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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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倾情一曲是以莱茵哈特拂袖而起，吉尔菲艾斯似笑非笑地出现在凯瑟面前——他们的座位特意选在凯瑟他们那桌的背后——告知“亲卫队队长”的试用期到此结束，评定为不合格，在场的军官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想起伊谢尔伦脑袋里就会回响着那首“果农之歌”的结局告终的。
“结果他们居然就把奇斯里从我那里抢走了，过河拆桥！”凯瑟一边向安妮罗杰告状，一边用眼睛得意地斜暼着被告状的两位，“安妮小姐你说他们过分不过分？”
莱茵哈特绝对不承认自己在嫉妒，但还是瞪着故意在安妮罗杰身上蹭来蹭去的凯瑟。
小人得志！
安妮罗杰安慰猫咪一样摸摸凯瑟的脑袋，将手上未完成的毛衣在她身上比划着。
吉尔菲艾斯好笑地摇摇头，“凯瑟，我有点事要和你商量，过来一下。”
公事？凯瑟恋恋不舍地离开壁炉旁，在公事上她的态度基本上还是比较认真的，乖乖跟着两人离开起居室，身后传来安妮罗杰柔柔的话语：“等会儿我泡可可过去。”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心里想得大概是同一件事吧，有关那短暂而幸福的童年，以及为之奋斗至今的愿望——只不过是能大家围在一起喝着热可可而已。
莱茵哈特的办公室完全算不上奢华，凯瑟第一个扑向了比较舒适的沙发。吉尔菲艾斯坐在她对面，随手拿过一叠文件开始看，莱茵哈特拿了几张纸放在凯瑟面前的矮桌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凯瑟探头瞅了瞅，“哦，亚列克斯•卡介伦少将啊，原伊谢尔伦要塞代理司令官。”
“就是这位卡介伦少将在伊谢尔伦要塞收复后行踪不明，既没有回同盟也不在战俘名单上，克莱门斯提督？”
“嗯……”凯瑟撇撇嘴，“既然这么问说明您已经知道了吧，罗严克拉姆元帅……人是被我扣下来了，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如果换个人做你的上司，想必你的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吧。”莱茵哈特语气凉凉地和她例行地斗嘴，“现在人呢？”
“在克莱门斯领。事先声明，打死我也不会让你把他还给杨威利的哦，想都别想！”凯瑟懒洋洋往沙发上一趴，摆出了你奈我何的傲慢姿态。
这家伙就是吃定了他不会拿她开刀是吧，莱茵哈特眼角抽搐，而最该死的是他的确不会拿她怎么样。
秃鹰之城事件让他明确了自己的心，吉尔菲艾斯和凯瑟迪亚，虽然名以上是他的臣下，但——绝对不止这些，这与身份高低无关。想起那个全身染血倒在地上的凯瑟迪亚，他就忍不住一阵心悸。
万一……万一……幸好没有万一。
凯瑟迪亚还是那个懒散的，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
……女孩子。
……她是个女孩子……
莱茵哈特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已经偏离了十万八千里，然而一时间却无法回到正道。那一夜让他意识到无论举止如何中性化，凯瑟迪亚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不过凯瑟迪亚的态度和过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当然她从过去开始就以戏弄他人为乐……难道说在意着那一夜的只有自己吗？
“咳咳……”吉尔菲艾斯低头看着文件，掩饰性般低咳了两声，原因是莱茵哈特莫名其妙发起呆来，而他视线的正前方正好是凯瑟——也就是说，他正对着凯瑟发呆。“对于这个人，凯瑟你知道多少？”
凯瑟对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少将衔，36岁，原同盟军统合作战本部部长西德尼•席特列元帅的次席副官，在行政事务上非常有才能，战术战略上……保守派吧，是杨阵营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说到这里，她傻笑了下，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被自己带走，杨威利那边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哪……“妻子奥尔丹丝•卡介伦，卡介伦少将原上司之女，生有二女，拿手的菜单是苣菜肉蛋卷……”
“……可以了，”莱茵哈特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能知道敌人夫人的拿手菜的……“再说说杨威利。”
“你们和他比较熟好不好，”见两人都坚持，凯瑟只好继续调动记忆库，“杨威利，中将衔，伊谢尔伦要塞……伊谢尔伦原要塞司令官兼伊谢尔伦驻留机动舰队司令官兼同盟军最高幕僚会议议员……啧啧好长的名头，因为无法预测的指挥能力被称为“魔术师杨”“奇迹杨”……这段你们都知道了跳过，宇宙历767年4月4日出生，30岁，喜欢加了白兰地的红茶，父杨泰隆，母卡多利奴•鲁库莱尔•杨，养子尤利安•敏兹，还有一只猫，年轻的时候没钱读书进了军校战史研究系，历史系被合并只好去读战略研究，除了战略外所有成绩低空飞过，指挥时会盘腿坐在指挥台上，梦想是做一个历史学家然后拿退休金正常的老死，基本上就是‘自脖子以下都是多余’的颓废老男人啊——”
凯瑟长吁短叹，在场的另两位男士心情很复杂。
“还要更详细的吗？如果想听杨提督的个人传记也没问题啊。”凯瑟很大方地表示。
想听又不太想听……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就处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点了点头。
于是凯瑟主讲，将同盟的名将们YY了个遍。其间安妮罗杰端了热可可上来，听众变成了三人。莱茵哈特倒并不想让姐姐接触战争，然而……凯瑟的讲述实在是……太像在讲故事了……
八卦的魔掌终于还是伸向了帝国诸将们。
“米达麦亚这个人才叫好笑，他决定向艾芳求婚，冲进花店把店员吓了一跳，结果买了一束黄玫瑰，当他去买戒指时才自己钱不够，只好买了一盒蛋糕，也亏的艾芳没有生气啊。”凯瑟窝在沙发里，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他们结婚罗严塔尔来参加婚礼，他吻新娘手的时候，米达麦亚的母亲还担心艾芳会被他迷住呢，还有罗严塔尔……”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凯瑟停顿了一下。
罗严塔尔的经历并不是一个可以当成轻松的故事讲出来的题材，在人背后议论这些更是极端不厚道，但是……她犹豫了不过数秒，还是将她所知道的，关于金银妖瞳的过去给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以前世的凯瑟看来，很八点档的故事。有钱的老男人娶了个上流贵族家的小姐，对她百般宠爱体贴，可他终究还是个没什么魅力的老男人，贵族小姐有了其他情人，深爱妻子的丈夫装作不知，然而这位贵族小姐有了孩子，若确定是情夫的，打掉便是——到这里都很平常，是贵族圈里常见的事，问题在于——这位贵族小姐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出于侥幸，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孩子有着一只和情夫一样的黑眼睛。奸情暴露，小姐自杀，丈夫颓废。
而罗严塔尔，就是那个看着亲生母亲拿水果刀刺向自己眼睛的婴孩。
“凯瑟，睡了吗？”吉尔菲艾斯敲着门。
门开了，凯瑟穿着身白色长袍斜倚着门框，打开门坐到沙发里，随手拉了个枕头抱住。
她早知道会有人来，那个人，也只可能是吉尔菲艾斯。
吉尔菲艾斯也坐下来，斟酌许久开了口：“你并非毫无原则的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那些？”
“有的时候多知道一些，误会就不会发生了，我只是突然想明白这个道理罢了，所以……情报部么，也不错啊。”凯瑟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
到底，什么“因剑而生，因剑而亡”，浪漫是够浪漫了，在这个宇宙里又有几个人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结局的呢？
情报部……大概比起亲卫队能做到的更多吧。
“其实奥贝斯坦来找我，并不是被我拿玩笑话打发掉的，他要我把克莱门斯舰队也加入元帅府编制中，我答应了，现在……只有直属的亲卫舰还在我手里了吧。”
将她的部下打散编入其他将领属下，的确是个好主意，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看来在医务室里她说的那番话对干冰阁下刺激不小。
“不要摆那个脸色啊，吉尔，我回来的时候就考虑到这种结果了，再说我的部下就算名义上被调开也还是我的部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抱歉，凯瑟。”除了这个，吉尔菲艾斯实在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这又不是你的错。”凯瑟抬起头看了看吉尔，“还是坚持不配枪，还在怪莱茵哈特？”
“并不是责怪，只是觉得……可能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走到同样的境地吧，莱茵哈特大人……他将会坐上至尊之位，而我只是他的臣子。”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真想揍你一拳，吉尔。”凯瑟看着吉尔菲艾斯叹了口气，将睡袍向下拉露出肩膀。吉尔菲艾斯显然吓了一跳，急忙要转开头可又被凯瑟肩胛骨上狰狞的伤疤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
“在秃鹰之城受的伤，还有一个在这里。”凯瑟比了比左胸，“稍微偏移几厘米我就死定了。其实这种伤疤完全可以用整形去掉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做。”
她看着吉尔菲艾斯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楚地吐字：“因为我要让莱茵哈特记住他犯过的错误。”
“从他平时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他觉得对我有愧。只要我存在，他就不可能忘记‘我们是朋友’这件事，因为失去的后果他承担不起，吉尔你所担心的状况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吉尔菲艾斯僵坐在沙发上，这样的凯瑟迪亚太过陌生，陌生得他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凯瑟将领口笼好，“皇宫可不是凭几句玩笑话就能活下来的地方，其实我并不想让你们看到这个我，所以并不打算回来的……可既然已经在这里，我就会尽我所能，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与其等你们自己察觉到这个真实的我，还不如就我自己坦白。吉尔，你被吓到了？”
吉尔菲艾斯低下头，十指相扣放在膝上，沉默了一会儿，“凯瑟，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莱茵哈特大人？”
“我不否认这一点。莱茵哈特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美丽而又矛盾，然而……该死的雷吉尔黑了我那么多研究经费怎么还没得出半点有用的结论啊口胡！这都几年了就算是星之大海也该走到边了吧！人要是没了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吉尔菲艾斯：“……”
“……抱歉离题了。”凯瑟收回暴走的思想，“不就是奥贝斯坦一级上将嘛，我未必就斗不过他，你只要想着莱茵哈特和安妮小姐就好，别的不用操心，第二人理论，只要莱茵哈特不在乎，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如果他翻起来了呢？”吉尔菲艾斯摇摇头，苦笑。
“那我就再剥了他的衣服把他挂在女厕所里。”凯瑟“哦呵呵呵”女王式三段笑，拍拍吉尔菲艾斯的肩膀，“放心，我知道分寸。”
全宇宙最不知道分寸的就是你了，如果换在以前，吉尔菲艾斯大概会这么想，不过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