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37、第 37 章

　　“什么？你要去哪？”
　　“我想去旅游，大概去两个星期就回来。”
　　“妈妈和你一起去。”
　　“妈，我就是学习太累了，想出去走走，可能去表姐那住一阵子吧，我都已经联系好了。”
　　“哦，你去莎莎那里啊，这样我也能放心点，不然，你一个人去，妈也不放心。”
　　“什么时候去？”
　　“再过两天吧，我去收拾收拾。”
　　“好。”
　　……
　　晓晓默默地收拾好了行李，背着一个旅行包，拉着一个不大的箱子就出门了。天气很晴朗，晓晓戴着一顶淡黄色的帽子，站在蓝天下，竟然一时不知道要去哪，在人群翻滚的车站内，晓晓呆呆地站着，要去一个新的地方啊，一时之间，以前想去的地方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先上车吧。”晓晓低头拖着行李缓缓前行，朝着自助售票机走去。
　　二十六个字母，每个字母都会引出无数个地方，尽管选的机器在最里面的地方，渐渐的后面还是排起了长队。
　　“能不能快点啊？”
　　……
　　后面的人窃窃私语，躁动不安，脸上都是一脸不耐烦和厌恶，都是来去匆忙的人，要不就是盯着手表，要不就是盯着手机，不安地看着上面慢慢流逝的时间。
　　后面的人索性围了上来，询问小虾是不是不知如何买票，有些趁着这档子功夫干脆抢位取票，有一人这样，就带动了无数的人，晓晓被挤了出来，刚打出来的第一个字母就这么被抹去了，人潮涌动，晓晓就那么一屁股带着行李箱跌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傻子？”
　　“啊？”晓晓一抬头，被男孩一把拉了起来。
　　晓晓强装镇定地扶起地上的行李箱，理理刘海。
　　“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去看路丝啊。”
　　“哦。”
　　晓晓左右环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的行李箱呢？”
　　“喏。”男孩朝大厅门背后怒了努嘴。
　　“你才傻，你干嘛不随身拿着行李，不怕被偷吗！”
　　晓晓气呼呼地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男孩身边：“管好我的行李。”
　　“真乖。”男孩伸手试图摸晓晓的头，被晓晓一巴掌打开了。
　　“自己看好。”
　　“你去哪？”
　　“没想好，反正肯定不是和你一路的。”
　　“那不一定。”
　　“你不是要去看路丝吗？”
　　“那要看我心情。”
　　“神经，懒得理你，我要去买票了。”
　　“手机上买不就行了。”
　　“纸质票比较有安全感。”晓晓推着行李重新加入了排列的队伍。
　　“你来干嘛？”晓晓诧异地望着排在自己后面的男孩，男孩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看他的时候还要稍稍仰着头，脖子累死了。
　　“纸质票有安全感啊。”
　　晓晓挑了一下眉。
　　队伍明明很长，可是很快就又要轮到自己了，自己忽然不知所措了。
　　晓晓的指尖冰凉，指着屏幕，几次都佯装打错字。
　　男孩靠在晓晓的肩膀上，晓晓吓得沉下肩膀，男孩稍稍抬起头，晓晓红着脸慢慢地抬起肩膀。
　　“就这吧。”晓晓取了票，头也没回，就匆匆带着行李箱不告而别。
　　男孩似乎在后面喊着什么，晓晓的脚步越来越快，迅速出了大门。
　　在等候室里，看了手机，还有半小时，把手机屏幕调到最暗，取了耳机听歌消磨时间。
　　“你怎么不等我啊？”
　　晓晓忽然挺直了上身：“你去看肉丝，我们不同路，而且我时间快到了。”
　　男孩坐在晓晓旁边，举着票子说：“谁说我们不同路？”
　　“我去那边看同学，你去干嘛？”
　　“别扯了，你大学都没上……”晓晓尴尬地笑着打圆场：“你知道姐姐没有别的意思。”
　　“别解释，你不就是说我撒谎吗？”
　　“没有。”
　　“你那边应该也没啥同学吧？”男孩露出坏坏的笑，一副看穿晓晓所有小心思的可怕表情。
　　“谁说的？”
　　男孩晃着手机：“路丝说的，我问过她了。”
　　“不能是高中同学吗？”
　　“高中同学跨市上学？”
　　“不行吗？”
　　“行，你说行就行。”
　　“诶，不对，”晓晓侧过身子，对着男孩的眼睛问：“你怎么什么都问路丝，你不要总是打扰她？”
　　“你是不是……”
　　“什么？”
　　“算了，没什么。”男孩翘着腿。
　　“你去那边之后住哪？”晓晓随口问道，想打破尴尬的局面。
　　“随便找个酒店啊。”
　　“哦。”晓晓挤了挤自己耳机。
　　“我去排队吧，你慢慢坐着吧。”
　　“慌什么。”
　　“不慌啊，可是也快了。”晓晓故作从容地起身，正要离开，忽然板起脸孔问：“家里人知道你出来吗？”
　　“知道啊。”
　　“那你不工作吗？”
　　“我辞职了。”
　　“什么？”晓晓近乎尖叫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公共场合过于扰民，一些乘客已经纷纷向自己投来目光，忙曲着身体坐下。
　　“为什么？你疯了吗？之前还说是请假，现在辞职？你以为工作这么容易找呢。”
　　“别说了，要检票了。”
　　检票口已经慢慢聚拢了很多人，形成队伍，晓晓瞪了男孩一眼，推着行李箱排在队伍中间。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息一下，坐在窗边为这场旅途带来了少许安慰，不可知的远方，和互不相识的人。旁边的座位也找到了主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看上去颇有些教师的风骨。
　　晓晓礼貌性地点了个头，又怕交谈太多，赶紧把脸别向窗外。
　　“不好意思，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怎么又是你！晓晓睁大眼睛假笑。男孩拿着自己的票子，又指向后排的座位，满脸堆笑地协商。
　　“谢谢，谢谢，我帮您拿行李。”男孩一边道谢，一边帮着去拿上边的行李。
　　呵呵，晓晓望着老爷爷露出笑脸，笑脸僵在那里，弧度丝毫没变。
　　“年轻夫妻出来旅游，好好玩哈。”
　　“啊？”
　　“谢谢，爷爷，您看我把您行李放在这上面行吗？”男孩引导着老爷爷过去。
　　“好，好，好，你们好好玩。”
　　老爷爷挥了挥手，晓晓点头示意。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从男孩落座的时候开始，晓晓就展现了自己的死亡凝视。
　　“你说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哎呦，我好累啊。”晓晓捧着自己的头叹息道。
　　“来，我肩膀给你靠。”
　　“别别别，我怕了你了。”晓晓推开男孩渐渐凑近的肩膀。
　　但是，晓晓还是被自己打了脸，醒来的时候，哈喇子湿了男孩膀子上一大块。
　　“这是哪？”
　　“还没到，还可以再睡会儿。”
　　“啊？”晓晓揉揉眼睛：“对不起，我给你擦擦，晚上你换下来我给你洗。”晓晓从包里抽出纸，慌乱地擦着。
　　“行了，说你笨你还不信。”
　　“我笨？”晓晓把纸重重地摔在自己腿上，摆出泼妇要骂人的架势：“我这么一聪明人，你说我笨？”
　　“听说睡觉流口水的人都笨。”男孩从晓晓的腿上拾起餐巾纸，重重地摁在晓晓的嘴边，擦拭了几下：“脏死了，还有，自己擦。”
　　晓晓红着脸按住纸巾，幸好没有人看自己，不然丢人都丢到家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已经快五点了，遇到秋日的日头，天就格外显得黑了。
　　晓晓木然地站在车站里，陌生的气息和人群，孤独的让人瑟瑟发抖。
　　“你去哪？”
　　晓晓回首朝车站口努了努嘴：“先出站再说，要一起吗？”
　　男孩跟在晓晓左侧，这里的天气真不是很好，天空闪过几道闪电，仿佛预示大雨将至。晓晓胆战心惊，脚步不由加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