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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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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
苏默涵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李哲宇，无论如何她都想象不到，那年在喷泉旁边碰到的小男生竟然是他。
苏默涵当时十岁，她听说城郊旧教堂门前的那个喷水池是个许愿池，就想到那里去碰碰运气，就算是自己看不到父亲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她想毁掉那个让父亲走上绝路的东西。
“那个是假的。”
她背后说话的那个小男生，跟她一样，奶声奶气却一脸严肃。
“谁说是假的。”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于其靠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自己行动。”
年龄还小的苏默涵被这个看起来跟她一样大的小男生给唬住了。
“但是单靠我自己，没办法完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肯定行。”苏默涵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要我帮你也可以。”小男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帮忙不能白帮忙。”
苏默涵立马就对对方这句话心领神会，从口袋中掏出来父亲送给她当做生日礼物的怀表，递给对方：“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把这个给你。”
“没问题，收下你的东西，肯定就替你办事，说吧，你本来想干什么。”
“我想炸掉立繁广场上的通天塔。”
“什么，这个有点儿困难，我把东西还给你。”
“但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啊。”
“那个现在还没有开始建，你就想炸掉，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
“可是你都收下了我本来打算给……”苏默涵呢说着说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站在一边的小男孩想要阻止她的声音，但怎么安慰都不行。
灵机一动就把手中的怀表扔进了喷水池，苏默涵看到他的那个举动之后，吓得楞在了那里，父亲的怀表可是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看到那块小的金属掉进水池之后，顾不上考虑任何后果，就跳进了水池想要把东西给捡上来，但当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水池的深度，跳进去之后就被冰冷的池水给冻得发抖。
因为跳进水池里面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附近的大人，把苏默涵救了上去之后，把当时昏迷不醒的人送到了医院。
怀表竟然在他的手上。
“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李哲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苏默涵，说：“当初为了找你的这块怀表，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
“我跳进水里面去了，你又没进去。反正就是找人过来帮忙找回来的呗。”
“谁说的，找人帮忙我也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啊。当时谁会愿意听一个十岁小孩的无理取闹。”
“重给你，你说要帮忙的。”苏默涵摸着怀表的金属外壳，就好像自己拉到了父亲的手。
“这个我就真的……”
苏默涵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强制把怀表重新塞到李哲宇的手中，“说话算话。”
“你不会来真的吧？”
李哲宇朝着苏默涵的背影问了一句，但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走出了卧室。
外面下了整整一夜的雪，推门的时候，苏默涵仿佛闻到了在空气中散发的那股雪的味道。她和李哲宇并没有同时出门，故意一前一后，错开了在路上的时间。而她在进教室的前一秒钟，还在跟张玉洁打电话，现在仍然处于关机的状态当中。
苏默涵坐在教室的前排，一边听讲一边认真做笔记，她知道下年能不能被雷雪峰选上成绩占很重要的一部分。
下课的时候依旧是慢慢收拾东西，等同班同学都走完之后再离开。就在她背着背包准备起身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对方自我介绍说是张玉洁的辅导员，问她张玉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她脑海中立刻回忆起来这个年轻的辅导员，研究生刚毕业，留校担任了辅导员的工作，上次苏默涵拿着张玉洁病历的复印件去找她请假的时候两个人见过一面。
“她出院了。”
“出院了，出院之后是回家了吗？”辅导员对苏默涵的回答有些震惊。
“不知道。”苏默涵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她朋友吗？她这几天一直没来上课啊。”
“她没去上课吗？”苏默涵心里咯噔响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没有，我还以为她还没出院，想着明天去看看她。”辅导员语气听起来有气无力，似乎是发生了一件让人头疼的麻烦事儿。“算了，我跟她家里面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可能是回家了没跟你说，如果她先跟你联系的话，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苏默涵刚一个字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到走廊的楼梯转角处，正好看到李哲宇跟班上的另外两个男生走在一起，她也就只能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李哲宇一边走着一边玩儿手机，另外两个男生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在嘀咕写什么，过了一会儿，苏默涵就听到自己手机在震动，是李哲宇给她发了一个新闻链接，点进去一看，原来是小区发生过一起烧炭自杀事件，一个癌症患者为了不再拖累整个家庭，烧炭自杀，竟然还带上了自己的妻子以及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再一看，那个小区似乎就是自己上次在学校附近看的那个小区。
“你要租的该不会是这种房子吧？”正好苏默涵把刚刚的新闻网页浏览完毕，李哲宇这条信息就发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
苏默涵回了一句之后抬头，正好看到李哲宇回头，迎接着那个人的视线，苏默涵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嘴角在不自觉地上扬。
雪过天晴，苏默涵走在人行横道上，旁边已经有人骑着单车到校门口附近的小吃街找食，她故意把脚步放慢，阳光照在身上，异常温暖，不远处松树上的积雪一边慢慢融化，同时还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扭头看了看周围，意识到刚刚可能是自己幻听。
她磨磨蹭蹭的走到家，看到李哲宇已经在厨房里挽着袖子准备做饭，那人几乎不在学校的餐厅吃饭，甚至很少在外面的饭店就餐，苏默涵之前问过原因，那人也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太麻烦，而且不干净。”
这倒也是大实话。
“准备吃什么？”苏默涵把背包放下，走过去。
“米饭，随便炒个什么菜。”李哲宇的做饭水平不亚于外面大饭店里的厨师，至于那次难吃到要命程度的意大利面，后面证明那个压根就不是他的真正水平。
“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坐吧，手上的冻疮不是还没好。”
李哲宇如果不提这个事儿倒好，提了之后，苏默涵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开始发痒，伸着因为冻疮而变得红肿的指头，费了好大劲儿才能完全展开，那些红肿几乎是一块一块，几乎每一节都有这样的肿块，到了中午，气温稍微升高一些，那些肿块就开始发亮，又疼又痒。
“刚刚给你烧了热水，你泡一泡手估计会好一点。”
空调开的很足，苏默涵脱掉外衣之后提着热水去卫生间开始泡手，经过热水一轮一轮的浸泡之后，那种痛痒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刚刚还在发亮的红肿也瘪了不少，最起码能让人拿着勺子安安稳稳吃顿饭。
麻婆豆腐，李哲宇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吃的菜，苏默涵捧着碗大口大口吃着，甚至忘记了张玉洁的事情。
还是她辅导员的电话把她又拉了回来，“我打电话问了她的家人，说是没有回家，压根就不知道她受伤住院的事情。”
“那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张玉洁人在哪儿？”
“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摔倒在雪地里，然后伤到肩膀了。”辅导员因为张玉洁现在下落不明，甚至怀疑到了苏默涵的头上，认为两个人是串通好了。
“你确定？”
“是这样。”
“没有什么隐瞒？”
“我能有什么隐瞒，她现在行踪不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吧。”
没过几天，学校里面就传出来一名外语学院的女生失踪的消息。苏默涵连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张玉洁。对方的电话还在关机状态，某天下午她正在自习室里面背重点的时候，再一次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等待她的依然是沈春生和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警察。
大致就问她和张玉洁之间的关系，平安夜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张玉洁在住院期间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苏默涵面对这种情况，毫无保留的老老实实讲述了平安夜找到张玉洁时候的状态，甚至还把那天的通话记录以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一并展示给了沈春生。
“她出院那天专门交代我说要带一个大一点儿的袋子，好一下子把东西全都拿走，但是我去的时候，人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你是说她并没有按照你们两个先前约定好的，等你过来一起办出院，而是自己先走了？”
“对，自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打通过张玉洁的电话。”苏默涵皱了一下眉头，补充到：“我去医院的那天，听到护士说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她。”
“男朋友？”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两个也不是很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