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传》叁命

15、第十五章“败类”下山

　　舒生问道：“那这次出现叫‘染王’的鹦鹉是在什么地方？又死了什么人？”
　　穹云垂下眼帘，道：“不夜城，连家上下共计五十六人被杀，没留一活口。”
　　“厉害！”舒生惊讶，没留一活口自然也包括畜生，这得是多大的仇，问：“什么原因被杀？又是何人所为？还有那城为什么叫不夜城？是不是没有黑夜？”
　　“哼”白骨砚气道：“你问题倒是真多，要是知道了还叫你们去查干嘛！”
　　舒生漠然置之：“原来你们也不知道。”
　　“等等......”舒生突然意识到重点：“这么早过来目的就是叫我们替你们查清这件事？这又关天山什么事？”
　　“你......”白骨砚又想骂他，但被安尘再一次阻拦，安尘微笑道：“同样，连家这些人都是死在天山剑法下，但并非用的是蓝田剑。至于为什么叫不夜城，因为此处附近有一座火山，名叫鬼墨，夜间能照亮此城。”
　　“鬼墨？好奇怪的名字。”舒生很快想起前几日听到这名字，道：“是不是你们仙门害死那个叫鬼雨和墨向离的火山？”
　　好像他说什么话，白骨砚都要生气：“什么你们？都是些人间败类！”
　　舒生掏起耳朵，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可我和浮岚还正在罚跪，办不了此时。”反正有人成天喊他败类，干嘛还要有礼貌。
　　安尘笑了笑道：“你都起来了，自然不会有人再罚你们跪下。”安尘靠近舒生耳边小声说道：“你别忘了关于偷吃厨房老母鸡的事？”
　　舒生急急睁大眼睛，盯着安尘看，明明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被人发现？同样靠近安尘耳边，声音压的更小：“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安尘斜眼看向穹云，小声回应：“是有弟子打小报告给掌门的，掌门便帮你按下此事。你说在天山除了你还能有谁干这种事，而且正好最近几日才少鸡的。”
　　舒生低下头，脸上泛起红光，偷偷地瞄了穹云一眼，还是小声问安尘：“是谁打的小报告？”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安尘也会用威胁这一套，而且还特别管用。
　　舒生立马坐正身姿，大声道：“这事我帮定了。”说完看了一眼身后浮岚，发现正面目狰狞地贴在他身后，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赶紧把头收了回来，不寒而栗，埋怨安尘：“你怎么没告诉我他就在我身后？”
　　安尘表现的一脸无辜：“他一直就站在你身后，我以为你知道。”
　　舒生心想：坏了，浮岚耳朵尖的很，刚才小声说的话肯定都被他听到了，下山后肯定要被挨骂挨打。考虑一番，道：“能不能再叫一名弟子陪同？”
　　浮岚严厉道：“你想叫谁？”
　　“章平。”舒生吐口而出，有同流合污的好兄弟在自然会让某些人收敛点。
　　“行！”白骨砚答应的也很爽快，正愁没人看他。
　　舒生开心地站了起来：“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出发。”拉着浮岚手臂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往门外走。
　　“早饭不吃了？”安尘道。
　　“办事要紧，下山再吃。”何况这天山上能有啥好吃的。
　　浮岚离开时不忘跟师傅和长老们一一道别，但舒生嫌他太墨迹，又不是不会再见面。
　　“啊！舒服。”刚御剑到半山腰舒生立马大声感慨一下。
　　章平被他一头雾水地拖下山，要不是浮岚在旁点头，他绝不会跟这种“败类”厮混，然而跟“败类”久了发现人生挺开心的，不一定非要修仙，何况修成仙人多难，自古以来万人修行才能出一名仙人，然后就再也不知道这名仙人去了哪里，过的如何。章平装作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道：“喂，你和师兄去完成任务，干嘛要把我带着？还要穿成这样？”
　　他和浮岚二人穿的简朴，舒生打扮的比较高贵，明显是一名富家公子带着两名随从。
　　“这山下可有不少其他修仙门派，你希望他们围上了参观你？”舒生拱了拱章平胳膊，问：“你师父白老头私底下没少叫你盯着我吧？”在他眼里看不顺眼的长辈都要加上“老头”来形容，好“走”的快些，可这些“老头”偏偏身体强壮的很。
　　章平的舌头像是一下子打了结，说话不清不楚：“这个......好像......”
　　舒生道：“不会说谎就别学，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
　　章平双手交叉，摆出生气的样子，然后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我们先去哪里？”
　　舒生道：“去接走冰凌妹妹她们，然后一同跟我们出发。”
　　浮岚抢先不满问道：“为何？”
　　舒生道：“我们若走了，这时有人借此对付天山，该怎么办？”
　　他说的“有人”浮岚明白，冰凌有可能是掌门的女儿，带走了“有人”也一时不会很快行动，至于冰凌的记忆现在还不是时候打开。舒生为了不让华衣这些日子行动还特意再次去了趟天香阁。
　　舒生还是一人先走进去，上次那掌柜子一眼就认出他来，走上前来，喜迎道：“公子，你来了，本店只要在等两天就能营业了。”
　　“不急，我只是过来看看华衣姑娘。”舒生又给了他些银两。
　　然而华衣还是跟上次一样，不需要人通知就从楼上下来，刚才她在楼上窗户看的很清楚，天山弟子打扮成下人带着冰凌和汐红缨出现在她门前。华衣满怀喜悦道：“公子今天又来了。”
　　这回舒生没对她动手，若之前判断是正确的，那眼前华衣不就是一老干妈，既老又干的妈妈，微笑试探道：“能不能找一安静的地坐下来聊聊，是关天山的事。”
　　华衣点点头，领着舒生找一厢房，把门从里面关上，态度发生转变，快言快语：“说吧。”
　　看来之前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落华衣要报复天山，舒生道：“听你的人说要过两日这店就能开张了，那好，等开张后我也帮你把那人带到这来。”
　　华衣一惊，甚至在猜测眼前的人会不会突然掏出一把刀或匕首啥的，然后杀了她，这样一来岂不是死的很冤。
　　舒生盯着她迟缓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不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何况我们之前就已经很熟悉了，落妈妈。”
　　华衣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落妈妈是谁？我不认识。”
　　玩套路舒生才不会认为输给她，而且还判定出背后有人帮她，否则凭她这智商绝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解释道：“落妈妈是我一朋友，在崇源镇和你一样开了家天香阁。可惜啊！被一场大火烧了，心碎。”舒生捂着自己的小心口，表情很苦，装的特像，就差掉几点眼泪，继续唠叨：“还好她那可怜的女儿没事，被我一路带着，但不巧被天山一个叫安尘的长老看到，还画了一幅落妈妈模样给他看，唉！”舒生故意欲言而止。
　　华衣着急问：“那后来呢？”
　　舒生观察她每一个表情，道：“后来硬说是那人的女儿，我说不是，堂堂......”舒生接二连三的叹气：“那人怎么可能会动凡心，会伤名誉。”
　　华衣忿忿道：“说不定就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样的把戏都有。”
　　“咳咳”舒生故意咳嗽两声，声明他也是男人。
　　华衣也察觉到她的一番话把对方牵扯进来，连忙解释：“我不是说舒公子您，而是某些人。”
　　舒公子？才见了两次，还没告诉她姓什么，她就已经知道了，不打自招。
　　舒生装腔作势道：“我和你一样，最讨厌吃完饭后抹抹嘴走人的家伙，实在不负责任。我便把冰凌藏了起来，要想找女儿亲自去找。”
　　看他边说边生气的样子，华衣连连点头，附和道：“对，你说太对，要找女儿亲自去。”
　　“这不，我走到哪就把他女儿带到哪。”舒生见近乎套完了，该是下药了，先是叹了口气，假装悲痛：“我本以为在这能找到她娘，还特意来了两次，想把那负心汉的爹也叫到这来，当着大家伙面评评理，有这么不要女儿的爹，害的人家娘两一个死一个可怜兮兮的。”
　　舒生捂着眼睛悲痛欲绝，多想想刚知道大伯父去世时候的样子，继续刺激道：“我看这事没戏了，娘都没了，留这么一个女儿在这世上还不如找一人好人家嫁了，离的远远的。”
　　这下华衣慌了，冰凌本就是她利用来对付天山的证据，证据没了还有什么用，而且原先打算就是等天香阁开张后，好一步一步对付天山，现在？心想绝不能这样，道：“干脆你先把那叫冰凌的姑娘留在我这，说不定她娘还没死，没准就来找她。”
　　舒生摆摆手道：“我看是死透了，连我老家当地官府也这么说。其实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天山也是找那人算账，害的我大伯父死的不明不白，到现在都还没下葬。”
　　谎话一个接着一个，心都不虚，表情还特别到位，该恨时狠狠地恨，该哭就要哭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