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悟bg]离你最近的地方》沈万六

8、第八章

　　鼠头人对得起他的种族，他的胆子就像老鼠一样，冲田还没来得及吓唬他，他便把一切他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他带着冲田二人来到了他上司的住所，然后求饶道：“可以放我离开吗？”
　　“你滚吧。”冲田松开了手，推开住所门，却见一个妙龄女子坐在桌边，品着美酒。那女子一身绿色长裙，妆容妖艳，眉目含情。她轻启朱唇，柔媚地道：“如果手下告诉我，砸场子的先生这么帅，我一定好好打扮一番。”
　　冲田眨了眨眼，笑容天真，语气也是异常认真：“小姐真是仙女下凡呢。”
　　饶是安藤都差点被他这副真挚的面容所骗，更何况对面坐着的女子。那女子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先生留在这里陪我可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可寂寞得紧。”她又微微蹙起了眉头，嘟起了小嘴。
　　“让这么美丽的小姐孤芳自赏，还真是不解风情。”冲田在桌边坐下，顺手拿起桌边美酒，给女子的高脚杯中倒满，用更加天真可爱的声音说：“不如我陪小姐喝几杯？”
　　女子喜道：“好。”然后她眼也不眨地看着冲田一口饮尽杯中之物。接着，她倒在了桌子上。
　　“……”安藤目睹了整个过程，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是完全没想到的。这个女人妄图用美色迷惑冲田前辈未果也就算了，怎么就会反而中了冲田前辈的计。难道面对自认为好看的人时，脑子是会短路的吗？她偷偷瞄了一眼冲田，对他极具欺骗性的无辜帅气的脸和炉火纯青的演技表示叹服。
　　“浪费了用来对付土方的好物，真可惜。”冲田略带遗憾地嘟喃道。不过走神的安藤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如果听到了，也许她就不会天真地认为冲田是一个腼腆内向比土方好相处的人。
　　“愣着干什么？”冲田推了推安藤，“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安藤疑惑，“什么线索？”
　　“这间赌场的幕后老板。”冲田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解释道，“在江户这么多天你也发现了吧，与其说我们与天人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协定，不如说我们已经沦为了天人的殖民地，在幕府中，很多天人成为了高官，他们利用职权进行着各种违法的勾当。这间赌场就是天人高官为了洗钱、走私开设的。明面上是赌场，暗地里干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安藤皱眉道：“可是我们找出幕后老板有什么用？以真选组的权力，完全管不到吧？”
　　“不仅管不到，如果我们动了他，还会受牵连。”冲田扯了扯嘴角，“真选组，是幕府的走狗。”
　　“冲田前辈……”安藤看着冲田黯淡的红瞳，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于是她转移话题道，“把副长留在人妖店也是故意的，因为副长会阻止您的行动，对吗？毕竟对我们来说，如果因为一时任性，葬送了整个真选组，实在不值得。”
　　“不过，”在冲田正要开口之际，安藤又道：“放任罪犯什么的，我才不要忍。”
　　冲田嘴边晕开浅浅的微笑，揉了揉她的头。
　　“前辈，我找到了！”安藤从箱子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丑陋的青蛙头。
　　“是他啊。”冲田看了眼照片，冷哼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安藤歪头问：“前辈认识他？”
　　“啊。”冲田的思绪早飞到了那天院中烤青蛙，连土方那个笨蛋也难得任性地加入他。
　　“那么前辈打算怎么办？”安藤又问。
　　“现在不管要怎么办，都必须要解决眼前的障碍，”冲田把菊一文字拔了出来，对着门口说道，“都是你那么多问题，我们啊，被包围了哦。”
　　果然，冲田话音刚落，房间门便被一脚踹开，一群天人拿着锋利的剑冲了进来，数量很多。废刀令对地球人实在不公平，幸好他们作为警察的一份子还能拥有自己的武器。真选组很多前辈说过，之所以成立真选组，从乡下道场来到江户，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一直握着跟着自己已久的武器。安藤望向冲田，他的眼中早已不是平日里的平淡亲切，而是嗜血的兴奋。她这才想起，这个才大她两岁的少年，早就过分熟悉这种场景，残酷的生活逼着他迅速成长为现在这般模样。
　　“不要犹豫，犹豫即死。”冲田轻声道。菊一文字在灯光的照射下露着寒光，却不知是他的杀气让人产生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冲田此时就像鬼魅般惹人害怕。方才冲进来的喽啰们止步不前，并没有发起攻击。
　　“嗯。”安藤点了点头，即使面对黑压压的一片敌人，但在冲田的身边却觉得很安心。并不只是他强大得让人心安，更因为此时的他就像是指路明灯，在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往前走的时候给了自己方向。
　　“放下武器，投降吧。”喽啰中有人说道，“你能打死多少人？十个，二十个，还是一百个？太岁头上动土，你别想活着出去。”
　　这间赌场的势力比冲田想象的还要大，而力量的调集也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倒是不害怕他们，不说一百个，来多少个他都杀给他们看。他是刽子手，对屠杀早已麻木。只是身边的这个女人，她从没有杀过人。说来奇怪，他竟然有些担心她的心情。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会在乎的女人只有姐姐。忆起三叶姐温暖的笑脸，他的心突然就柔软了起来。他本来只想做一个令姐姐自豪的弟弟而已，可来到江户以后面对的种种黑暗与无可奈何，他的手里早已染满了鲜血。跟随着近藤与土方一直往前走着，或许早已偏离了初衷，可这条路他却走得很坚定。
　　“你以为我们会害怕吗？自古邪不胜正，你们要是还有点良知，就不要为虎作伥。”安藤并没有注意到冲田的变化，而是直视着那群喽啰，毫无怯意地说道。
　　“大家上，不要和他们啰嗦！”那喽啰倒是不耐烦了，率先冲了上来。先上来的先死，所以他就贡献了自己的生命。结束他生命的不是冲田，而是安藤。手中长刀没入对方的胸膛之时，安藤的手忍不住有些发抖。她似乎感觉到了刀口滑腻的血液，那种粘稠感让她觉得恶心，而随着喷洒出来的液体灼烧着她的肌肤，那一刻，她甚至想到，百年后她见到上帝，会不会因为杀戮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但，当面对另外一个朝她冲上来的喽啰时，她的刀还是利落地刺向了对方的喉咙。冲田那句“不要犹豫”让她印象深刻，她终于理解，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容不得半点踌躇。她的剑术遇到了瓶颈，当她把家传剑招练得熟透了之后却再也难以突破。她本想真选组第一的天才剑客对她有所指导，但是对方却把她带来了战场。实战才是最好的磨砺方式，安藤终于领悟到了冲田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