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无法说出口的告白》此相别离

57、Chapter57 暗中之逢

　　因为上一次的军火被基什家族截取了的缘故，杰拉德一系的人在战斗中因为缺少武器的缘故吃了不少亏，叛徒——也就是亚尔特里弗斯——这一方的人也因为这个缘故大大的失了面子，担心会影响日后交易上的信誉，所以这一次两方都派遣了大批的人马来保障这次交易的顺利进行。
　　一直到双方完成交易，都安然无恙，双方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们就又把那口气吸回了身体里。因为，基什家族的BOSS经常会在敌人顺利完成一项计划放松戒备的时候袭击已经是两方的共识了。
　　不过，他们等到深夜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只当是对方没有收到这一次交易的消息，或者是觉得在海上袭击风险太大，索性就没有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了。当然，最基本的戒备还是保留着的。
　　只是，就在他们绝大多数人都熟睡了的时候，状况却发生了。
　　因为电路系统遭到破坏，整条船上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戒备的守卫立即发现了反常，慌忙鸣枪，枪声在寂静的黑夜与辽阔的海面上回荡。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明日千咲亲吻了自己的爱枪，破坏了电力系统，整条船的绝大多数功能都已经陷入了瘫痪状态，现在又是黑夜，就算是船还能开，但是在黑夜之中也无法分辨方向，他们自然是不敢乱开的。
　　何况，被偷袭加上未知的黑暗会给人带来极大的恐慌，这段时间的交锋已经让明日千咲清楚，对手都不是那种训练有素的老手，因此，在这样的恐慌下，他们很难有效并且高效的行动，而她带来的人虽然不多，不过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他这一方倾斜了。
　　部下正在对敌，明日千咲自己也没有闲着，她的目标是船上的军火。
　　海上的确行动不便，所以，如果明日千咲想要将这些军火截回去的话，的确是要大费周章，甚至有可能得不偿失。不过，明日千咲也压根儿没打算这么做，基什家族家大业大，也并不缺这么点儿军火，直接在这里将它们全部毁掉就好了。
　　趁着船上一片动乱，明日千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放着军火的船舱，其实，其他人的行动都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发挥作用的，其实还是明日千咲自己。
　　一路溜到放满了军火的船舱，借助着黑暗与幻术的掩护，这一路上都非常顺利。明日千咲用自己的枪指着军火，只消一枪下去，那些军火就会爆炸，然后什么也不剩。
　　不过，那样做的话，大家就都得死在这茫茫大海上了，就算她的身体素质奇佳，也不可能活下来的。一边这么想着，明日千咲慢慢地将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压了下去。
　　“别动。”在她彻底扣下扳机之前，一个人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手中的匕首抵住了明日千咲的脖子，“识相的话，就乖乖的不要动。”
　　明日千咲当然不可能是那么乖的人，不过，她还是顺从的放松了扳机上手指的力道。不过，并没有拿开，也算是一种威慑：“我觉得，在你动手之前，我还是有能力按下扳机的。”
　　大不了就大家一起死，明日千咲的话语中透露出这样的意思。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受到别人威胁的人，就算拿她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也是一样的，因为，对方总是比她更怕死。
　　但是这一次，明日千咲却猜错了，对方听到她这句话后，突然开始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癫狂，整个人都开始发颤，握着匕首的手也变得不那么稳当，在明日千咲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明日千咲感觉有点内伤，这家伙不会也不正常吧？
　　在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明日千咲就感觉到了不对。说实话，她也并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一个人，只是直觉的感觉有什么异样。直觉这种东西没有就没有，有的时候还是挺灵的。明日千咲索性就试探了一下，她可没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开枪的姿势也只不过是摆在那里吓唬人的而已。
　　这一吓唬，确实是让藏在黑暗里的人出来了，只是明日千咲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情况。
　　虽说流血了，但是伤口划得并不深，所以明日千咲也就没有动弹，她暂时还没有想明白对方的打算，所以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倒是对方，在血流到他手上了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干脆利落的就把匕首收了回去。
　　“好啊，那你就开抢好了。”似乎是因为笑得太激动了，对方的声音有些喑哑，不过明日千咲还是听出了这就是上次那个偷袭失败、最后被亚尔特里弗斯救走的人。
　　奇怪，明明上一次虽然说也给人感觉有点奇怪，但那只不过是一种因为不了解前因后果而产生的感觉，这一次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给人一种他已经疯了的感觉。
　　明日千咲当然不可能真的开枪，她暂时还没有找死的打算，所以她放下了举着的手臂，转过身来看着对方，果然是上次那个人。
　　看到明日千咲这个举动，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我就说嘛，高高在上的基什家族的BOSS，怎么会舍得和我们这群小喽啰死在一起呢？”他知道的啊，他知道的不是吗，那个人有多狠心又有多惜命。
　　明日千咲不知道对方脸上为什么会露出哀伤的神色，黑暗中看不分明，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
　　考虑到上一回自己一个人瞎猜、胡乱纠结，最后把简单的事情弄得那么复杂，明日千咲这一次干脆就不去自己猜了，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我们是不是认识？”而且应该不只是认识而已，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很熟？”到这里的范围应该已经很小了，可是明日千咲却说不出对方是谁。因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都已经死掉了啊。尤其是最符合条件的那个，还是她亲手杀死的啊。
　　对方明显被明日千咲问的愣了一下，脸上明显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只是他咬住了唇很显然并不想说。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就好像是又快又准的一枪命中了他的心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明日千咲当然不可能错过那么显而易见的错愕，立即又上前一步，“所以，我们应该很熟悉。”对方后退，于是明日千咲就继续向前逼近，一直将人逼到无处可逃的墙角，抬手按在了对方身侧的墙壁上，“你到底，是谁？”说出这句话的明日千咲口中有些发苦，无论对方到底是谁他们都已经是敌人了。问明白了之后，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可是明日千咲却还是想知道。
　　大约是，觉得如果那些人中还有人活着的话，那么她的小哥哥也有可能活着吧。
　　毋庸置疑，那个小哥哥是当年的明日千咲最喜欢的人，连自己哥哥都没那么喜欢，就和很多青梅竹马一样，小时候父母总是开玩笑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小哥哥，而她也总是愿意的。如果没有那一场突如其来的以外，谁也不能断定之后会变成怎么样，也许渐渐长大的两个人会分道扬镳，也许他们就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定。
　　但是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美好的如果。
　　狼狈的别过头去，他不敢去看明日千咲的眼睛，为什么要问呢？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呢？当做不知道不就好了吗？只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也就不会想要把真相说出来，只要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要问呢？”他听到自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声音有些低沉，显示出他情绪上的低落。
　　“因为，”他察觉到明日千咲停顿了一下，她是在犹豫吧，“如果不问的话，可能就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他们现在是敌人，也许下一刻就会开始战斗，不死不休，一定要以一方的死亡为终结，“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就好比当初，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很难过，但也仅仅只是难过而已，可是在知道真相之后，难过就变成了愤恨与疯狂，“很多时候，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知道。”明日千咲脸上露出了微笑，在黑暗里也能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但我并不这么觉得。”真相或许残酷，但这并不能成为逃避的理由，“可我还是想知道。自欺欺人的活着也许能让人得到虚假的幸福，可是假的终究只是假的。沉溺越久，便会越痛。”
　　“你说得对。”他抬起眼，对上明日千咲的眸子，脸上的表情凝固在冷漠上，“那么就告诉你吧。我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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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我是故意断在这里的，并不是还没有想好名字。请看我真诚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