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简简单单》玉木寒林

9、烟醉心花

　　冬天的夜晚的确有些寒冷，难免空中有着满星弯月相伴，周身霓虹灯光更是一串串的亮起，有闪耀的绚丽，有静灯的朦胧，也有着两人醉醺醺的话语。

　　或许是衣着穿的有点少了，也或是此桌周围没有遮挡呼呼西北风的屏体，又或者说，这寒凉的呼风吹进了两人的心间。

　　“你知道吗？瓜娃，我真的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我老周一生做过许许多多的错事，尝到了许许多多苦果，但唯独这一件，我真的好后悔....”

　　一口温酒入口，不知为何，灌入口中却是感觉冰凉无比，有老周，也有他、

　　孤者相伴，月畔对杯，双眼看着老周泪角决堤，耳中听着叙叙碎语，他沉默，沉默的如一根孤草，他未想到自己这一次灌醉老周，会听到这么多话语。

　　一杯接着一杯的抿着，桌上之菜却只是撩撩动了几下，老周醉了酒，同时也醉了心。

　　他醉了心，却未醉了酒，看着哭的跟着孩子似得老周，本是披在肩上的大衣也不知何时掉了下去，他有些冷，冷的有些哆嗦。

　　他听老周说了许多，却是唯独没有听到那件让他极为后悔的事情，但他知道的是，老周底下无子，唯有一女，并且知道，在他女儿十九岁之时，他就已经跟他女儿分了开来。

　　老伴也好似，走了好多年，可以说，他在这里已经过了大半个人生，自己也孤独的居住了这里有二十多年。

　　原本他想做些什么，此时却有不知道如何做，因为他不了解，纵然老周已然醉酒，却也是依旧没有松口。

　　看了看面上的纹痕时不时荡一下，眉头时不时紧皱一下，双眼时不时闭上那一下的老周，任他心中想法占据心间，却很是无处下手。

　　只是让她女儿回来看他一下，为什么会这么难.....

　　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办法，不过他却是要试上一试，微醺片刻，提杯饮酒全尽，他站起了身走到了老周的身边，捡起地上的大衣，就给他披了上去。

　　双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嗅动了一下鼻梁，双眼看着桌子上的钥匙，沉默片刻，似在抉择。

　　好一会儿，猛然探手向桌山一抓，转身，就像屋门之处走去，因为，老周的手机在里边。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他知道自己为什么颤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窥看老周的隐私，倒不如说，他做了一次小人。

　　拿着钥匙的右手不时的抖着，却总是窜不进锁中，他心里抗拒这样的做法，甚至心里有一个自己，一直焦急的告诉他不让他这样做。

　　然而最终，他还是倔强了一次，只听一声“咔”声一响，古黑的老锁就已然崩开，门前双环也发出了叮当之响。

　　他有些沉默，看着被挂在双环之上的黑锁，沉默了良久，却是忽然转身，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然向口中倒着。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他强制性的让自己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小人，做了一件对老周不道德的事，私探他的隐私。

　　但他心里一直提示他的声音，到底是提示他不要做这种不道德的事，还是不要去探勘那隐隐约约存有的现实。

　　为什么自己养育了十九年的女儿，会决然离开他二十多年，这之间的缘由，却又比自己和父母差到哪里去？

　　火辣辣的酒水不断顺着喉结入了肠胃，因为喝的太急，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双眸更是被酒的辣味给湿润了双眼，他不会喝酒，难免他的酒量很好。

　　但他这次，是真的醉了，醉的很彻底，彻彻底底。

　　啾，嘭~！

　　空中群花绽放，把这有些冷寒寂静的夜晚凭添了一些炫彩，如冬雪中盛开的花朵，难免只是一瞬，却让人感觉深处群芳之中，连刺骨的寒风都不由温暖了起来。

　　但绚丽的烟火，却总是不会属于他，在别人眼里烟火遥远，却又近在咫尺，在他眼里，只有那无尽的遥望，触不可及。

　　酒瓶从手中滑落，他恍恍惚惚的来到了早已摆放的烟火之前，面色浮现一抹自嘲之色，也不知在嘲笑烟竹，还是在嘲笑自己。

　　而他的身躯，却也是慢慢倒地，摆成大字型看着在满星之中盛开的烟火，面上又浮现了笑容，只不过，这次不是自嘲，而是那有些温馨的微笑。

　　却又在这微笑之下，那不算大的双眼，然是没有那丝毫笑意，只有被烟花印照在眼内的无神，顺带点丝丝黯淡。

　　他觉得自己今天想的有点多，自己要睡一觉，过完今天，面对明天......

　　他想睡，身后却是突然出现一声轻响，他回首看去，只见老周熏红的鹤颜，晃悠悠的抬头看着空中烟花，手中双手摸索了一番衣袖。

　　面上，却是出现了一抹笑容，他的笑容与苟竹的笑容不一样，是真真切切，充满释怀的笑容，笑的不光是那张红红的脸，也有那浑浊的双眼。

　　难免他的双眼早以浑浊花白，难免他的心或许是喜庆的，但苟竹知道，在那心中定有着无间的悲痛，以及消弭悲痛的释怀。

　　如果一个人二十多年都未忘下一件事，每年都在等待，那么他定是大起大落之人。

　　如果一颗心二十多年都只装了一个家，家中人，那么，无论心中怎么悲痛，最终都会选择让自己装有这个家。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心真的太小，小到只能装一件事，或许这件事是爱，或其他。又或者说，只装有那几条身影，对他们来说，这简单一生，已然足够了。

　　苟竹突然笑了，笑的声音很大，笑的很张狂，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从老周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只不过这个影子，却是有些大，是以前自己的未来，也可以说，自己以前想的未来！

　　“你个瓜娃子，得失心疯类，笑啥子嘛，吓老头子我一大跳！”老周揉了揉双眼笑着怒然倒。

　　“哈哈，不吓吓你，烟花一个都不给你留，小爷我自己全点完！”

　　“滚你丫的，还小爷？你咋不大爷类，早点入土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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