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悟bg]离你最近的地方》沈万六

23、第二十三章

　　安藤在工厂之中寻了跟粗绳把黄毛像捆大闸蟹一样捆绑了起来，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冲田那边。就算从新八那里得知他的恶趣味，安藤虽对他生出了不少警惕心，可对他的安危还是十分在意的。
　　不说当她的指路明灯，他好歹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同事，是伙伴。她已经见惯了他游刃有余，光彩照人的样子。她甚至不希望看到他的身上出现任何一个伤口。可是经历了那么多次战斗，身上总是会受不少伤的吧，在他受伤的时候，有没有人照顾他，有没有人安慰他？
　　真选组全是男人，不可能会有女人那般细心体贴，就算有着局长和副长的宠爱，还是会有很多地方照料不到的吧？他口中的姐姐是不是曾给了他无限的温柔与爱？
　　明明了解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自己心里却依旧想要朝他靠近。安藤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土方一样得了受虐症。她是不是应该寻个时间跟土方交流一下，为什么明明知道冲田没安好心，还是会莫名地想要跟他待在一起。
　　其实只要他不把自己当成“小丽”、“鞘花”，被他小小地捉弄一下也没什么的。这心思从安藤脑中升起的同时，她的脸微微泛红。她开始察觉到了，也许她对冲田的感情并不只是她所想的“指路明灯”。
　　冲田与四人的打斗陷入持久的平衡，以至于安藤紧张的情绪逐渐消散，她的思绪也跟着天马行空。她明知冲田生性腹黑仍选择逆行同他接触，在接收新八的告诫以后，她当然还能继续站在他的身边。只要小心翼翼地不被他掌控就好，这应该没有太大难度。这样的决定莫名地给了她一种在刀口上行走的快感。
　　她的嘴边勾起了一抹弧度，可这弧度很快就僵在了脸颊之上。
　　她看到冲田的身形明显停顿了一下，他所处地面落了几滴鲜红色的液体。她看到了他的腹部被粘稠的血浸湿，她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瞪大了眼睛望了过去。
　　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
　　他受伤了。
　　那个云淡风轻，在战场上如同死神，不沾一丝尘埃的冲田居然受伤了。
　　她提剑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冲田却虚弱地出声阻拦。
　　“安藤，快跑。”
　　跑？她怎么可能弃他于不顾！
　　“带着黄毛回真选组，一番队从没有任务失败过，知道吗？”
　　冲田的气息已有些紊乱，安藤的心慌乱而又恐惧。他可是真选组的天才剑客冲田总悟啊，他怎么可以败在这里？她才不要他败在这里！
　　她的眼眶一热，不顾一切地逮着一个敌人刺了过去。十分幸运地，长刀没入那人的身体之中，她居然轻易地干掉了一个。
　　也对，本来五人的打斗维持着平衡，四人全心全力抵挡着冲田，根本无暇顾及她。她早该想到的，她早该出手帮他。他是真选组第一，可他毕竟也只是人类。他会有打盹的时候，就像是最开始对付喽啰时，那时的他似乎不在状态，若不是自己帮他抵挡，他可能就受了伤。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走神？
　　是因为自己吗？
　　她想起昨日的鲁莽，对他态度不友好，想起今日生硬地称呼“冲田队长”。真选组几乎没有同龄人，他也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自己同他接近了，结果莫名其妙地拉开距离。该死，她就不应该相信新八的那堆话。小丽也好，鞘花也罢，甚至是赌场里的女首领，几乎都是很短的时间以内就被他搞定，而自己跟他待在一起已有半年。他若是真对自己出手，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她早该想到的。
　　她心中悔恨，挥刀速度却半点没有减缓，而是把全部的情绪都撒在了敌人身上。两人协同合作，四人很快就被全部歼灭。
　　“你啊，不是让你走吗？”
　　冲田的嗓音柔和，却也十分虚弱。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菊一文字被他握在手中，并未收入剑鞘。刀尖深红而又黏腻的液体趋近凝固，跟他左腹衣物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她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几乎是带着哭音道：“我怎么能弃你不顾。”
　　他抬起手，欲摸她的头，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弯曲，他以刀撑地，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子。
　　“冲田前辈！”
　　她扶住了他的胳膊。伤他的可是那四把武器之一啊！她只看到他腹部的血，还不知道里面受了怎样的伤，是不是伤到了内脏？如果是皮肉伤的话，他怎么会这么虚弱。
　　“玻璃剑果然不经打。”他苦笑了一下，语气轻柔得不像话。这哪里是他平时的状态，这哪里是他平时该有的语气。“你终于又愿意称呼我前辈了吗？”
　　“我一直都愿意称呼你前辈，真的，昨天是我犯浑，对不起。”她眼中噙着泪水，鼻头酸涩，“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叫一辈子的。”
　　他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微笑，可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他嘴边牵起的弧度。“我这个样子怕是不够资格当你的前辈吧。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才会一厢情愿地想到当你的前辈。”
　　“才不是一厢情愿。”她拼命地摇头，“我也很乐意叫你前辈。”他突然如此认真地表达内心想法让她很是恐惧。她还是习惯他悠闲自在的样子，她也只想看到他悠闲自在没有烦恼的样子。
　　“安藤。”冲田还是强迫着自己抬起手摸她的头，“自此以后，我还以为你要同我生分起来。”
　　“我不要同你生分，我要待在你身边，同你一起战斗。”安藤吸了吸鼻子。她没想到原来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这样的，她是有多傻才听信新八的话。她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干扰。
　　“真的？”
　　“我一直都会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她说得坚定，他的眸子闪着笑意。
　　“冲田前辈，我送你去医院吧。”她这才想起来她居然在这里同他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聊天，这对他的伤是有多大损害！
　　“不用，我没受伤。”
　　冲田站直了身子，笑意更盛。
　　安藤满脸疑惑。
　　冲田伸到自己衣服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破了洞的血袋，一脸无辜地递到她的眼前，“他们刺破的是这个。”
　　所以，刚刚的一切都是装的？？她还是一不小心被他骗了？？？
　　“没想到原来你对我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真是让人动容呢。”冲田语调依旧平缓，眼中却闪着恶魔的光。
　　“冲田总悟，你这个混蛋！！！”
　　安藤尖利的声音在整个废弃的工厂里回荡，她总算深刻理解为何土方的脾气会这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