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你爱的少年太狡猾）》KKKaQ

10、第 10 章

　　林远山自认为和徐风关系搞好了，每次无脑在家讲课的时候也不再点名什么冰箱同学了，通通都是徐风。
　　然而徐风同学并不理会，每次只路过拿了冰箱里的东西就走，然后再大力地甩上房间门。
　　林远山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很认真地问：“因为物理反作用，你的手不震得痛吗？”
　　徐风：“......”
　　两个人相处久了，林远山也渐渐摸索出徐风的生活规律了，早饭一定都是冰箱里的一袋起司面包和一杯酸奶。要是没有的话，就会去校门口买一些粥或者饼。
　　第二天一早，林远山起了个大早，估摸着在徐风的起床点之前做了份肉沫蔬菜粥。
　　徐风一出来就看见林远山十分自然地招呼自己：“刷过牙了吗，来吃早饭。”
　　“不吃。”
　　徐风径直去开了冰箱，里面只剩下一些蔬菜和椰奶，他还没来得及发问，林远山倒是先解释了：“你的面包和酸奶都过期了，我给扔了。”
　　“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应该动，动也该先问过我的意见。”
　　林远山走过来伸手将食指和食指摁住他的眉间，徐风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没动，只觉得眉心一点温热。
　　“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啊，我老是看你皱眉。”说完在徐风抬手佛开自己之前先放下了手：“所以这顿早饭就是为了赔礼道歉，吃吧，我手艺还是很好的。”
　　徐风现在十分的懊悔那天为什么要跟着林远山回家还吃了他一顿饭，盯着桌上的肉沫蔬菜粥两眼，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肉沫蔬菜粥的味道的确还不错。
　　王菊生产的日期是在晚上，林远山那天晚上没课，接了王家来的电话就赶紧去了。
　　走廊里站着四位老人，还有一些其他手术室的家属。王菊的父母也是认识林远山的，朝林远山点点头之后也不再多话。
　　医院的走廊不算太安静，几个手术室连在一起，其中有两间正在手术中，里面偶尔传来一阵阵似有若无地喊叫。
　　里面每叫一次，林远山就看见王家来的脸色紧了一紧。
　　他走过去拍拍王家来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发现他的身体绷得很紧，他拍他，他也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一直盯着手术室大门底下的缝隙。
　　其实林远山也很紧张，在他身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他的认识里，生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林淑静女士告诉他，当初生他时生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之后更加坚定了。
　　更何况王菊三十好几了，是一个高龄产妇。
　　中途，王菊的母亲给林远山递了一杯热水，林远山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冰凉。
　　一旁的王家来更是难以言说，自己老婆还在里面拼死拼活生孩子而自己只能在外面干等着，想必这个滋味还是很难受的。
　　几个人轮番上前安慰了下紧张的王家来，没有多大的效果，几个老人和旁边手术室的家属聊了起来。
　　林远山干等着也不是，掏出手机东戳戳西戳戳，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通知一声钱一，给钱一发了微信，没有人回。
　　林远山干脆打了一通电话过去，隔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那边的声音还有些嘈杂，一听就在酒吧。起身走到走廊的尽头，林远山这才开口：“你现在医院一趟？”
　　钱一也很快反应过来：“王菊生了？”
　　“还在手术室里。”
　　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些声音，想必是在和别的人说话，不一会儿然后钱一的声音又回来了：“等我，我马上就来。”
　　林远山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眼手术室，犹豫了下还是靠在了窗边。
　　他一靠近，就会觉得气氛太过沉闷，心也会不自觉得被提起来，这感觉不是太好。
　　拿起手机又玩了几下，突然想起之前以防万一拍了一张租房合同的照片。
　　没过一分钟，林远山就找到了那张照片，上面的字有些潦草，林远山记下那串电话号码，思考了下还是选择了加微信好友。
　　徐风的微信头像是一个略带紫色有一轮弯月的天空图。
　　通过好友的速度很快，这倒是林远山没想到的。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上课才对。
　　徐风的名称也很简单，一个英文字母，X。朋友圈也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
　　X很快发来了一条信息。
　　X：谁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徐风看着这个陌生的微信号，头像是一只橘猫，看起来像是自己拍的那种。名字......很像代购但又不太像，AAA我要在最上面。
　　点进朋友圈，里面都是一些很琐碎的日常，但大部分都是关于猫的。比如各种在路上偶遇的猫的照片，再往后翻，全是微信头像的那只猫了，还有一些拍有书店的照片，还有戴了一只戒指的晒手照。
　　很快，徐风就知道这是谁的微信了。
　　因为他在往上回翻的时候，才仔细看到一张眼熟的猫的照片。
　　他把手机竖起，将屏幕对准隔了一条走廊的人：“喂，这猫你认识吗？”
　　被叫住的人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们学校食堂后面的流浪猫。”
　　破案了。能用上下班这个词，并且还有自己学校的猫，除了那个闲得发慌的人之外也没有谁了。
　　林远山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发怎么上课玩手机这句会讨人嫌，最终还是发了一句明早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结果一发出去，林远山就看到了红色的感叹号。
　　啧。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他不死心，连发了许多道好友验证。
　　——加我
　　——明早要不要一起吃饭
　　——吃什么
　　——好好上课
　　徐风都一一点了拒绝。
　　真是无聊，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一一点了拒绝的样子太蠢了。
　　心里一顿烦躁，手机一扣塞进书桌，竟然拿起书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没有得到徐风回应的林远山，也不恼，好像心情也没刚刚那么糟了。
　　放学之后，徐风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好友申请。
　　蒲思海收拾好书包走过来：“徐风哥，人都找好了。”
　　徐风嗯了一声，书包也没拿，双手揣在兜里就起身离开了。
　　门口遇到杨成培，一脸的犹豫，但话还没出口徐风就先说了出来：“你先回去看你妹妹。”
　　杨成培感激地看着徐风，说道：“嗯，我会的。那徐风哥我先走了。”
　　今天约了架。
　　隔壁学校有一个男生缠着冉佳许久了，甚至还尾随到了家附近，冉佳直接找人打了那个男生，男生气不过，找了他学校的一个有点本事的学生认了哥。
　　这场架非打不可。
　　一中后面有一个开发区，半年之前因为资金问题成了烂尾楼，荒凉一片，现在都是流浪汉的聚集地，黑灯瞎火，根本不会有人去。
　　流浪汉看着一群学生模样的人过来，见怪不怪，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徐风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这边为首的一个黄毛嘴里还咬着一根烟，他慢悠悠地朝徐风走过来，忍着等了半天的火气开口嘲讽道：“哟，这是怕了吗，来的这么晚。”
　　徐风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印象：“我喜欢别人等我。”
　　冉佳偏过头偷偷笑了起来，那是因为徐风有点饿了，吃了一碗面才过来的。
　　“你......”那人明显被噎了一下：“等会儿就看你挨打还等不等人。”
　　这时候那个纠缠着冉佳的那个人也畏畏缩缩地上前，眼神还不住地往冉佳那边瞟：“虎哥，我们先跟他们约好。”
　　被叫做虎哥的人点点头：“我们赢了，你们那边就得叫我们为老大，还有冉佳也得......”
　　“做梦！”冉佳出口打断他的话。
　　一旁的浦思海也搭腔：“你们没资格跟我们提要求，今天之后，别再跨过我们这边的区域，至于那个小子......”蒲思海用手指了指那个纠缠冉佳的男生，后者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蒲思海继续说道：“给冉佳跪着说道歉。”
　　那个男生梗红了脖子：“我也告诉你，没门！冉佳我要定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给我下跪！”冉佳显然气得不轻。
　　男生还要说什么，被虎哥一手拦下：“话别说的太满，等会儿被打脸了可就不太好看了。”
　　蒲思海冷哼一声：“还是老规矩，纯手打，别给爷爷出什么阴招，不然吃不了你们都得兜着走。”
　　徐风也笑：“你们输了。”
　　像是发号了讯息，徐风这边的人率先就冲过去打了一拳虎哥，虎哥和虎哥那边的人明显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一阵大吼，两拨人才正儿八经地打起来。
　　冉佳在草丛里摸出一根棍子也想上去趁乱打几下，但被徐风拉住帽子往回扯：“你就在在这里等着。”
　　等什么？
　　等那个人来向自己下跪道歉。
　　冉佳抬头看了眼徐风，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神情淡淡，她猜不出他一直在想什么，于是点点头，站在徐风身边看着那群人混战。
　　里面的流浪汉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还有一些就坐在二楼的边缘看着他们打架。这里经常会发生打架事件，久了也认得里面的几个男生的模样了，他们也记得有个长得好看的男生一般都不会参与打架，就站在一边看着也不会去帮忙，不过看起来身板就很瘦，经不起打的样子。
　　结果下一秒，最前面的那个流浪汉就睁大了眼，因为那个好看的男生动手了。
　　纠缠冉佳的那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挥舞了几下冲着冉佳就过来了。
　　徐风拉着冉佳往旁边躲，背后却也晃过一道银光。
　　还有人拿刀。
　　徐风头都没回，抬脚就往后面踢过去。
　　冉佳迅速把刚刚扔在草丛里的木棍也捡起来，朝着那两个人就想打，刚躲开晃过来的刀子，然后就被人拉到身后，手上一空，木棍到了徐风手里。
　　蒲思海那边也很快发现了状况，手上使得劲儿更大了：“我操玩阴的，你们死了！”
　　徐风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刀子，侧身躲过其中一个人，反手抬手拧着那人的脖子往后转，又准又狠，另外一个人打过来，徐风拎着脖子将人一甩，两个人就撞在一起摔在地上。
　　蒲思海那边也迅速过来踩住一个人的手，脚上发力狠狠地踢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腕。
　　两个人尖叫着，手一松，刀掉了。
　　徐风走过来捡起一把刀，看了眼那个纠缠冉佳的男生，抬手就在他脸上划了一刀。
　　顿时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就流了出来，那人一愣，然后又立马就嘶吼起来。
　　徐风皱眉，有个男生立马跑过来捂着他的嘴：“叫什么叫，叫得让人心烦。”
　　那边打架也很快打完了，虎哥被两个人反拧住手臂，左边的脸颊肿了起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是消不了了。
　　一个男生问：“愿赌服输吗？”
　　虎哥别着脸不说话。
　　徐风也没理，拎着脸上还在淌血的男生扔在冉佳的面前，自己回身穿起来外套。
　　蒲思海将另外一把刀捡起来，剩下的那个男生立马叫喊道：“是他！他说只要划上冉佳一刀就给我钱！”
　　冉佳上去就是一脚，那个男生闷哼一声，冉佳又提起木棍朝他身上用力砸了两下。
　　穿好衣服，徐风又走到刚刚那个男生面前蹲下，冷眼瞧着他狼狈地样子：“你想用刀划冉佳哪儿？”
　　男生抖着身子不说话。
　　后背的虎哥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张嘴就朝那个男生骂道：“操你妈张毅你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弄得事儿让别人给你擦屁股，老子去你妈的！”
　　张毅仍旧不说话，徐风就把还沾有血的刀贴在他脸上，后者瞬间就哭出来了。扭动着身体朝冉佳那个反向跪过去：“冉佳我错了，我不再跟踪你了，这次你就放过我吧，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冉佳冷笑：“刚刚不是还想用刀划我的脸吗？”
　　“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徐风踩住张毅跪着的后腿，不再让他前进，张毅回过头，徐风就把刀贴在刚刚划过的伤口上，伤口又深入了半分。
　　“啊！别，我错了，求你了，我不想毁容。”张毅慌忙躲，刀一歪，划错了又开了一道新口子，脸上有血有眼泪有鼻涕，交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得恶心。
　　徐风将手中的刀一扔，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角：“剩下的你们看着一下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然后又看了冉佳一眼，对着蒲思海说道：“处理完，你送冉佳回去。”
　　至于这些个男生最后怎么处理，徐风懒得说也懒得管蒲思海他们怎么处理。
　　走出烂尾楼，夜晚的冷风灌进来，激起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寒毛。
　　后背隐隐有些作痛，是刚刚被划到了。
　　那把刀最先染上的就是徐风的血，但晚上黑，没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