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黑洞》叶残心

24、第二十三章

　　与安妮罗杰挥手道别后，凯瑟弯腰坐入车内，右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莱茵哈特双手环胸闭目养神，两人有志一同地无视吉尔菲艾斯饶有兴味的目光。
　　这还只是个开始。
　　当三人从车上走下后，凯瑟觉得那些明明好奇得要死但还要装出一副一本正经样子的卫兵们的视线简直要把自己的后背戳出一个大洞来。

　　“既然不让我退役，那么你们是打算把我安排到哪里？中将……还真是个暧昧的军衔，要把我调到谁属下去吗？”凯瑟自己动手倒了杯咖啡，不经意地问，转身便看到两张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她却感觉得到正在表现着“困惑”这种情绪的脸，“怎么，你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没考虑过，但是……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看了彼此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样的意思。
　　凯瑟迪亚绝对不适合当一个部下。
　　“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凯瑟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们凝重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脾气别人受不了，梅克林格如何，实在不行的话，吉尔你收留我好了。”
　　莱茵哈特想了想，问道：“梅克林格的舰队是满员，再加上你的部下，就超出一个上将的编制了，何况……”
　　“何况凯瑟你难道要让上司来替你指挥舰队么？”吉尔菲艾斯猜出了莱茵哈特的未竟之语，苦笑着补充。
　　“那倒也是。”凯瑟不在意地耸耸肩，“MA～我没怎么当过别人的部下，所以说还是干脆让我退役好了。”无论是先前身世不明的皇子殿下还是后来显赫的女侯爵，都是皇帝的宠臣，就连布朗胥百克公爵都没用强硬的口气对她下过命令，仗着贵族身份的便利，即使抗命不尊也没人敢指责她，她眼珠转了转，突然一击掌，“要不，莱茵哈特，我来做你的侍卫如何？你的亲卫队队长还没有合适人选吧？”
　　这样三个人就不用分开了，两全其美，凯瑟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这……绝对不行！”莱茵哈特反应激烈得可疑。
　　“为什么？”凯瑟站到莱茵哈特跟前，踮起脚与他对视，直到莱茵哈特白皙的脸上透出一抹红色，才扯着嘴角怪笑几声，“哈哈，被女孩子保护，你不愿意？”
　　“你这……！”莱茵哈特瞪凯瑟一眼，鼻子哼了声转过头去气得不愿看他。
　　凯瑟摸摸下巴，便如久经阵仗的风月老手看着冰清玉洁的千金小姐一般贼笑着看着莱茵哈特，“还有一个选择，让我继续当我的击坠王去，你选哪个？”
　　莱茵哈特的脸可真是被气红了，“你这家伙真是根朽木！总是想着怎么偷懒耍赖！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个打下伊谢尔伦的将领来给我作保镖？想也别想！”
　　凯瑟眨眨眼踱到沙发边坐下，低着头沉默半晌，突然猛地抬起头，湿漉漉小鹿一样无辜的黑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人。
　　“不许装可怜！”莱茵哈特爆发了。
　　吉尔菲艾斯啼笑皆非，拉住莱茵哈特的胳膊，这种相处模式让他又不禁想起了过去，凯瑟总是把莱茵哈特逗得火冒三丈的日子，不由得怀念地笑了起来。
　　“但是……我比较擅长这些嘛～”眼睛眨眨布满委屈的水汽，“打架的话，你都还没赢过我哦～”
　　看着莱茵哈特忽青忽白的脸，吉尔菲艾斯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去捂住嘴偷笑。
　　“吉尔菲艾斯，连你也这样……”莱茵哈特被两位友人闹得浑身无力，放弃式地摆摆手，“先试着看吧，堂堂中将抢着要当保镖，亏你想得出来……别人问起你自己去解释。”
　　凯瑟笑嘻嘻地做了个OK的手势。

　　凯瑟迪亚在军队里的人缘极好，莱茵哈特听说过，不过亲身体会只有在伊谢尔伦的一次，他麾下几名大将大多和凯瑟私交不错，见到凯瑟一本正经地指挥安排着元帅府的守卫事宜，倒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唯一对此事抱持不赞同意见的，如所有人的预料，正是兼任罗严克拉姆元帅府事务长的奥贝斯坦一级上将阁下。
　　然而，当一级上将阁下与女侯爵进行了一次交谈后，再也不提此事，甚至任由凯瑟迪亚撤换了罗严克拉姆元帅身边的侍卫队，所有“奥贝斯坦丢失衣物事件”的见证者的八卦热情都熊熊燃烧着！
　　——也包括两位当事人，罗严克拉姆元帅阁下以及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阁下。
　　凯瑟一上午不见踪影，正好奥贝斯坦前来汇报工作，莱茵哈特便装着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克莱门斯中将提出了非常充分的理由，我无法反驳。”奥贝斯坦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我还是坚持，以克莱门斯中将的功绩和军衔担任这一职务并不合适。”
　　这他们早就说过了，只不过能被道理和规则劝服的就不是凯瑟迪亚了，莱茵哈特叹了口气，问：“那她是以何理由让你不赞同也不反对的？”
　　说服奥贝斯坦，是仅次于说服凯瑟迪亚的艰巨任务。
　　吉尔菲艾斯在莱茵哈特身后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其实耳朵竖得老高。
　　灰发义眼的参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上下嘴唇开合的动作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妨碍别人恋爱会被马踢死。”

　　奥贝斯坦离开后不久——
　　“凯瑟迪亚！！！”元帅办公室里传出狂吼，伴随着声声压抑的闷笑。

　　“不准再笑了，吉尔菲艾斯！”莱茵哈特灌了两杯茶压下心里闷气，瞪了一眼笑得全无形象的友人，“再这样下去我会先被她气死。”
　　“奥贝斯坦那张脸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吉尔菲艾斯在莱茵哈特的瞪视下勉强忍耐下笑意，但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上翘，“用凯瑟的话来说，真是太有喜感了。”
　　“你还说！”莱茵哈特按下桌上按钮，显示屏上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性，“……克莱门斯中将在哪里？”
　　玩忽职守，凯瑟迪亚你好大的胆子啊！
　　莱茵哈特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绝对不能称作和善，然而这名身着将官服装的男子却并没有畏惧或是什么不恰当的情绪，以标准的姿势敬着礼，回答：“克莱门斯提督受到米达麦亚提督的邀请，在军官餐厅用餐。”
　　“你的名字是？”
　　“下官是奇斯里上校，克莱门斯提督任命的亲卫队副队长。”
　　莱茵哈特向屏幕点头表示知道了，关掉显示屏向后靠在办公椅上。
　　“有什么不对吗？”吉尔菲艾斯并没有看到屏幕中的现象，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凯瑟又有什么惊人之举了？
　　“克斯拉、梅克林格、米达麦亚、罗严塔尔，现在想起她在伊谢尔伦让我们抽的那些纸条，应该还有毕典菲尔德、繆拉和瓦列吧，也许凯瑟迪亚在发掘人才方面有特别的天赋。”莱茵哈特以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次提到过的科学技术总监的人选问题，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吉尔菲艾斯收起笑容，认真地汇报着：“现任科学技术总监的安东•希尔曼•冯•胥夫特技术上将，除了指向性杰服燃烧粒子外，六年来毫无建树，不过他一直表示了对公爵阁下的支持，况且总监部完全由他的派系把持，要找到撤换他的理由和人才很困难。”
　　“这样啊，”莱茵哈特沉思片刻，突然换了换了话题，“吉尔菲艾斯，我们也去军官餐厅用餐如何？”

　　高级军官餐厅里从未有过的热闹，就连用完餐的人也都留在座位上，听被围在中间的凯瑟迪亚描述收复伊谢尔伦的经过，连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从门口走进都没有发现。侍者认出两人吓了一跳，张口要叫，被莱茵哈特抬手阻止。
　　凯瑟正说到播放音乐触动伊谢尔伦要塞内安装的音波接收器，周围的人都起哄着要听那首歌，只有梅克林格坐在座位上，端着咖啡杯认真专注地喝。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不愧是被并称为帝国双璧的名将，见梅克林格与众不同的表现也猜到了此事有异，并没有跟着其他将领一起起哄。
　　凯瑟无比优雅端庄地笑：“你们真想听？”
　　见她有松口的意思，众人一片欢呼喝彩。
　　凯瑟咪咪笑，打了个响指，“梅克林格，音乐～”
　　“……不会是那首吧？”尽管觉得前途无亮，梅林克格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凯瑟给出否定的答案。
　　“要确保不会有人无意中启动了装置，还能有哪首歌效果更好？这可是全宇宙独一无二的音乐奥义啊！”
　　凯瑟的话毫无疑问惹得大家更好奇了。
　　梅克林格很不情愿地走到钢琴前坐下，按了几个键试了试音，长叹了口气，泉水一样顺畅的音乐从他手下流淌出来。
　　与弹琴者本人非常不相符的异常欢快活泼的前奏，有着奇妙的违和感。
　　凯瑟刻意压低声音，模拟着男声唱了起来。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发现了你哦～虽然想跟你一起玩，你还只是一棵小小的苹果～”
　　童谣？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出现了同样的困惑。
　　“淋浴着阳光，要成为一颗很棒的苹果哦！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只要一变红就马上把你摘下来哦～再等一下下吧～～”
　　观众中渐渐有人觉得不对了，被女侯爵的目光从身上扫过，配合着音乐不知为何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美目顾盼，见者生寒”……
　　“我们是否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呢? 呵呵呵～真想好好地夸奖你呢～你说你喜欢什麼样的赞美呀? 呵呵呵～～要玩扑克牌似乎还太早了！”
　　音调越唱越高，端的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伴随着神经质的笑声，餐厅碎了一地玻璃杯盘。凯瑟收回目光，专注地望着餐桌正对面的罗严塔尔，像歌唱家一样舒展双臂，放声歌唱：“让我好好地再看看你。嗯～～多麼棒的神情啊，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快落入我的手里吧！”
　　米达麦亚哭笑不得地看着好友却不敢打断女侯爵的献唱，唯恐她一个心血来潮将目标转向罗严塔尔身边的自己。
　　好一个罗严塔尔！他拿着高脚酒杯的手纹丝不动，平静地品尝着葡萄酒，好似根本没有感觉到凯瑟“深情”的目光。

　　帝国的高级将官们，对同盟军发自真心地感到深切的同情。

作者有话说

　　我在抽我在抽我在抽我承认。
终于跑完800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