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28、第 28 章

　　“下次找家安静的酒吧吧。”晓晓挠着头。
　　昨晚实在吵得头疼，酒没有喝醉，被红红绿绿的灯光晃得头晕，音乐带着心脏强烈搏动，血液却如同僵硬的铁块。上了年纪的人果然是不能熬夜的，晓晓是被扶出去的，没喝醉酒，却借此撒了酒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被看出来又怎样。
　　晓晓就那么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还好已经被扶到桥上，不然一定会引人围观的。
　　“你们都欺负我，”晓晓哭闹着：“你们都欺负我……”
　　“行行行。”
　　“你终于承认你们欺负我了。”
　　“我承认，我承认。”
　　“我爸不要我，我妈也不要我，我奶奶也不要我……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去哪……可是去哪都是一个人，孤零零，我一个人……没有人在乎我……”
　　晓晓的脸上满是眼泪，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在乎啊，我养你啊。”
　　“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不要我，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了。”晓晓忽然血红着眼，指着男孩凶狠狠的样子。
　　“哭得丑死了。”
　　男孩拿着一张纸，在晓晓脸上一通乱抹，晓晓挣扎着不断挥开他的手。
　　“你才丑，你才丑。”
　　晓晓瞪着眼，眼泪不住地流。
　　男孩的手两边来回擦拭：“哭什么呀，再哭我把路丝叫来了。”
　　“你们都是混蛋，只有我走了，你们才会满意是吧。”晓晓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看不清路，下面是流水的声音，江南的人家总是离不开水，依水而生，向水而亡。
　　“你干嘛！”晓晓挣扎着想要摆脱男孩：“你干嘛抱住我，快放开。”
　　“你疯了吗！”
　　“放开。”晓晓披头散发，争得满脸通红。
　　“别动！”
　　晓晓没了力气，被迅速拉下了桥。
　　“好痛。”晓晓头皮一阵发麻，揉着屁股的一侧。好狠，自己就是真的醉酒了，被这么一摔也该清醒了。
　　晓晓呜呜咽咽地哭泣，如同午夜小猫的哭声。
　　“我想喝酒。”晓晓可怜巴巴地望着男孩的眼睛。
　　“不行。”男孩一把拉起晓晓，在男孩的怀里，暖了许多，也已经无力挣扎了，像垂死的鱼一样一吸一合。
　　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振作身体，晓晓便离开这个怀抱，晚风习习，竟然有些寒凉。沿着灯火微明的街道，精神萎靡往回走，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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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丝的婚礼在一个饭店里，晓晓选了一桌很偏僻的桌子。
　　“怎么办，我好紧张。”
　　“又不是你结婚。”
　　晓晓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说：“要是我结婚，，我一定让你牵着我的手把我交给新郎。”
　　“我才不要。”
　　“切，我可是特意找你的。”
　　“你怎么不说交给我呢。”
　　“警告你哦，别说话没大没小的。”
　　“……”
　　人渐渐越来越多，座位被填满了，整个酒店二楼被黄色的灯光笼罩，温馨和谐，粉色的气球和白色的玫瑰点缀着角角落落，不时有孩子在追跑打闹，直到司仪出来，喜气又庄重地讲了精心准备的庆贺之词，大家似懂非懂，唯一明白的就是在这一番讲话之后，重头戏就来了。
　　穿着黑白色西装的新郎笔直地站在台上，壮实的身材，比大厅照片里看起来俊朗很多，很是朴实的样子，晓晓满意地点点头，嫁的人好不好看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吧，路丝找对人了。
　　音乐响起，大屏幕上开始放新娘新郎的合照，里面是他们拍摄的特色婚纱照，西式、中式，看起来恩爱无比的模样。新娘一脸娇羞地步入，在父亲的搀扶下红了脸，父亲却是昂首挺胸，紧握着女儿的手，也紧张极了，仿佛今天要嫁人的是他。一段路走得长极了，晓晓热泪盈眶，随着众人的目光远远张望。
　　“好，下面请我们新娘的爸爸……”
　　晓晓不记得那个婚礼到底怎样了，新娘和新郎最后是否拥吻，只记得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在台上一个劲地擦汗，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台下推杯就盏，饭桌间所有的气氛都活络起来。
　　“我帮你开。”
　　旁边的姑娘拧了几下都不能拧开蓝莓汁的盖子，晓晓看着都着急。
　　“好，谢谢。”
　　“给。”
　　“谢谢，姐姐你真好。”
　　“哈哈哈，是吗？你几岁？”
　　“16”
　　“哇，那真的是很年轻了。”
　　“路丝是你表姐？”
　　“对。”
　　“我是她的同学。”
　　“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
　　“姐姐，你叫什么？”
　　“张晓晓，弓长张，破晓的晓，你可以叫我晓晓。”
　　“好，姐姐。”
　　“哈哈哈，我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姐姐。”
　　“谢谢。”
　　“这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晓晓向后张望了一眼，微笑着摇头：“不是，这是我弟弟。”
　　“哇，小哥哥很好看啊，姐姐能推荐给我吗？”
　　“好啊，我微信上推给你，你们聊。”
　　“为了报答姐姐，我把我的哥哥推给姐姐。”
　　“不用了，谢谢。”
　　“不行。”小姑娘努着嘴做出生气的样子。
　　晓晓无奈地笑笑。
　　“把我推给谁？”
　　“哥哥，这个姐姐。”女孩指着晓晓说。
　　是刚才的伴郎，晓晓站起身伸出手说：“你好。”
　　“你好。”
　　“哥哥，这个姐姐可好了……”
　　晓晓羞涩地摆手说：“没有，没有。”
　　不知怎么，晓晓心里后悔的很，早知道就不管这档子闲事了。怎么会这么尴尬！
　　“您叫什么名字？”
　　“没事，我发给您。”晓晓慌张地说。
　　“那我们改天再聊。”
　　“好好好。”晓晓松了一口气，脸上挂了浅浅的笑容。
　　“姐姐，我哥哥好看吗？”
　　晓晓喝了一口椰汁，点了点头说：“你和你哥一样都好看。”
　　“姐姐也好看，姐姐，小哥哥不理我。”女孩委屈地说。
　　“这样啊，”晓晓尴尬地笑着说：“那姐姐可以介绍本人，等他从厕所回来之后。”
　　“谢谢姐姐。”
　　小姑娘嘴还真甜，哎，这真的是骑虎难下了，不得不再牺牲弟弟一回，虽然有点不太道德，
　　但是也是迫于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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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要不要再喝点蓝莓汁。”
　　晓晓殷勤地开了一瓶蓝莓汁放在跟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哪有，”晓晓筹措了用词，小心翼翼地说：“这是路丝的表妹，想跟你认识一下。”
　　“妹妹来。”晓晓起身和女孩换了座位。
　　“小哥哥好，我叫路雨桐。”
　　“你好。”男孩修长的手指抓着蓝莓汁的瓶子，悠闲喝着，像是在品味红酒。
　　“哥哥，你怎么微信上不理我呀？”女孩抓着小煜的胳膊问，两只眼睛一闪闪的没有移开过。
　　“我不怎么上微信。”男孩大口地喝了蓝莓汁，收了肩膀，甩开了女孩的手。
　　“哦，那我怎么找你呢？哥哥你能给我电话号码吗？”
　　“不用找我，我不是这里的人。”
　　“没关系，我可以过来找你们玩，我很喜欢姐姐的。”
　　“喜欢我？”晓晓小声嘀咕着，喝着椰汁不时瞟一眼。
　　“那你以后可以直接找这个姐姐。”
　　“哥哥真小气，我都给姐姐介绍男朋友了呢！”
　　“男朋友？”男孩看着晓晓，晓晓不明就里，等听到话尾，急忙摆手。
　　怎么回事，这个小姑娘，一言不合就信口雌黄？
　　“对啊，就是我哥哥，就是刚才的伴郎，他们还互相留了微信和联系方式呢，哥哥，你就给我一个吧。”
　　“我经常换号码，你要了也没用。”
　　晓晓情不自禁地点头，高招，果然是高招，但是对于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啊，哎，世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