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漂亮蠢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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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和叶怀琅藏在墓碑后方。
在见到前端的人都开始动作之后，溪朝着叶怀琅使了下脸色。
叶怀琅微微皱了皱眉，他有些不懂林溪的意思。
然而叶怀琅还没反应过来，林溪已经蓄力蹿了出去，横掌在最后一人的脖颈一劈——
那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倒数第二个人察觉到了动静回头来看——
原本应该依照林溪的样子画葫芦的叶怀琅却是瞪大一双漂亮的眼睛诧异地望着林溪，没有任何动作……
林溪眼睁睁看着那人的张开嘴似是要喊了起来——
“完了！”林溪心头一个咯噔。
幸好，千钧一发之际叶怀琅总算反应过来了，立马捂住了那个人的唇。
林溪松了口气，觑着叶怀琅似是不知道下一步动作，而他手中的人已经开始挣扎，林溪只能认命地连忙将自己手里的人放了下来，在叶怀琅制住的人颈上补了一记！
那人同样软倒了下来。
林溪瞪了叶怀琅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机灵的模样，可是临到头却是木讷如同一个呆子一般。
叶怀琅接收到林溪的眼神，困惑地眨了眨眼。
眼见着前方的人开始迈动步伐，林溪也没有再跟叶怀掰扯，一边粗暴地扯下地上人的衣衫自己套上，一边凑到叶怀琅的耳边咬牙切齿道，“换上他们的衣服！”
两人相隔极近，林溪的气息喷在叶怀琅的耳边，叶怀琅的耳根下意识红了，这一抹红逐渐蔓延到整个脸颊……
他似是受惊一般弯下了腰，仓促地扒下地上的人身上的衣衫。
林溪就着前方灯笼的光线看清了叶怀琅心中的模样，只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在调戏小媳妇一般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真是——”林溪有些词穷，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男人，而这时候林溪又对上了叶怀琅小心翼翼看过来的视线……
“漂亮蠢货！”林溪咬了咬牙，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最适合叶怀琅的形容。
叶怀琅乖巧地套上了衣服，并不清楚林溪对他的腹诽。
他身量很高，地上那人的身形比他要更矮一些，那衣衫套在他身上实在是太短。
无奈之下，叶怀琅只能半弯着腰。
幸好前方的那些人也都是恭敬地半弯着腰，叶怀琅这个动作看起来并不突兀。
叶怀琅刚刚换好衣服。他前方的人便狐疑地转过身来。
昏暗的光线之中，那人也只能看见叶怀琅的身材轮廓和一个黑乎乎的头顶。
这人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身后的同伴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怎么不一样这一下子也说不上来。
而这时候前方的队伍开始行进，这人连忙虔诚地弯下腰跟了上去，将这一点小小的疑惑抛到了脑后。
越往里墓碑便看起来越旧，时有磷火在空中闪烁跃动。
这墓地里头十分安静，众人下意识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个小姑娘走在了这一队人的最前方。
小姑娘明显害怕周围的环境，眼神看起来十分惊惧……
走到半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怪叫，小姑娘终是忍不住心头的恐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哭啥——”她的父亲就在她的身后，闻言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我们是要去见我们的先祖，你这样哭哭啼啼是想给谁招来晦气……”
男人的声调明显恼羞成怒，一点也没有心疼自己女儿的意思。
小姑娘半边脸肿了起来，瞪大眼惊惧地看着她的父亲，眼泪盈在眼眶之中不敢落下。
这显然不是她第一次被她父亲这般教训。
听到前方的动静，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小姑娘的抽噎声。
所有人都看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句话。
大约过了两分钟，小姑娘止住了哭声，重新朝着墓碑深处走去……
林溪挑了挑眉。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之后，这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前方陈列着成百个高大的石碑，新旧都有，这些石碑的地势比其余墓碑的地势看起来都要高，似是呈俯瞰之势望着其余的石碑……
依照林溪了解的这镇子里的奴性，显然这地方安葬的应该是镇子里世世代代的村长。
而在这些墓碑下方有一篇极大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石台。
这石台在灯笼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竟是用整面巨大的玉石雕成！
而玉石的最中央顺着先天的纹路，雕琢了一根巨大的稻穗。
这稻穗上结满了无数饱满的稻谷，栩栩如生。
这是一种信仰，在远古时期便象征着风调雨顺，安康丰收。
然而到了后来，这种先天的崇拜为夜穗门所利用，黑色的稻穗成了他们门人的标志。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个稻穗纹身，稻谷颗粒越多便象征着这人在夜穗门的等级越高……
林溪当初那般提防叶怀琅，是因为她曾经在某些资料上看到说夜穗门的门主身上是没有纹身的。这些门主们一生和虞期留下的阵法打交道，身上也带上阵内几十万人死亡时候的戾气，这种戾气太过霸道会冲击人的每一根经络，人体的每一处都是‘穗’。
传闻中七十年前剿灭夜穗门的那一场战争之中，夜穗门的门主最后自爆，体内的戾气悉数外泄，围剿他的精英弟子死伤无数……
围剿夜穗门一站各门派死伤无数，之后便逐渐衰败了下来。
林溪望着镇子里的人恭恭敬敬地散开，朝着中间的玉石台阶跪了下来。
这是他们对远古时期仪式的返祖崇拜，还是镇子里的人也与夜穗门有关？
林溪皱紧了眉。
这时候，唯一站着的便只剩下小姑娘和她的父亲，男人推了推小姑娘的胳膊，“站到台上去！”
小姑娘身子颤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的父亲皱了皱眉，面色浮现出几分不耐，身后的另一位族老拉了拉他的衣角，递给了他一颗黑色的丸子。
“妮儿乖，只要你吃下这颗丸子，我明日就给你买新衣裳……”再次开口时，小姑娘父亲的声音里掺了几分僵硬的诱哄。
小姑娘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手中的丸子，后退了两步。“阿爹不是刚给我买了新衣裳吗？阿爹，我以后会乖乖的，你不要……”
显然这位族老没有哄孩子的经验，看到小姑娘不上钩耐心就告了罄，抓住自己女儿的胳膊不顾她的哭诉掰开嘴就将丸子塞了进去……
小姑娘呜咽了几声，拼命挣扎，然而她小小年纪根本抵不过大人的力气，只能被逼着咽下了那颗黑色的丸子。
一时间，整片空间只能听到小姑娘的咳嗽声，她似是想将刚刚咽下去的丸子吐出来，然而她咳嗽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小姑娘再次哭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止她哭泣，周围的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冷飕飕让人心寒。
“爹，阿爹……”小姑娘凄厉地哀求。
而她的阿爹化作了无数人之中冷漠的一员，站在一旁冷着脸望着她……
“不对劲……”林溪看着小姑娘了的模样皱紧了眉，心中突然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捅了捅一旁叶怀琅的胳膊，毕竟他看起来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然而一旁的叶怀琅垂着头，呼吸有些乱，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根本没有抬头。
林溪不知道叶怀琅是怎么了，眼下似乎处处都是危机。
他们此时在虞镇的地盘上，前方密密匝匝围了将近百人，林溪根本没有把握能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全身而退。
要救这个小姑娘吗？
林溪的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能够救出小姑娘的办法。
她包里有几颗烟雾弹，或许可以扰乱镇上人的视线，但现在距离上林溪根本不占优势，而Adela生死未卜……
而就在林溪思索的时候，小姑娘的哭泣声渐渐弱了下去。
林溪看着小姑娘的手朝着空中伸了几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最后她的手却是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小姑娘迈动了脚步朝着玉石台阶上走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林溪眉头越皱越紧。
小姑娘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看上去没有任何力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布偶一般。
小姑娘爬上了玉石台，坐在了台子的正中央的稻穗之上。
她的父亲往前走了两步，对上了小姑娘无喜无悲的眼。
“不要怪我！”林溪听到他说，“你将有幸侍奉在先祖身旁，这是大家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谁叫整个镇子只剩下你一个是七月出生的呢……”
这位族老用刀子划破了手掌滴了一滴血到玉石中央的稻穗上方，随即和其他人一样朝着石台恭敬地跪了下来。
肉眼可见的，整个石台上开始散发出微光变得透亮，而仿若这石台的经脉一般，石台里头一点点蔓延出红色的纹路……
石台里面的红色纹路越来越密，整个石台就像是一朵绽开的血红色的花。
这滴血的力量真是出人意料地强，整片玉石都像是被染红了一般。
林溪心中划过这个念头，却是猛然间察觉到了异样——
这不是那个族老的血！
林溪看着玉石台上似是睡着了一般的小姑娘，林溪送她的吊坠还挂在她的衣裳上，她的脸上还有着胭脂打上的酡红，看起来气色红润，然而她的唇瓣却是苍白如纸……
这里头都是小姑娘的血！
林溪瞪大了眼——她察觉不到这个小姑娘的呼吸声。
小姑娘傍晚的时候还说着要她帮忙保管千纸鹤……
虎毒尚且不食子。
林溪咽了咽唾沫，闭上了眼，一时间只觉得背后发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而这时候，这些人忽然间齐齐跪了下来。
他们的嘴中念念有词，听起来像是诵读着经文，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和腔调，林溪猜测这应该是某一种古语，她根本听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念着什么。
但一旁的叶怀琅很大可能是听懂了的，因为他的呼吸声愈发紊乱。
而这时候玉石台内传来一声‘咔嚓’声，石台上的小姑娘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而石台上的稻穗上忽然间聚拢了一团团黑雾，这些黑雾不停地翻滚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张牙舞爪的凶兽……
这般邪恶的气息——
林溪心头发紧。
身旁的叶怀琅忽然间朝着林溪靠了过来。
林溪转过头，这才发现叶怀琅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他眼眶周围布了一圈红晕，眼神有些迷蒙，似是突然间失去了焦距。
“我疼！”叶怀琅倚在林溪的肩膀上，无意识地呢喃道。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漂亮蠢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