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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松木林的屋子前方,一人一鸟在窗边努力往房里探头。
整幢房屋门窗紧闭,里头静悄悄地似乎没有人在家,连那只「Reaper」的踪影也没瞧见。杰克整个人往前倾、瞇眼想看清黑暗的屋里,Soldier也站在一旁的窗框上侧头聆听屋内是否有任何动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莱耶斯的军籍牌会出现在他的桌上,不过这倒是天赐良机,以归还失物的名义─只是来的时候不太凑巧,他们绕了屋子一圈,就是没看见半个人影。
「也许出门了?」
杰克有些遗憾的低头思忖,不知对方是去狩猎还是去镇上,话说回来他自己也会到镇上购买些必需品,但从没在那里见过莱耶斯。
他们趴在窗上看了许久,直到最后杰克发现莱耶斯无声地站在身后,倚着猎枪一脸鄙夷,显然已经在那里一阵子了。
「你在看什么?」莱耶斯看着杰克以及在他腕上的Soldier,不怀好意的问道。
杰克讪讪的离开窗边,抬手打了招呼。
「没什么。」他看见莱耶斯的表情不怒反笑,接着立刻补上一句。「嘿,我会解释。」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基于紧绷的气氛和针对Soldier的敌意,杰克果断的决定替小鹰解开脚绊,让牠暂时离开,而Soldier在振翅飞走前还听到两人越来越大的说话声。
◇◇◇◇◇◇◇◇◇◇◇◇◇◇◇◇
阳光慵懒地从枝桠间洒下,微风拂过摇曳的树影下方,一丛丛黑莓及接骨木莓结实累累,许多山雀、知更鸟被那些甜美多汁的莓子吸引而来,正忙碌的四处跳来跳去。
Soldier在树叉上休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在灌木丛里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牠当然记得主人的提醒,绝对不会攻击这只渡鸦,但想到之前被作弄的事就觉得愤慨,却又有点好奇渡鸦在那做什么。
小鹰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就算被对方挑拨也绝不动摇。
牠飞过去降落在旁边的地上,接着凑近查看─果然是那只渡鸦,但是对方一动也不动。
Reaper?
渡鸦毫无反应,小鹰又靠近了一点,才发现对方紧闭着眼睑正在呼呼大睡,面前落了些黑莓,沾在草叶上的紫黑色汁液散发熟透浆果的醇厚香味。
……所以这家伙是吃撑、醉倒了?
Soldier看着渡鸦,刚才准备好据理力争、不畏挑衅的心情烟消云散。牠开始思考现在要怎么办──直接离开?不,这样太危险,要是牠毫无防备的被其他动物叼走,牠的饲主一定会怪罪到自己身上,造成主人的麻烦。
小鹰决定在这里耐心等候渡鸦醒来,牠一边警戒四周,然后看着Reaper在睡梦中咬了几下喙,蓬起羽毛、头一歪又接着继续睡。
Soldier侧头打量渡鸦,那一身光泽蓬松的黑色细羽以及同色的喙和爪,使牠心里不禁冒出「这家伙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的想法。
而Reaper直到下午才醒来,牠抖动尾巴然后睁开眼睛,见到Soldier时并没有特别意外,只是理了理自己的羽毛之后就展翅飞走。
你等一下!
对方理所当然的反应让小鹰不悦地低鸣,跟着飞到了一处浅浅的池塘边,Reaper低头喝水,然后瞥了Soldier一眼。
你想怎么样,吃了我吗?
渡鸦狡黠的反问,小鹰有些气恼的急忙否认。
不,我不会,可是……
那就这样了。
渡鸦下了结论,悠哉的看着前者。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
Soldier有点生气,若不是为了主人牠才不会顾虑这家伙,正当小鹰还想表达自己的不满时,渡鸦凑上来啄了一下牠的喙。
谢了,菜鸟。
Soldier怔怔的任对方亲昵的在颈边和脸颊磨蹭不知做何反应,直到Reaper嗤笑着展翅飞走才回神,小鹰对着前者的背影无可奈何的鸣叫。
不要叫我菜鸟!
◇◇◇◇◇◇◇◇◇◇◇◇◇◇◇◇
Soldier在日落前飞回松木林的小屋,讶异地看到主人和另一人正坐在屋廊下的长椅谈话,气氛平和。
杰克指着老友腿上缠的绷带皱眉,一脸不可置否。
「……我没听过这种方式,这不太可信。」
莱耶斯淡定的回应。
「我已经做过处理措施了,后续只要用针叶泡热水─可以治疗螫伤和瘀伤。」
「但那是蛇咬。」杰克摇头。「这不安全,需要帮你弄些血清?或是其他消毒……」
「没必要,而且这种小镇?算了吧。」
莱耶斯说完后抬头,看见在上空盘旋的Soldier。
「你家的宠物回来了。」
杰克闻言也随着对方的视线看去,他一面起身招呼小鹰一面抱怨。
「加布里尔─牠不是我的宠物,牠叫Soldier。」
「好吧,士兵。」莱耶斯带着耐人寻味的表情打量小鹰,显然还是不喜欢这只鸟。
「虽然这次牠挺安分,不过我可不会这样就大意了。」
「这次挺安分?」
杰克看了一眼小鹰,对莱耶斯突然的发言感到疑惑。
「什么意思?」
莱耶斯补上一句。「Reaper回来过了。」
「渡鸦?可是我没看到……」杰克皱眉望着包围这幢屋子的森林,晦暗的暮色已经逐渐将此处掩盖。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嘿,你甚至没有离开过这张椅子。」
莱耶斯只是对困惑的前者耸耸肩。
「我就是知道。」
◇◇◇◇◇◇◇◇◇◇◇◇◇◇◇◇
Soldier发现主人最近带牠散步的路线换了,开始往深山高处的地方前进,尤其是那座松木林,跑得特别勤。
主人每次去总惦记着捎上些不同的东西,和那个人类交谈时没什么表情,也不太会跟自己说话,但小鹰知道这是主人特别专注紧张时会有的表现,牠不禁开始好奇这个人类的本事,能让自己所崇拜的主人如此留意。
这天下午杰克踏上小屋的阶梯,举起手还没敲时门就被打开了。
「上次提到过的。」小鹰看着自己的主人拿起瓶子摇了摇,态度看起来相当随意。
「镇里挺不错的私酿酒,也可以拿来消毒用。」
莱耶斯接过酒瓶,打开闻了一下。
「玉米酒?」
「本地产的红玉米。」杰克回答,不经意的朝屋内探头。
「对了,Reaper呢?怎么又没看见牠。」
「牠出去了。」
莱耶斯简短的回答,然后就倚在门边没有其他的表示。
杰克苦思了半晌措辞,望着前者扬起嘴角了然一切的表情,这让自己想起从前──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位曾经的长官,他只好率先投降。
「加布里尔,我只是想……」
「算了。」
莱耶斯挑眉,直接打断了前者还没说完的话。
「进来吧,带着你的宠物──我是说Soldier。」
杰克和小鹰互看了一眼,莱耶斯则拉开门补充。
「免得牠去林子里猎食遇上Reaper。」
杰克虽然对这句话颇有微词,他认为Soldier并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还是保持沉默点头,毕竟好不容易才得到能踏进屋里的首肯。
木屋里的陈设比山下的房屋还要更简洁,横梁上悬挂着的干燥植物及麻布袋发出特殊的味道,Soldier抓着扶手椅的椅背张望,牠上次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小鹰的主人则端详着屋角渡鸦的宝物堆,然后瞥见桌上摆着面包和满满一盘炸鱼,于是疑惑的看向屋主。
「不小心多做了一些。」莱耶斯干脆地承认,打开橱柜将几个盘子搁到桌上。
那天他们留下来吃晚餐,没有使用电的屋里点了油灯,老旧的椅子偶尔在移动时发出声响,Soldier望着墙上因火光而跃动的阴影,主人们则低声谈话。
杰克将手肘放在桌面上,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这么多年来,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很多。」莱耶斯站着俯身观察安静的Soldier,一面回话。
「特别是发际线。」
前者带着笑意的揶揄立刻引来抱怨。「加布里尔,别这样。」杰克无奈的搓了搓下颚,看着兴致盎然的老友补上一句。「……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摸摸牠。」
Soldier 听见主人的发言后以一种询问的眼神侧头,而牠的主人出声安抚。
「没关系的,Soldier。」
莱耶斯试探性地伸出手,小鹰则冷静的任由对方触碰自己,但仍毫不示弱的回望前者,这使莱耶斯难得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
「不错的鹰。」他评价道。
◇◇◇◇◇◇◇◇◇◇◇◇◇◇◇◇
之后Soldier和牠的主人在不同的时间点回访了几次,但主人从未遇见过渡鸦,小鹰觉得这种巧合令他看起来有点遗憾,不过也并不是那么在意。
这天莱耶斯终于答应下来山谷作客,小鹰看着主人因此忙碌了一整天,不过还是有遗漏的地方─为牠制作头盔的剩料和失败作还放在桌边,被客人拿起来仔细检视。
「真是糟糕透顶。」莱耶斯直言不讳,让正在用小型屏幕看新闻的杰克抬起头。
「线头没收好。」他向杰克伸出手,后者愣了一下才意会过来,将备用的针线工具递给前者。「针脚间隔太粗、这里太松。」莱耶斯一边批评,一边神速的拆开重新缝补,然后把完成品抛给杰克。
屏幕上正好播着有关毛毛虫影响天气的论战,气象播报员相当严肃,莱耶斯瞥了一眼,发出不以为然的哼声。
「好了,你可以继续看那些无关紧要的垃圾新闻了。」
「谢谢。」
杰克无视对方嘲讽的语气,看着手中被修补过的头盔,决定下次出门换上这个。
「对了,能不能放Soldier自己出去?牠需要活动……」
「想都别想。」
「加比,听着。」杰克压低声音委婉地试着解释。「我相信牠,可以替牠担保。」
莱耶斯一脸不悦,但是闻言不禁露出好笑的神情。
「为一只鸟?算了吧,我还是不相信曾经飞进屋里要吃了Reaper的鹰。」
「Soldier不只是一只鸟。」杰克瞥了一眼站在栖架上的小鹰。「我们能非常清楚的理解对方,就好像牠是我的一部分。」
他表情相当认真的回过头,然后耸耸肩表示。
「好吧,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怪,不过……拜托。」
看着老友如此请求,莱耶斯终于开口,不过语气充满警告。
「好,但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
杰克点头,对方未说完的部份他了然于心。
◇◇◇◇◇◇◇◇◇◇◇◇◇◇◇◇
秋天枫叶艳红,微风飒爽,两人在门前扫开堆积的落叶。
杰克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思索,决定以天气作为开始话题,转身刚好见到对方弯下腰捡拾东西。
「今天屁股真不错。」他轻松的开口,下一秒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Soldier 在一阵无法遏止的笑声中飞出窗外,牠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手足无措、拼命想解释的主人。
没问题的,小鹰想,主人应该可以自己搞定,于是牠没停下来,继续朝目的地飞去。
在老橡树那边,满树叶子都成了眩目的金黄色, Reaper似乎很早就到了,正在用喙啄着地上的橡子,Soldier收起翅膀降落在牠身边。
Reaper欣赏着滚动的橡子,似乎只为了玩乐而不是要吃,牠头也不回地用一贯的嘲讽打招呼。
嗨,宠物鸟。
你不也是吗?
Soldier气定神闲地回答,这等级的挑衅已经对牠没作用了,Reaper终于停止玩耍,饶有兴味的回头瞄了一眼前者。
哼,嘴巴倒是变厉害了。
渡鸦低鸣后率先振翅飞起,小鹰在牠身后跟上。
在几次不期而遇之后,两只鸟不知不觉越来越常一起行动,而Soldier发现相处久了,Reaper的性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比自己年长的牠更加睿智,而且对森林相当了解。牠们一起飞翔,越过山岭和河流,小鹰随着渡鸦见识草原和旷野,更多牠从未去过的角落及广大的地区。
当牠们飞过湖泊如镜般的宽广水面时,Reaper感叹。
你要在黄昏之前回去真是可惜,这里晚上挺不错的。
Soldier看着水面,牠可以想象这里晚上的湖面映着高挂的银月,柔和的月光会像用最细的蛛网编成的轻纱一样,朦胧的洒满山谷……。
牠飞下来抓了只鱼,到岸边用爪抓牢,然后另一只爪撕着吃。Soldier吃到一半,感到尾巴被拉扯了一下,回头看到Reaper盯着牠,于是稍微退开让渡鸦分食。
吃完后两只鸟在湖边的芦苇丛中歇息,Soldier抬头望着一大群从未见过的鸟类盘旋在湖面上,突然有点好奇。
Reaper,牠们为什么要这么多的数量一起行动?
迁徙,到温暖的地方去过冬。
渡鸦很快回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我也看过你的族类迁徙,牠们会一路沿着河往南……你不会想一起去吗?
不。
Soldier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牠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否决。这反应让Reaper觉得有趣,停止梳理的动作。
为什么?
因为我得在天黑前回去。
小鹰回答,渡鸦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歪着头讥笑。
你得遵守规则,是吧?明明现在没有绑着链子,你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你不懂……这是我的责任。
Soldier沉默,牠发现自己很难跟渡鸦解释,所以干脆默不作声,而Reaper则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前者。
好吧,反正绑着链子的不是我。
◇◇◇◇◇◇◇◇◇◇◇◇◇◇◇◇
杰克斜倚在长椅的一端,他发誓自己原本在看书的──是本随意从架上拿来、标题名为渡鸦(The Raven)的诗集,但是当莱耶斯拿了吉他过来,并示意挪个位置的时候,他就无法控制的不断从书本内容中走神,只好垂下目光,假装仍专注在那些印刷物上面。
他虽然不懂吉他,但还是很爱看对方弹──只是机会难得。
偶尔偷空,他们在深夜寂静、远离营区的地方凑在一起,他看着莱耶斯拨弄琴弦,那双因锻炼而厚实粗糙的手竟令人诧异的灵巧,真是奇异的景象──指尖勾动、指腹施予恰好的力道,缓和处停留、转折处又果决的富有节奏,于是不知名的小调流泻出来,宛转萦绕,使人深深沉浸在这氛围当中。
他曾经在浩瀚的星空下凝视对方,也看着那双温暖的深色瞳孔映着自己,伴随耳畔的吉他声响逐渐微弱,而胸中的心跳声取而代之。
……不过这都是年轻时的事了。
杰克阖起书,觉得实在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一回头就发现莱耶斯正注视着自己,手中刚好完成最后一个颤音,然后随意的开口问道。
「就像老样子,嗯?」
杰克顿了一下,轻描淡写的附议。
「就像老样子。」
他别过脸望着窗外,这时外头的乌云逐渐聚拢,看样子要下雨了。
森林里空气潮湿浓重,鸟儿纷纷飞进林里躲避即将到来的雨势。
一道光划破乌云密布的天幕发出巨响,让在枝桠间避雨的Soldier 全身震了一下,在牠身旁的Reaper则是淡定的抖抖尾巴,习以为常的移到更好的位置。
片刻后豆大的雨点落下,Reaper打了个呵欠后就干脆靠着Soldier闭起眼睛,两只鸟依偎在一起。
小鹰毫不介意的挺直身体,不经意的发现渡鸦感觉没有初见时那么庞大,也许是主人精心的训练和照顾的缘故,牠在这段时间内快速成长,身形已经开始超越对方。
意识到这点的Soldier思索,牠感到Reaper温热的身体紧贴着自己,身体平缓的起伏着,显然是睡着了。小鹰望着眼睑紧闭的渡鸦,不知不觉也昏昏欲睡,恍惚间牠看着那饱满的胸膛──如果自己的爪握住这个身躯,刺破还在跳动的心脏,浸在温暖的鲜血里撕开皮肉,就能尝到软糯鲜美的肝脏……。
想到这里,Soldier瞬间清醒过来,牠用力甩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骇然又愤怒。
不,这只是个意外。
小鹰在心里认真告诫自己,一边看着身边的渡鸦。
Reaper是朋友,而自己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朋友的行为。
◇◇◇◇◇◇◇◇◇◇◇◇◇◇◇◇
虽然还是秋天,但寒风已让人感到凛冽刺骨,傍晚时路上结满了碎冰,行经时靴下不停发出迸裂挤压的声响,杰克搓着冻得僵硬的手指,接过加了大量砂糖和肉桂的热啤酒。
莱耶斯看着窗外枯叶被狂风吹得四散零落,于是关上窗户。
「难得你这个时候出现。」
杰克喝了一口饮料,然后稍微被香料的辣度呛了一下。
「走到半路才想到,我好像没有检查门锁就离开了,所以回去──」
莱耶斯听着前者的解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这种地方──又不是远行。」
杰克耸肩,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这不重要,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说。」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迭后的剪报递给对方,莱耶斯瞇眼读着标题──【前所未有的寒流】、【森林即将封闭】。
「许多人会离开这里避冬。」杰克补充,表情看起来欲言又止。
「所以呢?」莱耶斯折起简报还给前者,扬起嘴角。「毛毛虫预言成真了?」
「这不是开玩笑,加比,尤其是这么深山的地方,听说前几年还发生过雪崩。」杰克的语调有些急迫,而前者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他有些无奈,只好直接坦承目的。
「好吧,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来山下避冬──」
莱耶斯没有直接回答,他环抱双臂带着一种评估的眼神望着老友,杰克读不出对方此刻的想法,只好默默等待答复。
一阵短暂的沉寂当中,连窗外风的呼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莱耶斯最后移开那道令人感到压迫的视线,终于开口。
「我会考虑。」
杰克闻言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此时转过身收拾东西的莱耶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
意外来的突如其然。
就像扭曲的噩梦,总在酣睡之时降临。
当时正值黄昏之际,羽絮般的初雪随着寒风出现在山谷,Soldier和Reaper飞回小屋附近,而在小鹰别过头的那一瞬间,白面的鬼魅彷佛收割生命的死神,自黑暗中无声袭来。
凄厉的鸣叫跟挣扎的声响让Soldier回神,猛然一瞥只见到鸮攫走猎物的身影。
小鹰觉得自己像一头栽进冰窟,全身的血液冻结,惊惶和更多的愤怒,让牠本能追上去和对方撕打起来,此时Reaper从鸮的爪中落下,牠挣扎的往反方向飞走,飞得有点不稳。
鹰和鸮互相挥舞锐利的钩爪,羽毛飞散。鸮发出悠长刺耳的鸣声,那声音像尖锐的怨怼也像提问,最后牠在小鹰的驱赶下离开。
Soldier循着血迹和落羽追踪,找到躲在灌木丛中的Reaper,渡鸦张开半透明的内眼睑瞄了一眼小鹰,翅膀无力的歪在一侧,状况看起来很糟。
Soldier焦急的在一旁看着,不敢离开但也不知如何是好。
◇◇◇◇◇◇◇◇◇◇◇◇◇◇◇◇
莱耶斯捡起地上染血的羽毛,小鹰褐色的羽毛和渡鸦的黑羽被血迹黏在一起,杰克拂开被积雪覆盖的地面,试图再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刚才的叫声听起来不纯然是Soldier或Reaper,我觉得还有别的。」杰克看着那片黑色的羽毛,他从未见过那只渡鸦,而现在终于见到了其中一部分──他谨慎的发表意见,但同时有也一丝惊疑。
莱耶斯转过身来,语气让前者感到心凉。
「真不错,图谋已久?」他嘲讽,一面转身往屋内走,杰克跟在他身后不悦的试图解释。
「Soldier不可能──不、你不能这样就下判断。」
莱耶斯披上自己的外套,对此并没有回答,只是开门踏进户外的寒风里。杰克吞下想开口喊住对方的冲动,倚在门边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和那天一样触不可及。
杰克抬头看着已是深沉颜色的天空,他信任的小鹰没有回来,好像自身的一部分永远离他而去,再也无法重拾一切。
他开始头痛,一种久违的惆怅沮丧从内心深处爬了上来,好像提醒他黑暗从未离开。
吹袭窗户的风声越来越大,杰克关上门,一个词莫名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复矣(nevermore)。
这篇有两个结局【结局一:visitor】【结局二:nevermore】
明天更結局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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