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画风不一样》云枝末

35、忍者和羁绊（9）

　　【尼桑，快教我修行~】
　　【下次吧，佐助。】
　　【又是下次，尼桑每次都这么说，下次过着过着就没影了。】
　　【抱歉，今天真的很忙，明天教你练习手里剑。】
　　【真的吗真的吗？】
　　【嗯，约定好了。】
　　……
　　【我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大哥。】
　　【你没有被杀的价值，我愚蠢的弟弟啊。】
　　【想要杀死我的话，就憎恨我、仇恨我，然后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你很弱，为什么会这么弱，因为憎恨还不够深。】

　　昔日美好的记忆被亲人族人的血染红，温和的笑容也逐渐扭曲。

　　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无踪，佐助从卡卡西身后走出来，目光坚定，“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够了。”赛特对他的选择没有意外，人类畏惧死亡，获得长生的同时还能得到力量，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诱惑。

　　卡卡西反手抓住佐助的手腕，五指几乎要掐进肉中，沉声说，“不要听他的佐助，你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理智点。”

　　“回不来也没关系，只要能够杀了那个男人！”

　　佐助不顾手腕的疼痛，挣脱后直奔赛特，赛特见状张开双手，待距离拉进后一把将人抱住。说是抱，由于两者的体型差更像是被对方箍在怀里。

　　翅膀缓缓撑开，逆着光，勾勒出圣洁的轮廓，但赛特不是他的神明。

　　堕天使的黑色羽毛在风中舞动，与银色长发相映，连同那梦魇的红色瞳孔，交织出地狱的色彩。

　　巨大的骨骼手臂一把抓住赛特的腰，将飞离地面一段距离的人生生扯下来，用力甩到地上。

　　被抱着的佐助因冲击造成大脑晕眩，赛特更是吐出一大口血，爬起来后蹒跚两步才站稳，腰部扭曲成不思议的角度，显然是脊柱被捏断了。

　　令人牙酸的骨头嘎吱声后，赛特重新站直，抹去嘴角的血迹，皱眉扫向鼬，无言询问。

　　在场的都不是傻瓜，鼬无法为此刻的行动做出解释，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事到如今哪怕暴露一切也绝不能让佐助被带走，一旦被赛特带走，就真的没法挽回了。

　　包裹须佐能乎的查克拉逐渐凝实，隐隐有化为肌肉组织的趋势，手中也多了一柄剑。

　　赛特忌惮地盯着这柄剑，直觉让他知道不能被刺到。

　　“超微机械，吸血鬼猎人00，100％限定启动，承认。”

　　平时藏在口中的尖牙猛长，瞳孔染了血，眼白部分也蒙上浓浓血雾。银色长发反重力浮起，身披雷电，手中出现一把华丽到极致的血鞭镰刀，周身不再是带刺的蔷薇，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电光。

　　这一刻，天使化身为恶魔。

　　佐助仰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激烈交战的两人，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呢喃，“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鼬他要和赛特战斗……是为了不让我变强吗？但他说过需要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已经完全搞不懂了，赛特酱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这是什么新的忍术吗？或者被神秘组改造了身体？”

　　听鸣人越说越离谱，卡卡西把手掌放在他头顶压了压，“你口中的赛特酱不是人类，是吸血鬼，你之前身体虚弱就是被他吸了太多血。”

　　鸣人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不过很快甩开其他想法，掏出苦无准备上前，“那些都无所谓，得去帮赛特酱才行，我脑子不好使，搞不懂佐助的哥哥是怎么回事，但这样下去赛特酱会被打败的。”

　　卡卡西没法判断鸣人是真傻还是聪明，拦住不让他加入战局，“你别小看他了，现在看来他确实占下风，但别忘了，他是吸血鬼，本人也说过他不会死的。”

　　鸣人不赞同，“你说什么啊卡卡西老师，就算死不了，受伤了也还是会痛啊。”

　　“……”卡卡西再一次好奇他被灌了什么迷魂药，一直知道鸣人是个笨蛋，把羁绊看得极其重要，只是不管怎么想跟把自己当食物的人做朋友都是天方夜谭。

　　吸血鬼的听力跟夜视能力一样强，这边的对话一句不漏地被风带到耳边，赛特一分神就被须佐能乎抓住脑袋提到半空。

　　得知赛特不是人后依然抗拒不了内心的近亲感，小樱远远看见这一幕惊叫起来，“赛特酱！怎么办！要被刺到了！卡卡西老师你快点想想办法！”

　　卡卡西老师表示无能为力，他在今天以前甚至没听说过万花筒写轮眼的秘密。

　　诚如卡卡西说的，赛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杀掉，当启动率达到180％的时候，除了翅膀增加到三对以外，原本苍白的皮肤被染上了黑夜的颜色。

　　赛特摆脱束缚后飞到半空，努力保持神智。

　　呆瓜哥哥和塞斯姐姐的最大启动率是80％，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面临失控的风险，一旦和超微机械完全融合，精神就会被侵蚀。

　　180％是赛特极限，随时都会崩坏，事实上他已经出现了耳鸣，由轻及重，嗡嗡声变成轰隆声，吵得他头疼。

　　“……退后。”

　　没有一个人照做，卡卡西把失去行动力的佐助抗在肩上又大声冲其他人喊了一遍，向来懒洋洋的声音里罕见地多了丝焦急。

　　鸣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退后两步，至于小樱已经瞳孔溃散，瘫坐在地上，手脚不自主地颤抖。

　　卡卡西只得腾出手抓起小樱，一面对鸣人说，“他快失去理智了，现在的他很危险。”

　　空气中逐渐凝滞的压迫感仿佛有形的凶兽，对视野中一切活物虎视眈眈，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撕咬啃噬。

　　太阳穴一突一突疼得厉害，未经斟酌的力量敲在脑袋上，胀痛得到暂时的缓解。赛特放下手后扫过地上的六人，眼中仅有的亮光消失殆尽，唯余一片死寂，反之嘴角越咧越开，最终定格为一个诡异的弧度。

　　仅是不死身就足够难缠，如今力量也好，恢复力也好，都呈倍数增长，几番回合下来，大家都负了伤。

　　鼬捂住流血的右眼，声音平静地问，“你是谁？”

　　“我当然是赛特·奈特罗德啊。”
　　黑色火焰在手背跳动，顷刻间攀上手臂，覆盖整条胳膊。赛特没有痛觉似的用镰刀齐肩砍下左臂，断口处自动止血，长出的肉芽眨眼间变成完好无损的手。

　　“不是，你不是他。”鼬笃定道。

　　鸣人一时间忘记了鼬和佐助的恩怨，连连追问，“不是他的意思是什么？他不是赛特吗？赛特被人控制了吗？”

　　鼬：“……”

　　“我不清楚你和佐助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这态度真让人火大，问你话好歹吱个声。”鸣人动了动脱臼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总之一定要救赛特酱才行，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影分、身之术。”

　　三十个分、身呈半圆朝赛特围拢，卡卡西见状喊他，“鸣人别冲动快回来！”

　　细长的血影掠过，影分、身连同混在里面的本体被悉数扫到地上，分、身嘭的化作白雾消失，鸣人衣服上晕开一大片红色。

　　卡卡西放下小樱和佐助冲上前查看，血鞭上有倒刺，腹部被勾出一道狰狞的沟壑，血流不止。

　　“鸣人你别乱动，这里可没有医疗忍者。”
　　说话间卡卡西从忍具包中掏出一卷绷带，手法迅速地把伤口用力缠上，好在伤口不深，血渗了一圈后没再继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