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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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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默涵想象中的不一样，李哲宇往前走了一步，把手中的毛巾盖在她的头上，揉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你不生气吗？就算是我这样也不生气吗？”
“生气，但是比起生气，更多还是担心你。”李哲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敞开胳膊把苏默涵紧紧揽入怀中。
“不用担心，该来的还是会来。”
“什么意思？”李哲宇拍着苏默涵的背，本来就没有什么肉的她因为饮食和睡不着觉，现在隔着衣服只能摸到骨头，碰不到肉。
“于懿跟我说，又有案子发生了。而且……”
“还有什么？”李哲宇把抓着苏默涵的胳膊，发现她忽然沉默，就说：“别怕，这次我绝对不走。”
“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什么事情？”李哲宇眯着眼睛，感到一丝惶恐不安，似乎已经猜到苏默涵要说什么。“我们能先不谈这个吗？”
“不能，我觉得既然现在你在我这里，我们就有必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清楚，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所以，在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解除之前，你想在我这里呆多长时间都可以。我可以给你提供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只是……”
“别说，别说了，我都回来找你了。”李哲宇知道苏默涵的意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不值得。”苏默涵把这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异常认真。
“你值不值得是我来决定的，不是你。”
“我之前只是利用你而已，利用你报复林若清，仅此而已，我不是……”
“我知道，但是回来找你也是我之前真相之后所做的决定，所以，你不能说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那样对我太残忍了。”李哲宇激动地想把苏默涵抱在怀里。
但是苏默涵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命的挣扎，小声啜泣着，那种无助和懊悔看起来实在是让人心疼。
“我真是个傻子，要是当初不去招惹林若清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多事情发生。”
她坐再沙发上，看着李哲宇，说：“之前你说过找林若清要东西？”
李哲宇从一边的柜子里面拿出毛毯披在苏默涵身上，接着就坐在她的旁边回答：“照片。”
“什么照片？”
“我们分手那天晚上我去找林若清喝酒，醉熏熏地被她带到她家里。可能是觉得我当时已经醉了，也没有什么判断能力，就随便把我扔在卧室的床上，但是我无意中看到了她床头柜抽屉里面的一张照片，如果没有去过现场的话，肯定不会有那种照片。”
“去过现场？”苏默涵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接过来李哲宇递过来的啤酒，喝了一口觉得凉，就欠着身子放在面前的沙发上。
“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就直接说，当时我也不能那么肯定，但还是在第二天清醒的时候问了她照片的事情。”
“她怎么说？”显然苏默涵先在的注意力全都在李哲宇的话上。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她说自己知道那个残忍的凶手是谁。”
“她没有告诉你？”
“说与不说都不重要，我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李哲宇停顿了一下，伸手想把苏默涵嘴边的头发拨到一边去，但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苏默涵给躲了过去。
“谁？”
“是谁你不是最清楚。”
两个人现在是心知肚明，但各自都有不想把话说太明白的理由。李哲宇仰头喝干了手中的啤酒，就让苏默涵回卧室休息。
苏默涵则坚持让李哲宇睡在床上，还说自己在沙发上正合适。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各自都不愿意让步，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继续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面正播放着啤酒广告，苏默涵看到这里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打开冰箱，伸手却发现里面的啤酒一罐都不剩。
“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苏默涵关上冰箱门，看着假装无辜的李哲宇说：“别装，你知道我问什么。”
“我喝了。”李哲宇跪在沙发上讨好的看着苏默涵，“刚刚是最后一罐。”
“那我出去买。”苏默涵说完就去卧室里面换衣服。
李哲宇跟在她的后面，却被玻璃推拉门给挡了一下。
“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李哲宇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过来，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低血糖？”
没等李哲宇把话说完，苏默涵就猛地把推拉门打开，“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
“是不是雷雪峰？”
‘“没有。”
“你别说谎，就算是你再淡定，我也能看出来，苏默涵，”李哲宇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雷雪峰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
苏默涵低着头，往后退，雷雪峰想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我跑出来了。”苏默涵不愿意再僵持下去，说，“现在我要出去一趟。”
“都这么晚了，你能不能明天再去买？”
“明天我还要上班去，我现在就想喝。”
“都发生那种事情了，你还能去上班？”李哲宇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苏默涵。
反观当事人倒十分平静：“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喝醉了，意图不轨，我逃出来了，换个角度想想，我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继续在那里工作，毕竟我能找到个活儿干也不容易。”
“果然，还跟之前一样。”但李哲宇并没有因为苏默涵这通借口放她出去，背着手拉上门，说：“既然你明天要上班，那今天晚上还是早点儿睡觉比较好。”
“睡不着。”苏默涵并不想跟李哲宇发生什么争执，破罐子破摔一样坐在床上，“我，独立的成年人，想出门买瓶啤酒喝，不行？”
“大晚上出去你就不害怕，林若清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都没能给你提个醒？还是说，你还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李哲宇按着苏默涵的肩膀，“听话，晚上不要出去。”
苏默涵看这李哲宇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乖乖把外套脱掉，躺回床上。李哲宇在一边看着她躺进冰冷的被窝里，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就去厨房给她少了热水，倒进一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矿泉水瓶内，递给她。过了立冬之后气温越来越低，李哲宇都穿上了苏默涵父亲的毛衣和厚实的外套，再让苏默涵谁在沙发上确实有些冷，他也是真的心疼。
躺在床上抱着热水瓶子的苏默涵并没有很快睡着，闭上眼睛自己仿佛就回到了那条昏暗的走廊上，被迫走到尽头，破旧的手术室门被她推开，那是她自己踏上了手术台。
四十分钟后，还在看诗集的李哲宇听到苏默涵不停翻动身体发出来的声音，问她是不是睡不着？还是身体不舒服。
“是我不太想睡着。”苏默涵老老实实的交代。
她看着李哲宇放下手中的诗集，直接走过来躺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说：“有我在，你放心。”
苏默涵原本挣扎着想把手从李哲宇的手中抽出来，但挣扎了半天也是白费劲儿，越折腾对方的力气越大，为了不让自己的手疼，苏默涵还是决定就这样吧，反正自己也不睡。
不过这次，苏默涵错误的估计了她不受本人控制的睡眠，可能是太过劳累，所以，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
“为什么不叫我？这下我怎么去上班？”
“我就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李哲宇躺在一边回答地振振有词。
那就在家再多休息一天算了，反正雷雪峰应该也能猜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她再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才从闫凯旋的嘴里面听说，雷雪峰现在在医院。
“在医院？”苏默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就在医院里面躺着，这要是报应的话，来得也有些太快了吧。“生病了？还是？”
“被人从纸鸢街的地铁站入站口的台阶上推了下来，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苏默涵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沉重，并且还夹着一丝悲伤，但是闫凯旋的注意力也不在苏默涵的身上，那人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是被谁推下来的，昨天你没在，警察来问话了，说雷老师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人，真是笑话。”可能是说道自己感兴趣的那部分，闫凯旋放下手中的铅笔，伸了个懒腰，看着苏默涵说：“都知道，雷老师得罪同行之类的情况比较少，得罪女人的可能性大一点。”
苏默涵低着头笑了笑，把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坐在工位了呆了将近半个小时，前台给她打电话说，有人找。
去了才知道，竟然是警察。
