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长恨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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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饭堂炒春笋……”
“就知道吃，能不能关注一下明天的鹿鸣宴？”
“咱们又没资格去，还是吃饭重要。”
饭堂里，相熟的学生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你们听说那件事没有？梅疏寒要向怡明郡主下战书！”
“战书？梅疏寒水平确实不差，但比那位郡主还差得远吧，他疯了？”
“我记得怡明郡主五年前突破长生境，是我们大雍数一数二的剑道天才。上次三国聚首，朝歌战道上郡主拿了第二，只输给了北临铸雪堂那个小怪物。梅疏寒要对她下战书，可不就是疯了……”
“你们懂什么，”一名学子拿着筷子比划一番，“这叫做知难而进，大义大勇也。”
“可他图什么？”
“这还不明白吗？怡明郡主指名道姓要与花见月比剑，梅疏寒自己顶上去就是想把这事拦下来。”那学子摇头晃脑，“他现在有多维护花见月你们不知道？听说有位上庠的弟子不开眼，私下编排见月师兄，不巧正被梅疏寒撞见，据说当时就被踹下了瑶池。”
“这我倒是明白了，但梅疏寒对怡明郡主，胜算实在太小。”
……
瑶池畔，半池湖水被晚霞染红。三三两两的学子穿过白桥，嬉笑玩闹，尽是考试结束后的轻松之意。尤其是这次成绩最好的辟雍学宫弟子，个个喜气洋洋，走在路上春风得意，只差呼朋唤友去最好的酒楼来个不醉不归。
但是对有些人来说，挑战仍然没有结束。
花见月看着眼前拦下他的白衣青年，笑着摇摇头：“梅师兄不必自责，怡明郡主只怕就是冲我而来，无论今日演武台上你怎样应答，最后结局都是如此。若郡主执意比剑，实在避不过，左右比一场就是。”
“师弟，千万莫要这样想。怡明郡主剑道无双，何况这次恐怕来者不善，能不应战就不应战。”梅疏寒不赞同地摇摇头。
他一脸忧心忡忡：“你大约不太了解，这位郡主看起来亲切柔美，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据说十三岁那年，她就执剑废了一位世家公子的灵脉，十六岁又借着比试的名头砍断了高门何氏一位旁系子弟的双臂，嚣张跋扈，在整个皇都凶名赫赫，无人敢惹。对她能避则避，师弟你千万不要逞强……”
“梅师兄所言确实不假。见月，实在不行我们找司业，这件事总有解决办法，犯不着硬拼。”
纪明卿拍了拍花见月的肩膀，又看了江不恨一眼：“你说是吧？”
江不恨却不给他面子：“怡明郡主那些事，大雍谁不晓得，还用你说？见月如果决定应战，必定有他的考量。”
纪明卿恼怒瞪他：“考量个屁，你可少怂恿他。郡主一言不合就砍人，出了事找谁说理？你还能和皇家申冤不成？”
“停停停，”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花见月头疼地打断他们，“你们能不能说点好的，好像我一应战就必输无疑一样……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纪明卿翻了个白眼，梅疏寒欲言又止。
花见月扯扯嘴角：“我胜算不至于这么小吧，纪明卿你是不是找揍？”
纪明卿往一边一躲：“不信你随便找个人去问问，肯定都同意我的建议。”
江不恨嗤笑：“我就不同意。”
纪明卿毫不客气：“你不算人。”
眼看这两人又要打起来，花见月简直不想和他们交流，忍不住左右看看，心想怎么还不见宴长临的影子。
到底是去哪儿了？
……
宴长临沉默地走在楼后的林间小路上，没有发出一丝脚步声。林木深深，薄雾弥漫，鸟啼虫鸣不绝于耳。
“这里真偏僻，是一处杀人灭口的好地方，你说是不是？”
不远处传来少女淡淡的嗓音，宴长临停下脚步。
少女从雾气中走来，浅色宫装的裙摆荡开，如同月夜盛放的昙花。她腰侧长剑镶金缀玉，华丽的不像是一把杀人的凶器。
宴长临静静看着她，摩擦了一下手里的黑色印章。
“好久不见，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吧？”怡明郡主莞尔一笑，脸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宴长临神色不变：“我们很熟么？”
怡明郡主似乎有些委屈：“好歹盟友一场，小国师这话可真伤人。”
宴长临抬眸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有些不重要的事情，他记不太清楚。什么盟友，他似乎没有深刻的印象。
不过没关系，宴长临知道这种时候只要不说话，对方自然会脑补出合理的解释。
果然怡明郡主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我给你传递消息，你助我报仇，公平交易。小国师一向是守信之人，可别忘了。”
宴长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嗯”了一声，淡淡问道：“你要挑战学宫弟子？”
“你也知道了？”
“你要挑战的人是我的朋友。”
怡明郡主诧异地看了宴长临一眼：“你居然也会有朋友？”
“……”
宴长临沉默，第一次产生了解过去的自己的念头。
怡明郡主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我们有些交情，我给你一个面子，台上下手轻些，不会伤他性命。但刀剑无眼，小伤难免，小国师可莫要怪我。其实这是随陵王的意思，我也是不得不从命。”
傍晚霞光斜照，穿过枝叶空隙，地上光斑交错。
宴长临似乎微微笑了一下：“输赢未定。”
“我却觉得输赢已定。”怡明郡主眨眨眼，“莫非小国师觉得我会输？”
她摸了摸身侧长剑，笑道：“长恨剑虽然已经三年不饮血，小国师可莫小看了它。如今大雍少年郎，哪个能赢的过我？”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小国师另当别论。”
……
宴长临回到医馆的时候，正看见花见月和江不恨窃窃私语。
“怡明郡主用的那把剑名为长恨，也是一把名剑，”江不恨翘着腿给他讲解，“你要是真要去与她比剑，一定要记得两点。”
“第一，她的剑法名为‘饮冰怀雪’，剑意霸道，如同冰封雪崩，一个不慎就会被震伤灵脉。与她争斗，要取个‘巧’字，不要硬抗。我当年还在光墟的时候，我师父……”
他咳了一声，不继续说了。
花见月认真点头记下，问道：“那第二呢？”
江不恨看着窗边，长叹一口气：“郡主闭关三年，没人知道她现在的剑法到了什么水平。到时候我与司业他们在台下守着，你要是真扛不住，记得喊救命，我们就冲上去救你……”
花见月想一脚踹到江不恨的椅子上，忍了忍没动作：“呸，我还当你支持我去打呢。”
江不恨十分无辜：“我真的支持你啊！我信你不会输得太惨，不过赢也确实有难度吧。”
花见月：“算了算了，我去练剑了，懒得理你……宴长临？你终于回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宴长临进屋，回身关上门：“老板要去打架？需要帮忙吗？”
江不恨在一边啧啧两声：“嚯，了不得，咱现在也是有打手的人了，有排面。”三文钱花的值。
花见月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热，说道：“咳，我们现在也算同门，你其实不用叫我老板……”
宴长临温柔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长恨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