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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   第三十章 好想他
      一场朝议,风起云涌,君臣各有忧戚,不欢而散。宁修回到府中,沈原正在书房相候,见宁修回来,忙躬身见礼。
      宁修神色未变,站在沈原面前,淡淡开口道:“沈先生高才,宁修怕是留不住您了,您另谋高就吧。”
      沈原闻言便知檀镜之事已成,但此事毕竟没有依照自家王爷的心意,于是跪倒在地,请罪道:“沈原自知有罪,请王爷责罚,但求王爷不要逐黜沈原。沈原得王爷知遇之恩,毕生心愿只有襄助王爷,若王爷贬斥沈原,沈原便只有一死以谢王爷。”
      宁修走过去在书桌前坐下,将桌上一把匕首扔到沈原脚下,冷冷开口:“既如此,沈先生请吧!”
      沈原拿起匕首拔开,缓缓架在自己脖子上,语带哭腔说道:“沈原知错,王爷保重!”手臂一转,颈上鲜血随之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宁修袖子一扫,桌上一方砚台飞了出去,堪堪将沈原手中的匕首打飞了出去,砚台落地,四分五裂。
      沈原本抱了向死之心,如今得宁修宽恕捡回一条命,余惊未散,身体忽然之间脱了力,坐倒在地上。
      宁修见沈原这般模样,开口道:“念你初犯,暂且将你的脑袋寄存在你的脖子上,若有下次,本王定亲自出手拿了你的性命,滚!”
      沈原跪地向宁修重重叩首谢恩之后,勉强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此后几日,宁修除了正常上朝之外还会到御书房帮宁绍处理政务,宁绍对新任国师甚是宠信,时时刻刻都与国师形影不离,檀镜一时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红人,朝中有些惯于见风使舵之人,私下里自然也是免不了与檀国师往来走动。
      被关进柴房的第二日,秦瞻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他心中焦急,自己被关在这里,如何查看周遭情况,如何传信给梁鹏举和钱钧?正当他细细谋划之时,柴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拎起秦瞻就往外走去,连木刚要起身相护,却见秦瞻使了个眼色给他,他知秦瞻已经心有计较,才放心让秦瞻被带走。
      离开柴房,秦瞻被推着走了一段路,来到一片空地上,这空地是一片蹴鞠场,场中站着不少人,中间围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面色黑红,身材魁梧,一副女身男相的样子。他们都身着短衣,精干利落,一看就是为踢球而来。
      秦瞻见周围人对这女子毕恭毕敬的态度,正在猜测这女子身份,身后押他来的那人却用力一推,将自己推到了那女子面前。
      他堆上了满脸的笑容,却不显得讨好或谄媚,在别人看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又真诚,那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他说道:“这位姑娘叫我来此处可是要踢球?”
      那女子看着秦瞻俊美无畴的容貌,飘逸有度的举止,即使身有脏污也不掩风华,顿时好感渐生,神色不经意间变得温软,说道:“听说何少爷踢球很厉害,今天咱们过两招。”
      秦瞻在药谷中曾经看过不少杂书,有关蹴鞠的书也在其列,又学了些拳脚功夫,想来书中那些技巧也无甚难度,于是拱手道:“蒙姑娘抬爱,敢问姑娘有何规则?”
      那女子爽朗一笑道:“没有规则,就你跟我踢,谁先进球就算谁赢。不过你得尽全力,若是让我发现你放水,我就杀了柴房里那个人。”
      秦瞻一掀衣角,将其别在腰间,向那女子粲然一笑,走入了场中。
      那女子见秦瞻笑容,一时乱了心神,强自定了定神,捡起地上的蹴鞠抛向空中,带着球向风流眼而去。秦瞻只是在书上看见过各种球技,但并未实践过,刚开始踢球确实有些左支右绌,抵挡不住,但踢了一会儿,他却熟练了起来,将燕归巢、秋风扫落叶、旱地捞鱼、神龙摆尾等技巧用得行云流水,再加上秦瞻刻意在这女子面前注意风度,越发显得飘逸出尘。
      几个轮转,球已经到了秦瞻脚下,秦瞻将球带到风流眼前,正准备踢球进风流眼时,那女子却不管不顾向秦瞻扑来。秦瞻心道:这女人怕是个疯子吧?为了赢命都不要了?眼看自己踢出去,这女子就得结结实实挨一脚,秦瞻急忙收脚,却因为踢球的动作蓄力太足,强行收回,导致身体重心不稳,向前倒去,恰好与扑过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双双倒在地上。这女子迅速起身,追蹴鞠而去,飞起一脚将蹴鞠踢进了风流眼。
      自这一天开始,每一日这女子总要找由头将秦瞻带出去,不是切磋球技就是切磋武功。在这个过程中,秦瞻知道了这所谓匪窝原来从外表上看竟与普通乡野村庄毫无二致,男女衣着也都做农人打扮,外人根本不会料到这居然会是沙匪窝;而这女子竟是北月自治官现任官长金诺的女儿,名叫守渔。
      原来这北月自从归入大宁版图,就一直采取两方共治的方式,简言之就是朝廷派官员统辖北月,当地人选自己的地方官辅助治理。秦瞻心道:难怪钱钧先前找不到沙匪老窝,原来这些沙匪有人罩着。
      直到第四日,那守渔竟然带着金诺来见秦瞻。
      在一间相对宽敞的房间里,秦瞻任由金诺上上下下地打量。这金诺五短身材,面色黑红,一脸络腮胡,大腹便便,秦瞻终于知道为何守渔会有那般六畜兴旺的容颜了,因为他爹实在是长得惨绝人寰啊。继而秦瞻想起了宁修,还是宁修仙姿玉质,甚是养眼,不知那人近日身体如何,朝堂之上可有烦心之事,身上的毒......想到这儿,秦瞻心中不由一疼,“覆雪”之毒难道真的没有可解之法了吗?一别近月,好想他啊。
      金诺将秦瞻打量了一圈,对守渔说道:“这就是你看上的那小白脸儿?”
      守渔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觑了秦瞻一眼,说道:“阿爹,怎么说话呢!”
      金诺看着自己女儿一阵头疼,将女儿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这守渔却挣脱金诺的手回到了秦瞻身边,梗着脖子说道:“我才不嫁什么王子呢,况且阿爹你不是写过信给他吗?人家根本没理咱们,说明人家根本不想和咱们合作。反正我就喜欢孝天,我就要跟孝天在一起。”
      秦瞻知道这守渔似乎对自己有点好感,但没想到这好感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心中暗悔应该掩盖一点仪态举止,也不至于惹上这等桃花,又听守渔所说的话,金诺想跟哪个王子联姻合作呢?境外只有娄沙国相邻,北月本地官长暗地里与他国联姻,这可是通敌叛国之罪。秦瞻心下惊异,这沙匪怕是与娄沙国也脱不了干系吧。
      金诺见自己女儿已经昏了头脑,说话口无遮拦,连忙将守渔拉了过去,呵斥道:“什么王子,明明是王公子。”
      两日后晌午,守渔又来找秦瞻,却是一脸惶急之色,秦瞻心下明白,自己传出去的信,钱钧和梁鹏举看样子是收到了,而且已经展开了行动,想必这边梁将军的人马也快要来了吧。
      守渔慌慌张张将自己的马给了秦瞻,说道:“孝天,我们快走。”
      秦瞻对守渔心有愧疚,但是为了扫清大宁商路障碍,他还是佯装不知,故意问道:“走?去哪儿?我不是你们的人质吗?我走了你们怎么得到赎金?”
      守渔焦急道:“你大概也想到了,这些沙匪是我阿爹和娄沙王养着的,昨天夜里我家被大宁朝廷的官兵抄了,这个地方肯定也会被端掉,赎金......从我看上你那一刻,我就决定让阿爹退回赎金,现在等不到退赎金了,我们快走吧。”说完守渔拉起秦瞻的袖子就往外走去。
      秦瞻站着没动,守渔回头不明所以,却见秦瞻转身说道:连木,你听到了吗?
      连木从矮墙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甲胄的梁鹏举,连木躬身道:“听到了,秦大人!”
      守渔看着连木似是想起了什么,错愕不已,她直爽但并不憨傻,听到连木叫何少爷“秦瞻”,她再蠢也明白了自己心仪的人根本就是为了查探沙匪底细,他对自己的谦恭有礼、温柔和善大概也是为了接近自己而用的手段吧。
      守渔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悔恨,她抓住秦瞻胳膊,眼泪落了下来,尽管面色黑红,却也是无限哀凄,她走进秦瞻问道:“所以你一直在耍我?”
      秦瞻此举虽问心无愧,但守渔对自己的心确实是一片诚恳,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十分愧疚,开口道:“守渔姑娘,秦瞻职责所在,对不住了。你若是能坦白令尊的作为,秦瞻定会......”
      秦瞻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腹部一片冰凉,耳边传来两声呼喊,面前的守渔抬起头来,满眼的恨意,“去死吧,伪君子!”
      梁鹏举情急之下一掌拍出,守渔瞬间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秦瞻脱力向后倒去,连木慌忙托住秦瞻。秦瞻向远处看了一眼,匪窝已经被端了,心下放松,意识渐渐涣散。

  •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的不定时更新......
    我来啦啦啦,爱你们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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