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之鼠猫》白长生

38、第 38 章

　　三十八、
　　四人回客栈，进了刘茶盘那间房，围着桌子坐下，小玉就将实情道来。
　　“我家住在青羊镇上头的桐谷县，家中还有个姐姐杨文秀，承了父辈的胭脂水粉店。”说到这，小玉停下来看着刘察洀，又小心地觑着展昭，白玉堂咳了一声，她才接着说，“桐谷县有一条贯穿的桐母河，县下城镇这几年莫名淹死了不少人，后来县令请了个天一道人来，说是河神要娶亲，那些人都被招去做侍人了。开始大家都不信，那个道士就做法请河神显灵，腾云驾雾在桐母河上游一遭，县上及各个城镇的人都亲眼看见河神从水里冒出来，祥云缭绕，腾在半空供人瞻仰，并显字‘仙生漫长，欲择良人于辖下’，从那之后每隔三月，被河神看上的女子身边就会出现一枚印有‘桐母’二字的令牌，如果拒不从婚，或是逃离县中，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家中亲人被邪魔入体，状如疯癫，已经送走了八位女子。姐姐本想带我迁到外地，谁知半个月前，我身边就出现了桐母牌，姐姐惊恐万分，将我迷晕乔装藏在青楼常来买胭脂水粉的姐姐那里，自己顶替。我醒后沿着桐母河去追婚船，想去将姐姐换回来，谁知道追到一个隐秘地之后，瞧见婚船被人捞了起来，我姐姐被人迷晕带走了。我当时不敢出声，才知道河神不一定是真的，那迷晕我姐姐的人却是县衙的人，我本想上京告御状，可是行踪已被县令的人发现，只得另寻捷径，就找了白五爷。”
　　展昭皱眉，“是那县官与道士勾结？那河神又是怎么回事？”白玉堂也凝眉思索，“幻阵？”言罢摇头，“幻阵可大范围却是不可移动。”
　　“这就要看我的了是吧！”刘察洀咳了咳，见几人目光投向他，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几大灵物中狐狸有幻术之能，以白狐为最，那道士手上定有一只通智白狐！所谓的邪魔入体，便是下咒，引祟上身。”
　　小玉撑着额角，有些疲态，“狐族的确有这种能力，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还真以为河神要娶亲，果然人做得太久，都忘了。”三人眉角跳了跳，一脸黑线，白玉堂脱口道：“你不是人？！”
　　小玉打了个哈欠，改托着下巴，明眸微眯，瞬间妩媚之态尽显，笑看白玉堂，“这辈子是，上上辈子是妖啊！你怕不怕？”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什么妖？”展昭拽了拽白玉堂示意他不要多问。
　　“狐妖啊！一只赤狐。”
　　“那你们狐狸里头有没有姓公孙的？”展昭嘴角抽搐，无奈地看着白玉堂，刘察洀倒是迷迷地看着小玉，好像听得兴致勃勃。
　　小玉还真双眼望天，仔细想了想，“没有吧……我狐族一般就姓狐，比如我就叫狐小玉，只白狐最高贵，所以姓白，赤狐也有极少数姓赤的。”
　　“那你刚才说的舅舅也是狐狸？”白玉堂问，展昭干咳，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
　　小玉看了眼展昭，神色有些伤心，“不是，舅舅是神仙，是天底下最好的舅舅，最好的神仙。”
　　“猫儿！听见没！说不定你真是下凡历劫的神仙！”白玉堂扒着展昭的肩，大笑道：“猫儿若是神仙，定是天上地下最神武俊美的神仙！爷想想啊，天上那些个神仙不是老头，就是小孩。诶！有了，莫不是那位遛狗的二郎显圣真君？凡世都是狗撵猫，爷家猫儿能遛狗！来，让爷看看猫儿的天眼在哪里？”说着就在展昭脸上摸来摸去，展昭红着脸，抬手挡住白玉堂作乱的手，“玉堂，不要闹了，不可亵渎神明。”都没看见小玉看展昭的眼神是歉疚又是怀念，刘察洀看着小玉黯然伤神，一时无言。展白二人正闹着，又听小玉道：“若是仙君入世，百年之后，无论生为何人所做何事，都不会为人所记，子孙朋友亦是。”话音一落，四下无声。
　　“我等凡人何必为仙家事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明日早些去县上。”展昭笑道，拖着白玉堂起身告辞。刘察洀也起身道：“玉姑娘就住这吧，我去隔壁同展兄他们将就将就。”
　　白玉堂没骨头似的靠在展昭身上，不悦道：“谁要你将就了，爷睡觉不习惯屋里有外人！”
　　刘察洀语塞，脸涨得通红，“那……那我……”
　　小玉咯咯直笑，“你这般模样倒和以前你我初见时一摸一样，左右我信得过道长，就是请道长不要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刘察洀脸红得滴血，期期艾艾地看着展昭，想要他说句话，展昭也只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被白玉堂推走了。
　　展白二人走后，刘察洀低头瞪着地面，局促地站在那里，手指不住地揉衣角，“那小玉你睡床吧，我……我在躺椅解决没问题！”
　　小玉笑应道：“好。”眼里都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