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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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继十月底运动会红色事件后，扒皮D姓女神遭美院男友出轨抛弃，男生疑似出轨教育学院新实习助教。
楼主：现实比电视剧更精彩系列！美术系X姓男神渣男实锤，喜新厌旧与教育学院年轻新助教打得火热，据说这位助教来历不简单。
1L甜茶不加糖
沙发。
5L七月初七在夏季
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怎么又来，而且实锤在哪？这标题也贼WY风了，点进来后发现一脸懵逼，又像个傻子一样出去。
9L烽火连三月
楼主放图啊，不放图说个屁，别瞎搞。
14Lnever say never
教育学院的有吗，出来冒个泡呗，话说教育学院的新助教是谁？
23L再长痘我就割脸
楼主别散播这种谣言好不好，教育学院的在这里，新助教没见过，不过我室友去过办公室，运动会的时候助教才刚来的好不好……
29L冰镇酸梅汁在哪里
后来者居上，为人师表能不能别这么绿茶，心疼D学姐，人美心善哪里不比那助教好？渣男就是渣男，垃圾。
33L定海神针
求图楼层在这里集合。
38L他帅到我了
楼主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传闻啊？又不放图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41L徐维维不说废话
天呐，我又看到了什么，论坛贴怎么这么乌烟瘴气，这种帖子还敢发吗？上次论坛一夜被黑到瘫痪的事还没吸取教训吗？
46L荔枝喵喵
计算机系的大佬正在赶来的路上……
51L走走停停
学生会的网管在哪里！这里有人犯案！
53L狗蛋给我滚
郎才女貌又怎么样，青马竹马又怎么样，秀恩爱分得快，这句话适用于世界上一切情侣。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的结果怪不了别人，难道女的就没有同意男的做的事吗？HY又不是一个人就能成功，只能说太惨，追求刺激就别怕中招，这个世界不相信苦情者的眼泪。
57L小茗姐姐的男朋友
先截图再细看哈哈哈哈，学生会的人可是散布在各个角落的，再不看帖子又没了。
……
“老师，我画好了。”有女生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
明宵揿灭手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立在角落的画板，点头。
有微信弹框。
明夕何：姐，我马上找人删帖。
明宵心烦意乱，再抬眸，撞进一双眼。
她万般庆幸现下不是只有二人独处。
十一月底已入冬，画室内暖意涔涔。他习惯坐在窗边，黄昏的光落在窗帘、眉眼上，又是不同于画板上的另外一幅画。无需用颜料勾勒描摹，他于景中，景自衬他。天赐的皮囊。
应了美院老师的请求，替她监考期末小测，哪知正巧是陆晨夜的班。
距离上回侧门遇劫一事，她已有一月未再遇他，好似两人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交集不深，在各自生命中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每次见他，看见那双眸，她的心就发悬。
明宵收了神，却不敢再点开手机。
又有人结束绘画，要离开。
她照样叮嘱学生登记信息，那女生落笔后欲言又止，盯了明宵好半会儿，悄声凑近她：“老师，您是教育学院的老师吗？”
明宵静了一瞬：“怎么了？”
“没事。”女生赶忙摇头，拎过讲台前的包，从前门小跑走了。
陆晨夜是最后一个交画的。
她照着登记表上的交画顺序，为每一副支架上的画贴标记。偌大的画室里，只余他二人，静得没有多余一丝声音。
她在翻页核对，他在收捡画具，两两无言，相安无事。
到最后，还是剩下他们。
明宵甚至希望他能保持这份互不打扰的宁静，直到离去。
“桌面上的那份表，你记得签字。”明宵站画板前，提醒着。
笔尖在纸上划出空白痕迹。
她微嘟哝，垂下的视线中，有一支笔递来。
明宵不留痕迹扫了眼那只手。手腕和骨节的线条，曾出现她记忆里很多次。此梦非梦，她从不愿细想。
“谢谢。”她编好号，将笔递还给他。贴完后见他还在身侧，不由得开口：“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画了一个下午肯定也累了。”
他这般不言不语地杵在一旁，她更不自在。
“老师。”
他启声时，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只手横过她眼前，两指轻捻，扯下画架左上角的编号便签：“这个号写错了，是24，不是23。”
明宵的视线越至前一排，想确认时，笔和便签已到了他手中。
陆晨夜俯身将编号贴上角，她正欲道谢，他保持倾身姿势，忽然偏头朝上，目光不紧不慢地看着她。
她愣住，有什么在脑中闪过。
“怕我？”他直起身子，目光微暇着，打量她的神色，“从你今天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瞧过我，很讨厌我吗？”
明宵不吭声，从他手里抽过笔和便签，默默往后重新编号。
到最后一幅时，她的动作渐顿，直至停住。
这是陆晨夜的画。画的是海上的夜，永夜。
蓝与黑的沉淀，是压制浮动和长寂的孤独。海面好似有浅浅的一丝光，但仔细再看，又会发觉那根本不是光，而是更深的暗透出的假象。
怎样的人，才能在一个有着难得温暖日光的冬季，画出这样一幅无尽压抑的作品。
“你画画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明宵盯着那道挣扎的光，低声问。
“在想什么。”他重复这句话，好似真在品忆当时心境。人慢慢行至窗边，倚墙瞅她，“想着画这样一幅画，还要挨到深夜，到底值不值得。”
“什么意思？”
陆晨夜轻歪头，看着她的眼：“画很无趣，生活也是，但是有趣的东西总在最后，所以我想等。”
明宵无言回视他。
他一笑，眸中似有惊鸿掠过。半晌，又伸出手，取掉画板上的夹子，从那海上永夜图后，抽出另一张画：“虽然牺牲了较长的时间，但是当最后走的人，可以获得独处的机会，好像也不错。”
她的目光撞上那副画，心咯噔一声，身子僵在原地，动不了。
那张永夜图后，是另外一张色泽鲜丽的人像画，复古而曼妙，饱满且富有生机。
画的是她。
……
明宵不受控地望了他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挪到画上。察觉到他一直在看自己，她将脸偏了个角度：“为什么画我？”
他百无聊赖地将画重又搁置架上，眼底融了笑：“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老师的问题可比我们当学生的还多。”
“你的作业交哪一幅？”她岔开话题。问完后感觉不对，自然是交海上永夜图，“你把这张人像画带走，作业留海夜的这幅就行。”
言罢，又瞥了眼。心中滋味难辨，不敢细看。
“你很上相，无论是照片，还是油画。”他忽而道。
明宵不作声，惯例将便签贴上：“谢谢夸奖，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陆晨夜的手搭在窗台上，食指轻敲，一下又一下。
他说：“老师谦虚了。”
他天赋异禀，在构思、技巧和配色上堪称完美，无论交上哪幅作品，都将获得一个颇高的分数。但重点就在于，作品的内容。
美院的老师认识她，又会参与到评分环节，这张图要是出现，或多或少都会给人一些遐想。她想尽量避免与他过多交集，不仅是因为他是学生，她是老师。更因为，他是陆晨夜。
“素描也适合你。”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很有质感，“要是有空，改天给你画一张。”
明宵往讲台走，耳边滑进这句话，不由地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时，赫然发现他正用打火机，准备点燃那张海上永夜图的边角。
“陆晨夜！”她低呼阻止，“你想期末挂科？”
他懒散地掀了眼皮：“老师说笑，我的作业是另一幅。”
明宵腾地一下子，回头走了几步：“那不是你闲来无事画的吗？作业是作业，娱乐归娱乐，况且那张画……并没有海夜这张图好。”
空气静默了几秒，她的神经还在绷着。
“是吗，原来老师不喜欢。”
陆晨夜拇指一按，“啪嗒”声响起，指尖蹿起蓝色焰火，猛地摇晃几下，堪堪吞上画纸：“我却更喜欢人像画。”
他竟还拿这个开玩笑，明宵阻止：“你把人像画送给我，把永夜图交上去。”
陆晨夜的手顿了顿。
睫下的眼慢慢抬起，看着眼前的她。
白炽灯晃晃，悬于头顶，是最为朴素的光。他的影子仿佛从灯光中拔|出，延至她脚底，拢着大半个她。沉默不惊、似永夜寂寂的目光，也罩满她。
这般眼神明宵触及过多次，迅速拉响她脑中警报。
“我没有不喜欢。”她迟疑了，还在思忖后半句该如何补救。
他眼中闪过什么。短短一瞬。
“这张不好，下次为你画更好的。”他说道。
火舌吞卷过画中心，向两边肆虐蔓延。
陆晨夜烧了两幅画。
***
当夜，论坛贴已删。
花洒的水从头顶淋下，滑过眼角，滑向每一寸肌肤、骨骼，水雾氤氲，看不清镜中人的脸。明宵背靠墙，坐在冰冷的地上，良久。直到头疼得厉害，身上暖意渐褪，不得不撑着起身。
出了浴室时，头晕目眩，眼前是一片青色。她栽倒上床，微信音未关，一直响个不停。明宵拿过手机，挑了最上面的那个，点开。
明夕何：学生会的人已经联系版主发帖警告了，不许再散播这类谣言，说是不利于校园文化建设，其实学校这边也给了压力。总之结果就是能清净一点，你别担心。
明宵：嗯。
见她回复，他的信息很快再来。
明夕何：是不是又头疼？你把灯关了，黑暗的空间有助于缓解，如果还有力气，把熏香炉点上。
明宵：你睡觉，赶紧。
……
杜乐芝的事，让那个尘封的梦再度被唤醒。
梦里的人看不清脸，声音却清晰，清晰地围绕在她身边每个角落，质问她为什么逃跑，为什么不听话，恐吓她如果不遵守承诺，就会有惨痛的后果……
她拼命跑，用尽全力逃离，始终循环在那片香樟树林里。
从正午到暗夜，白烟浮动，那个人就会出现在身后。
仿佛心有灵犀，明夕何的微信弹出：姐，事情过去十年了，大家早就忘记了。
她熄了灯，留了床头光线最弱的那盏，用虎口压着眼睛。
时过境迁，人的年岁与相貌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产生变化，但心上的烙印，再想掩盖，终究会有不平的凹痕。
明宵盯着手机屏幕，鬼使神差地点进了论坛。
她近乎怀疑自己是否认识上面的字。
标题：惊天爆料！D姓女神男友出轨对象——教育学院M姓助教不为人知的黑历史被扒，曾交往未成年杀人犯，校园暴力的参与者不配为人师！
她双手握着手机，床头灯，墙上钟，夜风树影……所有的光源、声音都在感官能捕捉到的范围内远去，在这里，在此刻，只有屏幕上的那行醒目的字。她甚至无法辨别，却又字字诛心。
下面有多少评论，都在议论什么，猜测什么，她没有看。
眼前是正午后的香樟树林，她被反剪了手，按倒在满是落叶的地上，耳边的各种笑声都似罩于铜钟内，被放大，在回荡……她充血的眼睛盯着半蹲在她面前的人，那一秒，有狠厉和绝望在眼底滑过，她做了影响她人生第一个转折的决定。
有信息蹦出，“陆晨夜”三个字定格在这一幕。
她木木地点开，眼珠微转。
陆晨夜：老师，你现在做的一切，是想得到救赎吗？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