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之鼠猫》白长生

24、思美人兮

　　二十四、
　　秋来天气渐凉，秋日寂寥之感在开封倒是半点儿显现不出。没有晴空排云的一鹤，却有十足的人间烟火。
　　“展大人，巡街辛苦啦！夫人还没回呐？”路边的小摊贩招呼展昭过来喝口茶水，顺便问了句。
　　白玉堂在开封闹腾了小半年，背地里常整治一些贪官恶霸，长得又讨喜，开封府的百姓都喜得紧他，一开始都喊他夫人，后来白玉堂黑的脸次数多了，当面就按着他的叫法喊五爷，背地里该叫啥叫啥，红衣白裳在开封府街道上都成为固定的风景线了。半个月前，白玉堂收到消息，说是成都府有名琴号钟拍售，这白耗子就坐不住了，乐颠颠地跑了去，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展昭接过茶，道了声谢，笑道：“尚未，不过也就今明儿两日了。”喝完茶坐了一会，走时又被掌柜的的塞了一包桂花酥。
　　“都是今年的新桂做的，说不定夫人喜欢吃，不是甚贵重吃食，展大人拿着罢！”展昭推脱不得，只得走时悄悄放了几枚铜板在桌上。
　　展昭提着桂花酥，想着要不要再去太白楼买两坛酒，又想着是买太白酒还是买女儿红，要不干脆一样一坛，反正那耗子都喜欢。正想着，街角走出一人，按说吸引展昭的倒不是这人的气质长相或者穿着，而是他背后背的一把琴。那人四十岁来岁，五官端正斯文，气质不俗，身着粗布，那琴却被绢丝细细裹着，虽只露出小半个角，漆黑如墨，泛着幽绿，连展昭这个不识琴的人都觉得一定是把好琴！不知道那耗子寻着那把号钟了没有……
　　那人发现展昭在看他，或者说看他背后的琴，朝他揖了揖。展昭顿时回神，有些尴尬脸热，就歉意回了一礼，那人颔首一笑，进了一家琴阁。原来是个琴师，展昭心里嘀咕。
　　展昭提着酒和桂花酥一进自己院子就看见白玉堂气鼓鼓地坐在梅树下揪树叶子，眼前一亮，心情不自主地欢快起来。之前那棵梨树白玉堂嫌寓意不好，硬是给挪走了，千里迢迢从雪影居移来一株玉台照水、一株骨红照水，说再过几月就能瞧见红白相映的美景了！
　　展昭走过去将酒和桂花酥放在石桌上，看这白玉堂撅得几乎可以挂油瓶的嘴，心道这琴肯定没求到。展昭刮了刮白玉堂的鼻梁，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这是？”
　　白玉堂伸手抱住展昭的腰，把脑袋栽进去，狠狠吸了口气，又死劲儿蹭了蹭，感觉被治愈了，才开口道：“御剑山庄那母老虎拿一把名剑给换去了！还趾高气扬道只要爷要的东西，她都要争一争，除非爷娶她，御剑山庄也白送。啊呸！爷就值那么点？可气死爷了！”
　　展昭哭笑不得，这白老鼠桃花恁多了点，嘴上还是道：“玉堂当初可就欠了刷墙的钱就跟展某进了窝，这刷墙也要不了多少银子！五爷可是亏大发了！”
　　白玉堂仰头瞧他，眨了眨眼，咧嘴一笑道：“不亏不亏，只要是猫儿，爷倒贴都乐意，还洗干净了快马加鞭给猫儿打包送来！”展昭脸色一热，果然他道行比不过这白老鼠，索性推开他，把酒坛子喝桂花酥摆到他跟前。
　　“对了！今日展某巡街时见一人背了一把琴，看形色应该是好琴，不知道那人是否愿意割爱……”展昭略作思忖道。
　　白玉堂拍了酒封，就着坛子灌了一口，道：“好琴如高人，可遇不可求，你不是说了嘛，那人自己穿粗衣，裹琴的却是上好的绢丝。那把号钟，要不是那老头子死了，他儿子是个武痴，也不至于拿去换了剑，不过去看看还是可以的～”说完捡了块桂花酥丢进嘴里，味道醇厚，享受似的眯了眯眼，两人就着桂花酥对酌起来。
　　“猫儿，等梅花开了，爷酿三笑春风给你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