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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让他自己下居州 ...

  •   嘉康宫里谢阳对于谢陵要去居州解决灾患一事耿耿于怀,居州之灾若是名副其实,老狐狸李荣业早就放开户部手脚,何苦跟居州官员死磕到底。

      傅长书不许他想这样伤神之事,却提了另一事:“扶延下落不明,扶昃逃遁,扶明上交亲兵,自刎被锦王阻止,锦王提议还是让扶明戴罪立功,重回漠北,毕竟放回都蓝乃是放虎归山之举。”

      谢阳扶额揉眉心:“好在叶唤真的高明王府稳住了,可是你弟弟在扬州,若是务必让他拿住扶延,不要让扶昃与他汇合。”

      傅长书行至他面前,替他舒展眉心,更是方便自己观察谢阳对他以下所言的反应。他道:“高胜寒送扶旬入宫,扶旬说皇上自己服毒了。”

      谢阳神色自若,心跳却是漏了一拍。这事,扶旬为何会特地来宫里报信?

      谢阳随意答了句:“朕近来一切起居生活不都是你把关,若朕出了问题,第一个便唯你是问。”

      傅长书低低一声,听不出悲喜。只一息间便恢复如初,调笑一句:“皇上打算怎么唯我是问?”

      谢阳不管傅长书是何轻松调笑语气,他只正色严肃道:“崔氏女、卢氏女与郑氏女皆是一等一的世家女,朕本想傅诏与傅诀皆已成婚,也该轮到你了,只是转头一想,若真赐婚,你会不会遵旨另说,朕选了傅家已经委屈你了,若再如此,朕确实于心不忍。”

      武托亓仪,文托傅家。若再让傅长书联姻世家,他怕真是九泉不宁了。如此对傅许,实在不公至极。

      傅长书闻言,是真的无法在故作调笑安慰自己。本是带着怜惜不舍的话,落到聪明人耳里总是能品出问题。

      扶旬说皇上自服毒药以安扶昃之谋心,如此一看不假。若非如此,谢阳赐婚之旨下矣,因为觉得欠他什么,所以心软揭过此事。

      他倒希望自己痛苦的联姻。

      他收敛情绪,才道:“扶荷与怀有身孕的扶若呢?”

      “交给季陵处置罢,反正这些都要交到他手里,朕乏了。”

      傅长书从嘉康宫到御书房的时候,亓御已经候着了。

      待听了亓御的话,傅长书很是吃惊,以致头次有失风度的长大了口问道:“你让锦王一个人下居州?!你留在禁军军府继续清洗禁军?!”傅长书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你确定?或是放心锦王自己去?”

      亓御没闲情去看傅长书的失态,只道:“锦王的安全问题我会保证,你别让皇上出什么茬子,锦王现在还无法扛得起大梁,你傅家的问题也尚未解决。”

      他还有很多疑虑需解疑释惑。

      傅长书沉默不言,亓御不能走的原因他能理解,京府到底是京府,出了问题远比地方影响大。

      二人简略的相互知会对方的打算,便分道扬镳。亓御直接去了神兵局,林硕正在清点神兵局的火.器。亓御并不着急问林硕的情况,火.器要是真难么容易被盗走,黑市上早就流传的风生水起了,哪会是现在这有市无价的局面。

      亓御所关心的是何人把主意打在这上,尽管能杀入宇内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查起来仍旧困难。

      林硕从铸造厂出来时,手里拿着三四斤火药球裹着两三节、粗一寸半的无罅裂的干竹,两头留出竹竿少许的霹雳火球,脸色尚可道:“丢了个霹雳火球,几个陶火罐和毒药烟球,火.枪只丢了不能组装的模具,出不了什么大事。”

      亓御摸到腰际的佩饰,若有所思的把玩了小会,道:“严查,暗里咬死了盗火.器的人。”

      林硕点头,不管无论如何打火.器注意的人起了这个念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必须要彻底清理。

      忽的想起宇文家的人,林硕道:“宇文家的大公子和小公子进京的事你知道了吧。”

      亓御正打算一并跟林硕说这事,“宇文家收到一封告密信,说了你跟崟崟的事,但是没有说清楚你的身份,只说是个林姓老匠人收养的孤儿。”

      林硕心中触动不小,但更多的是坦然松快,“这信也不假,说的确实是我。宇文家怎么打算?”

      亓御轻笑:“你倒是不在乎你跟崟崟的事如何被人知晓的,反倒觉得解脱。”

      要知道以宇文部里的老古董们的思想,听闻此事不论真假,都会默契十足的选择把信里跟宇文嵚纠缠不清的男人直接杀了,了事干净。

      林硕淡淡一笑:“反正早晚都要暴露的,毕竟是要过一生的。”

      亓御笑不出来,甚至觉得林硕的笑极其戳心,看的他脸都隐隐发痛,似刀在片肉。他语气没有方才闲聊的轻松:“你怎么能确定崟崟是想跟你这么过一生?也许崟崟尚年轻,日子长点,就会想回到正轨了呢。”

      纵然亓御的话异常现实,能将他的心伤的血淋淋。可是他并不怪亓御如此跟他说话,反倒觉得亓御必是诤友。

      他道:“这世上与我亲密到可以进入对方,赤裸裸到可以坦诚相对的只有宇文嵚一个,”尽管话说的极其露骨饱含声色,林硕也丝毫没有羞赧之意,继续道:“我只有相信这个选择,哪怕最后真的就像你说的,我也愿意放他走,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到他眼里正确的世界,无怨无悔。”

      亓御的英挺眉去了几分生冷,似乎在思考林硕这番深情动人的话,最终也没有做出评价,只道:“我知道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林硕似乎对亓御的反应并不满意。

      “宇文家,我会放心上。你们......会有得到宇文家认可的那一天。”亓御不想再和林硕煽情的待下去,总觉的林硕在把他往什么地方推过去,而去望那地的欲望是被他死死压抑才未爆发。林硕的话正在降低他的警惕。

      出了皇宫的亓御还没走出两步,就看见个道士模样的人依靠在一堵墙边。亓御没有丝毫波动的走向道士,他道:“牛鼻老道的东西都被你贪去了,怎么还在这装穷。”

      一身灰扑扑的道袍,脚上套的白色长袜也被灰尘浸染的灰蒙蒙。全身上下都灰扑扑的尹沉水撅起下唇吹开散落在眼皮上的碎发,道:“我这么狼狈还不是因为你瞎催促,鬼精亓御名不虚传,我居然被你引入魇杀蛊的事给忽悠了!你那罗刹谣会怂个破虫子?!玩我呢吧?!”

      亓御见尹沉水似有跳脚之意,只是露难出见的招牌笑容,粲然一笑道:“回来就好,听你的话魇杀症不难解决。”

      被亓御笑的浑身不舒服的尹沉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道:“你最近没这么对人笑过了吧?”

      亓御莞尔:“前不久才对傅训笑过。”

      尹沉水不敢置信:“你对我训哥做什么了?!”

      亓御本想伸手给尹沉水一掌温柔问候,却打量一息后收回了手,太脏了。

      见亓御嫌弃的动作,尹沉水顿时火气上涌,脸横气粗道:“你这么用心侍奉主君,你那个什么锦王主君兴许就是觉得你有权有势还能保平安,才抱着你的大腿不撒,要不然你这忙前忙后,怎么不见人家主动不了解了解你?尤其是你在西南海崖那五年过的什么日子!”

      “人家要是能有你一半用心,早就关心关心你了,别看你人模人样的,到底是不是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人家从头至尾问过吗!”

      “就你瞎积极!瞎上心!瞎认死理!”

      说着,尹沉水头越来越耷拉,声音也越来越低。

      好似觉得自己话太激愤了,甚至还有些过了。他欲盖弥彰结了个尾:“我不是想说你缺心眼,就是觉得你瞎管闲事,能跑路就跑路不好吗?”

      亓御越来越觉得手痒痒,“你还是不要说话,我无法保证不打死你。”

      “好好好,不说,带我瞧瞧那个祸国没祸成祸你倒是祸的顺手的锦王!”尹沉水沉醉在自己无比精准的总结里,难以自拔。

      亓御却想要不是他还有用,他还真不介意把尹沉水撂倒扔在大街上。

      “瞧你那样子!我不见怎么治病救人!望闻问切懂不懂!”

      想当初一块在牛鼻老道手下过日子,也没见亓御对他这么上心过,他还就不信自己拾掇拾掇比不过一个才见两天光的锦王!

      “办不好事,我让你做最俊俏的乞丐。”一眼就瞧出尹沉水心思的亓御道

      生离死别,威逼利诱对尹沉水的作用可能还不如个屁,但是要夺他的家财让他做乞丐,比要他命更可怖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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