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桑》冬日鸢尾

55、种菜

　　果然，第二日一早醒来时，阿四就觉得背后幾寻抵着自己磨蹭，耳边还有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颈侧，见阿四醒来，便搬过阿四的脸，在唇上亲吻，一手抓着阿四的手伸向自己的小腹。
　　“往日怎不见你这般难缠？”阿四抽开手，不满的说道。
　　“以往，是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幾寻可怜巴巴的看着阿四。
　　阿四趁着幾寻不注意，利落的跳下床，拿起昨晚划了正字的纸，大笔一挥，又在上面划去一个正字，一面拿给幾寻看，他所剩的正字不多了。
　　幾寻果然接过那张纸，认真的盘算剩下的正字还能怎样用几次。阿四趁着这个功夫，赶紧穿衣梳洗。
　　山林的的清晨雾气蒙蒙，空气也格外的好，院子外的草地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阿四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把虺儿叫起来，让他在晨间联系吐纳，增强修为。
　　把这个想法告诉幾寻后，幾寻立即自告奋勇的说他以后每天早上负责叫醒虺儿，带着他一起练习吐纳。阿四自是知道他为了什么，暗笑着不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院子的菜地种上瓜菜。阿四本来以为清池会懂得怎么种，没想到清池说他只会做，不会种，阿四和幾寻更不会。几个人蹲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阿四决定，回孟山，向阿娘求救告急，顺便告诉阿爹阿娘和哥哥嫂子一声，搬了新家，让他们没事的时候过来坐坐。
　　说走就走，幾寻抱着虺儿，和阿四一路回了孟山。
　　阿四发现，自从早上幾寻研究完正字以后，这一天他都抢着做事，但凡阿四要做的，他都抢先一步，例如抱着虺儿。阿四也由着他，心里坏坏的想着，以后‘喂鱼’的时候，一次怎么也得宰他十个正字，那得是他干多少天才能攒够的，想到此处，不由得偷笑出声。
　　见阿四一个人在云上偷笑，幾寻和虺儿都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阿四发现这父子俩现在越来越像，连看人的目光都是一样的。
　　这是自成亲后，阿四第一次带着幾寻回孟山，阿爹阿娘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张罗着做了很多吃食。
　　幾寻自然是不怎么说话，来的路上，阿四告诉幾寻，如果这次幾寻肯主动叫一声阿爹阿娘，就可以算作是两件对的事，果然一进府苑的时候，幾寻主动喊了一声阿爹阿娘，阿爹阿娘的神色好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幾寻主动喂虺儿夹菜，在桌下还偷偷的跟阿四比了个一。阿四忙着跟阿爹阿娘叙话，装作没看见。
　　孟山的居民从来都是自食其力，粮食蔬菜都是自己耕种，阿四跟阿娘说起要开一片菜地，不知道怎么种，阿娘就带阿四和幾寻去了后院的自家菜地，而且说明什么菜要何时播种，何时开花结果，要怎么翻地浇水捉虫，阿四听的直晕，到最后记得一塌糊涂。
　　“你说是来学种菜，最后还不如太子殿下听的认真。”阿娘一早把幾寻今日的表现看在眼里，早已没了芥蒂之心，反而嗔怒着训起了阿四。
　　临走的时候，阿四见院中晾了许多鱼干和果脯，问了阿娘如何晾晒，还顺便带走了许多。
　　拿了菜籽和鱼干果脯回到合虚山，阿四拿起准备好的锄犁，望着菜地发愁。不料幾寻被幾寻一把夺了过去，在菜地上有模有样的犁起地来。清池要上前帮忙，幾寻却是不许，回头冲着阿四笑嘻嘻，阿四明白这又是跟正字有关系。
　　阿四只能准备了茶水和汗巾，在一旁帮着洒洒菜籽。一旁的虺儿趁着没人注意，玩起了泥巴，待阿四看见的时候，已是满手满脸的泥，像个泥猴，阿四笑的前仰后合，最后被清池拉去清洗。
　　夜间的时候，幾寻梳洗完毕，就在那张纸上，高高兴兴的添了两个正字。然后就笑嘻嘻的抱着阿四在榻上亲吻，把阿四的手带向小腹摩挲。直到阿四的手腕酸的抬不起，才放过。
　　阿四苦着脸，背对着幾寻不理，幾寻把头放在阿四的颈上，蹭着讨好。
　　菜地的菜苗需要生长周期，在孟山的时候阿四问阿娘，
　　“阿娘，瓜菜生长这么慢，为什么不用仙法催生？”
　　“天地万物生长自有自己的节令气候滋养，若是强用仙法催生，便失去本味，你见孟山这么多田地耕种，哪个是用仙法催生的。”
　　前一晚阿四让清池把从孟山带来的鱼干做成汤，幾寻和虺儿都喝的只剩碗底。晚饭后阿四让清池拿来渔网，用竹篾扎成了几个鱼篓，连夜放在溪水逆流处。
　　今日一早虺儿就嚷嚷着去看渔网，早饭过后，几人到了渔网处，果然满满的几兜鱼，不少是青鱼鲤鱼，还有几条大的鲈鱼，阿四让虺儿把小的鱼继续放回溪水中，虺儿自此上了瘾，每天晚上都亲自去放鱼篓。
　　这样日日积攒了好些鱼，阿四就让清池剖洗收拾好，用草绳串起，几人一起挂在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大大小小的鱼像祈祷的条幅，远观甚是好看。虺儿更是宝贝的不得了，每天都亲自看着鱼干，生怕被鸟啄了。
　　春去秋来，山上的景物由嫩绿变成了深黄，这些时日，每天早上幾寻带着虺儿练习吐纳之后，就带着他去林子里去打猎，有时是野鸡野兔，也有时是麂子羚羊，无论是烹制还是烤食，都非常美味，吃不完的就豢养在溪边的篱笆内，有遇见虺儿特别喜欢的干脆就一直养着。
　　这日，幾寻和虺儿从林子里回来，阿四老远的就听见虺儿高兴的叫喊：
　　“阿娘，阿娘，看我和阿爹猎到了什么？”
　　阿四回头一看，就见虺儿抱着一只比自己还大一点的芦蒿幼鹿，满头大汗还舍不得放手的往回拖着，幾寻手里拖着一只大的芦蒿鹿。
　　阿四放下手中的果篮，迎上去看，母鹿该是被什么凶兽咬到了喉咙，失血而亡。
　　“阿娘，我和阿爹发现的时候这头母鹿还没死透，幼鹿在母鹿身下，呦呦的不肯走，要是放它回去，估计还是会被咬死，我们是不是可以代替母鹿照顾它？”
　　“那你要先把幼鹿腿上的刮伤治好。”
　　“知道了阿娘。”虺儿兴冲冲的把幼鹿放在了篱笆栅栏内。
　　阿四看着幼鹿，大眼睛漆黑水润，见阿四摸它的头，还伸出舌头在阿四的手心舔了舔，然后又回头在受伤的腿上舔了舔，想必是伤口很疼，待虺儿拿来伤药和细布，阿四跟虺儿一起包扎好伤口，又让虺儿取来一些嫩叶，看着幼鹿咀嚼。
　　幾寻把母鹿交给清池收拾，便去梳洗换了一身衣衫。
　　晚饭自然是一顿美美的烤鹿肉，幾寻和清池负责烤制，阿四和虺儿负责吃，鹿肉鲜嫩肥美，再配上桑落酿，自是无与伦比。
　　阿四给虺儿梳洗哄睡了后，就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往日此时幾寻早已梳洗完，今天确实有些奇怪。阿四走进书房，看幾寻正在翻看一个话本，见阿四进来，有些慌乱的放在桌下，匆匆拿起另一本。
　　“都这么晚了，在看什么？”阿四拿着茶水走过去。
　　“没,没什么，随便看看。”幾寻神色有些慌乱，脸上居然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那就早点休息吧，好不容易把虺儿哄睡着，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难哄了。”阿四捶捶腰说道。
　　“那，那我帮阿四揉揉。”幾寻不由分说的把阿四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手在阿四的肩上一点点按压揉捏。

　　阿四紧闭双目，幾寻的双手有力，果然按的很舒服，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可揉着揉着，阿四就觉得身上的手，改变力道和方向，游移到了腰上一点点的摩挲，直至温热的手掌轻按揉捏，幾寻粗重的呼吸在阿四耳边喷薄。
　　阿四睁开眼，微眯的看着幾寻，这呆子今日很不对劲，往日再过亲密，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衣衫都被解了一半，阿四自己明明还没引导到这一步，这是无师自通了不成。
　　“幾寻，你到底要做什么？”阿四眯着眼问。
　　“不做什么，阿四，你喜欢这样吗？”幾寻的手向着阿四的小腹下伸去。
　　阿四一把捉住幾寻的手，停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故意的忽视身下的不自在。
　　“谁教给你的，呆子。”
　　“没，没谁。”
　　阿四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下，转身在桌下看到了进门时，幾寻放下的话本，拿起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脸红耳赤，往后翻了几页，竟是凡间春宫图册，制作还很精良，画面清晰具体，下面甚至还用小字标注了步骤说明。
　　手中的话本摔在桌上，阿四腾的站起来，怒目的望着幾寻，
　　“谁给你的这个东西清池？”
　　“不是不是，阿四。你听我说，”幾寻着急的站起来，拉着阿四的衣袖。
　　“那你哪里来的？”
　　“下午的时候，我教虺儿读书，翻话本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就是上次你拿回来的话本。”
　　阿四恍然想起，上次她除了从自己那里拿了几本，还在三哥房里找了几本，当时也没仔细看，就都放在了一起，难道是三哥？三哥竟然也看这种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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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张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锁，已经修改过了，没办法，这几章的情节本身就偏向种田文，是幾寻适应生活的慢慢调整的过程，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