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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王菊还算生的比较顺利,但林远山还是觉得时间很煎熬,从手术开始到完全生产这之间花费了四个小时,等到王菊出来,隔壁手术室都还在进行手术。
      生的是一个女孩,医生一出来,王家来就立刻上前询问能不能进去,护士抱着孩子让他去登记他都没有看一眼。
      最后还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去登记的信息,林远山和钱一就陪着王家来继续守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王菊最后手术缝合出来。
      等到王菊出来,王家来第一个冲上去握着王菊的手,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流出来了。
      王家来是真的很爱王菊了。
      林远山上前,王菊整张脸都十分的苍白和疲惫,嘴唇也褪了一层色,见着林远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钱一感叹:“我算是知道那些小姑娘怎么都不喜欢生小孩了,太痛苦了,我光是在门外等着都很焦虑了,更别说里面遭罪的人了。”
      林远山笑笑,不可置否,这一晚他也紧张得够呛。
      等王菊彻底安顿好,已经晚上一点多了。
      钱一开车送林远山回家,自己接着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继续回去看酒吧了。
      林远山一开门就愣了,徐风光着上半身蹲在客厅放置生活物品和杂物的柜子前东翻西翻。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两点了。
      “你在找什么?”林远山换了鞋,走进,才看到徐风的背上赫然有一道血印,上面的血迹应该是被衣服蹭的,显得杂乱无章。
      徐风回过头看了一眼林远山,眼神有些散乱,眼眶微微发红。
      再走进一些,林远山闻到了酒味。
      他盯着徐风看了足足一分钟,徐风也足足和他对视了一分钟。
      徐风是真的醉了。
      林远山叹气,指着沙发说道:“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把医药箱给你拿来。”
      徐风没动。
      “你还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依旧没有回应。
      林远山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徐风拉了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从房间里拿出医药箱的时候,徐风已经跌坐在地毯上面了,埋着脑袋,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
      林远山居走过去,高临下的看着徐风。
      徐风的确是偏瘦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应该比较偏瘦。
      黑色的头发有些杂乱,露出来的是纤细的脖颈,往下是漂亮的微微凸起的脊背骨,一节一节的,非常的有规律。即使到了中途有一道斜斜地划口,血迹隐约模糊也不影响这美感,反而显得更精致。徐风的肌肤是真的很白,林远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白到发光的颜色。
      腰也很细,林远山想着。再往下看,就是露出半个边缘的内裤,隐约之间有条带有阴影的缝隙。
      “痒。”
      徐风无意识地说了一个字,声音比平常软了很多。
      这一声让林远山回过神来。
      嗯?我刚刚在看什么?
      林远山把医药箱放下,转身去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这才盘腿坐在徐风身后,专心地研究伤口。
      伤口说不上太深,但还是连带着翻出了里面的一些皮肉。
      林远山用棉签站着酒精现在伤口外边缘涂了一圈,然后接着用碘酒之类的又涂了一遍,再具体的林远山也不会了,只凭着印象把基础的消毒工作做完。
      “喂,睡了吗?”
      林远山伸手碰了碰徐风的背,很滑,就一瞬,碰了一下又立马缩了回来。
      徐风的背有些凉。
      “徐风?”
      林远山把医药箱收拾好,棉签也丢掉,正打算如何处理徐风的时候,徐风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远山。
      徐风的眼睛一直都是清澈的,即使在晚上也亮的有些惊人。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这双眼睛含着水,眼眶也红着。没有平时冷漠不屑的不耐烦,只有平静且认真的注视,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委屈的眼神。
      等林远山反应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自己都震惊了,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徐风的头上,还摸了摸,发质很软,贴在自己的手心上,痒痒的让人有些在意。
      心中狠狠一跳,忙去看徐风,而后着还是那个眼神看着自己。
      醉得不轻。
      林远山将手收回来,一把将徐风从地毯上拉到沙发上,让他躺好,再转身进了他的房间给他抱了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等林远山洗漱好躺下,已经三点了,他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心情有些复杂。
      他对着徐风,硬了。
      准确的说,早在居高临下看着徐风的脊背的时候,就已经有反应了。
      林远山向来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什么抵抗力,大晚上对于一个感情空窗期的人来说,面前有一个裸着上身还醉了酒的人,有些反应也很正常。
      但徐风不一样啊,未成年,且还是自己的学生兼室友。
      林远山在心底骂了好几句禽兽才稍微安下心来。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迟到,并且头痛欲裂。
      徐风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地毯上,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处在客厅的位置。
      身上盖着被子,是自己的。
      九月中旬往后渐渐入秋,只穿了一条短裤的徐风冷的又缩进了被子里。
      他记得昨晚最后还是跟着蒲思海他们去喝酒了,原本以为是普通的啤酒和果酒混合。等醉意上头了,这才反应来他们早就喝混了,什么酒都敢混,白的红的黄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来了一点。
      撑着回了家,只记得后背的伤口有些发痒,然后到处找医药箱,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找到了没有,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徐风头痛地捏着眼侧的鼻梁,头还是痛。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五通未接电话,全是来自胡蕾。
      徐风不想理,把手机扔了没有半晌,又想起来了,还是胡蕾。
      努力睁着眼睛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下,接通了电话。
      胡蕾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从电话里钻了出来:“徐风?你没事吧,我打你电话好几次没打通。”
      “嗯,我不舒服。”话一说,徐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和喉咙十分的干,声音哑得不行。
      那边胡蕾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我问蒲思海,他说你们昨天去打架了,你是不是受伤了?上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徐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没,我感冒了。”
      “真的?”
      “嗯。”
      胡蕾还想说这什么,但又想到什么又立马改了口:“严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没事就来学校上课。”
      徐风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上,也懒得回屋,将就着沙发继续裹着被子补觉了。
      胡蕾刚挂完电话,眉毛还皱着。
      林远山抱着高一收来的练习册一进来办公室就看到胡蕾的模样,他发出了疑问:“怎么了吗?”
      旁边的肖明老师开口解释道:“还不是她班上的徐风,今天估计又逃课,电话才刚刚打通。”
      胡蕾有些无奈地开口:“不是的肖老师,徐风今天不舒服。”
      肖明冷哼一声:“不舒服家里人不知道?”
      胡蕾明显不想让肖明知道徐风家里的情况,于是只好不说话。等到肖明去上课了之后,林远山这才问起来:“徐风怎么了吗?”
      “应该是真生病了,徐风虽然厌学但他是不屑于撒谎的。”
      林远山想了想,宿醉的确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他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忍住了要把徐风叫醒的冲动,反正他去了学校也是睡觉。
      但他还是装模做样的问了一句:“不是每个学生都填过表吗,就是家庭住址和父母的联系方式。”
      一说到这个问题,胡蕾就头疼:“徐风的家里就一个父亲和一个哥哥,哥哥在国外,父亲的电话打过去全是助理或者秘书的,留的家庭住址在城南那边,我上次想要去家访,结果保安告诉我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林远山沉默了下,要是徐风有心不出现,似乎所有人都不会联系到徐风。上次在医院碰到杨成培,似乎杨成培也不知道徐风现在的住址。
      徐风在城南有房子,城南那区域临江,是个富人区。林远山挑眉,有房子不住,偏偏要自己出来找房子住,上次听说他想要搬出去住,但最近看徐风好像又没有搬出去的打算了。
      既然徐风没有告诉胡蕾自己现在的住址,那林远山自然也不会告诉胡蕾。
      他想了想,对着胡蕾说道:“没事,别太担心,现在的小孩儿身体素质都好着呢,再怎么说睡一上午就好了。”
      胡蕾点点头,转过身去写教案了。
      中午回家,林远山去菜市场买了一只土鸡,想要给王菊炖一点补汤吃。
      王菊那边有老人和王家来守着,肯定会有很多的补品,但林远山自己不放心,怕老人会用一些没有保障的偏方。毕竟因为王菊生了一个女孩,两位老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悦,这些细节林远山还是看得出来的。
      钱一倒是自告奋勇地去医院看王菊了。白天他看着,下午上完课林远山去换他。
      路过药店的时候,林远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买了醒酒药。
      徐风果然还是没有睡醒,林远山稍微有些诧异。
      但诧异归诧异,林远山径直走进了厨房,开始洗锅洗菜,炖好了鸡之后。这才开始做饭。
      徐风是被炒菜的动静和香味弄醒的。
      林远山走出来要拿冰箱里的鸡蛋的时候,发现徐风醒了的,后者还处于防空的状态,对上林远山的视线,徐风的第一反应就是抬手压住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林远山忍住有些想笑的嘴角,拿着锅铲的手指了指茶几,说道:“哪儿,茶几,给你买了醒酒药。”
      徐风顺着看了过去,茶几上有一个塑料口袋,里面装着两盒药。
      洗漱完,林远山也正好摆好碗筷,招呼徐风:“过来吃吧。”
      徐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径直拉开了椅子坐了过去,隐约还闻到了一些香味,他抬眼,厨房里还有一个高压锅在工作。
      “还有?”他问。
      林远山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哦了一声:“是给王菊老师炖的鸡汤。”
      徐风扒拉了两口饭,出声道:“昨天晚上......”
      一说到这个,林远山立马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还不会是被发现昨天自己起了反应吧。自己昨天穿的灰色的宽松运动裤,还是有些明显的,但昨晚上开的是客厅的小暖灯,喝醉酒的人应该看不真切吧。
      林远山忐忑着,但徐风没有问他担心的事情:“我怎么会在沙发上睡了?”
      “你......没印象了?”林远山装作好奇的模样。
      徐风微皱着眉,似乎是在回想。
      就在这几秒安静之内,天知道林远山把筷子握得都快要断了。
      “没印象了,我就记得我在找医药箱。”
      林远山突然松了一口气。
      于是咳嗽了一声,道:“昨天王菊老师生孩子,我看她了,回了家已经十二点过了,一开门就看见你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你还跟我说你伤口痒。”
      徐风低着头,在思考林远山话里的真实性。
      林远山趁热打铁:“给你涂完药,我让你回房间睡,你不肯,你说你就要睡在沙发上,所以我只好抱了被子让你睡在沙发上。早上出门看你睡得沉干脆也就没叫你。”
      徐风嗯了一声,吃了两口饭之后说道:“下次再编一点更加符合我的谎话。”
      林远山不可置否。
      徐风又问:“王菊老师?”
      说道这个,林远山笑了起来:“对啊,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公主,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想去看王菊吗?”
      徐风不答话了,但也不影响林远山自言自语的发挥:“以后小公主去上学了,同学们就会问,诶,你为什么跟你的妈妈姓啊。还有就是作为老师的女儿,小公主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过得很刻苦了。”
      徐风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还没有认识林远山的时候,这个人就坐在客厅里问天问题问冰箱的,自言自语都能玩很久。
      这个样子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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