃地笑着，“明明现在不是春天，可秦秦也……”

　　“闭嘴。”

　　“秦秦，是硬的。”小甘蔗回味着。

　　“睡！觉！”

　　小甘蔗咬着自己的下唇，强忍着笑，秦秦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20、

　　不敢再把热衷学习的小甘蔗放在家里，生怕他再打开电视研习动物世界。

　　秦闲将小甘蔗带去了学校，但是他没想到，他防得住动物世界，防不住秦妹妹。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秦闲就听见秦妹妹在跟小甘蔗讲白蛇传。

　　秦闲：“……”你一个人类跑去跟甘蔗精讲妖怪故事？还是悲剧结局的那种？

　　“建国后不准成精。”秦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进门，隔开了小甘蔗和自家妹妹，“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都忘光了？”

　　“不敢忘不敢忘。”秦妹妹赶紧举手表示自己的清白，“最后故事的结局是许仙亲自把白娘子交给了法海，告诉她人妖殊途。”

　　秦闲：“……”

　　秦妹妹看见脸色阴沉的老哥，眨了眨眼：“我想的这个结局不够和谐吗？”

　　呵……

　　“周末把你那小男友带回家去爸妈见见。”

　　“啊？不要啊！哥！你不是说要帮我打掩护的吗？！”秦妹妹惨叫。

　　“有吗？”秦闲冷笑了一声，“是你记错了。”

　　秦妹妹就这样被无情地哥哥扫地出门，蹲在门口的秦妹妹仰天流泪，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闲一回头看着眼泪汪汪的小甘蔗顿时有些不忍。

　　“秦秦。”小甘蔗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妹妹说的是真的吗？你会把我交给道士吗？”

　　“不会，别听她瞎说，一个故事而已。”秦闲揉了揉小甘蔗柔软的短发，手掌顿了顿，“不过她有一点说的是真的。”

　　“嗯？”小甘蔗因为秦闲突如其来的温柔，顿时好了不少。

　　“人妖殊途，我们是不该在一起的。”秦闲认真地盯着小甘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妖精寿命有多长，但是你跟我在一起，只能过现在这样枯燥无趣的生活。”

　　“我没有办法陪你冒险，没有办法陪你上山下海，甚至可能都不能陪你到老。”

　　“其实……”小甘蔗用头顶蹭了蹭秦闲的掌心，“没关系的，秦秦不知道也不用自卑。”

　　秦闲：“……”自卑？

　　小甘蔗理直气壮地道：“秦秦你不知道没关系的，不知道又不丢脸，我还是会觉得秦秦很棒，也不会告诉你的学生听的。”

　　秦闲：“……”他该怎么告诉这只小妖精他用的“不知道”只是一个文学手法，而不是老师提问时回答的那个“不知道”？

　　“其实偷偷告诉你，我也不知道甘蔗精能活多久呢。”小甘蔗凑过去，用轻轻松松地口吻道，“突然间就被榨成了汁也说不定。”

　　秦闲有些怔愣，他的小妖精这是在安慰他吗？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小甘蔗用屈起的小腿蹭了蹭自己：“秦秦要不要榨一榨看呢？我很甜的。”

　　秦闲：“……“

　　富有学术精神的秦老师终于可以准确定位家里这位甘蔗精的属性了——

　　甘蔗精，白面皮，黑肚皮，纯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