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海军和海贼（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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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麦浪，一层层涌向远方。
赛特在半米宽不到的田埂间蹲下来，随手扯了把泛黄的麦穗，带有倒齿的麦芒划过手背，留下细长的红痕。
粉嫩的舌尖从口中探出，把渗出来的几个红点舔掉，转瞬间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卡塔库栗无言地看着这一幕，眸色加深。
“你说为什么糯米长在羊身上，麦子却好好长在土里呢？”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卡塔库栗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他在说糯米羊，不过这个问题他也答不上来。
不，应该说为什么他一路跟着自己到了这里，这座岛的背后停着big mom海贼团的船，跟布蕾约好在这里汇合，眼看就要到约定时间，不能让这个小鬼继续跟着了。
赛特手指收拢，不在意地扔掉秆被折断的小麦，小跑追上卡塔库栗的脚步，极其自然地在他大腿肌肉上摸了把，把脸凑近深吸一口，有些陶醉。
血液的甜美被糕点味掩埋，不满地呷嘴，“里面是什么东西？”
卡塔库栗顺着他看的方向望了眼背上的包裹，本来不想回答的，偏偏鬼使神差地开了口，“糯米粉制成的点心。”
“全部都是？”赛特想起门罗说过这是费里纳的特产，点点头没有再追问，比起糕点，他现在对卡塔库栗的血更有兴趣，应该会比普通人的血液美味吧。
想得太入神，走了几步发现旁边一空，不解地转回半个身子，“怎么不走了？”
这难道不应该是他该问的问题吗？卡塔库栗忍了忍，没有再次动手，反正真打起来少爷往高处一飞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那日船上的事。
赛特仔细端详他的表情，恨不能让目光穿透那块围巾，最后想当然地说，“是东西太重拿不动了么？真是让人困扰啊，这个状态下我也拿不动。不如这样吧，我可以开启大功率帮你拿，你只需要让我咬一口就行了。”
说到最后，他被自己的机智惊艳到了，这大概就是呆瓜哥哥曾经说过的等价交换。
卡塔库栗许是终于烦了他，压低的嗓音酝酿出凛冽的气压，“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和他截然不同，赛特脸上晕开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为了你的血。”
高高竖起的墙壁被撞木撞得摇晃不止，岌岌可危之际卡塔库栗连忙敛下心神才让内心不再动摇，盯着赛特的猩红双瞳被涂抹了一层阴影。
赛特奇怪地歪了歪头，居然抗住了他主动释放的精神力，不过这眼神有些吓人，为了防止他下一秒暴起伤人，赛特也从空间掏/出了自己的左轮手qiang，指尖锁住扳机，一个巧劲让qiang旋转数周。
经过之前那场战斗，他已经充分理解了物理攻击对卡塔库栗不起作用，血镰好多次砍伤他，伤口都会变成糯浆重新融合在一起，眼下拿qiang也只是习惯使然。
卡塔库栗到底还是让赛特跟到了海贼船上，船帆和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都画有一个涂着口红的骷髅，最让赛特感到不思议的是船身居然是由比房子还大的几个蛋挞组成。
“可以吃吗？”
以粉红色为基调的船看起来就非常可口，入目便是蛋糕饼干和甜筒，十分逼真，连气味都模仿得活灵活现。
扶在船身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扳下手掌大小的一块曲奇饼干，愣愣地把断面拿到眼皮底下，不只是表面，连内里都做的跟真的曲奇一模一样。
盯了好半晌，试探性地送至唇边。
“……居然是真的。”
满脑子都是蛋糕饼干如何漂在水上不融化，三观碎了一地，赛特终于决定不再用常理来看待这个世界不合理的地方。
“卡塔库栗哥哥你——”
兴冲冲的声音突兀地变了声调，脸部被一道疤纵向贯穿的邪恶老婆婆满是敌意地盯着从卡塔库栗身后走出来的人，“卡塔库栗哥哥，这个人是谁？一来就破坏我们的船，看起来不像是来加入我们的。”
赛特迟疑了下，快速把手里的证据往嘴里一塞，三两口囫囵吞下，作坦然状夸了一句，“你们的船真大，这个蛋糕得用多少面粉才能做得这么大。”
布蕾脑中警铃大作，没等他说完就大声否定，“不能吃！这块蛋糕吃掉船体就没办法保持平衡了！”
“……”赛特当然没打算吃它，他看起来就那么饥不择食和不顾后果吗？
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赛特诡异地停顿几秒后双目微微睁大，在卡塔库栗和布蕾间来回打量，“你刚才叫他什么？卡塔库栗……哥哥？”
人类果然是奇怪的生物，居然可以长得这么着急。
赛特的反应惹怒了布蕾，露出尖锐的指甲，阴气森森地说，“看着你的脸就忍不住想要划破它，这世上这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看的脸！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面对丑出境界的布蕾，赛特做出中肯的评价，“我的长相随哥哥，倒是你，你们虽然是兄妹却一点都不像。”
“那是当然了！卡塔库栗哥哥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背部绝对不会着地、强大又可靠的男人！”说话间，布蕾逼近赛特，天生的红鼻子戳到他脸上，刻意压低的嗓音沙哑粗糙，“看看我脸上的伤，是不是很触目惊心？”
放大好几倍的脸近在眼前，赛特眼皮都没眨一下。
清澈见底的蓝色瞳孔中完完整整地映出一张丑陋不堪的脸，原本就不协调的五官搭配狰狞的伤疤足以叫看的人惊叫出声。
布蕾恶趣味地等了好久也没从他脸上看到想看的反应，不止没有惊吓，更没有厌恶，平静地像是秋日无风的碧蓝湖面。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连亲生母亲和其他家人在看到这张毁容的脸之后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至于卡塔库栗哥哥则完全不是那回事，更多的是自责和懊悔。
小时候被卡塔库栗哥哥教训过的孩子为了报复他就割伤了她的脸，因此留下这道永久性的伤痕，虽然卡塔库栗哥哥转头就为她报了仇，可自那之后就用围巾遮住嘴伪装成旁人眼中完美而强大的男人。
她真的不怪他，只是希望卡塔库栗哥哥能够做自己而已。
内心激起几圈涟漪，布蕾缓缓退了两步，脸上还保留着受到心灵冲击的忪怔，许久才干巴巴地说，“你也有哥哥吗？”
“啊，是四人的兄弟哦。”
提到哥哥姐姐，削薄的唇弯起，露出一个让人惊艳的笑容来。
被迷惑了好几秒，好不容易才回神的布蕾不甘示弱地回击，“才四个人，我们可是有着46个兄弟39个姐妹的大家族！”
那一瞬间，仿佛出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海军和海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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