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黄药师》灰黄霉素

8、第八章 芊芊，我回来了

　　“啊，很明显吗？那我再去抹点粉。”黄雅珊又急匆匆的折回房间。

　　吃过早饭下楼来，正好是七点半，黄雅珊看见凌子寒的白色宝马已经停在岔路口了。她走上前去，给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站在阳台上目送女儿上班的黄妈妈，看到这一幕，兴奋的大叫，“老伴老伴，”一路跑回屋里。
　　黄爸爸被她这么一叫心都提起来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芊芊，坐了一辆车出去，我看着好像就是那天凌医生送他回来的车。”黄妈妈说得心花怒放。
　　“哎呦，那你喊什么喊，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你女儿这次估计有希望。”黄妈妈想了很久，满意的冒出这么一句。

　　汽车在马路上疾驰，黄雅珊眼睛望着远方直直的发呆。凌子寒看她发呆，将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上，“在想什么呢？”
　　黄雅珊猛然惊醒，“我在想昨天你问我的问题？”
　　“我觉得我已经有答案了。”凌子寒自信满满的说。
　　“为什么？”黄雅珊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凌子寒握着黄雅珊的手举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天呐，他什么时候握着她的手，她尽浑然不觉。赶紧挣脱，抽身回来，脸上已飞起一阵红晕。
　　黄雅珊定了定神，缓缓开口，“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唔，你说吧。”
　　黄雅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个，那个，我本科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
　　凌子寒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后来，他可能觉得他还不够优秀，所以他说要去外面闯一闯，成功了，就回来找我，没成功，就让我忘记他。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他的一个承诺。”黄雅珊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小到可能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就这些？”凌子寒庆幸没他担心的严重。哎，这个傻女人啊，明明就是被欺骗了，她还傻傻得守着她认为的承诺。
　　“这个还不够严重吗？你看我昨天一个晚上都没睡好。”黄雅珊指着自己的黑眼眶，“你看你看。”
　　“你呀，真是傻瓜。伯父这几年心情不好，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吧。”凌子寒真不知道怎么来说她。
　　“如果你是我妹妹，我现在有一大推道理能说给你听。可是我现在不能说，因为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凌子寒无奈的看了看她，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是真明白。“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思想包袱，要追寻自己的心，想想你真的爱的是谁？”凌子寒伸手摸了摸黄雅珊的头，“慢慢想吧，不急，我会等你。”
　　黄雅珊被凌子寒这么一摸，心里莫名泛起了涟漪。以前钟阳也曾摸过她的脑袋，但却不似这般温柔，每每都把她弄的发型乱乱，气得她反手打他。

　　自从那天以后，黄雅珊真是忙得要死了，恨不得有分身术，或者像孙悟空一样，拔下一根汗毛，变出好多小孙悟空。每天都要加班，只要凌子寒有时间，他都会载她上下班。她加班他就在她办公室看看书，两人安安静静的倒也相处的不错，只是凌子寒有时会苦笑于这种关系，可能连柏拉图式都还够不上，因为他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接纳他了。

　　转眼圣诞节快到了，黄雅珊忙碌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这天她正在回家的路上，当然还是坐凌子寒的车回家。朱玲玲的电话打了来，“芊芊，班长说我们要搞个三周年聚会。今年平安夜正好是周末，聚会就放在平安夜。”
　　“啊，大家都要去吗？”黄雅珊平时就不太喜欢聚会，而大学聚会更可能会碰到害怕见到的人。
　　“当然都要去的罗，人家外省的都赶过来的，你这个本市人不要给我掉链子啊。”
　　朱玲玲说的也有道理，她这个本市人就晚上吃个饭的时间还没有有点说不过去。“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不许带家属啊。到时候让你家凌医生自觉点哦，别赖着不走。哈哈哈”
　　“说什么呢，”黄雅珊偷瞄了一眼凌子寒，“好了，挂了。”

　　挂了电话，黄雅珊看了看凌子寒，“那个，我们平安夜本科同学要聚会。其实我不太想去。”话语间有淡淡的伤感。
　　凌子寒知道她在怕什么，他知道她怕遇上那个人，虽然他超嫉妒她对之前那份感情的守护。但是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他知道她已经放下那个人了，而是放不下那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没关系的，去看看你那些同学三年都有啥变化，不错。”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这个男人还鼓励自己去，他猜不出她在担心什么吗。
　　“我的真心话吗。”凌子寒握起黄雅珊的手，“我想要我们能全心全意的爱彼此。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须弄清楚。”
　　“那好，我去。”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她越来越发现这个男人成熟细腻稳重，而且睿智，她正一点一点接纳他。

　　平安夜，很应景的下起了雪，城市装点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同学会安排在了大酒店里，下班时凌子寒接了黄雅珊，开车送他。
　　“一会不许喝酒啊。”凌子寒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个有点难，大家都喝的话，我不喝有点说不过去啊。”黄雅珊感觉自己酒量还可以，正常的喝酒应酬她从来都是很爽气的。
　　“黄药师，今天没乱吃东西吧。”凌子寒话中有话。
　　黄雅珊先是一愣，一下又反应过来了，“你欠揍是吗！”举起拳头，佯装要打他。

　　三年不见的同学一见面分外热情，有聊不完的话题。黄雅珊一眼就望见正相谈甚欢的朱玲玲，径直朝她走去。
　　“哎，这不是我们的白雪公主吗！”半道串出一个人，黄雅珊定睛一看是罗飞，以前麻杆一个，现在怎么胖成这样，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哇，罗帅，你这体型变化的可真够大的啊。”黄雅珊直接拿包戳了戳他的肚子，“你这是怀了几个月了啊！”
　　“哎呦，别提了，老婆坐月子，把我给养胖了。”
　　“呦，厉害，这都当爸了啊。”黄雅珊羡慕的说道。
　　“正常程序。你要不读研究生，跟钟阳的娃估计都能打酱油了。”
　　“说啥呢，我俩早不在一起了。”黄雅珊尽量表现轻松以化解尴尬。
　　“啊？不是吧，金童玉女可惜了。”
　　“瞧你说的，回聊。”赶紧逃离现场。

　　朱玲玲走了过来，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黄雅珊，“今天你可怜了，已经不止一个人问到你和钟阳了。原来你俩分手的事大伙都不知道呢。”
　　“那个时候都毕业了，难不成我还拿个大喇叭去宣布啊。”黄雅珊心中满是郁闷。
　　“啧啧啧，可怜的凌医生，幸好他今天不在，不然要被气吐血。”朱玲玲一脸八卦样，看得黄雅珊直想揍他。
　　“回去注意管好你的嘴。”黄雅珊一个眼神杀过去。

　　正当大家举杯畅饮，相谈甚欢之际，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门口。这不是钟阳吗？真的是钟阳啊。
　　“同学们，怎么不等等我啊。”钟阳环顾了一圈包厢，一眼就看到了正坐着，愣愣盯着他的黄雅珊。他径直走过去，俯身在她耳边亲声说道，“芊芊，我回来了。”
　　听到“回来了”这三个字，黄雅珊不由得心头一怔，乌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三个字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要在她以为时过境迁了，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说呢。泪水迷糊了她的眼睛。
　　黄雅珊强忍住泪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阳神采飞扬的和男生们聊了起来，黄雅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到点，大致可以判断出，他现在在做医药代表，而且最近又调回本市做大区经理了吧。一顿饭倒也相安无事的吃下来，黄雅珊记着凌子寒临别时关照她不要喝酒，所以今天她也克制了，糊弄了一些过去。
　　酒足饭饱，大家聊得也差不多了，想要继续联系的也都互留了电话。黄雅珊拉着喝得醉醺醺的朱玲玲来到大厅打车。
　　“太凶残了，太凶残了。没个对象都被人看成异类了要。芊芊，你赶紧抓牢你那医生，过几年变大龄剩女都不用来同学会了。”朱玲玲今天喝得可不少，迷迷糊糊尽说瞎话。
　　“玲玲，你喝醉了，跟你说少喝点不听。你看这个样子我怎么给你送回家。”黄雅珊生气的说，气朱玲玲不听劝。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向门外走去。
　　“芊芊，”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黄雅珊转头回看，是钟阳。她刚才一边搀扶着朱玲玲，一边回转身体，此时两人身体重心不稳，一个趔趄，一起摔倒在地上。
　　钟阳忙急急跑过去，却在他伸手要扶的那一刻，已经有另一个男人一把横抱起了黄雅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