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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再没过多久便是期末考试,林远山紧盯慢盯着学生们复习,天天坐在办公室等着学生来问题,要是学生没来,林远山还坐不住老想往教室里蹲人。
      胡蕾看林远山的模样,有些好笑。
      林远山也察觉出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地尴尬,替自己辩解道:“毕竟是我来教书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啊。”
      隔壁的夏清东听到俩人的谈话,也将脑袋支了过来插话:“林老师,没事儿,我们都是过来人,慢慢来你就习惯了。”
      胡蕾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转过去埋头开始整理继续整理自己的工作。
      林远山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用脚将椅子往回推,还一边说道:“夏老师说得对。”
      夏清东也看清楚了状况,脸上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色彩,冲着林远山笑了一下,也转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办公室突然一下变得有些诡异的安静。
      半晌听见不远处的肖明咳嗽了两声,林远山刚抬头就看到肖明那一双能把人看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林远山假装收拾了一番,边收拾边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还是有些担心,这都期末了都还没有几个学生来问题,肖老师,你们班下节课我记得是体育课吧?”
      肖明也站了起来:“好像是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末了,林远山回头看看了一眼胡蕾,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而夏清东虽说是正拿着笔不停地在纸上勾勾画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把耳朵竖了起来,就等着办公室人都走光了,剩他和胡蕾两个人单独相处。
      出了办公室的门,肖明还贴心的将门给关起来了。
      林远山哑然:“肖老师,夏老师到底您的谁啊,亲儿子啊?”
      肖明嘴上哼了两句,只说了句林远山有眼力见便走了。
      下节课是体育课的话当然是胡诌的,即使是,肖明肯定也不会推给自己,办公室现在是肯定回不去了,林远山又去王菊的办公室转悠。
      稍微打听了一番,原来夏清东是肖明前妻的儿子。
      关系有些令人遐想。
      倒是林淑静女士给林远山发了一条微信,是巴黎的一个时装周的展。林远山把这条信息原封不动的转发给钱思怡,还附带上一个问号。
      钱思怡回消息倒是很快:“这是一个系列的巡展,我现在在新西兰,巴黎是最后一站,你想看?”
      “不确定,我妈发给我的。”
      “林姨要来?!”钱思怡瞬间发了很多个感叹号过来:“我找林姨去了。”
      林远山默默在心中排了三个省略号,拿笔的手在指尖转了转,最后还是给林淑静发了一条消息——我要去。
      其实算下来,林远山已经和林淑静一年多没有见面了,上一次见面也只是匆匆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期末考试的那几天,林远山被安排去了高三的监管,仅仅只有在理综考试之前和之后,尚坤和几个学生来问难题或者是对答案。
      徐风在考完试的当天就离开了,什么东西也都还在,茶几上和阳台挂着的衣服都还在,即使以前徐风也有晚归或者是不归的时候,但林远山就是很敏锐地感觉到他已经离开了。
      在学校批好试卷,再整理一些有的没的,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了。
      林远山觉得自己有点点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到第七天的时候,徐风终于后知后觉的发来一条信息——我回去了。
      林远山也莫名其妙地舒缓了一口气,内心那些曲卷起来的毛躁都被抚平了。有些事情不适合和身边的人谈论,只适合自己在心里默默嚼味。林远山也不想和别人讲,回家看到屋子里没有人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对徐风产生了讨厌的情绪,在这之后就连林远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什么气,讨厌他什么。
      但受到信息的那一刻,之前的种种情绪又烟消云散。
      这种变化,林远山潜意识里觉得很不安全,却又不受自己的控制。
      冷静下来后又仔细想想,他们仅仅只是室友关系而已,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在什么都还没有挑明之前,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王冕之路。
      一月底,在钱思怡的催促下,林远山和钱一终于动身去了巴黎。
      钱思怡忙得不可开交,上午才参加了服装产品的订货会,午饭也是样衣工一起吃饭,紧接着又要和设计总监开会。林远山光是看看头就大了,有时候让钱一帮忙和协调版师商量,又放不下心来,还是亲自来了一趟。
      林远山觉得在钱思怡的身上看到了年轻的林淑静的影子。
      相比之下,林淑静就是纯粹来看展的,领着林远山和钱一周旋于各种酒会。
      期间还给王菊挑了几份小礼物,王菊倒是不徐不急地催他考事业编制,有些无奈。
      在展会前一天,陈安意也来了。
      当时林远山就在旁边听着钱一接的电话,几乎是电话刚挂,充满八卦的眼睛就看向了钱一。
      钱一好笑道:“看什么看啊,是我让她来的。”
      “你还真是哉进去了。”他陈述道。
      “开玩笑,是她栽到我这里了好吗?”钱一否认,但也在某种意义上承认了林远山的说法。
      钱一离开没多久,林淑静就走了过来:“就你一个了?”
      “嗯,钱一去接了他的女伴了。”林远山回答。
      “那你呢?”
      此伴非彼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林远山这下笑得有些假了:“你明明都知道的。”
      当初他的事情确定了下来是毫不犹豫地就告诉了林淑静,林淑静也不多问,只是后来偶然钱思怡找他聊天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说了一句太功利心了。
      林远山并没有和钱思怡提到过陈眉,那剩下的也只有是林淑静在和钱思怡聊天的时候提到了。
      林淑静女士就是这种人,看透却从来都当作没有看过的模样,你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她不会去干涉你,也不支持你或者是拒绝你,结果是好还是坏她也同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林远山主动开了口:“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林淑静看了看林远山,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和他父亲相似的轮廓,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了。
      多久呢,好多年。
      “你放下了吗?”林淑静问。
      问谁?
      林淑静,你放下了吗?
      关于那个人。
      林远山:“放下了。”
      这是真的,没有必要去撒谎。
      “你觉得当老师快乐吗?”
      话一问出,林远山突然就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说他想当老师的原因是受了王菊的影响,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他和林淑静知道。
      因为那个人是一名老师,是林淑静的老师。
      似乎也没有想要得到林远山的答案一般,林淑静轻轻地靠在栏杆的扶手上,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对着这个被岁月温柔对待的女人。
      林远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林淑静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即使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但到底不是最佳的状态,眼下突然就从面容上挤出了几丝疲倦。
      望着楼下还在跳舞的人群,林淑静就像她的名字一般,连声音都是轻的:“有段时间我非常讨厌做老师的人,是因为讨厌他,也是讨厌我。在知道你当老师的时候,我很是费解,但还是决定不管你,总不可能我要由着自身的原因束缚着你,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了。”
      楼下交响乐还在气氛中欢快的流淌,楼上的女人还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可能你不会相信,就在刚刚,我问你当老师快不快乐,我觉得我好像也放下了。”
      头顶上的天空不是晴空万里,而是换了一块崭新的。
      “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句话,林远山飘忽的眼神终于定焦在林淑静的身上,他看到她的神情是从容的。
      “是我上次见过的那个人吗?”他问。
      “嗯。”林淑静点头:“他人很不错,是挪威人,有一个女儿在前妻那边。”
      林远山靠过去把林淑静圈在自己的怀里:“只要你喜欢就好。”
      有些话他也不会和林淑静讲,但他觉得林淑静一定知道。
      他当老师的契机是什么呢?
      儿时在书房搜出来的一张老照片,还有抽屉里一支已经被磨破了漆皮露出原本铁色的钢笔,虽然林淑静从小都不避讳地告诉他那个人是一名老师,两个人是如何相遇如何分开。但明里暗里整个屋子能够找出来的与那个人有关的东西也仅仅只有这两样。
      越是波澜不惊便越是藏得深沉。
      年少的好奇心都被作为老师的那个人勾起。老师,光是这两个字就显得十分地令人尊敬与钦佩。
      当好奇心过去,还有多少新鲜感可以支持?
      林远山觉得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自己想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是当老师吗,林远山想起王菊让他考事业编制的时候,他都是潜意识里有忽略的。
      林远山不得不承认,他在骨子里还是和林淑静一样的。
      对于现在。
      他有些不甘心。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出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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