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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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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回来？”早已逃回寨里的徐迁站在方晗玉的房门口来回踱步。
重伤的季浩辰还在救治，韩凌回来保准会来这里找人，所以徐迁就守在这里哪儿也没去，省得和人错过。
可眼见天边都亮起了光线还不见个人影，要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再等等。”陈拢也在担心，只是面上显得比徐迁更稳重罢了。
“你说阿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跟大寨主交代啊？”
“她很聪明。”陈拢越不安，话就越少，言外之意就是韩凌很聪明，她一定能有办法回到山寨。
可相信她是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
两人，一个静静地站着望着门口，还有一个是一刻也站不住的来回走动，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再看看同样毫无动静地屋子里。
好在在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韩凌出现在了院子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徐迁一个大老爷们在看到韩凌的那一刹那，眼泪鼻涕说来就来，直接被一个嫌弃。
“遇到了点事，不过有惊无险，怎么样，救得活吗？”韩凌平淡地略过自己的遭遇，反倒是极为关心季浩辰的情况。
没办法，谁叫季浩辰那满身的血迹实在是让人看着揪心，如果那副模样被季芸瑶瞧见，指不定得多心疼，韩凌最见不得的就是季芸瑶难过。
徐迁摇头：“还不清楚，我们回来也有一个时辰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还是先想好怎么应付大寨主吧。”就在韩凌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时，门突然打开，方晗玉顶着满头的汗走了出来。
“应付我爹作甚？”韩凌不解。
“寨子里平白无故地出现一个人，尤其还是季芸瑶的胞弟，不解释清楚，他们姐弟俩怕是在寨子里待不长久。”方晗玉白了她一眼，没想到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季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韩川只要随便派人去城里打听一番就能知道韩凌惹上了麻烦，如今的季芸瑶和季浩辰就是个烫手山芋，留在山寨里迟早会给寨子带来危险。
除非韩凌能够说服韩川，否则季芸瑶姐弟的下场就只有被赶出去。
“她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想。”陈拢打小就守着韩凌，所以她的心思他最能看透。
陈拢知道韩凌是还没有想到如何跟大寨主说起此事，所以暂时还不愿去想这等糟心事，估摸猜测韩凌是想走一步算一步。
“不如先去和二寨主说吧，他不是一直都向着你的嘛。”徐迁对韩凌提议。
韩凌点头，在韩川面前，陈拢，徐迁和方晗玉或许都没有一个韩少宸顶用，或许可以一试。
“待会儿我就是去找他。”
“对了，季浩辰怎么样了？”韩凌问。
“有我出马，你还担心什么。”方晗玉骄傲地扬了扬头：“不过也幸好我们回来的及时，再晚那么一炷香的时间，我怕是都得去阎罗王手里捞人了，还不一定能捞的回来。”
“辛苦你了。”韩凌道：“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吧，等天亮后我就带季芸瑶过来看他。”
总不好让满身是血的季浩辰与他姐姐相见，先不说两姐弟会哭成什么样子，光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有点凄凉。
“让他们见面固然可以，但是季浩辰的情绪不能波动过大，不利于恢复。”方晗玉道。
“明白。”韩凌回答。
伤在身上是小事，总会有痊愈的时候，最痛苦的还是心中的伤，得靠时间去慢慢抚平，而这样反倒不利于季浩辰的伤势康复。
在现代的医学上也有这种说法，就怕情绪起伏太大再引起什么并发症之类的，这里毕竟不是现代没有那么先进的抢救仪器，所以能避免突发状况出现还是避免的好。
处理完这里的事，韩凌转头就先去找了韩少宸。
韩少宸有早起练功的习惯，所以逮住他还是挺容易的。
“你说什么？你你你……你疯了吗？”
当韩少宸得知季府的惨案，而韩凌又冒着风险把第二个烫手山芋救回来后，差点没被气得急火攻心，他这妹妹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省心。
“我没疯。”韩凌抿了抿唇继续劝道：“他们都这么惨了，如果我们不收留他们，他们一旦离开山寨肯定会被宋云渐找到，到时候下场如何就不用我说了吧，想想季府百余条人命，阿兄真的忍心吗？”
“更何况以宋云渐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没有季家姐弟的事，他也不会轻易放过珞珈山上的山寨，我们迟早都会跟官府打上交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韩少宸皱眉：“阿爹不会同意的。”
韩少宸没有那么狠的心，韩凌在他面前求了这么久，自己早就心软了，可自己心软是一回事，爹爹那里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所以需要阿兄帮忙嘛，阿凌求你了。”
妹控的哥哥当真是抵不住妹妹的一再撒娇，只好同意：“我只能尽量去劝，可最后的决定还是得看爹爹如何抉择。”
“好。”韩凌开心的笑了。
对她来说，只要说服了韩少宸，韩川那边等同于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自己再软磨硬泡一番肯定能成。
接下来，韩凌打算去带季芸瑶见季浩辰，为了季浩辰的身体着想，她得先给季芸瑶打一计预防针，免得她情绪激动带动了季浩辰，结果两姐弟在那儿抱头痛哭。
到时候人晕过去倒是小事，怎么开导他们就成了难题，还是得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为好。
“阿凌昨日怎么不见踪影？是嫌我累赘不愿带着我了？”
韩凌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季芸瑶，打趣的话语加上温婉贤淑的模样令人很难不动容。
发觉自己想岔了，韩凌赶紧摇了摇头驱赶走脑子里这不正经的想法。
“不是，我昨天出去了，现在才回来。”韩凌如实交代。
自从季芸瑶来了玲珑寨以后，韩凌每日都是陪伴在她左右，可昨日一天都不见踪影，问了其他人都不知道，甚至连徐迁还有方晗玉也不见了，她不免有些担心。
奈何她与韩川，韩少宸不熟悉，也不好去询问他们，只得在房中耐心等待。
好在人是平安回来了，季芸瑶也松下一口气。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为何昨日一整天都不见人？”季芸瑶关切地牵起韩凌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凉赶紧把人按到桌前给她倒了杯热茶：“快喝了暖暖身子。”
或许是过于担心韩凌了，以致于季芸瑶都忘了眼下是夏季，哪怕清晨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也不至于她的手会冰凉至此。
韩凌几度将水杯放到唇前想抿一口，最后还是放到桌上，滴水未进，下了决心一般看向季芸瑶的眼神中像是带上了一抹视死如归的态度：“姐姐，我有话与你说。”
“你说罢，我听着。”
季芸瑶还以为韩凌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想要让自己帮忙出主意，故而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更不会想到韩凌所说的话会与自己息息相关。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姐姐耐心听我说完，有什么问题还请姐姐等我说完后再询问，可好？”
“好。”
韩凌的态度有点奇怪，这倒是令季芸瑶的心渐生不安，感觉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当我得知黑风寨会灭之后，我就担心之前的计划败露会害了元月，所以决定下山去查探一下，看看元月的情况。
可当我们来到城中发现守城军的数量多了不止一倍，又从馄饨店老板口中得知季府不知何时挂上了白绫和白灯笼像是有人过世。
我担心出事就……夜探了季府。”
韩凌没有说出季府的具体情况，但光是听到府中挂上了白绫时，季芸瑶的心里多少就有了些猜测，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然后呢？”季芸瑶不愿往坏处想，希望韩凌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还请姐姐节哀，令尊与夫人……没了。”
偏偏天不随人愿，她得到的是父母逝去的消息。
犹如惊天霹雳打在天灵盖上，震得她双耳失聪，精神恍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季芸瑶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一定是因为我，因为我不愿嫁，所以宋云渐就对爹爹和娘亲下了手，是我，都是我不孝。”
“不是的，不是因为你。”看到她那般自责，韩凌心疼极了，上前将人拥入怀中。
“那是宋云渐的龌龊手段，与你无关，他那般阴情不定，喜怒无常的人，哪怕现在不得罪他，日后你们季宋两家结了姻亲定是需要常走动来往，保不齐哪一天就不顺他的意被他报复呢，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虽然伯父伯母没了，但是令弟还在，我们已经把他救出来了。”
“辰儿还活着？”
这个消息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季芸瑶在这个世上不算是孤单一人，她还有至亲尚存。
“嗯，不过身受重伤，你若是想见他……”
“带我去见他。”韩凌话还没说完，季芸瑶就焦急地想要出门，却被拦下。
“见他可以，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季芸瑶的心猛然一沉：“辰儿怎么了？”
“他伤的比较重，晗玉说不能让他情绪起伏太大，容易出事，所以你见他的时候一定要安抚好的情绪。”
“好。”
韩凌相信季芸瑶一定能做到很好，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就看的出来季芸瑶是个情绪稳定，且知书达理的姑娘，她定然知道怎么做，不需要自己多加嘱托。
安抚好季芸瑶后，韩凌带着她来到方晗玉的院子。
方晗玉正在院子里研磨草药，看到进来的两人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
“都说清楚了？”
韩凌点头。
“但是他还没醒。”方晗玉朝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不如在外面陪我会儿？”
“也好。”韩凌应下，牵着季芸瑶坐到了石桌前。
“季小姐，多余安慰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说多了都是往人伤口上撒盐。”方晗玉说道：“但是有一点你得知道，阿凌为了救你弟弟，在知道季府被布下陷阱的情况下还要进去救人都是为了你。”
听到这里，韩凌忍不住皱眉：“你说这个干什么？”
“这可是很有必要的好吗？”方晗玉觉得韩凌有时候就很傻，明明为了别人做了那么多事，却一个字都不提，谁能记得你的恩情，默默地玩自我感动有意思么？
“季小姐，如果不是为了你，阿凌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儿去城里查探季府的情况，也不至于不顾自身安危硬是要把你弟弟救回来，更是为了能让我们安全把人带回来，只身陷入陷阱差点就回不来。”
季芸瑶转头看向韩凌，确实，如果方晗玉不说这些，她怕是根本等不到韩凌说起，因为韩凌不会跟自己说这些。
这人就是这样，总是默默地为自己付出，却都不让自己知道。
她何德何能能够让一个人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的好。
“谢谢。”
这声谢是对方晗玉说的，感谢她将此事告诉自己。
“此事，我们晚点再说。”季芸瑶认为这件事应该和韩凌坐下来好好谈谈，所以道谢的话还是留到后面。
“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