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如她也脱发》村南

5、第 5 章

　　徐图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包住了，睁不开，于是抬手摸了摸。

　　这刚一动，另一只手就被人握住了。

　　李言言激动地说道：“谢天谢地，图图你醒了，太好了。”

　　徐图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问道：“言言，我眼睛上包的是什么？”顿了下，她有些绝望的猜测：“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

　　李言言舒一口气，柔声安慰她：“你现在在医院，眼睛上包的是纱布，我们昨晚把你送医院来，然后医生昨晚又连夜给你做了紧急手术，你眼睛没有瞎，等过几天纱布拆了，就能看见了。”

　　徐图高兴地再次确认：“真的？我的眼睛真的没有瞎？”

　　李言言也跟着笑：“真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她倾身，去捏徐图的脸，“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了，哎呦。”她的声音里带着些瓮气。

　　徐图眼睛看不见，但却更能感受到李言言语气里的担忧，她紧紧握着李言言的手，说道：“我也快被自己吓死了。”

　　李言言吸了吸鼻子说：“医生说你这是眼睛细菌感染导致的短暂性失明，不过还好及时做了手术，不然你可能眼睛真的要瞎了。”

　　“你昨晚有没有揉眼睛或者做了什么别的，让脏东西进眼睛里了？”她问。

　　徐图抿着嘴，想了想犹疑说道：“我昨晚洗头的时候把洗发水不进行弄进眼睛里，之后眼睛就一直干涩还很疼，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李言言一拍巴掌，肯定道：“大概齐就是这个原因了。”她放了一个马后炮，“我早就觉得你妈给你寄的那包生发粉不太靠谱，但是我每天看你洗头洗的不亦乐乎，还感觉头发真的掉的比以前少很多，我也好劝你，怕打击你的信心。”

　　她轻轻咳了声，“其实吧，你头发真的掉的真的没比以前少多少。”说完，她觑了眼徐图。

　　徐图：“……”

　　她有点失落，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骗人的。

　　李言言看着徐图微微撇着的小嘴，两只手揪在一起，看起来委委屈屈的，顿时心就软了，柔声说道：“图图，你以后别瞎用什么可以生发的产品，人医生都跟我说了，你这掉头发是正常现象，等到了时间，它们自己就会长出来的，你被担心，嗯？”

　　徐图嗯了一声，轻声说道：“我知道，我可能掉头发掉的有点焦虑，老是担心哪天头发真的会掉光，我有次做梦，梦见头发全掉光了，我都吓哭了。”

　　李言言捧着徐图的脸使劲揉了揉，终于把她给揉笑了，“你干嘛呀，我还生着病呢。”徐图娇娇弱弱地哼道。

　　李言言说：“你这纯粹是想太多，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考研好吗？这么悲观干嘛，你要是真的头发都掉光了，我就也把头发都剃了，陪你一起光头。”

　　“……言言，你怎么这么好啊。”徐图感动的不行，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李言言忙道：“你可千万别掉眼泪啊，刚刚才做的手术，可别又感染了。”

　　“……”徐图酝酿好的泪意又被塞了回去。
　　“快来把粥喝了，等你等得都快凉了。”

　　“你一说，我肚子都开始叫了。”

　　李言言把粥放在病床的桌子上，把勺子递给徐图，笑问：“你自己行不行呀，要不要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的。”徐图接过勺子，摸到粥碗，熟练的舀了一勺，喝着。

　　然而，还没等徐图喝几口，她手中的勺子就被歘的一下都走了。

　　“？？？”徐图皱眉，“言言，你夺我勺子干嘛？”

　　可李言言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起身，对着门口进来的人，热情道：“周医生，你来查房了？”

　　周阔看了眼坐在病床上不明所以，小脸鼓鼓的徐图，嗯了一声，问道：“醒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医生低沉清冽的声音进到徐图的耳朵里，让她的心莫名一悸，总觉得这声音陌生又熟悉，在哪里听过。

　　徐图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以至于忘了回答周阔的问题。

　　“图图，图图？”李言言推了推她，“你发什么呆呢，医生问你话呢。”

　　徐图恍然回神，软软说道：“感觉还好。”

　　周阔上前给她做例行检查，并告诉她，眼睛刚完手术，需要恢复几天次才能拆线。

　　李言言目光他俩之间转悠一下，微微一笑，说道：“图图，昨晚就是周医生连夜给你做的手术，你说巧不巧，周医生就是我们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昨晚多亏他把你送来医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你出院，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他。”

　　徐图闻言，糯糯说道，“谢谢，周医生。”

　　她说话时声音轻轻柔柔的，听得周阔心里一痒，原本因为熬夜有些躁郁的情绪都好了。

　　周阔笑了下，声音温柔地说道：“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言言欣慰一笑，觉得这俩人好好撮合一下，还是很有可能的，正巧这时赵一帆也来了病房，他问了问徐图的情况，又看了眼病房里那位长得要比他好看的白大褂医生，眉头微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言言眼睛咕噜一转，笑得贼兮兮的，而后佯作懊恼：“图图，我得去上班了，不能喂你喝粥了，怎么办？”

　　徐图：“……？？？”

　　可是刚才明明是她自己喝的呀。

　　又听李言言叹了声气：“唉，你现在眼睛看不见家人又不在身边，没人照顾，真是一个小可怜。”

　　小可怜徐图：“……”

　　徐图正要说，没关系，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可以的，就听那位周医生含笑说道：“这样吧，我现在时间比较空，你要是急着去上班的话，我帮你照顾一下你室友。”

　　徐图：“不.....”

　　话没说完，又被李言言给截断了，徐图无奈地轻轻叹了叹气。

　　李言言等得就是周阔这句话，她高兴地眉开眼笑，“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又假惺惺地不好意思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周阔微微一笑，接过李言言手中的勺子，看了眼呆萌的徐图，意味深长地对李言言说道：“不麻烦，大家都是邻居，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们的地方，这只是小事。”

　　李言言激动坏了，暗想，诶嘿，邻居医生还挺懂的嘛。

　　她拉着赵一帆往外走，关门前特意叮嘱周阔：“对了，周医生，图图她可不喜欢吃早饭了，你一定要看着她把粥喝完哈。”

　　“我们走啦，图图。”说完，她拍拍屁股走人。

　　徐图：“……”

　　徐图觉得自己的存在感为零。

　　李言言走后，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一种异样的尴尬萦绕在两人之间，徐图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极不自在，她超希望医生快点走的。

　　她总不能真的让人来喂自己喝粥吧。
　　“那个……周医生，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徐图的话刚落，她就听到椅子在她床边落地的声音，随即她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徐图：“……”

　　她感觉到面前桌子上的碗被端走，又听周阔含笑说道：“我已经答应你室友要照顾你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来，张口。”他哄孩子似的说道，语气温柔又宠溺。

　　徐图被这声音蛊惑，听话的张开了嘴巴，随即一勺米粥进到她嘴巴里，温温热热的伴着清甜香。

　　“……”徐图突然顿住，事情怎么会突然往这个方向发展？她怎么会被喂吃饭？

　　米粥还留在口腔里，也不能吐出来，徐图认命的咽了下去，但心情却有点郁闷，她在心里默默地生气，自己本来饭吃的好好的，都怪他来了，来了还不走。

　　徐图撇着嘴，一副要闹脾气的样子，周阔看着她，浅浅地笑着，心道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小表情还是这么可爱。

　　真想让人好好捏一下。

　　徐图从来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奇怪的是，今天她却莫名很想在这个医生面前闹脾气。但她却没有意识到。

　　徐图打定主意，他再喂自己的时候，打死也不张嘴。

　　她果然做到了，感觉勺子快到嘴边的时候，她紧紧抿着嘴，往后避了避，她心里有点高兴，我才不要你喂呢，我要自己吃。

　　然而接着便听到周阔问道：“怎么不吃了？还剩了好多呢。”

　　徐图抿抿唇说：“我想自己吃。”

　　周阔看着她，了然一笑，而后点头说：“可以。”

　　徐图心里比耶，太好了，这下终于可以让他走了。

　　周阔见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由摇头失笑。他把粥碗放在小桌子上，“来，勺子给你。”

　　徐图凭感觉接过勺子，而下一秒她便感觉到手心一片粘腻：“……”

　　原来她碰到的正好是勺子用过的那一端。

　　而罪魁祸首周阔此刻忙递纸给她擦手，嘴里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擦干净了吗？”

　　他憋着笑，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叹气道：“唉，看来你没有人照顾好真的不行。”

　　徐图：“……”明明是你勺子递的不对好不好？

　　可是她又不能怪他，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徐图更加郁闷，也不再挣扎了，接下来任由周阔一勺一勺地喂她。

　　在最后，粥快喝完的时候，徐图问道：“周医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呀？总感觉你很熟悉。”

　　闻言，周阔眉色一动，顿了顿，说道：“我们……”

　　“周医生，隔壁病房102床有人找。”一个小护士匆匆进来，又匆匆出去。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周阔起身帮她把粥碗收拾好，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忙，有时间再来看你。”

　　“好。”徐图说。

　　徐图想，他和她肯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