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似碧玉 情愫戚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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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该起了！”碧莲摇着我，
“啊？好碧莲再让我睡会儿吧！求你了！”我半梦半醒的哀求道碧莲，昨日和七阿哥喝得起兴，谁知这宿醉竟是这般折磨人，早知如此就装傻充愣了。又再床上滚了两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舒服的大床。
“秋儿呢？她起了么？”我一边擦着脸一边问道碧莲。小秋那只猪铁定还没有起身！我自信满满的想到。
“我早就起了，就等你了，你家三阿哥也来了，在客堂里等你用早膳呢！”小秋一边答道一边走进了我的房间，脸上还带着一副“你才是猪”的表情。
“啊呀，你们两个和这伙的欺负我啊！”我不服气的答道。
“快点吧你！”小秋白了我一眼说道。
“切切切！不就早起了么，拽的你呀！”我愤愤的刷着牙。待我和小秋来到正厅只见保绶已经开吃了，“喂！你院子里没东西吃啊？见天的跑到我这里来蹭吃蹭喝！”我没好气的看着在那里吃的不亦乐乎的保绶。
“怎么？皇阿哥吃得你请的饭，我这亲王府的阿哥就吃不得了？”保绶瞪着我说道。
“吃得，诶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和这伙儿的挤兑我？我不就这么一说，你至于么！”本来的好心情被这两个兔崽子搞得烟消云散。用完早膳我便和保绶一起坐了马车去尚书房。一路相对无言。到了尚书房所有人都感觉到我这边的低气压，除了小秋站在我身边外便再无他人靠近我。
“诶，你好了吧，别再黑着脸了，你已经把汤斌给吓着了。”小秋对我挤眉弄眼的说道。我抬头望了一下正在看着我的汤斌。只见他面露疑色的望着我。于是我讪讪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这之乎者也越看我越火大，想着保绶那变态的表情直郁闷，我那里惹了他了，自从昨日午饭的时候他就开始阴阳怪气的，好像我欠他钱没还似地。正郁闷着呢旁边的小秋突然撞了一下我，我抬头望了一下她，只见小秋对我努了努嘴示意我看前面，我望向前方只见汤斌看着我旁边的阿哥们也一脸等着看笑话似地望着我。汤斌看着一脸茫然的我面露叹息的说道：“格格不知您觉得这两阙词有何解？”
“回先生，稚礼方才失神了，可否请先生再说一次是那两阙词？”我红着脸尴尬的问道。
“唉，格格这习圣人之道岂能儿戏！”汤斌面露不悦之色，严声责问道。
“回先生，稚礼知错了。请先生责罚。”我惭愧的说道。
“格格既是知错，那便抄‘劝学’一百遍，明日晨课交与老朽。”汤斌满意的说道。
“是，先生。”我的妈呀，一百遍，保绶！你害死我了。
“格格这罚先放一边，您先说说这三阙词如何？这第一阙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第三阙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最后一阕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回先生，这三阙词正好描述了治学的三个境界。这第一境界便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乃出自晏殊的《蝶恋花》，原意是说，‘我’上高楼眺望所见的更为萧飒的秋景，西风黄叶，山阔水长，案书何达？但此句亦可解释为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稚礼此解虽有借题发挥之嫌，但也以小见大。那如果按原词解，这几句是情感堆积、蕴酿期，是对下文“望尽天涯路”一种铺垫。喝酒的这个境界，是寒喧之后，刚数杯下肚，酒气略微上升阶段。此时，欢者更欢，愁者愈愁，不过，肚中纵有千番言语，表面上不大多“和风细雨”。这第二境界是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阙词引用的是北宋柳永《蝶恋花》最后两句词，原词是表现作者对爱的艰辛和爱的无悔。若把“伊”字理解为词人所追求的理想和毕生从事的事业，亦无不可。然而稚礼觉得以此两句来比喻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这第三境界便是那‘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乃引用南宋辛弃疾《青玉案》词中的最后四句。有人称此词“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这是借词喻事，稚礼也觉得是“吾人可以无劳纠葛”。此词最后的四句为“境界”之第三，即最终最高境界。这虽不是辛弃疾的原意，但也可以引出悠悠的远意，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境界，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就能够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能引伸这个方面来，王国维的高明自为必说。故简言之乃人生之三大境界为：‘第一境界是立志，第二境界是勤奋，第三境界是抓住机遇 。’先生觉得稚礼解的如何？”滔滔不绝的说完发现旁边众人已经呆若木鸡，好似见到怪物似的望着我。难不成我这王国维的三大境界用错了？可人家明明就是这么说的啊？？？？
“格格果然天资聪颖，有过人之处啊，依臣看这一百遍的劝学已不必再抄了。”汤斌满意的摸着他那撮胡须点头说道。
“谢先生夸奖，稚礼日后定当认真进学，毫不懈怠。”还好没事，也不用罚抄了。万岁！王国维万岁！
又跟着先生学了一会儿康熙便来了，考完我们学问康熙便对我们说他九月要大赏玉泉山，年幼的阿哥如若学问做得好的话由师傅推荐便可跟随康熙同去。于是康熙定在下月初五，御试所有十岁以下的小阿哥。康熙金口一开，众小阿哥们便来了劲我回头数了数也就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我还有保绶七个人。康熙走了之后，我便和小秋去鸢飞鱼跃亭用膳。不一会儿保绶和保泰也过来于我们一同用膳。
“礼儿，你想与阿哥们一起去玉泉山么？”保绶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去玉泉山，但和谁去我无所谓。”我心不在焉的答道，一想到早上保绶累的我差点被罚抄就郁闷至极。
“那就别去了，下回得了空，我让阿玛派些侍卫我和保泰哥哥和你一起去可好。”保绶听了立刻喜上眉梢，兴奋的和我说道。
“不好，难得有机会为什么不去？”我满脸狐疑的望着保绶道。
见我回绝，保绶立马又跨下了个小脸，然后愤愤的说道：“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些个阿哥！”说罢连饭也不吃转身就气嘟嘟的离开了。保泰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和走远了的保绶对我说道：“礼儿，为何不愿与我和保绶去玉泉山？”
“三哥，不是稚礼不愿意与你和保绶同去，可为何舍近求远，以我和保绶的才学，下月定能胜出，为何偏要麻烦王爷呢？”我不解的望到保泰，你们两兄弟就那么不待见那些个阿哥们啊？
“原是这样啊。。。。”保绶淡淡的笑了一笑，又继续对我说道：“礼儿啊，怕是你今晚要好好与绶儿好好谈谈，他误会你了。”说罢保泰便也离去了。
“误会？”我和保绶有什么好误会？回想着昨日种种，我忽然恍然大悟，难不成那小子一位我趋炎附势，喜欢上了那些个阿哥吧。可就算我看上了阿哥们又干他何事！小鸡肚肠！哼！郁闷的吃完我的午饭，又和小秋在湖边走了一会儿。我便早早的换了骑装去校场等待下午的骑射课。我在我那枣红色的小母马上慢慢地骑着，想着保泰的话也想着保绶平时的种种。难道我真的应该和他解释什么？我心中一次又一次的问着自己。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我身下的小枣红打了个响鼻随后便一路小跑起来，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才刚刚能稳坐在马上随马慢走。小枣红这一跑可吓得我魂飞魄散。我越是紧张便越夹紧马腹，小枣红吃痛便跑的更快，不行要冷静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所幸这只是在校场的跑马圈里，小枣红只是绕着圈子跑，几圈下来我开始慢慢的适应了颠簸，于是我放松身体不再好似前面那样夹紧马腹，慢慢的我拉了拉手中的缰绳示意小枣红停下来，果不其然小枣红身性乖巧，感觉到我拉了缰绳便也慢慢的放慢速度由快跑变成慢走，我又一收缰绳小枣红便停了下来。小枣红刚停住，我便见保绶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我一下马他便拉着我东看西看，深怕我受了一点闪失。
“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定，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骑上马了，旁边也没个人看着，若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保绶对我吼道。我被他这么一吼也吓着了，眼前的他已经不是那个静静的陪着我笑陪着我哭的保绶，虽是怒目相对却眼底流露的全是关心怜惜。顿时我想起了先前的种种委屈，想着妈妈以前对我的关心，以前每每我受伤妈妈总是先把我痛骂一顿再含着泪为我治疗伤口。眼前的保绶便让我想起了久违的亲人的关怀，于是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啦的留了出来。
保绶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人，顿时手足无措，先前他见到小秋焦急的告诉他礼儿的马失了控正在跑马场里狂奔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当他赶到校场时看到她已经平平安安的从马上下来了，心中舒了一大口气。可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恼怒的对着眼前的小人说了一通气话。
“保绶，别气，我没事，你不痛快我心里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枣红就这么跑起来，可后来我控制好了，没摔着，三哥要我和你解释，可我不知该解释什么。。。因为我不知我做错了什么？”我抬起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哽咽的对保绶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看见小秋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我说你出事了有多害怕么？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呢！”保绶语气缓和的说道，眼中充满心痛。“罢了，今日你便早些回去休息，我替你向师傅告假。见天的哭，不知道的只当我又欺负了你。”保绶摸了摸我的头叹息道。
“不要，我一个人回府闷的慌，我就在一旁看你们练习可好。”我祈求的看着保绶。
“怕了你，你就在一旁乖乖的呆着，可别再添乱！再出什么事我可不饶你！”保绶无奈的对我说道。我像捣蒜一样的点头。望着跨上马背的保绶，心里不断的涌出温暖，保绶长我两岁，可怎么看都不像八岁孩儿，兴许是古人都早熟些，亦或许生长在这帝王富贵之家不得以的早熟早就了这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热情如疾风的保绶，可这样的保绶总是让我有那么点心动。惊讶与自己的想法，也害怕将来所要面对的痛苦，我开始不知所措。
“思春呢！”小秋好笑的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郁闷的说道：“思你个头，我烦着呢。你说我是不是活跃国头了？”我看着天空，对身边的小秋轻轻地说道。
“有点过了，你再这样下去就快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去了，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下不下来了。你别忘记我们是谁，来这里由不得我们同样历史也由不得我们随意改变不是么？”小秋缓缓的说道。
“是啊，他们各个都好，我真不想看见他们那最后的下场。你怎么想，你想怎么面对你面前的这些个活僵尸？”
“活僵尸？亏你想得出，我不想趟这个浑水，反正历史上没有我，我也乐得清静，倒是你，刚才我跑去搬救兵的时候听到的可不止保绶一个人，当时还有九阿哥和十二阿哥，那两个人也都风急火燎的冲了过来，也不知道你是故意还是真的眼瞎了，就看见保绶一个人又哭又笑的。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好好考虑，别自己引火上身。”小秋神情凝重的和我说道。
“是么，那么是我眼瞎了吧，我真希望我眼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你的话我记下了，可天不由人啊，看看你自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眼珠子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在四阿哥身上打转，还说我呢，就算冷静如你怕是也由不得这天意吧。”我歪着头问道被我说中心思双颊泛红的小秋。
“我那是为我自己找靠山！哪像你那么笨，找个半上不下的主。见天的被人抛白眼。”小秋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我们秋姑奶奶说得对，我笨，怕是我家老爷子这四朝元老都保不住你，你家的四哥哥就能与你两情切切，天荒地老了。”我笑骂道。
“好你个死小凯，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小秋被我说得恼羞成怒，便伸手过来哈我痒痒。我一边躲一边逃我们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只见两个少女在校场上笑闹着，裙摆翩翩有如两只误落凡尘的蝴蝶仙子，引来多少绮思偏偏的目光，有词云：“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间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心似碧玉 情愫戚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