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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皇子(五) ...

  •   “殿下,春儿为您布菜。”早上帮她拿衣服的小厮柔柔地对着她说道。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刚刚信息量的冲击有点大,她总觉得面前的春儿眼含春水对自己暗送秋波。

      “殿下,夏儿为您净手。”早上帮她端燕窝粥的小厮将拧了热水的帕子伸到他跟前。

      “殿下,漱口。”早上帮她端洗脸盆的小厮递来饭前漱口水。

      ...

      吃饱喝足的顾天菱满意地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有钱真好。

      为了摸清这个世界,她趁着安公公那个老妈子还在照顾病人,挥挥手让春夏秋没有冬退下了,换了身便服自己一个人偷偷摸去车夫的院子里。

      送她上下班的那位马夫就在马厩里,正在用一个巨大的木桶搅拌饲料,搅了好半天终于搅到特别恶心的干稀程度,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整个倒进那排长长的凹槽里。

      马儿伸长了脖子顶出来哼哧哼哧吃饭,专属于马饲料的味道和马的体味伴随空气的流动四处散开,充斥了整个小院。

      顾天菱:这下好了,看人家搅了半天饲料,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为了防止自己开口吐,顾天菱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去敲院子的门,从头到尾都神色镇定的马夫回头望了院子口一眼,看清是赫连子丞之后才放下木桶走了过去,神色疑惑:

      “殿下,何事?”

      “你”顾天菱难受得吸吸鼻子,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又觉得自己做点有点过分,不太尊重人家劳动成果,于是又往前迈了一小步,四处张望没人之后,低声对马夫说:“带我去...那种地方。”

      “可以。”马夫淡定地点了头,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殿下稍等,奴才去换身衣裳。”

      “去吧。”

      片刻之后,马夫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身上的味道也淡了许多,这才把他引到一辆贼低调的迷你单人小马车里,一路把他送到了“那个地方”的巷子口。

      下车之后,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是和别的安静优雅区域的氛围截然不同的热闹氛围,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彩色的丝带系在灯笼尾端,在烛火中随风摇曳,生色多姿。

      每家店门口都有形色各异的男子招揽客人,有的媚眼如丝风情万种,有的淡雅如竹气质高远。

      来来回回的在小巷子里晃悠了半天,又是独自一人,再加上身材高大,衣着不俗,使得她走在人群中特别显眼。顾天菱明显感觉自己的衣角都不知道被扯了多少次了。

      “爷,喜欢什么样的小倌?我们家种类可多了,您快进来!”

      “哟,一看这位爷就喜欢清倌,来来来,我这里可多的是!”

      别的店明里暗里她衣角拉她的小手手也就算了,中间的这两家格外的激动,也不知道是有仇还是咋地,一人拉着他一边胳膊可劲的扯,抢生意抢得不亦乐乎,顾天菱被他俩拽在中间,觉得自己跟个猴似得在大街上被人围观。不仅如此,也不知道这俩人身上抹了啥东西,劣质的香味闷得她呼吸不畅,和车夫喂马的味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大男人被两个小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小小的巷子很快被堵得水泄不通,顾天菱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不比寻常人,万一被人认出来就是一个把柄,当下挣脱了束缚,随意找了一家看起来最清静的铺子钻了进去。

      两家老板互相瞪对方老半天,同时“哼”了一声,又满脸笑容地去拉别的恩客,无意中扫过顾天菱进的那家店铺,嘴角一撇:“他?呵”

      常常来这条街买花的路人也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又一个。”甚至已经有几个闲得无聊的家伙等在路边,等着又一出连滚带爬逃出生天的好戏。

      ...

      烟花之地相比严肃的天子脚下,确实热闹了些,而这间小筑,更像是布置了结界般,将外面的纷扰隔绝在外。

      庭院深深。

      踏过长长的走廊,越往里走,越是静谧清幽,池塘里依稀可见的残荷枯叶倒映出天上的皎皎月光,颓败之中却又别样的风华。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顾天菱努力从不怎么常用的脑子里搜索出这一句来。

      终走到了尽头,朴素简洁的小屋的门是半掩的,似乎随时在等人推门而入,她才稍稍抬手,一道声音隔空而来。

      “慢着”那人将尾音拖得长长的,似乎还轻轻笑了一下,慵懒而又漫不经心,却成功止住了她的动作。

      “进我房间的人,需回答我三个问题,答不出来,就滚吧,嘻嘻。”那人抛出了自己的条件,腔调比上一句还要随意散漫,仿佛在说,我们来玩个游戏,玩得不好你得滚,不想玩的话,那更好了,现在就滚吧。

      顾天菱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份委屈,于是她气沉丹田,大声说道:“请讲!”

      “人为何?生而为何?死而为何?”

      面对如此迷人而又装x的问题,顾天菱想说,你搞得这么深奥,我差点都要忘了这里是鸭店一条街了。

      “不知道!”顾天菱大声回答。

      好了我答完了,赶紧放我进去吧大兄弟。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里面似乎沉默了一阵,接着开心得“哈哈哈”抚掌大笑,对这个答案认真评价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进来吧。”

      房间里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唯一架琴一张床尔。

      “我不过是个卖笑的,布置得再华丽,也毫无用处。”那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或许也不需要看穿,以往的客人,怕是已经帮她问过数次了。

      “那么这位客人,到底是来听琴,还是听别的什么呢?”

      那人终于舍得将身子转过来对着她的脸说话了,一袭红衣衣衫散乱地挂在身上,锁骨和胸口毫不在意地露在外头,头发也只是在尾端松松地用一根素色的发带绑起来,至于那张脸,眼睛狭长,眼尾上挑,薄唇轻抿,下巴削尖,妥妥一只没心没肺玩弄感情的狐狸精!

      “听故事可以吗?”

      “哦?”狐狸精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惊讶,“呵呵,这位客人,可是有些贪心了。”

      “也可以不是你的故事,我只是想听听,你们,怀胎生子的故事。”顾天菱走到床边坐下,其实她也不想坐床,只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凳子,已经被那只狐狸精坐了,她总不能一屁股坐地上吧。

      狐狸精左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右手随意挑了琴弦拨弄了几下,似乎是在思考。

      “可是我不太想说呢,怎么办?要不然,你还是滚吧。”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

      “我不走。”顾天菱有些愤懑地想,我本来跑这里来是想研究人体构造的,结果阴差阳错进了一家黑店,看样子整家店就你一只鸭子,我不管,我就赖在你身上了。

      “那你过来,让我看看总行了吧。”

      “这位客人的意思是,今晚不听琴了?”狐狸精弯了唇角,仿佛在思考这个提议,随即又变得无比乖巧,“一切听从客人的吩咐。”仿佛刚刚那个喊滚的人不是他。

      他伸手拢了拢衣服,站起身来,可他本来穿得就轻松随意,又没系腰带,走了两步衣服便散开了,比刚刚坐着的时候还要诱人。

      “你,躺下。”顾天菱看到狐狸精款款走来,激动地命令道,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探索人体的奥秘了。

      狐狸精蹬掉鞋子乖乖地爬上了床,平平地躺下,带着兴味的目光打量顾天菱,还时不时舔一下嘴唇。

      顾天菱把他的上衣扒开,从头顶开始仔细查看。嗯头顶两个漩,性格调皮,和自己没区别。额头没区别,眼睛鼻子嘴巴都正常,脖子...诶?怎么没有喉结?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硕大的凸起部位,又摸了摸狐狸精光滑平顺的脖子,像水平面一样可以直顺滑过,确定没有任何凸起。

      哦!是这样啊!她好像稍微能分辨一点攻受了,等会回去一定得看看墨离有没有喉结。

      然后从上到下(毕竟脖子以下不能描写,下面还是目光扫视),就没有任何区别了。不仅如此,细心的顾天菱还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攻,比如他、赫连子衿、皇上,包括刚刚逛一条街的客人等等,身材相比之下都会稍微高大一些,至于墨离啊扯自己手的那两个,甚至现在躺下的这个,身材都是偏娇小一些,大概也算是粗略分辨的一种方法了。

      “这位客人,是在玩找不同的游戏么?”人精似得狐狸精再一次看穿了他,反而一个翻身坐起来,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

      顾天菱回府的时候,没敢立马去自己的地盘,而是先在马夫的院子里洗了个澡,稍微淡了一身的味道,毕竟那一条街那种地方荡来荡去,难免沾了些许脂粉的气息。

      也亏得车夫喂马,大家都嫌味道重,整个院子就住了他一个人,才让她有偷偷摸摸的空间。

      说起来那个狐狸精勾人的本事实在的厉害,差点逃不脱让她过夜的宿命,还好灵机一动,坚持声称“我的车夫在等我。”成功把狐狸精逗笑才得以逃出生天。

      直到洗完澡了,耳边还回荡着他说的那句:

      “我们那处,可勾人的紧呢,要试试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放飞自我,在这么下去,我都快了这个是宫斗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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